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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蒔也沒指望他接,畢竟打了一天也沒見接電話。她就是很好奇,辦了呼叫轉移一般是為了更好的接聽電話,但岳有病的電話根本沒人接。 他同學說他基本不接陌生電話,可一個陌生電話都打成這樣了,顯然算得上sao擾,以岳有病的性格是肯定要接起來罵人的。 結果他就是不接,真沒看出來居然還是個沉得住氣的人。 不小心看走了眼的覃蒔,逮著機會就想給這電話打過去。她得看看這人究竟有多沉得住氣! 電話一通,對面陸哲的手機同時發(fā)出了震動聲。 震動嗡鳴,他原本抱著手機發(fā)信息的,這會兒也不發(fā)了,卻也不接電話。 覃蒔聽著手機里的呼叫轉移等待音,看著陸哲沉頭抱著手機一動不動目色幽幽的模樣,心里頭突然有了一絲奇異的想法。 掛斷電話,覃蒔沒事人一樣問陸哲:“就要期末了,你有什么想法?” 陸哲淡淡道:“沒什么想法。” 覃蒔問:“不準備臨陣磨槍嗎?” 陸哲的語氣微微放緩了些:“你想要我怎么磨?”這樣的措辭,代表著他做出的些許妥協(xié)。 不能再多,因為需要她也放緩姿態(tài)。 今天會來這里,其實多半也是為了等她。 原本只是猜她有可能會去找岳致,但陸哲沒想到覃蒔居然找岳致找得這么急。 陸哲不明白,他明明離覃蒔更近,為什么覃蒔一通電話也沒有打過給自己? 陸哲猜她可能還有別的選項,但如果連岳致都能sao擾成這樣,那么其他選項有可能對覃蒔來說達成起來更加困難。 找岳致找得這么急,是不是代表了她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 如果這個時候看見自己,大概率會像他們第一次遇見時的那樣,迎難而上的吧。 所以下車之后主動走上前來的覃蒔一點也不讓陸哲意外,包括她現在主動提及期末考試的事情也沒有讓陸哲意外。 一樣的掌控一切的感覺,只不過覃蒔是那種討厭被控制的人,他便做的更隱晦了些。 覃蒔似乎聽出了他話里的松動之意,把玩著手機邊心不在焉的道:“要怎么磨得你說了算不是,我說了有什么用呢?” 話音未落,陸哲安然放置在桌面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不過兩響,那震動便停止了。 但很快,手機又重新震動起來。 頻繁的來電終于讓陸哲警覺起來,在覃蒔伸手而來的剎那,陸哲一手按住了桌上那仍震動不停的手機。覃蒔晚了一步,原本想要抓陸哲手機的那只手,一把抓住了陸哲寬大冰涼的手掌。 陸哲蹙起的眉頭成功掩住了他眼中的波瀾,他用和緩的語調問覃蒔:“要干什么?” “看一下。”覃蒔音色漸冷。 她想知道為什么她打給岳致的電話會轉到陸哲的手機上。 全部呼叫轉移給陸哲?這種事情不像是岳有病做得出來的事情。 陸哲的語氣也跟著淡了下來:“沒什么好看的。” “我看一下。”覃蒔很堅持的表達著自己的觀點,然而她很清楚陸哲并沒有要和她妥協(xié)的意思。 那就只有使用暴力了。 覃蒔將自己那仍在撥打電話的手機放到桌面,兩只手一齊用力,瞬間掰開了陸哲緊按住桌面手機的那只手。可就在那個瞬間,陸哲起身抬起另一只手摁了下來,壓住了剛被覃蒔掰開的那只手的同時,也壓住了覃蒔的雙手。 覃蒔的手纖薄細嫩,指尖微微有些冷,但手心是溫熱的。 被他緊按住后,那點溫熱仿佛有了燎原之勢,迅速席卷而上,令他的眼眉都忍不住發(fā)了顫。 他開口,穩(wěn)住了微微顫抖的尾音,他道:“松手。” 他們兩個人俯身相互按著雙手,姿態(tài)詭異,氣氛也詭異。前來拼桌的青年剛拉開凳子,還沒坐下就被兩人馬上就要掀桌的氣勢嚇到,趕緊端了自己的盤子坐得遠遠的。 覃蒔瞪陸哲:“所以是我想的那樣嗎?” 陸哲否認:“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臨到這時候還死鴨子嘴硬,這擺明了就是瞧不起覃蒔的智商。 覃蒔一咬牙,又要掰陸哲的手,可陸哲覆住她的那只手更用力,傾身壓下用了更大的力氣的同時,也更接近了覃蒔。 兩個人額頭在那一刻差點就要抵到了一起,覃蒔趕緊向后一閃躲開了些。 沒掰開他的手,覃蒔不由氣得收緊兩手狠狠掐了把被她抓住的陸哲的手。 陸哲眼神一震,眉頭緊鎖,面色轉白瞪向覃蒔,卻抿緊了唇沒有出聲。 覃蒔咬牙氣道:“過分!” 陸哲便迎著她的氣怒,眉頭微蹙卻目色安然語調淡淡的對她道:“我過分還是你過分?小騙子。” 覃蒔當場就裂開了。 她說她怎么在三中蹲了一天都沒蹲到人,岳致那呼叫轉移的電話打了幾十通也根本沒人接,原來罪魁禍首在這呢! 既然會罵她騙子,那他八成是該猜到的都猜到了。 思來想去,或許早在那天教訓完岳致之后他就已經知道了。今天她是一大早就去了三中的,要不是提前知道了這事情,陸哲不可能干得這么干凈利落,讓覃蒔連岳致的影子都沒看見。 原本在那天教訓完岳致又遇見陸哲之后逃跑時,她就想過陸哲是不是有可能先于岳致的離開而發(fā)現岳致,會不會知道她讓岳致背了好些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