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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哲幽幽看了她一眼,轉頭對那服務員頷了頷首。服務員便同覃蒔介紹起了幾款不錯的蒸魚,有一斤一萬的,也有一斤十萬的。 覃蒔:“???” 她沒想到這家店這么黑。 她穿書之前吃過的最貴的餐廳,全家一起也才幾千塊。 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 覃蒔默了默,撫頭想了想,點不下手。雖然是要一拍兩散,但感覺要是自己真這么坑陸反派,大概率會被秋后算賬。 覃蒔把菜單丟回給陸哲道:“不點了!” 【氣!死!人!啦!】 覃蒔怒火中燒,眼不見為凈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甩著手上的水,覃蒔緩緩往回走。 鋪著繁復花紋的厚地毯上,純白的吊頂天花板上鏤雕了很多漂亮的花色。比起色彩繽紛的地毯,覃蒔更喜歡看純凈無暇的天花板。她邊走邊看,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家餐廳的監控還真多。 不管是穿書前還是穿書后,她都是生在小康家庭,很少會來這樣的餐廳。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高級餐廳都有這么多的監控,但看起來還挺怪。 覃蒔越走越慢,走到大堂里又看了看。 雖然說是大堂,但可能是考慮到客戶的隱私,每個位置都被花色各異的琉璃屏風給單獨隔開了,實際上更像個小型包間。 大堂的監控倒不多,只在角落處按了四個,大約也是考慮到客戶隱私。 并不是每個座位都能在監控范圍,但覃蒔他們那處剛好在左側角落的那個監控的監控范圍內。 因為被屏風隔擋了視線,那個角度的監控可能只能看到坐在那里的覃蒔頭頂,但卻可以清楚看見陸哲的整個上半身。 覃蒔偏著頭,看著上頭那個監控走進了小隔間。 一屁股坐到座位上,覃蒔從書包里掏出本練習冊對陸哲道:“這里光線不好,怎么訂了這個位置搞學習?我看中間那位置挺好的,頭頂有吊燈,看書肯定能看得特清楚。我們換個位置唄?” 果然,陸哲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不換。” 覃蒔胡思亂想地翻著手上的練習冊。 陸哲把她帶到這里。 陸哲很需要監控。 這究竟是在走什么劇情? 但不管走什么劇情,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趕緊把積分給賺一賺。 覃蒔的心態很好,反正都已經被大反派坑了,與其在坑底氣哄哄,還不如努力給自己扒回點好處。 菜還沒開始上,覃蒔一邊埋頭在練習冊上寫著什么,一邊與陸哲道:“我們抓緊時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翻了翻腦海里的唐詩三百首掃描件,覃蒔便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提點陸哲背起來。 陸哲的記憶力比覃蒔想象的要更好些,即使有些古詩他顯而易見的不大記得了,但覃蒔反復念上幾遍,他也還能記住。 “籬落疏疏小徑深……”覃蒔看著自己賬戶里不斷到賬的積分,忍住不眉開眼笑。 不管陸哲帶她來這的真正意圖是什么,他確實做到了他的承諾。他的眉眼依然疏離,卻還是十分耐心的跟著覃蒔的節奏背誦。覃蒔于是看他也順眼了許多,那種被人坑了之后的焦躁感也稍微淡了點。 上菜的服務員看看覃蒔,又看了看神色清冷的陸哲。 在這里工作了好幾年,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客人不聊天純背詩。 這倆孩子還真是愛學習。 覃蒔饑腸轆轆,終于等到上菜。剛上的都是些拼盤和涼菜,小小一盤,配色卻都很好,覃蒔食指大動,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她嘗了口鹽水鴨,也不知道是因為太餓了還是怎么的,就感覺這美味勝卻人間無數。 “勝日尋芳泗水濱……”陸哲緩緩背著,靜靜瞧著覃蒔大塊朵頤,靜靜瞧著覃蒔眼里的光一點點地又亮了起來。 “……萬紫千紅總是春。好吃嗎?”他突然問。 正與燒鴨腿搏斗的覃蒔抽空點頭:“嗯嗯。” 不負期待,這里雖然貴,但的確貴得有道理。覃蒔對陸哲又滿意了點,起碼折騰這么久,她能吃上一頓又飽又美的飯。 覃蒔吃得高興,笑瞇瞇的將準備好的筆記本拍到了陸哲的面前:“不止背詩能幫我,做題也行哦。你邊吃邊做,我待會兒還接著出題!” 雖然刷題沒有背詩那么簡單,但既然陸哲今晚上還算配合,覃蒔決定抓緊時間。他邊吃邊刷,覃蒔也能少動嘴皮騰空大吃一頓,簡直兩全其美。 陸哲翻了翻她那筆記本。沒上菜那會兒就看著她在倒騰,現在總算知道這是什么了。 覃蒔的字跡娟秀中透著點蒼勁之氣,讓他想起了那天晚上被丟了烤串之后覃蒔突然和他翻臉的樣子。 他走了神,翻著翻著翻到了筆記本的前面。覃蒔的筷子便戳了過來,跟他說:“不是,前面那些是草稿紙,你的只有后面那三頁。” 陸哲那全校墊底的成績是不好刷習題冊的,沒什么基礎刷不動不說,估計拆題都拆得困難。所以覃蒔特地找了些邏輯思維題,有數學題,有文字題,有圖形題,都挺傷腦筋的,三頁紙看著不多,但最少也得刷個把小時。 陸哲看了看,表情始終淡淡的,突然,他抬頭問覃蒔:“十一首詩一個小時的話,刷題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