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床前明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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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八一腳踢翻席面,圓形木板豎著沖向對面的村民,對面村民被湯菜和木桌砸中,當即慘叫出聲。 卿八不受影響,左腳勾住桌邊塑料椅,連連踢向后方。 塑料椅沒什么重量,飛出去的速度也不快,可是被塑料椅撞到的村民,都像被大力撞擊到一般,不受控制地往后仰。 又是一片慘叫聲。 頓時,卿八身邊空出一片。 村民看她是武林高手,三兩下便擊退一波人,心下不由得心生膽怯。 卿八并不太滿意。 一是rou身太弱,力量和爆發力不行;二則這世界對力量有限制,她真氣被封,只能使用拳腳功夫。若她真氣沒封,這些村民完全失去反抗之力,而不是如此時這般,倒地后能再爬起。 徐容“哇哦”一聲驚呼,雙目發亮。 他大喊一聲,“大佬,救命。”又跑回卿八身后,陸鵠見狀,有樣學樣。 卿八瞧了他倆一眼,沒說什么。 她轉身面向村口東面,在前邊開路,道:“走,跟緊了。” 卿八手腳功夫不錯,動作干凈利落,村民還沒靠近她,先被她一掌擊退,瞬間人群似分花拂柳般一分為二,人墻露出一道口子。 徐容和陸鵠見狀,雙目一亮,趕在卿八之前身形一竄,似風般竄了出去。 卿八動作一頓,眸子閃過冷意。 她將張靜往前一推,道:“去石碑處,用臨時道具。” 說著,在后邊斷后。 張靜忙往外跑,跑了兩步,有村民過來抓她,她嚇得哇哇叫,又跑回卿八附近。卿八擊退村民,見張靜嚇壞了膽,不敢再離她半步,干脆左手拉住張靜,右手配合著雙腳,再次蕩開一條路,之后拉著張靜沖出包圍圈。 村長見卿八強橫,自己這么多人都拿她沒法,眼底盡是陰鷙。 “不能讓他們跑了,要是他們跑了,河神沒有祭品,就該吃我們了。你們誰想被吃?” 村長這話激起村民更深的恐懼與戾氣,之前還畏懼卿八,躲躲閃閃的,此時悍不畏疼,大吼一身沖了上去。 還有一些村民機靈些,從人墻離去,回家拿武器。 卿八此時手腳有些酸軟,這具rou-身沒經過鍛煉,體力很廢,經過剛才那般高強度的運動,快到rou-身極限。 盡管這般,她面色依舊無絲毫變化,她腳步平穩,前進速度也不慢。 這時,旁邊躥出一名揮舞著鐮刀的村民。 村民揮舞的鐮刀更靠近張靜,張靜望著那閃爍著寒光的齒鋸,腦子一片空白,她本能地尖叫一聲,將身側的卿八推了出去。 卿八踉蹌一下,身子往左歪去,像是把自己送到鐮刀之下。 她沒理會高懸的鐮刀,視線落到張靜身上。 張靜邊跑邊叫,跑了兩步后往后扭頭,見鐮刀距離卿八頭頂不足一拳頭,眼底閃過驚恐。 她沒有提醒,尖叫一聲“對不起”后,繼續往前跑。 卿八望著張靜、以及更遠處徐容陸鵠逃離的背影,感覺有什么東西離她而去。 那是她魂入原身后,原身殘留意識留給她的道德束縛與善良,以及身為花國人秉持的相幫相助以人為本理念。 她心底陣陣暢快,看,不是她不愿意秉持花國理念,維持原身善良,而是這個異世界不允許善良。 原身意識徹底潰散,再無殘留,她終于可以做她自己。 卿八露出重生后的第一個笑。 鐮刀已經落到她發尖,鐮刀的鋒利與殺氣刺激得她頭皮發麻,可是卿八毫不在意。 這等小事,和她以前經歷過的相比,連危機都稱不上。 她手掌倏地拍出,擊中村民肩胛,村民連同持著鐮刀的手一并咯噔咯噔后退。 沒有張靜拖后腿,卿八腳踏罡步,身形鬼魅,在村民之中游走。 她似魚入水,無論多少雙手來捉,都觸碰不到她半絲衣角。 她輕易地滑出人群之外,順著水道管往上,三兩步就落到樓頂,她身形矯健步履輕盈,像是完全不受萬有引力影響。 她站在三樓,居高臨下,與下邊村民對望。 村長面色愈發扭曲,不過他知輕重緩急,道:“不管她,先抓那三人。” 相較卿八,還是那三人更好抓。 村民拎菜刀的拎菜刀,扛鋤頭的扛鋤頭,握扁擔的握扁擔,風風火火追向張靜三人。 卿八移開視線,落到人群最外圍,裝模作樣的李曠身上,眼底閃過玩味。 她轉身,在屋檐上跳躍。 太白村同排房子彼此相連,共用一壁,前后房屋相隔不足兩米,卿八在上邊騰轉挪移,如履平地。 她先去了東邊,村口石碑處徐容、陸鵠以及張靜三人站在石碑附近,張開石碑結界。 他們身側,村民拎著武器守在一旁,圍而不攻,顯然知道攻擊無用。 卿八視線落到石碑里邊瑟瑟發抖的三人,知道他們結局已定。 石碑結界只有十二個小時功效,十二小時后,這三人毫無反抗之力。 村長站在石碑邊上,嗬哧嗬哧喘氣,他忍不住罵道:“石碑多事。”又問,“這些外來人,怎么知道石碑能庇佑他們?” 有人喊李曠,“曠娃子,你帶他們進來的,他們之前有留意到這石碑嗎?” 李曠道,“他們對石碑上的字很感興趣,一直問我是誰寫的。” 聽李曠提起石碑上的字,村民頓時沉默了。 良久,才有人罵道:“死都死了,死了還不安生,真是個賤胚子!” 李曠面色暗沉如水,扭頭瞧了那人一眼。 “罵有什么用,當初就不該做得這么絕。”村長道,“都說要等她娃兒生下后再辦,偏你們一個個那么急。” 村民又不說話了,過了片刻,才有人開口:“還不是怕河神等得急?給河神做新娘,多么榮耀的事,偏她想不開。” 罵罵咧咧了幾句,村長怒道,“好了,現在罵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你你你,”他一連點了十人,“守著他們三個,別讓他們逃脫了,其他人隨我走,敬河神。” 卿八又回到租房房頂,壓低身子藏在屋檐之后,觀察村長他們的舉動。 村長帶領村民重回十字街廣場,讓人先將席面撤了,之后二胡、嗩吶等樂器再次奏起,其他人站在村長之后,整齊而肅穆地排列。 李曠點了三炷香遞到村長面前,村長接過,道:“天命河神,顯穆不已,惟祂大德,惠我村民……” 村長念了長長的一段禱詞,極盡夸贊那所謂的河神,念完后,村長插香,之后跪地三叩首。 卿八敏銳地發現,村民叩首之時,有什么玄妙之力加諸他們身上,她能明顯察覺到,這些村民力量變強了。 難道,真有所謂的河神? 敬河神后,村長起身,對后邊村民道,“河神憐憫,借我等力量,我們不能辜負河神期望。全體都有,隨我去抓那另外四人。” “抓抓抓!”村民大聲道。 村長將人分編成四隊,東南西北各派一隊,“這些外來人受河神咒詛,無法離村,必然還在村內,大家仔細搜,別錯過任何一個角落。” 卿八視線落到那無字碑上,闖關成功的要求是,一提交答案,二活過七日,這活過七日暗合祭祀七日,就是不知這些村民,是只有第一晚祭祀才能獲贈力量,還是每晚祭祀,力量都會增加? 若是前者,活過七日不算太難,若是后者,那這異世界,不愧是死亡世界。 如此,她更有興趣了。 卿八原就刀尖血海中走過來,活過的時間已經足夠久,相較平安,她更喜挑戰。 她安靜地呆了片刻,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她去了村長家。 之前她和拉二胡的老大爺閑聊時,特意問過村長家位置,當時她問時,只是覺得村長好歹是一村之長,算是這個村的小boss,或許他房間里藏有秘密。 不過此時她來到村長家,不是為了村長,而是為了李曠。 李曠的秘密,比村長多。 村長只有李曠這一個獨子,加上李曠有秘密,李曠房間并不難找,她觀察過后,翻屋檐到三樓。 三樓有兩間房,房間外邊是處空曠的天臺。 她還發現,樓梯口到第三樓指紋鎖,也便是說,除非是這鎖主人,沒人能打開門。 三樓是李曠的地盤,李曠在防村長。 卿八扭開門把,門鎖上了,沒有鑰匙,無法開門。 她重新翻到樓頂,從另一邊打開玻璃翻身入屋。她快速在房屋內翻查,在床頭柜邊,找到兩張過塑的畫。 顯然主人要時時拿出來看,才會放得這么近。 第一張是簡筆畫,畫上畫的便是那只蛇頸鱷魚身的小怪獸,小怪獸頭頂懸著一輪明月,旁邊歪歪扭扭寫著一首打油詩,“床前明月光,原是龍崽噠。肥肥又胖胖,新交小伙伴。” 第二張是畫風成熟的筆墨畫,畫上畫著一只小怪獸趴在地上,一男一女兩個小孩蹲下-身,手小心翼翼地摸上小怪獸,頭頂明月落到小怪獸身上,像是涂了一層清霜。 無論是小怪獸還是小男孩小女孩,畫得都挺粗糙,不過神-韻十足,寥寥數筆,躍然紙上,旁邊空白處,寫下的是同一首打油詩,然字跡鐵畫銀鉤,渾然大氣。 這兩幅畫,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后邊那副水墨畫,是瑤瑤手筆,上邊的字,和石碑上“太白村”三字風格一樣。 那前邊那副畫,出自誰手,就不難猜了。 卿八意外,她本以為答案是李含瑤。 她猜測題面上的寫,不是著作,而是書法,所以她問村里有沒有文化人。 待瞧見李含瑤書畫雙絕,猜測答案為她的可能性,至少有九層,只待看到李含瑤的書法作品《靜夜思》即可確定。 不想題面上的“床前明月光”,不是指《靜夜思》,而是指這首打油詩。 難怪李含瑤的作品展覽上,沒有《靜夜思》書法作品,真正的答案,不是她。 不過,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她視線落到那歪歪扭扭的‘床前明月光’上。 床前為廣,明月光為日,日廣曠,答案是李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