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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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醫(yī)生笑著坐下,靠向沙發(fā)椅背,抿了一口咖啡,閉上眼睛沉浸于醇厚的香味之中。 “他的死因很復(fù)雜。因為我不知道該將他判定于體溫過低而死還是長時間沒有攝入食物以及水份而導(dǎo)致的虛脫而死。” 伊恩皺起眉頭,“所以說,并沒有所謂的‘兇器’?” “硬要說‘兇器’,冷凍室算不算?”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活生生留在一個冷凍室里,沒有食物沒有水,直到最后死亡?” “沒錯。而且根據(jù)我的推測,他被冷凍的時間不會少于一周。” “那么受害者睜大眼睛仰著頭的姿勢是死后被兇手擺弄出來的,還是死前的狀態(tài)?”伊恩問。 “啊……這是非常有趣的部分。尸體在死后會僵硬,所以沒有意外它們會保持死前的狀態(tài)。特別是如果死前用力的話。這位‘木乃伊先生’他仰著頭的姿勢是死前造成的,而非死后。”伯恩醫(yī)生雙手捂住咖啡看向伊恩,“其他的細節(jié),你們可以明天看我的報告,保證專業(yè)又詳盡。” 伊恩點了點頭,端著咖啡與海利一起離開。 坐進車里,伊恩并沒有急著發(fā)動車子,而是皺著眉頭。 纏繞全身的布條,死者仰起的頭,睜大的眼睛,這就像是被束縛著渴求自由一般。 兇手想要傳達什么意思? 他控制了受害者,誰也別想從他手中逃脫。 還是說,他享受受害者掙扎的過程? 海利緩緩靠向他,直到他的唇即將抿上伊恩的耳垂,伊恩驀地伸出手用力將海利的腦袋按回座椅上。 “我說過很多次了,拉塞爾探員,不要靠我太近。” 海利露出遺憾的表情,眼睫垂落的時候竟然還有幾分可憐。 “系上安全帶。”伊恩冷然開口。 “剛才你在想什么想的這么出神?” “我在想,如果兇手將受害者的遺體儲存在冷凍室里,為什么直到今天早晨才把他放到卡文迪許公園?在光天化日之下絲毫不在意其他人發(fā)現(xiàn)?” 車子開動了,海利懶洋洋看著車窗外的風(fēng)景,“你可以問一問那些心理側(cè)寫師,說不定他們知道為什么。” “這只是單一的案件,沒有形成有效的規(guī)律,心理側(cè)寫師給出的側(cè)寫將會很寬泛。” “這不是單一的案件。”海利緩緩開口。 伊恩停在了十字路口,看向海利的側(cè)臉,“你剛才說什么?” “這不是單一的案件。”海利看向伊恩,他的唇角是戲謔的笑意,眼底翻涌著黑色的暗潮,“我有預(yù)感。” “如果你的預(yù)感真的準確,那么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你的大腦開發(fā)率高過普通人,讓你擁有‘預(yù)知’的超能力。” “第二種,就是你懷疑我擁有和連環(huán)殺人犯一樣的思想?”海利的腦袋靠著椅背,仰著下巴,斜著眼睛看向伊恩。 他的表情魅惑人心,但伊恩卻習(xí)慣了在他面前控制自己的心跳。 “我更傾向于第三種解釋。” “什么?”伊恩問。 “經(jīng)驗。就好比妻子被謀殺了,丈夫總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無親無故的有錢老人吃太多藥死了,最有可能的兇手是他的看護。” “那么這起兇案呢?” “伊恩,兇手在保存尸體那么長時間之后選擇今日將尸體放在卡文迪許公園里。這是一個公共場所,而尸體也沒有被扔在垃圾堆或者沙漠沼澤里。所以這并不是棄尸。而是展示。關(guān)鍵在于他展示的目的是什么?炫耀?引起恐慌?又或者其他什么我們還未曾理解的原因。但無論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這個目的沒有達到,他很有可能繼下去直到達到他想要的效果。如果這個目的達到了,滿足感很有可能會使他成癮,甚至于升級升級作案手法。” “所以你認為這并非單一案件的原因并非源于什么狗屁預(yù)感,而是思考分析。”伊恩的目光掃過海利,明擺著的鄙視。 “好吧,說預(yù)感什么的,我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午飯時間到了,一起去吃點什么嗎?” “我吃三明治就夠了。” “伊恩!伊恩!你差一點就死了!難道你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嗎?” “我現(xiàn)在對自己很好。” 伊恩將車停在一家小餐廳門口,將海利當(dāng)做空氣走了出去。 海利不得不打開車門跟了上去。 伊恩果真要了一份熏火腿烘蛋三明治,然后打開報紙閱讀今日新聞。 “木乃伊殺手”果然登上了頭條。 海利坐在伊恩的對面,當(dāng)服務(wù)生低下身來問他需要什么的時候,海利微笑著告訴對方:“和對面這位先生一樣。” 服務(wù)生瞬間失了神。她手中托盤里的玻璃水杯差點倒落。 伊恩的視線明明被報紙遮擋,卻仿佛心有感應(yīng)一般抬起一只手穩(wěn)住了對方的托盤。 “……謝謝!”服務(wù)生趕緊將水杯放下,記下餐單之后離開。 餐廳里吃飯的人不少,只有海利與伊恩之間如此沉寂。 伊恩將報紙翻向另一頁,而海利則靠著椅背看著他。 三分鐘,或者五分鐘之后,海利調(diào)整了坐姿,將自己的右腿架起。 他的腿本來就很長,而桌子又并不大,他的小腿正好蹭過伊恩的西褲,緩慢的若有若無,仿佛無心,卻輕而易舉撥亂這沉默。 “你很享受獲取他人注意力的感覺,是嗎?”伊恩終于放下了報紙。 海利扯起唇角,身體向前傾去,別在耳后的碎發(fā)滑落下來,在空氣中漾起不一樣的旋律。 “你誤會了,伊恩叔叔。由始至終,我想要獲取的只有你的注意力而已。” 這時候,服務(wù)生來到了他們桌前,將三明治放下。臨走時,還不忘偷偷看了海利一眼。 伊恩本來想回答“我想不注意你都很難”,只是如果說出口,他可以想象海利得意的模樣。 “海利,我代替不了精神病醫(yī)生,以及他們開給你的藥。” 說完,伊恩拿起三明治大口咬了下去。 “伊恩叔叔,這世界上難道沒有什么人讓你感覺到重要嗎?如果有,你就會明白想要得到某個人的注意并不代表需要去看精神病醫(yī)生。” 海利抬起三明治,也咬下了一口。 接著,隨著咀嚼,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哦,我的天啊!這三明治的味道可真不錯!這里面到底用的是什么醬汁?我要讓克里夫也來學(xué)一學(xué)!” “所以并不是只有高級餐廳做出來的東西才好吃。” 海利笑了起來,燦爛到仿佛日光瞬間涌入這家繁忙嘈雜的小餐廳。 “伊恩,我們這樣算不算在約會?”海利的眼中滿是期待。 這種假惺惺的期待總能讓伊恩感到不耐煩。 “你是要我把剛才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嗎?”伊恩冷冷地反問。 就在這個時候,海利的電話響了。 “嘿!小呆子!是你啊!你們從纏繞在受害者身上的布條上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海利口中的“小呆子”名叫費恩·基汀,他可是麻省理工畢業(yè)的高級鑒證專家,只是平日里總愛戴著一副又厚又蠢的眼鏡,說話也是一板一眼,看起來很呆板而已。 伊恩不會花費口舌說服海利對其他人尊重一點,因為總有人心甘情愿被他“不尊重”。 他們聊了一會兒,海利將電話掛斷了。 “伊恩,你猜猜看‘小呆子’和他的呆群在裹緊受害者的布條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應(yīng)該沒有那么運氣,發(fā)現(xiàn)的不是指紋。” ☆、第25章 藝術(shù)家04 “沒錯,一點指紋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不過布條嘛,它來自被剪開的白色窗簾。” “白色窗簾?”伊恩在腦海中搜索有哪些地方會用到白色的窗簾。 酒店、醫(yī)院…… “另外,包裹著尸體的最外層布條上發(fā)現(xiàn)汽油的痕跡。”海利暗示意味地看著伊恩。 汽油?難不成兇手還想過要燒死受害者? 不對,如果是要燒死對方,那就是將汽油淋在布條上,而不僅僅是“痕跡”而已。汽油是蹭上去的,不是兇手刻意留下的。 “難道說……受害者不僅僅被布條綁著,還被塞入了汽油桶里?”伊恩的眉頭皺了起來,“被送入冷凍室,沒有得到絲毫水和食物,直至餓死或者凍死。等到某一日兇手想要展示他了,再將他……” 但問題是兇手怎樣讓受害者保持仰著頭的姿勢?而這樣的姿勢對于兇手有什么特別的意義? 伊恩抬起頭,發(fā)覺桌子對面的海利靠著椅背,眼睛似乎是看著他可是沒有了焦距。他的唇上沒有了愜意的笑容,雙臂無力地垂落在椅子的兩側(cè),仿佛輕輕一碰就會坍塌。 他的思維在伊恩不注意的時候,已經(jīng)去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伊恩咬緊了牙關(guān),低聲咒罵:“holy shit!” 他不知道海利怎么會忽然進入那個狀態(tài),明明在伯恩醫(yī)生那里看著受害者的尸體都沒有絲毫反應(yīng)。難道是因為費恩·基汀的電話嗎? 現(xiàn)在擔(dān)心這家伙也沒有用,伊恩抬起三明治,繼續(xù)吃起來。他倒想看看這一回,海利將會是怎么個“死”法! 對面的海利緩緩揚起了下巴,微微張開嘴,他的眼神里有一種近乎崩裂的希望。 伊恩看著他,逐漸擔(dān)心了起來。 海利的嘴唇一開一合,似乎說著什么。 孤獨的淚水從他的眼角落下。 那一刻,伊恩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一切,看著他。 海利的肩膀輕微地顫抖著,他的手指糾結(jié)著仿佛要掙脫束縛可最終卻仍被拘禁在一個極度狹小的空間內(nèi)不得伸展。 這樣的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著。 而海利的眼角淚水一點一點地流落,干涸。 伊恩下意識扣住了餐桌的邊緣,不能再繼續(xù)下去了。無論真假,海利的狀態(tài)折磨著伊恩的神經(jīng)。 “海利,無論你看到什么,現(xiàn)在,馬上回來!”伊恩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