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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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宣無所謂地聳聳肩,目光里明顯寫著“你能奈我如何”幾個大字。 閔賢妃氣煞,這哪里還是平時那個膽小如鼠的小寶林,分明就是個底氣十足的狐媚子! “好啊,杜薇生,原來這才是你的真面目!”枉她以為她真的只想出宮,絲毫沒有半點非分之想,卻不料,都是裝出來的! 趙宣不太高興,賢妃這話怎么聽怎么不舒服,以前他寵幸新人時,也沒見她們爭風吃醋,充其量撒嬌兩句,他賞賜些珠寶就也完事了。怎么這事一攤到自己身上,就全變味了? 柔昭儀斜著眼瞧趙宣,也不怪她們生氣,這事?lián)Q誰誰都不甘心。大齊后宮人數(shù)眾多,要被皇上看中臨幸并不是什么易事,不但得有過人的意志力挨餓,還得有熟練的勾引技巧。她們這些上位的人,哪個不是用心良苦耗力巨大,才從層層重圍中殺出一條血路,入了皇上的眼? 現(xiàn)在可好,一個完全不符合皇上審美標準的寶林,在宮中待了五年都未被關(guān)注過,竟趕在出宮前夕勾上了皇上! 如此心機,真是太可怕了!柔昭儀看著趙宣,越發(fā)覺得膽戰(zhàn)心驚。“賢妃娘娘,她如此不懂宮規(guī),我看我們還是去貴妃娘娘那里,請貴妃娘娘教教寶林何為宮規(guī)。” 貴妃紀氏在大齊后宮,是個特殊的存在。她從不爭寵從不費盡心機討好皇上,卻穩(wěn)坐后宮第一人的位子。自趙宣還是太子時,她便嫁給了趙宣,身為太子妃,在趙宣登基為皇之后,她卻以德行尚缺的理由主動拒絕了皇后之位。對于這樣無禮的行為,皇上卻并未在意,仍將鳳印交給了紀貴妃,命她執(zhí)掌后宮。 縱使沒有皇后之名,但對于整個后宮而言,紀貴妃等同皇后,無人敢忤逆頂撞她,也無人能超過她在后宮的地位。 閔賢妃愣了愣,最終說了個“好”字。 昭陽殿,各殿嬪妃聽到消息后,紛紛集齊于此,生怕錯過此次討伐大會。在場的,都是些經(jīng)驗老道、侍寢工期三月以上的宮妃,往常這樣的事不是沒有,但勾得皇上野合的人,卻只有“杜寶林”一人。 區(qū)區(qū)一個新人,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從爬床開始,竟敢使出不正當手段玩野合!簡直就是無節(jié)cao無底線無顏面!如此三無人員,就該好好懲治! 趙宣幾乎是被壓著進了殿,左右兩個宮女春花翠如,是賢妃專門培養(yǎng)用來打架霸場子的,她們宮妃吃得少體能弱,便只能靠身強力壯的宮女來護身了。 趙宣雖說也有一身rou,但哪比得整天練沙包的春花翠如,剛想反抗便被折反了手臂,以一種極其難堪的姿勢被拖進了昭陽殿。 媽蛋的,下次一定要好好鍛煉,將小寶林這具廢柴身體打造成金剛不壞身,到時候,看誰還動得了他!趙宣一邊想著,一邊不死心地扭了下,當即被春花翠如扔了出去,摔到在殿前。 眾妃捂住嘴笑起來,甩著手帕,對殿中央的趙宣指指點點。 趙宣捂住屁股,火辣辣的疼痛刺痛了他的神經(jīng),女人們的嘲笑聲充斥四周,他頭一次受到這般屈辱待遇。 趙宣掙扎著站起來,皇帝的驕傲感不允許他俯首稱臣。本以為昨晚的事已經(jīng)結(jié)束,未曾料到竟有如此后續(xù)。堂堂皇帝,竟也有被自己女人集體批斗的這天!真tm丟臉! “椅子呢!本寶林也是有身份的人,給我搬椅子來!”既然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他也只能見招拆招,輸什么也不能輸人!他仰起臉,王八之氣側(cè)漏,仿佛剛才摔倒的那幕根本不曾發(fā)生過。 他是朝著春花的方向喊話,春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亮出壯碩的肱二頭肌,以示威力。趙宣立馬轉(zhuǎn)頭,心中狂吼:尼瑪后宮竟有人比他原來身體的肌rou還要發(fā)達,臥槽,簡直慘不忍睹! 這邊,翠如見他瞅向自己,立即眼睛下垂,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塊大石頭,輕輕一捏,石頭瞬間碎成渣渣。 趙宣面部抽搐,臥槽他的后宮到底混入了一群什么人!當這里是雜技場啊!!!! 趙宣掃視眾嬪妃,眼光所到之地,每人的身后就像變戲法一樣出現(xiàn)兩個面目兇狠身寬體胖的宮女,一個比一個強壯,不知情的瞧了還以為這是打群架的前奏! 保鏢在旁,一身輕松。眾妃似笑非笑地盯著趙宣,個個都揚起下巴,睨著斜眼,仿佛就等著看他笑話。 趙宣深感無力,只好自己動手搬椅子。位子都已經(jīng)擠滿,趙宣望了望四周,沒人有意讓出空間,他嘆一口氣,索性將椅子挪到了正中央。 “來,開始吧。”他怡然自得地坐下,雙手攤開在椅把上,拿出平日應對群臣的氣勢。 眾妃愣住,未曾料到“她”竟如此氣定神閑,聯(lián)想到昨日御書房前“杜寶林”怒吼眾人的場面,大家開始心緒繚亂,紛紛猜想杜寶林到底和皇上發(fā)展到哪一步,竟敢如此囂張? “對了。”趙宣翹起二郎腿,轉(zhuǎn)頭指著春花翠如,“你們兩個是宮女?宮女膽敢對寶林動用私刑,活膩了吧?” 他坐在椅子上,越發(fā)覺得氣憤,連眼都未眨一下,怒拍把椅:“還不給我跪下!” 春花翠如面面相覷,被他的氣勢震住,噗通一下跪下,旁邊閔賢妃的臉色一變,格外難看。敢當著她的面教訓人,杜寶林是吃了熊心豹子嗎? 眾妃嘩然,看向趙宣的眼神多了幾分考究。 趙宣梗著脖子,看啊你們倒是看啊,反正他又不會少塊rou! 忽然里殿小門的珠簾晃動,傳來叮嚀作響的聲音,宮人簇擁著一個嬌柔的女子而出,女子身上只著了件簡單的日常服,輕紗白裙,未施任何粉黛,素面朝天,一步一輕搖,清麗動人,將殿里所有女子都比了下去。 她一出現(xiàn),氣氛便立刻安靜下來。所有人恭恭敬敬地屈膝行禮,“參加貴妃娘娘。” 女子微笑著點頭,斜斜地靠在美人榻上,形容慵懶,烏黑的長發(fā)垂到肩前,頭上并未梳妝,只簡單插了根玉簪。 “不必多禮。”她的聲音柔柔的,讓人聯(lián)想到三月新雨后的空谷幽蘭,嫻靜安謐中透著幾分不可多得的冰清玉潔。 宮里關(guān)于這位娘娘的傳言很多,有人說皇上對她求而不得,將對其的愛意轉(zhuǎn)移到別人身上,所寵幸女子皆與紀貴妃相似,就連宮里興起的“弱柳細腰”,也是源于這位娘娘。所有侍寢的新人,頭一件要記住的便是:紀貴妃,無寵勝過盛寵。 紀碧蓮懶懶地抬起眼眸,掃視周圍一圈,視線最終停在殿中央張揚而坐的趙宣。昨晚的事她也有所耳聞,平日她不喜喧鬧,故鮮少插手后宮糾紛,今日既鬧到了她面前,想必這個小寶林不簡單,不然如何能惹得眾怒呢? 即使是打探的眼神,紀碧蓮的目光依然柔和,并未讓人產(chǎn)生任何不適感。這個小寶林她認得,逢年過節(jié)的錦帕小件,便是由這個小寶林來送的。當時她還曾感嘆,比起做寶林,或許她更適合做宮女。 未曾想到,昔日任人使喚的寶林,竟一躍成為皇上的新寵。 趙宣注意到她的視線,順應而上,看著榻上的紀碧蓮,心中五味具雜。算算日子,距離他上次見到她,已有一月之久。再次相見時,卻已是物是人非。 紀碧蓮一愣,見趙宣直勾勾盯著自己瞧,絲毫沒有恐懼。她下意識避開目光,輕咳道:“不知眾姐妹今日來此,有何要事?”有些事情,能不管就不管,她最嫌的,就是這種麻煩事。 閔賢妃站出來,杜寶林是從她宮里出去的,自然得由她來興師問罪,不能將話柄落在別人手上。 “啟稟貴妃,杜寶林身為宮妃,卻為了爭寵,不惜打破宮規(guī),用下三濫的手段勾引皇上,此等風氣不可助長,還請貴妃娘娘秉公辦理。”宮規(guī)當頭,杜薇生不過是個上位幾天的新寵而已,皇上必不會為了她跟貴妃翻臉。 趙宣緊皺眉頭,開口道:“我竟不知,原來宮妃伺候皇上也是違反宮規(guī)的事?”宮規(guī)如何,難道他一個做皇帝的不清楚嗎! 閔賢妃惡狠狠回頭,“住嘴!” 趙宣冷哼一聲,眸子投向高位上的紀碧蓮,仿佛在等待她的回應。 紀碧蓮怔忪,這個小寶林與其他人不同,看向她的時候眼里沒有嫉妒抑或羨慕,只是靜靜地凝視著,仿佛已經(jīng)胸有成竹。 閔賢妃見紀碧蓮有所猶豫,急忙朝喜昭容使眼色,示意她帶頭附和。喜昭容聽話地站出來力挺閔賢妃,“賢妃娘娘說的有理,杜寶林此次做得太過頭了,且不說宮規(guī),單只深夜幽會草地施誘這點,便足以構(gòu)成傷害皇上龍體的大罪了。” 她一說,在場的嬪妃紛紛迎合,想到皇上獨寵“杜寶林”五天的可能性,就恨不得用眼神戳死趙宣。 趙宣聳聳肩,表示對眾妃的犀利目光毫無壓力,在前朝會堂時,那幫老臣們的眼神可比這要銳利多了。用視線殺人這回事,果然還得他的臣子們來。 紀碧蓮踟躕,對于皇上有新寵這回事,她完全沒有任何感覺。這在場坐的,哪個不是當年的新寵? 她垂下視線,粉唇輕啟:“這樣,杜寶林既然是皇上的人,不如大家去問問皇上的意見,如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想安安靜靜過她的日子,不想被這種雜事牽扯。 眾人愣住,紀貴妃雖清冷,卻未曾想到竟會這般漠不關(guān)心,置身事外。皇上與人半夜幽會,同樣身為女人,難道她就不嫉妒嗎? 正是尷尬時分,殿外忽然響起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 話音落,正華殿的宮人內(nèi)侍魚貫而入,李福全小心翼翼扶著剛從早朝脫身,連朝服都未來得及換的薇生。她急匆匆掃視全場,神色焦急,一見到殿中央的趙宣,立即趕過去,輕聲問道:“沒事吧?” ☆、第十二章 倔脾氣 “皇上”眼里的殷切與關(guān)懷被眾人看在眼里,嬪妃們屈膝行禮的同時,心中既震驚又嫉妒,皇上竟然為了杜寶林親自趕過來! 紀碧蓮起身,掩不住眸中那抹訝異,蓮步輕移,盈盈一把細腰,半側(cè)著身子行家常禮。 “參見皇上。”聲音波瀾不驚,語調(diào)平穩(wěn),就連低頭時的神情都是冷冰冰的,連抹假笑都不愿裝出來。 這就是紀碧蓮,面對皇帝時,永遠那么有恃無恐。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對她有愧,只要她愿意,他隨時都會滿足她的任何要求。 薇生忙著關(guān)心趙宣,根本沒時間理會其他人。滿殿的人跪倒一片,她卻連看都沒看,輕輕握住趙宣的手腕,將袖子往上撈,檢查是否有淤青。 宮里娘娘折磨人那套,她最清楚不過了。明面上笑嘻嘻的,掐起人決不手軟。薇生湊過去,用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問:“皇上,她們有沒有拿針扎你?” 趙宣先是一愣,抬眼見薇生一副小心翼翼、煞有其事的模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他一笑,眾嬪妃立即坐如針氈。她們彎得腰都疼了,杜寶林竟然還笑得出!簡直太過分太囂張了! 趙宣沖薇生眨眨眼,咬耳朵道:“她們哪敢用針扎朕?依朕看,你還是先讓她們平身。” 薇生這才意識到殿里還跪著黑壓壓的一群人,她略帶慌張地轉(zhuǎn)身看向眾人,像模像樣地喊道:“平身。” 眾人起身,卻無人敢落座,紛紛等著皇上先坐。紀碧蓮側(cè)過身子,給“皇上”讓出一條道,面上仍是冷清神態(tài),靜待“皇上”上座。 等了幾秒,“皇上”卻無動靜。紀碧蓮抬眸望去,只見“皇上”拉著“杜寶林”的袖角,儼然視周圍人為空氣,悄悄說著耳語。 “皇上,要不我們撤吧?”薇生試探性地提出一個建議,自她進殿以來,周圍娘娘們的眼光就恨不得貼她身上,見了她就跟見了龍rou一樣,一個比一個饑渴。薇生咽了咽唾沫,往趙宣身邊靠緊。 趙宣置之一笑,剛想說些什么,抬眼卻正好望見紀碧蓮投來的眼神。驚奇、探究、疑惑,他從來沒有在紀碧蓮的眼里見過這么多情緒。 趙宣頓了頓,轉(zhuǎn)開視線對薇生道:“走吧。” 薇生聞言,如釋重負,開口朝眾人喊道:“朕還有要事,先走一步。” 生怕趙宣落在后頭,她特意伸手撈住他的衣袖,兩人齊肩往外走去,根本沒給其他人反應的機會。 “皇上!”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呼喊,眾人愣住,齊齊看向聲音的主人。 紀碧蓮喊出那嗓子后便后悔莫及,心中責怪自己太魯莽,剛想改口轉(zhuǎn)眸卻望見“皇上”冷漠地看過來,手還緊緊牽著“杜寶林”的袖口。 “何事?”薇生傻傻地回頭,聲音平淡無奇。 紀碧蓮的心仿佛被銅鐘猛地一撞,縱使皇上有過無數(shù)女人,卻從不曾為哪個女子與她正面沖突,而這一次,皇上卻為了杜寶林,直接跑到昭陽殿要人。鬼使神差地,她上前一步,開口道:“皇上喜歡杜meimei是好事,只是杜meimei身為后宮女子,該遵守的規(guī)矩,還是要守的。” 眾人屏息,萬萬沒想到紀碧蓮會突然站出來,之前還以為她根本漠不關(guān)心,原來還是惦記上了。這樣也好,既然連貴妃都發(fā)話了,現(xiàn)在就只等皇上的回答了。比起杜寶林,想必還是貴妃娘娘的分量更重。 有與薇生關(guān)系相好的宮人,看著“杜寶林”的目光不免充滿憐憫:杜寶林出師未捷身先死,新寵的位子還沒坐穩(wěn),便要被打回原形了。哎,可嘆可悲啊。 “這個........”薇生猶豫半晌,吐出一句:“守什么規(guī)矩?” 眾人目瞪口呆,皇上這是誓死保住杜寶林的前奏嗎? 紀碧蓮心跳慢半拍,她不敢相信地看向“皇上”,對方卻一臉無所謂的神情盯著她,仿佛無暇顧忌她的話語。 “皇上........”紀碧蓮抿住下唇,算了,她還要說什么呢?繼續(xù)爭論下去?白白丟的,只是她自己的尊嚴。 薇生急著離開,一刻也不愿意多待。這里對于她來說,就是個吃人的地。有后宮娘娘在的地方,遲早得出事。 “沒事朕就先走了。”話音落,她拉起趙宣就往外趕,好像身后有猛狼追趕一般,馬不停蹄地沖向殿外。 眾妃呆立,遲遲才反應過來,皇上剛才為了杜寶林,竟直接拂了貴妃的臉面?太驚悚了!難不成,后宮第一人的位子要易主了嗎? 紀碧蓮既尷尬又失落地望著“皇上”離去的背影,目光里閃過一絲落寞,匆匆地打發(fā)了殿里的嬪妃,一言不發(fā),直接進了里殿。 終究是她太過高傲,耗盡他所有的耐心了么? 殿外,薇生將趙宣拉到花園,想要甩掉李福全,偏生李福全不放心,看賊一樣看過來:“皇上,光天化日的........”野合這種事情晚上做就夠了啊!您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寶林娘娘著想啊! 薇生大窘,“朕只想和杜寶林說會話。”完了,她的清譽全被皇上給毀了。 李福全還想再說,旁邊趙宣陰著臉出聲:“李總管,皇上都已經(jīng)發(fā)話了,你還愣住做什么?”李福全這廝,就是啰嗦! 薇生猛點頭,表示贊同。“你到拱門那里守著,輕易別放人進園子來。” 李福全看了眼趙宣,心中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皇上這次的新寵,感覺和以往的不太一樣啊,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薇生噓了他一聲,李福全不敢再待,趁著皇上心情尚好時,還是趕快滾吧。 “皇上,切記不要閃著腰啊!”走出了好遠,還能聽見李福全這話,薇生窘迫地低頭看鞋,想起昨晚的事,臉越發(fā)guntang。 趙宣呼吸著新鮮空氣,一把攀住她的肩,“李福全伺候朕多年,難免婆媽了點,你別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