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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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則用力扣住了他的手腕,十分認真地看著蘭瑟的眼睛。 “蘭瑟,你聽我說,你并沒有做錯什么。你畫畫,然后得到報酬,給母親治病,這些都是對的。所以你不需要向我過多地解釋什么。做錯了的是請你畫畫的人。也許他很喜歡你畫的東西,也許他有什么特別的理由需要你繼續畫下去,但是無論什么理由,做出今天這樣的事情,都是不被原諒的。” 蘭瑟的眼睛很亮,城市燈火在他眼中被折射出另一種色彩。 就在這個時候,伊恩的身后傳來拍手的聲音。 “伊恩叔叔,你真的很擅長哄小孩啊?不過,他已經不是小孩了吧?” 懶洋洋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微涼的空氣里醞釀出幾分曖|昧的波韻。 伊恩轉過身來,看著海利,眉頭蹙起。 “你怎么會在這里?” “嘖嘖嘖……”海利繞著伊恩轉了半圈,在蘭瑟的身邊停下。 而蘭瑟則仰起頭,出神地望著海利。他金棕色的發絲仿佛綴著星光,唇線上緩慢勾起的笑容將心跳無限延伸。 海利的雙手揣在口袋里,他沒有穿西裝,而是一件休閑毛衣,而就在那個瞬間,笑容泛起冷意,他的眼眸仿佛燈光無法照射到的陰暗之處,瞬間侵襲向蘭瑟的神經。 “你很開心吧,伊恩這么在意你。” 伊恩伸出手,推開了海利的臉,阻擋了海利與蘭瑟之間的目光對視。 “回答我,你怎么會在這里。” 海利向后退了半步,“怎么,伊恩叔叔的妄想癥又犯了?你以為我在跟蹤你還是在你的房間里裝了什么?或者腦洞開得再大一點,綁架你的小寵物的人說不定是我?” “海利·拉塞爾!”伊恩的聲音里透露出怒意。 “是警察局長打電話告訴我的。他說我的搭檔在他這里。所以我來看看你是不是發生什么驚天大事了。”海利向后,靠坐在伊恩的前車蓋上。 “我沒事,你可以走了。” 海利卻忽然伸長了胳膊,將蘭瑟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蘭瑟幾乎是撞進了海利的懷里,他還來不及掙扎,海利的雙臂就將他牢牢圈住,動彈不得。 “聽著,伊恩從來不會輕易信任任何人。所以,小心一點,別讓他對你失望。” 蘭瑟仰著頭,呆呆地看著海利。 他有一雙深邃而迷人的眼睛,優雅到完美的輪廓,越是靠近就體會得越是清楚。 可是這樣的美好卻像是泥沼,一點一點拖拽著蘭瑟的神經。 伊恩剛回過頭來要說什么,海利已經將蘭瑟放開。 “明天見,我的搭檔。” 海利穿過停車場,克里夫為他打開了車門,并且彬彬有禮地向伊恩點了點頭。 蘭瑟跟著伊恩回到了公寓。他的房間已經一團亂,伊恩陪著他收拾損毀的畫架。許多畫已經被毀掉了,畫筆在地上被踩裂,顏料在地上如同泥濘。 蘭瑟的心情很低落。特別是伊恩之前說很喜歡的那幅畫落在地上,布滿了腳印。當蘭瑟蹲下來看見那幅畫的時候,更加難過。 “我不懂藝術。不過我聽說藝術家在完成作品的時候都有一種特殊的心情,我不知道那種心情你還有沒有。如果還有,你仍舊可以重新來過。” 蘭瑟仰起頭來看向伊恩:我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你有的很多。你還年輕,還擁有眼睛與雙手,你還懂得什么是美。哦,對了……”伊恩走到門外,將他扔在走廊上的一大堆東西拎了進來,“你還有這些。用它們重新來過應該不遲。” 蘭瑟瞪大了眼睛,將包在外面的牛皮紙打開,發現里面是各種型號的畫筆,數十種顏料,畫布、調色盤等等。 你買的?蘭瑟問。 “嗯,現在它們都是你的了。”伊恩拍了拍蘭瑟的肩膀,“走吧,去我那里睡吧。” 蘭瑟微微露出一抹笑來。 伊恩的床很窄,蘭瑟本來要睡在沙發上,伊恩將他按在了床上,自己抱著枕頭和被子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我在哪里都能睡著。而且有我守在門口,你也能安心地睡。” 蘭瑟有些猶豫,當他看見伊恩躺在沙發上沒多久似乎就睡著了,這才安心地回到伊恩的臥室。 這一覺并沒有睡到天明,凌晨四點鐘,伊恩接到了紐約警方的電話。 “康納探員,很抱歉在這個時間打擾您。您朋友蘭瑟·佩頓的案子涉及一位藝術經紀人阿曼達·庫克,您還記得他吧?” “是的。她買了蘭瑟五幅畫,全部用現金。而且她很有可能認識綁架蘭瑟的幕后主使。” “阿曼達·庫克死了。” “什么?”伊恩的眼睛皺了起來,他看向自己的房間。 “……我們聽說你在負責卡文迪許公園的‘木乃伊謀殺案’?” “那只是媒體取的名字而已。” “所以我們認為你應該過來看一下。” “怎么了?” “阿曼達庫克的尸體……也是在公園里被發現……在卡文迪許公園。” 伊恩愣了兩秒,隨即用力地按了按自己的額頭,“我這就趕過去。請你們保持現場,讓我看清楚了再將尸體運走。” “這個沒問題。” 伊恩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回來,于是他打算留一張字條給蘭瑟。 沒想到蘭瑟已經醒了,他打開房門看著伊恩:發生什么了? “突然發生了一個案子,我要去看一看。我離開之后,你只要把門鎖好就不會有事。我把門鑰匙留給你。冰箱里有東西,早上起來如果餓了你可以做來吃。如果你想畫畫,在我這里畫就可以。” 蘭瑟有些不安地看向伊恩。 “只要你不為任何人開門就很安全。這里的房門是我搬來的時候特地換上的。一般人輕易打不開。” 當然,伊恩防的不是任何匪徒,而是海利。 蘭瑟點了點頭。 伊恩這才披上外套趕了出去。 當他來到公元附近時,天色微亮,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而卡文迪許公園的寧靜早已被打破。幾輛警車停在附近。之前的黃色隔離帶剛剛撤走,新的隔離帶又拉了起來,是在公園中央的草坪上。 而海利正撐著下巴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似乎正欣賞著什么。微風掠過他的發梢,他略微垂落沉思中的眉眼顯得更有深度。 大概又是警察局長通知他來的。 伊恩在海利的身邊停住了。被隔離帶圍起來的,似乎是一個雕像? 這里什么時候有雕像了?上一次來,草坪上還是空空如也。 伊恩隱隱覺得那個雕像有什么不對勁,當他正要走向前方的時候,海利開口了。 “你就這樣離開小寵物了?沒有你的陪伴萬一他產生心理陰影了怎么辦?” “他不是我的寵物。這是我們的工作,你應該比我先收到消息,卻沒有打電話給我。” 海利笑出聲音來。 “這就是你,給別人希望,然后再理智地做你該做的事情,將別人的希望拋之腦后。” 海利的表情有些落寞。 伊恩本該將他的一切都視若無睹,可就在那一瞬間,伊恩知道自己有些心軟。 他的手指很想揉一揉海利金棕色的發絲,想要知道它是不是如同八年前一樣柔軟。 “走吧,去看看受害者。” 伊恩走向那個雕塑,取出手套戴上。 前來做現場鑒證的是“小呆子”費恩·基汀。 費恩·基汀年近三十歲了,卻長著一張娃娃臉,臉頰上還有細小的雀斑,滿頭自然卷的發絲微微偏紅。他趴在草地上專心致志觀察受害者的模樣就像一只大狗。 伊恩來到他的身后,看向這個“雕塑”。 這是一個女人跪倒在地雙手捂住腦袋似乎在躲避什么的形態。外面是一層水泥。女人的雙腳完全陷入水泥墩中,雙腿曲起,臉部完全被雙膝遮擋。她的身體被一層水泥覆蓋。 “聽說你是拉塞爾探員的新搭檔?” “小呆子”費恩·基汀不緊不慢地問。 “嗯哼。”伊恩側過頭來看著那個雕塑,“我很好奇,兇手是怎樣將它送到這里來。” “至少不是‘從天而降’。它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重,因為它畢竟不是完全的水泥。根據草坪下陷的深度以及受害者阿曼達·庫克本身的重量,估計外層的水泥不會超過一厘米的厚度。也就是說,一輛推車就足夠將這個‘雕塑’運送到草地上來。” “那么受害者身份呢?是如何確定的?我都看不到這個‘雕塑’的臉。”伊恩在“小呆子”的身旁蹲下。 “兇手將阿曼達的id就扔在草地上。像是博物館里展品前的名簽。” 伊恩皺了皺眉,而海利在費恩·基汀的另一邊盤坐下來,一手攬過他的肩膀。 “嘿,親愛的‘小呆子’,你有沒有發現什么有用的線索?比如我們的藝術經紀人到底是活著的時候被封入水泥里的,還是死后?” 費恩瞥了海利一眼,冷冷地回答:“如果你再那么叫我,下次被封入水泥里的就是你。” 海利就像什么都沒聽見一樣,手指撥弄著費恩綿軟微卷的棕紅色發絲。 “幾天沒見你,你變得越來越可愛了啊!” 費恩不耐煩地揮開海利的手,站起身來,面向伊恩說:“我為你表示同情。” 伊恩低頭輕笑了一聲,也跟著起身,繞到了“雕像”的背后,果然看到了推車輪子的痕跡。 “你說,這是同一個兇手,或者只是碰巧在相同的地點棄尸?”海利揣著口袋來到伊恩的身邊。 “既有相同點,又有不同點。”伊恩站起身來環顧四周,查找監控錄像的所在。 可惜,這里是公園,草坪又是開闊地,根本無處裝監控。距離最近的監控也是在公園外的街道上。伊恩低下頭來沉思,兇手不可能堂而皇之地推著推車在公園里走。他至少要有一輛能將推車放在里面的貨車或者suv。 “相同點是什么?”海利笑著問。 “也許你看出來的相同點比我還要多,為什么要多此一舉問我?”伊恩走向公園入口,他要確定監控的角度。 “看看我們的思想是否有共同性。” “第一,兩起命案都將尸體遺棄在了這個公園里,人來人往的地方,兇手讓許多市民都‘欣賞’到了他的‘作品’。所以兇手不是丟棄尸體,而是在‘展示’。” “認同。有第一,就有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