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拒絕變強。

    除非，他認為副作用的負面影響比好處帶來的紅利更甚。

    這么看，毫無疑問——森鷗外，已經體驗過哨兵的精神暴動了。

    四宮涉也狀似思索解決方案，實則腦海里卻在想——在他設定的哨兵向導世界觀中，哨兵的精神暴動，一旦出現，除了死亡或者精神崩潰，根本沒法自動消除，只有一個例外：有向導，幫助哨兵梳理了精神世界，毫無疑問，有人幫了森鷗外。

    那個人是誰？福澤社長嗎？

    四宮涉也插在兜里握筆的手，蠢蠢欲動。

    他瞥了眼滿桌的高荒澀文集，正色道：“想必森首領已經明白，不小心施加在你身上的設定，是哨兵。”四宮涉也睜著眼睛說瞎話，“在這種設定中，哨兵和向導是綁定出現的，有哨兵就有向導，兩者必然共存。”

    森鷗外沒說話，陰鷙的眼神藏在暗紅的瞳孔之后，他抬眼看了眼四宮涉也。

    在他的耳際，清晰地聽到來自對面男人，平穩的心跳聲。

    這是哨兵賦予他的能力。

    他掃了眼門口，正要溜進門的銀狼渾身毛發炸起，身軀一顫，停下腳步。

    好、好危險。

    森鷗外對這能力的掌控還不夠熟練，剛才一閃而過的警覺并沒有引起他的重視，他施施然收回眸，擋在唇前的手放在桌上，瞇起雙眼，露出笑意。

    “四宮君的意思是，需要解決的不是你，當務之急是找到一個向導，讓對方來掌控我的思維、我的情緒、我的生死嗎？”

    作者有話要說：四宮（危！）

    結果還是沒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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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首領的場合

    送命題。

    森鷗外一反先前陰沉的表情, 笑得格外溫柔，四?宮涉也看著對方的笑臉，腦海中卻冒出了這?三個字。

    四?宮涉也不慌不忙, 早就預料到對方不會輕易接受這?條建議，以?他和森鷗外多次的交談來看, 對方無疑是在?用?柔和平易近人的形象, 來偽裝自?己強烈的控制欲。

    或許是走?到高位的人都會有?這?種毛病，強大的領導力背后?，必然是對事物全局的掌握，就像自?己的父親，前任四?宮家主，病態的控制欲讓他插手家人的一切生活，如同?封建帝國的君主, 強硬而不容抗拒，沒想到到了最后?，他終究還是無法掌控未知的死亡命運。

    四?宮涉也無視對方語氣中的那難以?察覺的死亡威脅, 繼續說道?：

    “哨兵雖然要遭受精神方面的痛苦，但這?種情況并不是永久的，只要能夠和向導建立適當的關系，就能既享受哨兵的體質, 又無需擔心生活中的病痛。”

    四?宮涉也說完，抬眸望了一眼, 對面的港口Mafia首領沒有?說話，指尖點?在?桌子上?，正在?沉吟。

    于是四?宮涉也接著說道?：“相信你之前也聽說芥川和敦君的事了，也包括中也和太宰的情況。”四?宮涉也循循善誘，“想要消除能力, 從我這?里?入手固然是一個解決方案，但用?消除異能的辦法，帶來的只是短暫的消卻，待到下一次異能失控，未曾解決的異能又會卷土重來。”

    森鷗外不為?所動。

    他當然知道?這?個，在?中原中也第一次中招的時候，森鷗外就已?經知道?了，他想聽的自?然不是這?個。

    四?宮涉也也看出來了，他話語不停，指尖推了推銀質的鏡框，與森鷗外相似的赤瞳顏色更亮些，里?面透出認真的神色。

    單看他的表情，不論對面是什么人，都會覺得四?宮涉也所有?的話語絕對是發自?真心實意，這?個面容冷淡的作家是全心全意地在?為?對方考慮。

    “或許還有?一種方法，不用?消除異能，也不用?搞些麻煩事，就能順利處理掉這?‘惱人’的煩心事。”四?宮涉也目光灼灼，“處理掉擁有?異能的人，異能自?然就會消退......”

    他嘆口氣，“然而我不得不說，這?個想法太過草率，也太天真了。”

    “哦？”森鷗外玩味一笑，他想看看對方怎么狡辯。

    四?宮涉也眨眨眼，冷淡的表情，艷麗的五官，無故就透出股無辜的氣息來，男人沒第一時間回答，反而是望了望四?周。

    森鷗外的辦公室里?此時此刻只有?他們兩個人，不知為?何?，總是在?嚴肅的辦公室里?玩耍的愛麗絲始終沒能出現，四?宮涉也早從太宰治口中得知這?個愛麗絲不過是個人形異能，若是連自?己的異能都不顯現，更不隨時隨刻跟在?身邊，這?問題可?就大了去了。

    四?宮涉也斗膽猜測，精神暴動應該就發生在?昨天，而愛麗絲的消失，就是森鷗外精神曾遭遇崩潰的體現。

    他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鑲金白骨瓷的茶碗中，散發著花果香氣的紅茶早已?冰涼，茶湯冷冷地沉在?碗底，杯內留下一圈淡淡的水痕。

    四?宮涉也可?沒有?喝涼茶的習慣，他只是垂下眸，自?反光中打量到自?己的表情，“森首領，我想你應該知道?，有?些異能并不會因為?異能者的死亡而消失，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