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但雁初這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態(tài)度,回來之時,贈了些丹藥,將這等事當做一場交易罷了,隨后這人就被打發(fā)了回去,話都沒來得及和雁初說上幾句,更別談什么交好了。 不過這些仙草也并未出什么問題,讓顧白錦心中大喜。 這剛到藥園,他緩緩將玄玉簡拿了出來,也只是開玩笑的試試看會不會有反應罷了。結果他剛一將玄玉簡拿出來,卻發(fā)覺他還沒什么動作,這玄玉簡卻是有了反應! “誒?”顧白錦疑惑的發(fā)出聲音。 只見這玄玉簡一接觸月光,原先泛著的玄色光芒漸漸的黯淡了下去。隨后顧白錦發(fā)覺四周的靈氣有些異動,這靈氣異動的范圍并不大,大概也就兩三米罷了。 幸好如今夜深人靜的,再加上雁初此處,若是沒重要之事,極少人會來此處。不然,這奇異的現(xiàn)象若是落入他人的眼里,怕是不會善了。 顧白錦察覺,這范圍的靈氣像是被吸食了一般,紛紛往他手中的玄玉簡涌去。而那月光落在玉簡上,竟是泛著五彩的光芒,看上去顯得有幾分詭譎。 才發(fā)覺,這玄玉簡不僅吸收靈氣,連月光都一齊吸收了進去。不,或許應該道,這玄玉簡接觸了月光,竟是自主的吸取周圍的靈氣。 因為方才在房里,他將這玄玉簡拿出來之時,并沒發(fā)生這等異變。 正在顧白錦駭然之時,這玄玉簡的玄色光芒逐漸的黯淡了下去,逐漸取而代之的,則是那白銀的光芒。 不過,這白銀的光芒只是散發(fā)出那么一些罷了,但顧白錦還是發(fā)現(xiàn),這白芒逐漸侵占了黑芒在玉簡上的位置,不過很細微罷了,不注意看是不會發(fā)現(xiàn)的。 “怎么回事?”顧白錦可是疑竇叢生,這神識無法潛入玄玉簡一事還沒弄清楚,如今這玄玉簡的反應,更是讓他駭然。 隨后轉念一想,這玄玉簡發(fā)生了變化,興許神識就能潛入進去了,結果顧白錦試了試,與之前并沒有兩樣。 這靈氣還在不停的往玄玉簡里涌,倒也不知這到底又和玄妙之處,顧白錦只好細細的觀察了。 只見他在這藥園里打坐修煉起來,將這玄玉簡放在腿上,倒想看看這玄玉簡吸收了月光和靈氣之后,會有何其他反應。 說來倒也讓顧白錦驚訝了一會,因這玄玉簡將周圍的靈氣吸收了過來,造成了玄玉簡周圍的靈氣比其他地方的靈氣濃郁不少,對顧白錦修煉還算是有那么一點好處的。 好在的是,這玄玉簡雖然吸取周圍的靈氣,但靈氣仍舊會源源不斷的涌過來,并不會因此稀薄或者減少。只是因為顧白錦身處這之中,才會察覺到這靈氣的異動。 不然,興許早就將雁初給驚動了。 這在藥園待了一晚之后,待到破曉時,玄玉簡便是停止了對周圍靈氣的掠取,不再有反應。 而顧白錦這時在看去,玄玉簡已然有四分之一的部分已然被白芒圍繞,連玉簡都是四分之一變成了銀白色。 顧白錦微微一怔,也不知這到底是如何回事,又是試了一下神識是否能夠進入到玉簡里,結果還是被擋在了外頭,絲毫都窺探不得。 無奈之下,他也只好將玉簡收了起來,待到夜幕降臨之時,再看看是否會發(fā)生如此狀況。 回去之時,不經意瞥了雁初的房間一眼,若是雁初用神識一探,必定能夠知曉他顧白錦在外頭的一舉一動。 雖然不知這玄玉簡是何種東西,但既然是從那丹岫谷深處禁制之中找到的,想必也不是普通的東西。 這般一想,倒是害怕雁初察覺到這事。 可細細想來,他如今也不知這玉簡有何用處,更何況,除卻此處,他又能到何處去?若雁初察覺了,也不至于明目張膽的奪他的東西。 但若這雁初真的讓他交出來,他又怎么敢違抗?就算將此事告知楚掌門,多半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怎么可能會為了他一個煉氣期的弟子而得罪雁初? 左右思量了一下,似乎也沒其他地方能夠讓他試驗這玄玉簡了。最終只得苦笑一聲,若真的被雁初發(fā)現(xiàn),要奪去這玄玉簡的話,他也只好雙手奉上,還不能擺出不情愿的樣子。 之后他也不愿多想,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雁初在房里,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顧白錦站在他房門許久,本以為這人是有何事,卻沒料最后顧白錦竟是回了房間。 他神情有些疑惑,輕輕的蹙了蹙眉尖,也沒打算去問個明白,淡然的恢復了神情,又專注修煉起來。 ☆、第14章 一肆 顧白錦接二連三的夜里都到藥園里,一到藥園,他就將那玄玉簡拿了出來,任其吸收周圍的靈氣。 雁初仍舊在房里閉關修煉,似乎對顧白錦的行動一無所知,或者是壓根就沒打算理會顧白錦到底在做什么事。 到了第四日夜里,玄玉簡最后的一點黑芒被白芒代替之后,對周圍靈氣的吸收便是停止了。 顧白錦這才從修煉之中緩緩睜開眼眸,將那玄玉簡拿起來端倪了一陣。如今的玄玉簡,或許不應該稱為玄玉簡,這玉簡仿若脫胎換骨一般的,整個玉簡竟是變成了晶瑩剔透的雪白色。 就算是這雪白玉簡,顧白錦的神識仍舊沒辦法對其查探,神識依然被阻隔在外。 這又是讓他疑惑起來,這折騰了四天,除卻這玉簡變得雪白通透以外,就沒看出還有其他端倪了。 這讓顧白錦大有一種白費功夫的想法。 難不成真還要他如丹岫谷禁制里的那般,將這玉簡淺淺的埋在地下? 無奈的盯著手中的玉簡好一會,他長長的嘆了一聲,似乎也無可奈何。最后還真的在仙草旁挖了個小坑,將這玉簡給埋了進去。 稀奇古怪的試探方法他也沒少用,要不就是興許這玉簡里真有大神通,是他這等煉氣期的階級所不能窺探了,不然就是這玉簡的確就是個沒多大用處之物。 恐怕有人見了他這般將玉簡埋在地下,免不了被嗤笑一陣的。這玉簡眾人都是想著用神識查探,哪里有是這般用處的? 若不是因是從那千年仙草下發(fā)現(xiàn)了這玉簡,顧白錦也不會作出這等讓人不解的事情來。 顧白錦這將玉簡埋下去之后,也沒見有何動靜。這讓他自嘲的搖了搖首,覺得自己真是什么古怪的方法都用上了。 正想著將這玉簡收起來,待到日后修為大漲之后,再琢磨這玉簡的時候,卻驀然發(fā)現(xiàn)這玉簡旁種植著的仙草有些奇怪的變化。 只見這株赤青草原本青色的葉子逐漸由下往上變紅,這可讓顧白錦吃驚不小! 要知道赤青草未成熟之時,葉子都是青綠色的。只有快要成熟的時候,才會逐漸的由青變紅。 眼看這赤青草整株都變得宛若焰火一般的赤紅,顧白錦卻是怔然了好一陣,再回過神來之時,赤青草由原來的三寸長變成了有六七寸這么高。 “什么?”顧白錦這下可真是愕然在當場了。這赤青草竟然在片刻之間成熟也就不說了,如今竟是直接有了三百的年份? 他回過神來,急忙又是將那埋在地下的玉簡給挖了出來,發(fā)現(xiàn)這玉簡又是變成渾身玄色,與最初到他手中的模樣并無二異。仿若之前這玉簡泛著雪白是他的錯覺。 他這才知道,禁制之中那千年以上的仙草,不就是因為這玉簡埋在地下么?所以才比其他仙草的年份更高一些。 不過這玉簡似乎恢復玄色之后,只能再次吸收四周的靈氣,變成雪白色才能夠有如此功效。 怪不得這玉簡無法用神識潛入查探,原來這東西雖然形似玉簡,但實則并不是玉簡。想到這,顧白錦急忙將這玉簡收好了,又是將那三百年份的赤青草一同收好了。 這東西若是讓別人知曉了,他顧白錦估摸著也就只有被人追殺的份。 之前還不知這玉簡到底有什么作用,想著就算被雁初發(fā)現(xiàn)了,興許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今弄明白了這玉簡的能耐,他卻是忌憚起雁初來。 就算這雁初有個結丹期的父親,也定然會對這玉簡動心。莫說是雁初,那些一個個結丹期老祖,哪個不是尋六七百年以上的仙草? 若不是如此,雁終南又何必為了那些仙草,而收他為門下弟子? 這連著幾天雁初都沒什么動靜,應該是還沒注意到他。看來他得快些到了筑基期,有了自己的洞府之后,再敢動用這個玉簡了。 如今他手中有三個筑基丹,筑基成功的幾率還是挺大的,沒必要在這之前如此犯險,將自己性命搭上。 他剛將這赤青草收起之時,身后便是響起清冽的聲音,比這夜里的寒風還要冷上幾分,“你這幾日,都到這藥園來,就為了這個么。” 顧白錦聽到這句話,心中大駭,猛然的轉過臉去看,正是雁初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后,面上并沒有任何神情,只是淡然的望著他。 四下靜謐無聲,雁初話音落后,并沒有人接上。 皎潔的月華灑落下來,正好能夠看清雁初的面容。 只見他秀發(fā)綰起一半,幾縷青絲散落在肩上,雙眸猶似一泓清水,膚白如皎玉,若不是透著清冷且生人勿近的氣息,怕是不知多少女子圍著轉。 顧白錦答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一時竟是半句話都沒應上,讓氣氛越發(fā)緘默起來。 雁初若是動手殺他,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且定然沒有人會過問。再說了,有誰會注意到他這個煉氣期的弟子? 半晌都不見顧白錦應答,倒是讓雁初不禁微微蹙了蹙眉尖,興許是明白了顧白錦心中的顧慮,他也不再多問,只是淡淡的打破了沉默,“罷了,回房罷。” 他從前幾日顧白錦在他房門前躊躇一會后,就發(fā)現(xiàn)顧白錦連續(xù)幾天夜里都會到藥園。這不免讓他有些好奇,便是開始注意這顧白錦到底在作何事。 當然,方才那玉簡有何神通他已然盡收眼底,起初的確是有些訝異,但很快,他也平靜了下來。 “大師兄,方才的事,你都看見了是么?”顧白錦總算是硬著頭皮開口了,既然已經被發(fā)現(xiàn)了,他就算藏著也沒什么用。 “嗯,從三天前的夜里到現(xiàn)在,我都看見了。”雁初本打算轉身回房,聽顧白錦如此一問,便是止住了腳步,回道。 這玉簡如何由黑轉白,到那仙草又如何莫名其妙的成熟,他都知曉。 顧白錦臉色稍稍有些發(fā)白,覺得自己如今是大難臨頭,但卻未發(fā)現(xiàn)雁初眸中有任何的貪婪之色,仍舊與以往一般,清冽帶著幾分冷意。 他咬了咬牙,將玉簡從儲物袋里拿了出來,遞給了雁初。 雁初淡然的瞥了一眼,冷聲問道,“給我作甚么?” 他這一問,倒是讓顧白錦微微一怔。興許他就沒想過,雁初竟會回上這么一句話,頓時他連怎么回都忘了。 “大師兄不要么?”顧白錦神情有些恍惚,一雙眸子帶著幾分迷茫。 “我要你東西作甚么。”雁初反問了一句,又是將顧白錦給堵了回去。 這玉簡若是讓他人知曉了又如此能耐,整個修仙界定然是要瘋搶的,就算因此而引發(fā)一場修仙界之戰(zhàn)也不為過。 可雁初卻是輕飄飄的問著,并沒有打算要拿這玉簡的意思。 “大師兄若是有此物,幾年間結丹絕不是問題。”不知曉雁初是什么意思,顧白錦也只能這般說,聽上去倒好像是他在進貢一般。 “就算能在幾年間凝成元嬰,那又如何?”雁初這話聽上去似乎對結丹不以為意,不,就連對凝成元嬰都沒多大興致似的。 他將顧白錦的驚愕盡收眼底,但也沒打算多做解釋,只是淡然的續(xù)道,“此物非同小可,既然落入你手中,便是機緣。我從不奪取他人之物,你也不必如此擔憂。” 顧白錦這才明白,隨后朝雁初作了一揖,“多謝大師兄。” 但他對雁初之言,仍舊是有些半信半疑。 不過雁初的確到現(xiàn)在,也沒有對他動過手。雖不知玩的什么把戲,但至少在短時間內,他是安全的。 見雁初正要離去,顧白錦急忙續(xù)道,“還請大師兄將此事保密,莫要讓他人知曉。” 雁初聽了之后,微微頷了頷首,隨后又是道,“我知曉你不信我,有此物,想必你修為很快便能追上我。待你追上我之時,殺人滅口便是。”說罷,立即離開了。 沒料他竟是說出這話,與其他生怕丟了性命的修士一點也不同。 這讓顧白錦越發(fā)琢磨不透雁初。 發(fā)怔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玉簡,許久許久,顧白錦才低低的嘆了一聲。這身懷異寶招來殺身之禍的不少,他也是生怕因此而丟了性命。 他緩緩的將玉簡又是收回了儲物袋之中,至少目前他無性命之憂。雖他對雁初的話半信半疑,但依照現(xiàn)下的情況來看,他除卻信,并無第二個選擇。 想到雁初說的那句話,待到修為追上之時,殺人滅口便是。 若是顧白錦,他絕對不會在自己身邊留此隱患。有誰不想自己能夠活得更為長久一些,要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多的修仙者,想著如何的能夠增長自己的壽元。 這事便是這樣過了,之后顧白錦為了能夠進入墨霜剎的藏書閣尋找丹方,還去尋了雁初一次。 這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雁初會有何種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