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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哲將覃蒔那逐漸狡黠的笑容看進眼里,不由得眉心暗跳又起。 果然,下一秒覃蒔便很遺憾地對陸哲道:“你脾氣什么時候這么好的?他都這么說你了,你怎么還坐得好好的?” 陸哲放了手里的簽子,問覃蒔:“那要不然我應該干什么?” 覃蒔有瞬間的無語:【他不是一脾氣挺爆的神經病嗎?怎么今天克制得這么好?】 系統:【我們書里描述的陸反派脾氣倒不怎么爆哦!】但很陰沉很腹黑,記憶超群睚眥必報。 覃蒔:【他爆不爆我還不知道嗎?那天晚上那一下差點要把我下巴給掐碎了!】 陸哲如此克制,覃蒔只能擼起袖子撩撥他。按下陸哲準備拿起的筷子,覃蒔對他道:“陸哲,你不生氣的嗎?”你不生氣,本姑娘要生氣了! 難道你的神經病只針對我嗎?! 陸哲垂眸,看著按住筷子的那只蒼白纖細的手,與他的指尖只咫尺之遙, 覃蒔的身體不好,即使兌了健康精神氣很足,但指甲蓋卻仍白到發青,不像普通人那樣會有真正健康的粉嫩紅色。 陸哲想問她,既然覺得這男人欠揍為什么不自己動手? 但這問題在心中幾轉,最終被咽了下去。 他松了剛捏進手里的筷子,突然側身一腳踹翻了覃英坐著的那張椅子,覃英就這么猝不及防的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 氣到扭曲的覃英剛從地上爬起來擼袖子準備找陸哲算賬,卻被二話不說的陸哲又一腳踢上膝蓋,雙腳發軟間撲通一聲向著陸哲和覃蒔的方向跪了下來。 在陸哲從氣勢到武力的全方位壓制下,覃英的表情逐漸驚恐。他終于意識到,這個看著年紀不大的男孩是個狠角色。 旁觀者覃蒔忍不住雙手捂臉笑到篩糠:【哎喲媽呀,看覃英被吊打真的好爽啊!】 系統嚴肅認真道:【宿主,難道哥哥不是被你親自揍的,mama就不會傷心嗎?】 覃蒔:【那當然。自家人跟自家人打和自家人跟外人打,區別還是很大的好不好!】 覃蒔稍微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捂著臉的兩只手放了下來,露出了那雙閃亮靈動的大眼睛。 雖然努力克制著已經蔓延到了眉梢的喜悅,但陸哲還是能看出來她超開心。 心頭那些因打斗而起的暴戾,不知道為什么被這不懷好意的竊笑瞬間撫平,陸哲對喪著臉跪在地上的覃英冷淡道:“道歉。” 通常囂張刻薄的小人都能屈能伸,覃英自然也不例外。他聽陸哲讓他道歉似乎不準備再繼續揍自己,趕忙道:“道歉,我道歉,真誠的道歉。你很帥,特別帥!” 噗。 覃蒔沒忍住笑出了聲,那原本還像是天邊彎月的眸子笑成了一泓彎彎的溪澗,透亮清澈,美好得挪不開眼。 對于覃英的道歉,陸哲沒有搭言。 他坐下后拿起筷子沉頭繼續吃了起來,仿佛一把寒光泠泠的劍瞬間歸鞘鋒芒盡掩。 周圍那些被突然暴起的陸哲嚇到的人,也在看見他重又沉默下去的樣子后,紛紛轉回了臉指指戳戳窸窸窣窣討論了一會兒后,就恢復了先前的平靜。 覃英眼見著陸哲沒再搭理他,趕緊的拖著那條被踹過之后疼的不得了的腿,一瘸一拐的溜走了。 恰好他要搭的那趟車到了站臺,他三步并作兩步搡開了正排著隊往上走的人,自己率先擠了上去。后頭有人說他不排隊沒公德,他扭頭瞪了說話那大姐一眼,氣勢洶洶非常囂張的擼了擼袖子,那說話的大姐趕緊把嘴給閉上了。 覃蒔忍不住嘖了一聲。她覺得覃英這人吧,真的很欠教訓。 轉頭回來,覃蒔看到陸哲正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那沒怎么動的火腿腸瘦rou雞排雞蛋炒米粉。這是覃蒔點的隔壁攤的,花里胡哨加了一大堆東西,但因為油的質感不太好,結果并不怎么好吃。 味覺奇異的陸哲吃起來都好像也有點勉強。 覃蒔便去了對面攤拿了把冷鍋串串。 她還有二十分鐘的健康,這會兒正高興,可得使勁兒造。 她挑了挑,挑了兩串色澤瑩潤的無骨雞爪遞給陸哲。這是冷鍋串串里最貴的品種,算是答謝了陸哲對她的幫忙。 當時她慫恿陸哲去揍覃英的時候,都已經做好了陸哲會問“你為什么不自己動手”的準備,畢竟陸哲這種人不好騙,他八成也看出來覃蒔對他的利用之意。可陸哲沒有問,二話不說就開干了,覃蒔覺得這人有時候還是有點仗義。 可能也有點看覃英特不順眼的因素。 畢竟覃英那種人,很難看順眼。 覃蒔把雞爪遞到陸哲面前,他恰好壓著頭在吃東西。一盤不好吃的炒粉,吃得專注認真,頭都不抬。覃蒔只好騰出另外那只手戳戳他的頭:“來,給你。” 陸哲頓了頓,坦然接了過去。 吃了一口,雞爪脆嫩,脫了骨很方便吃,也很方便浸入香油鹵汁。味道不錯,陸哲的眉梢眼角都有些柔和。覃蒔在心里點頭,果然美食能讓人心曠神怡,覃蒔這邊便也啃起其他品種來。 覃蒔吃的開心,突然聽陸哲問了句:“那人是誰?” 覃蒔隨意道:“我哥。” 話音未落,陸哲那邊突然傳來了止也止不住的咳嗽聲。 覃蒔抬頭一看,陸哲的臉瞬間咳得通紅,上氣不接下氣,大概率是被嗆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