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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原本以為能目擊到女孩子向中原干部求婚,結果怎么突然變成施暴現場??? 這就是中原干部作為鉆石單身漢,卻一直沒有談戀愛的理由嗎? 中原干部,你這樣是找不到老婆的啊啊啊! 驚呆的手下沒人敢說話,靜悄悄地低下頭,不知道是該為中原干部感到悲哀,還是該默哀上前求婚卻被打翻在地的女孩。 中原中也沒心情搭理他們心里的彎彎繞,他攥著深色的小方盒,仿佛這不是個戒指盒,而是觸感炸彈,松手的下一秒,他就會被炸到粉身碎骨、 “呼——”他輕輕吐了口氣。 仰面倒地的太宰治毫無女士形象,他伸手胡亂擦了擦橫流的鼻血,騰地坐起身。 “中也!” 中原中也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光只留在那個盒子上,指尖用力,開合處緩緩拉開一條縫隙。 仿佛潘多拉的魔盒,中原中也覺得自己受了蠱惑,他無法克制地,強烈地,迫不及待地,只想打開看一眼。 就那么一眼,不準太宰治再逃避。 他,也不想再逃避。 明明是幾秒鐘的時間,長度卻被無限緩慢拉長,謎底揭曉的前一秒,中原中也終于看向另一頭——那里,太宰治掌根撐地,正在努力起身。 他的臉上沾著血污,從唇上一直抹到臉頰,整個臉蒼白得毫無血色,鳶色的瞳孔中暈出漣漪,起了焦急。 “中也,聽我說......” “啪。”一聲悶響,盒子打開了。 沒有彈出整蠱的彈簧小人,也沒有爆炸,沒有首飾,亦沒有戒指。 藍絲絨墊布上,只有一張小小的卡片,硬卡紙,鑲著金邊,原本該是放在戒指盒里,書寫愛意的載體。 如今,上面只寫了短短一句話: “又上當了吧,笨蛋中也:)” 天色不知何時陰沉下來,裹挾著冰冷氣息的風自樓宇間穿梭,吹起中原中也的黑色的衣擺,像是振翅欲飛的烏鴉。 橘色的發絲自眉間垂下,投下一片陰影,遮擋住中原中也的眼睛,看不清神色。 他慢慢松開抿緊的嘴,血色一時半會兒竟沒法侵染這片區域,“嗤——” 他從鼻腔發出輕蔑的氣音,面頰肌rou勉力拉起半邊的唇角,“我還以為是什么。” 聲音放松,語氣要不屑。 “太宰你也就會搞些無聊的整人把戲。” 表情保持,神情要如常。 “要是有什么女裝愛好,以后還是別到我們港黑門口來炫耀了,不然人盡皆知,要是還想找人一起殉情,估計很難有小jiejie同意。” 他合上盒蓋,將小小的方盒丟進太宰治懷里。 太宰治揚手接住,沒應聲。 四周的聲音突然嘈雜起來,車笛聲,輪胎摩擦聲,咳嗽聲,竊竊私語聲,仿佛在這一刻涌進耳朵。 中原中也暴躁地踩過碎石,太宰治在他的正前方,雙手握著方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中原中也本想就這么和他擦肩而過,然而當他經過太宰治身旁時,他的余光瞥見太宰治的側臉。 那種表情很復雜,中原中也在港黑整整八年,不論是黑道白道的人,他都見過不少,可從未有人像太宰治那樣,猶如從黑暗森林最深的泥沼中爬出,身上沾滿污穢,在暗無天日的世界生存,眼睛卻依舊追隨著眼前螢火般的光明。 他還記得,上一次見到太宰治這副表情,是在對方叛逃前的某一天。 那時,他們還被稱為雙黑,是默契無間的搭檔,因為任務需求,常常會吃住在一起。 那天他們剛搗毀了一個敵對的小組織,忙了整整三天,終于告一段落,中原中也回到臥室,幾乎是頭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半夜,他被饑餓喚醒,迷迷糊糊地爬起床,正要去廚房找點吃的,突然望見窗臺上,單腿蜷起而坐的太宰治。 月光如霜,披在太宰治的身上,他沒回頭,被冷光勾勒的輪廓朦朧而模糊,黑暗與皎潔的邊界相互交織,他的側臉清晰地映在中原中也眼中。 最熱愛生活的厭世者,最向往幸福的膽小鬼。 “太宰,你在干嘛?”少年的中也這么問到。 年少的太宰治回了神,夜晚似乎脫去了他表演者的外殼,一點點脆弱而柔軟的嫩rou顯露出來,“我在想一些事,中也。” “若是為了追求一件事,而放棄另一件事,這樣對嗎?” “有什么不對的?”中原中也打了個哈欠,他實在太困,根本沒體會到太宰治難得的認真,“世界上本就沒有十全十美,怎么可能什么都要,你想得也太美了。” “那,如果,明明可以做好的事,卻因為自己的膽小退縮,而失敗了呢?” 中原中也餓得心發慌,沒工夫和他半夜進行貼心交流,一邊拉門一邊往外走,“那就讓他一個人事后后悔唄,人總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吧。” 他走出門口,總覺得哪里不對,蹬蹬蹬倒退回來,“喂!就算思考人生,也不用半夜到我的臥室思考吧??你是不是這幾天睡眠不足,腦子壞掉了?” 太宰治無奈起身,“笨蛋中也居然也敢說別人腦子壞......” “傻乎乎的小矮子。” ...... 就像那晚的表情。 中原中也不知何時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