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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的沉默后,陸哲撫撫覃蒔的頭,垂目看了她良久,俯身在她額前輕輕的落下了一個溫熱的吻。他神色落寞道:“如果有一天我在這個世界找不到你,我一定會發瘋的。” 他眼中有了許久未曾見到的寒意,他的手指從覃蒔的額角拂過她的眼眉和臉頰,最終落在了她的下頜。 輕輕的將她的下頜抬起,陸哲低下頭來近距離的平視著覃蒔片刻后,小心翼翼地輕柔地吻了吻她。 貼近又分開,貼近再分開,他的目光漸漸充滿了侵略,輕淺的酌舔突然就變成強勢地侵襲。 午后的科技園區外行人并不多,但并不代表這里沒有人。三兩行人走過,紛紛側目向這對養眼至極的擁吻男女。 畫面很美好,攻勢很強烈,看得人熱血澎湃心頭小鹿亂竄。 帶著小娃娃出來消食的女人趕緊抱起懵懂研究著哥哥為什么那么用力咬jiejie的孩子,急急忙忙的跑開了。 陸哲很久沒有在覃蒔面前爆發出如此強烈的強勢的情緒,有那么一瞬間覃蒔想要推開他,然而不知為何,感受著他那侵略意味如此明顯的情緒如此強烈的擁吻時,覃蒔的心又柔軟下來。 即使這個并不是個合適擁吻的地方。 原本想要推開他的手卸了力,抓住了被他穿得十分好看的黑色西裝的兩側領口。覃蒔輕輕的用了用力,將他又拉下來了些。 不抗拒卻還迎合,但陸哲的情緒卻還是未被絲毫撫慰。他吻得更用力更深入,幾乎將覃蒔的靈魂都要拔空了一般。 很久很久之后,覃蒔都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停了下來。 他停下來,額頭與依然與覃蒔的相抵。每每交纏纏綿情到濃時,他總會喜歡如此看著覃蒔的眼。他深深地看著覃蒔,目光熾烈又帶著些很難察覺的冷。 他的拇指緩緩撫上覃蒔的嘴角,輕輕掃過她的唇線一遍又一遍,像食髓知味那般,他又再次沉下頭來。 這次,就是他慣常的輕柔的溫柔的吻。 然而,柔軟的吻停止后,他撫著覃蒔的嘴角明明眼神熾烈如火,嘴里說出的話卻帶著些冷意。他說:“為了防止我不要發瘋,我找你的時候,覃蒔,你一定一定要盡快的立即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覃蒔的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 然而這一皺,卻似乎愉悅了他。 陸哲又親了親她的唇角,然后道:“該吃晚飯了,走吧。” 他牽起覃蒔的手,像拉著一個懵懂的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將覃蒔帶到了副駕駛前。 替覃蒔打開車門,陸哲抬手一如既往的擋住了車頂有可能會讓覃蒔碰到頭的地方。 就在這時,覃蒔走向他,主動的抱了抱他。 “怎么了?”陸哲用一貫溫煦的語氣問她。 覃蒔難得示弱,聲音悶悶道:“你別這樣,我怕。” 她說著,便真的伸出了冰涼涼的兩手拉住了他的。“陸哲,你別這么跟我說話,我怕。”覃蒔悶聲道。 陸哲微溫的手反握住她,下顎輕靠在覃蒔的頭頂,將她擁進懷中,但沒有對她說的這句話有任何回答。 晚餐在這片CBD最高樓的樓頂旋轉餐廳靠窗的位置,能看見這個城市的燈火和車水馬龍奔流不息,以及海濱路沿岸的蜿蜒燈光。 每次來到這家餐廳,覃蒔總喜歡坐這個位置,今天也不例外。 就是今天坐下后,覺得空調有點冷。覃蒔摸了摸手臂,陸哲便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覃蒔的身上。 覃蒔捏了捏陸哲蓋在她身上的外套,沖他笑了笑,他亦微笑著回應了她。 一切都是他們平常自然又熟悉的相處方式,但自從覃蒔的心底猛地那一沉后,她總覺得每件事情都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奇怪。 她覺得不對勁,又不知道這種不對勁究竟出現在哪里。 陸哲的公司最近要上一個新項目,雖然不至于日以繼夜,但很忙碌是真的。因為積分不那么夠用,這種情況下覃蒔總會回自己家。 覃家原先的那個老小區拆遷之后,覃爸覃媽換了三套小一點的房子,一套老兩口自己住,另兩套分別給家里兩個孩子,方便孩子過來蹭飯,又能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覃蒔的那套在覃爸覃媽的樓下,覃英的那套則在老兩口的隔壁。 陸哲將覃蒔送到停車場下的電梯口,覃蒔下車前親了親他的臉頰,他卻在覃蒔進入電梯的一瞬間收斂起了唇角的那抹笑。 那天晚上開始下起了大暴雨。 濱海的城市在這個季節經常會有這樣的天氣。遮天蔽日的大雨滂沱而下,有時候只需半個小時就會天晴風朗,而有的時候會連著好多天持續暴雨,像天空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交完翻譯稿,覃蒔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畢業之后,需要不斷學習又對體力要求不大的工作還真不太多,雖然文字翻譯的工資不高,但總歸能養活她自己,還附帶能完成附加的其他功能,算是很好的工作。 而且,這種能夠足不出戶的工作也能有效降低覃蒔的積分消耗。 覃蒔站在窗口看著這讓城市線條失真的大雨,忍不住給陸哲打了個電話。 “覃蒔。”陸哲總會在電話接通后輕輕的叫她一聲。 覃蒔笑瞇瞇的坐在了窗臺上,看著外頭模糊成一片的城市風光道:“我猜,你沒有好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