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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蒔說:因為他想找我麻煩。 張瑩瀅無語:他想找你麻煩? 她其實真實想問——我的姐,你們又怎么啦? 覃蒔道:嗯,他又覺得我得罪他了。 坐在公交上,覃蒔飛快打字,把那天陸哲同學差點要塞爆她家的事都跟張瑩瀅說了。 下了車, 覃蒔邊慢騰騰的走邊跟張瑩瀅聊天。 張瑩瀅說: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幼稚!家里錢多也不是這么個用法啊。哎呀,這么多錢要是換成鋼镚砸過來的話,砸的人解氣,被砸的人開心,這多好的事兒呀。 覃蒔無語:有點骨氣! 張瑩瀅說:從大清早補習到深夜的我,去哪里找骨氣?骨頭都被抽空啦!我媽還經常念叨,養我就是這么費錢! 覃蒔又好笑又覺得她可憐,抬頭間掃了眼馬路上的早餐店,沒來由的跟個萬分熟悉的身影對上了眼。 振興路口,豪華商街,管理嚴格,沒有路邊攤。 這人,吃早餐都跑她家門口這來了。 大清早見到他,覃蒔表示非常無語。 她非常淡定的轉開眼,當做什么也沒有看見,繼續自己的腳步。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發現了墜在身后的腳步聲。 病弱狀態下,她的五感一向不大敏感。但這人走路的聲響有點大,不太是像要跟著人,倒像是來找麻煩。 為了確認這人是跟著自己的,覃蒔立即頓步。 身后那人便也頓了步子。 覃蒔邁步開走,那人也邁步走了起來。 打開系統,覃蒔迅速兌了個健康做好了準備。后面這人如果不先發作,等會兒她拐進巷子就只扣住他;如果他先發作,覃蒔就要先給他暴揍一頓再扣住他。 她得罪過的人屈指可數,放眼望過去都沒有善茬。人都要跟到家了,覃蒔待會兒就把人按了給久未聯絡過的王隊直接打電話。 先扣個大屎盆子讓刑警隊的把人給逮去,暑假前聽陸哲說這最近正是陸哲他哥判刑的關鍵時刻,所以直到判決下來前都不會有人特別搞事。所以身后這人,如果不是陸哲那小媽弄來的,他那小媽也得火大弄死他。 覃蒔慢悠悠的走,后頭的人慢悠悠的跟。 正要拐彎,覃蒔聽見了后頭不同尋常的風聲。一個閃身避讓后,覃蒔旋腳一踢,后頭的人影被踹出了兩米外。 然而…… 覃蒔:“?” 倒地的人有兩個。 近前的人覃蒔認識,是覃英。 遠處的人覃蒔也認識,是陸哲。 覃英上次吃了覃蒔的虧,想告狀也沒告成,今天看她落單,就想著要來嚇唬嚇唬這個便宜meimei。也知道她身體不好,動手不敢太重怕出什么大事情,他就想著是不是踢她一腳? 腳還沒伸出去,因為還沒揣摩好到底用多大的力氣,而且還在猶豫究竟怎么嚇唬更好,這么多的猶豫中,覃英卻猝不及防地被人從后面一腳給揣飛了。 他懵頭撞墻,還沒看清是誰在后面陰了他一腳,就看見后面那位踢他的人被他那一向病懨懨的便宜meimei一腳給揣飛了。 覃英:“……” 他覺得自己可能還沒醒,正在做夢。 先前被覃蒔當做沒看,見陸哲就一肚子火。轉頭看見賊兮兮跟在覃蒔后頭的覃英,他就更火了。 這大白天的,比那天晚上看的要更清楚。這人就張著一張欠揍的臉。 覃英跟著覃蒔,他就跟著覃英。 這幾天火很大,正好撒個火還能賣個好,陸哲腳步都顯得歡暢。 結果,歡暢不過一秒,還沒等邀功他就被覃蒔給踹飛了。 原本陸哲也沒這么容易被踹飛的,他當時就是大意了點,正想邀功來著,瞪著覃英還沒轉頭,怎么也沒想到覃蒔這邊突然爆起。 陸哲坐地上按著岔氣的胸口咳了好幾聲。 這巷子風水不好,他連著栽過兩次了。上回是晚上在這里躺著,今天是大早。 又氣又怒又狼狽,不知道能說什么好,陸哲岔氣之后咳了好多聲,眼看著覃蒔走過來,他闔目繃著臉咳得撕心裂肺。 現場這么個情況,覃蒔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么。 一腳踹飛了趕來幫忙的人,覃蒔撓撓頭,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 自上次卸了他的胳膊,今天是兩人頭一回碰面。 久未見面,依然莫名尷尬。以至于現在,覃蒔看著他那張臉,其實還想補踹他一腳。但到底沒踹出去,因為單就這件事情上說,人家還真是來幫忙的。 覃蒔萬分嫌棄的向幾乎要咳死在地上的陸哲伸出手,陸哲黑著一張臉抓了覃蒔的手勉力但不勉強的站了起來,站起來還在那咳。 覃蒔對他說:“謝了。”說的俠肝義膽,就差沒有抱拳拱手。 陸哲面色稍霽,咳嗽漸平。 兩人轉頭,向一旁努力稀釋存在感正想跑路的覃英走了過去。 一個堵前,一個堵后。覃蒔抱手道:“你堵我啊?” 覃英腿肚子發抖。這個meimei看起來像是鬼上身。 他印象里的覃蒔柔柔弱弱,說句話都要喘大氣,一雙小鹿眼怯生生,家里吵架從來躲的最遠。上回她突然展示了茶言茶語技能,讓自己莫名其妙被人揍了一頓,覃英那時候都覺得她膽很肥了。 沒想到這回,覃蒔居然抱著手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像是想要親手來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