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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覃蒔格外堅定道,【不為楚楚,我犯不著做成這樣。事情都已經做了一半了,沒有道理現在放棄。】 刑事科里,張小彤拿著一沓資料敲了敲王隊的隔板。連軸轉了數天,王隊這會兒正掐著眉心醒神。 聽見敲隔板的聲音,王隊抬頭一看,張小彤便將手里那沓材料遞了過來。 這次惡□□件性質惡劣,但案件卻很簡單,兇殘到一目了然。 但王隊總覺得不太對,鑒于對自己直覺的信任,王隊為犯罪嫌疑人申請了心理評估。如今結果出來了,張小彤遞來的是最終評估結果。 評估情況很細致,用詞很專業,但簡而言之,結果與王隊的猜測是一致的——主動投案的這位犯罪嫌疑人是典型的狂躁人格,與被害人最后被殘忍分卸成數段,極其粗魯殘暴的切口對應,但很明顯的不符合犯案前期相對謹慎并細致的鎖定并誘騙受害者的行為。 王隊神情凝重道:“叫上陳兵,我們再去那個房子里看看。” 老舊的房子里,東西被胡亂堆放。三人帶上手套腳套,走進了作案現場。王隊指了指窗簾,陳兵和張小彤便心領神會的將窗簾給拉上。顯血劑作用下曾經噴濺過血液的地方顯出了熒光色。 進入瑩光斑斑的浴室,王隊仔細的端詳起了每一處噴濺點。這是之前就被勘查過的證據,但他需要再仔仔細細查看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幽靈”的影子。 陳兵和張小彤也走了進去,跟在王隊的身后緩慢地辨識著,直到王隊的腳步突然頓住。 王隊半蹲下來,對著洗手間門口的一處極小的噴濺點仔細的看,陳兵和張小彤便也被他如此慎重的神態動作吸引了過來。 兩個人看了半天,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然而王隊指著那處噴濺點道:“右側方向有一點細碎的噴濺。”陳兵幾乎快要趴上去了,才看出來那rou眼都幾乎不可見的細碎噴濺。 王隊說完,手指向左:“這邊沒有。” 陳兵臉貼地看了很久很久,張小彤道:“隔這么遠,噴濺不一定均勻。”所以這個發現不能成為有效的證據。也應該這么說,法證部的人有可能發現了這個遠距離噴濺點的異常,但這個異常尚算合理范圍,所以并沒有受到重視。 王隊肅目望向這個不能成為有效證據的發現,不覺想象起了那個殘忍至極的犯罪現場。 廢舊的只剩下幾戶的樓棟里,受害人慢慢的被兇殘拆卸成無數碎片,而有那么一個人,始終站在暗處,靜靜的坦然的不帶任何情緒的目睹了整個過程。 冷靜細致的頭腦,才應該是這起案件真正的策劃者。投案自首的這位,不夠聰明,更不夠冷靜。 小黑屋最后一天,覃蒔收到了吳珣的短信。 “我要回夏海了,這本書我幫你還去圖書館?”信息之后,他附了張覃蒔從圖書館借出的那冊全唐詩的照片。 打開的書頁里,還夾著張字跡鋒銳的書簽。 覃蒔問:“你要走了?” 吳珣回復她:“暑假差不多結束了。” 第82章 以后約著聚頭,必須得露天!…… 小黑屋結束的這天, 屋里哭成了一片。 不是因為依依不舍,主要都在喜極而泣。 一群小傻子抹著完全不存在于眼角的淚水,撕心裂肺的嚎:“下回再也不約室內見面了!”都要密閉恐懼癥了, 以后約著聚頭, 必須得露天! 藍天白云敞闊無遮的地方才是聚頭的首選,帶頂棚的他們以后都不會再踏進去了!這叫什么來著?對!吃一塹長一智! 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覃蒔咳了咳:“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你們啊,你們既然這么想逃,為什么不給家里打電話?”對于沒有沒收小傻子們手機的事情, 覃蒔第一天就向岳致表達了不理解。 這些人每天都尋思著往外逃, 但也不是完全與外界隔絕了聯系, 怎么就沒有一個人發出求救的信號?最后硬生生的在這里被鎖定了一個多禮拜。 岳致當時輕飄飄的揚了個笑給她,問:“打個賭?” 現在看來,岳致還真是賭贏了。 覃蒔就很想知道, 這群傻子怎么想的。 大家都沒有吭聲,岳芩嬌滴滴道:“哥哥們不敢。” 邱淼附和:“只要吃虧了,回去肯定得挨揍!” 不管是吃的什么虧, 吃的大虧小虧,但凡是在外面吃了虧, 回去必定就是一頓暴揍。 慕強是他們最核心的家學。 覃蒔震驚臉瞥了眼岳致,岳致洋洋得意。就這樣?強?哪里強? 寧浩雙手一攤表態道:“我可不是, 我是包晟不許我發的。我們兩家來往密切,我家知道了,他就得完。”這位就屬于被連累的,難怪一直都吊兒郎當放蕩不羈,不過也沒惹出什么大事。 雙眼熬出紅血絲早沒精力編小辮的鄭亮將一頭蓬亂自然卷扎成了馬尾,此刻幽怨插話道:“要不是這樣, 我們這些人中豪杰怎么會愿意屈居在岳哥之下?” 又幾個人亂糟糟一頓發言,覃蒔總算弄明白了。從前岳致能收服這些發小,主要也是因為他夠陰險狡詐。坑人成功之后,還會四處招搖勝利果實。等于被他坑完一頓之后,回家還得再接受一頓洗禮。 只要不唯他馬首是瞻,分分鐘坑死人不償命。 他們都是在很多次的不屈服之后,最終打起了求生欲極強的小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