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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暴力里,弱小的孩子成了情緒的出口,可能只是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簡單理由。 岳致笑了笑,邊在覃蒔的手機上點擊著邊道:“有理由,當然有理由。” 他揶揄道:“以為我搞女人唄。這么多男人,就你一個女人。”他瞥了眼覃蒔,特意將這句話的尾音拉長。 拉長的尾音帶著一種意味深長的悠長語調,將話語里未曾言明的那層意思盡數擺到了臺面上。 果然,覃蒔在片刻的茫然后,陡然震驚了。 “我我,我你們,你你……”覃蒔說話都不利索了,“我們,我……”明明是在搞學習啊! 岳致勾勾唇:“他想不到。”想不到也不會相信他們這幾天真的就只是在背書而已。 自己靡亂于聲色從不檢點,半掩的房門內滿室春光從無遮掩,卻又同時以暴戾的手段極其苛刻的要求別人。 從很小的時候,岳致就知道他眼里的男人和女人和別人眼里的并不一樣。他似乎總能從繁復的衣物之下看到他們寸縷不著的身體,很長一段時間他就連看到白色這個顏色都仿佛看見了被壓在床榻、地板上的激烈線條。 欲望的洪流在他身側一遍遍的滌過,他似乎也開始像那個男人一樣極度渴望又極度厭惡著這欲望。近之欲退,遠之卻渴。翻完覃蒔的手機,將那手機放入覃蒔的手心時,岳致微微偏了偏脖頸。 側目垂眸,岳致望向覃蒔手臂。過于白皙的手臂上,能清晰看見淡青的血管。那血管迤邐而上,被肩頸處的衣服阻擋,只要再將視線偏上半寸,便能看見她蒼白脖頸上的清淺靜脈。 在這旖旎的視線中,岳致搭在覃蒔手機上的那只手突然一偏,仿佛無知無覺一般迅速撫過她的小臂,停在了她的手肘。 覃蒔:“!” 那種久違的第一次見到岳致時的頭腦發炸雞皮疙瘩爬滿全身的感覺,突然再次出現。一手掐住岳致的手臂,覃蒔冷眼道:“欠揍是不是?” 然而,似乎被濃烈的霧氣籠罩,岳致的眸色沉黑又悠長,仿佛仍自顧自沉浸在另一個世界里。 他的唇漸漸勾起,那充滿欲望卻又似乎過于平靜的矛盾神色便出現在了他的臉上。他的另一只手伸向覃蒔的脖頸,他的整個人也傾身籠上前來,欲望涌動的眼眸讓覃蒔瞬間想起了那個陽光燦爛的正午,她靠在冰涼的房門上猝然看見的那個沉黑卻又璀亮的眸子。 那雙眸子纖長的睫毛輕輕的顫抖,一貫冰涼的氣息里似乎為她獨獨辟開了一線柔軟。 ——說吧,覃蒔。……我會像你相信的那樣幫到你。—— 啪。 覃蒔甩了岳致一個不輕不重的巴掌:“你夢魘了嗎?” 剛從內室走出半步的邱為趕緊回頭把身后的那群人推了回去。 岳致撫撫被覃蒔刮了的半邊臉,咧了個幽幽的笑。 覃蒔搖搖手機問:“剛剛在看什么?” 掩過了眼里的星點陰霾,岳致道:“看看你是不是跟陸哲聯系了。畢竟,這是我的家事。” 重新走出內室,邱為搖著那瓶藥道:“你這里面也沒幾片了,我算了算,大概是兩天的量吧。你到底有沒有什么辦法?” 岳致轉頭看覃蒔,覃蒔聳肩:“別看我,我真不知道怎么辦。現在有時間了,你慢慢想唄。” ——想辦法把這件事情拖下去,最晚拖到后天。—— 收到陸哲的消息,袁雄火急火燎的給陸哲打了個電話:“之前商量過的,單靠這些材料沒有辦法扳倒岳家,這些事情岳艇一個人全能扛下來,這不是動岳家的最好時機!” 只需要再等一段時間,請君入甕便可甕中捉鱉,岳家能數得出來的名字,大約一個都不可能逃得過。 但不是現在。打草驚蛇,便不能徹底斬草除根。 陸哲的聲音在聽筒那頭低低響起:“不想等了。” ——覃蒔,打給我的這通電話,是你今天晚上撥出去的第一通求助電話嗎?—— 空蕩的樓道里,覃蒔壓低聲音道:“第一通,也可能是唯一一通。”畢竟這么猛的事情,也不知道還能跟誰說。 電話那頭,陸哲輕笑道:“好,我會像你相信的那樣幫到你。” 第77章 以惡制惡 藥物作用下, 岳艇的人很快進入昏睡狀態。 一個小時禁言傷害恰好在這時結束,內室在傳來了數聲哼唧后重歸安靜。覃蒔舒了一口氣,一來不用再擔心持續禁言浪費積分, 二來也不用擔心這多少有些本事的人用什么特殊的方式逃脫。 安靜下來好一會兒之后, 胡順意跑去內室那里看了看,出來就往岳致面前湊了湊, 悄摸摸說了句:“你爸醒了。” 岳致交握的十指立即抱緊成拳,便在這時,覃蒔起身拉起他的胳膊道:“走。” “去哪?”岳致問。 覃蒔道:“去見你爸。” ——為什么想幫他?—— 凌晨三點半的空蕩樓梯間里, 陸哲的情緒隨著他所說出的每個字清晰可辨。覃蒔聽出來陸哲暗含在質問中的焦躁, 平淡語氣下的驟然冷戾是陸哲情緒即將失控的前兆。 覃蒔沉默下來。 她知道, 如果像平日那樣隨心所欲的跟陸哲對杠的確會很爽,但此時并不合時宜。 如果像陸哲所說的,岳倩已經被控制了行動正在接受調查, 他們只需要最多捱到后天岳艇便也會被帶走,大約有生之年再也無法踏出監獄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