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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獨家婚寵在線閱讀 - 第25節(jié)

第25節(jié)

    盧思思正專注地看著病床上的人,并沒有注意到蘇凱旋。

    “學(xué)長……”她的臉上掛著恬靜安然的笑意,仿佛看著戀人般,不知饜足的看著眼前的人,哪怕他渾身都纏著繃帶完全看不出他本來的樣子。

    她伸出手,輕輕地拂在他臉龐的繃帶上:“我真沒想到,有一天,我也可以離你這么近。”

    “你現(xiàn)在躺在這里一定覺得不舒服吧?別擔(dān)心,很快……很快我就會讓你解脫。我們一起去見jiejie,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說著,她微微側(cè)了身,從腳邊取出一把針筒和一小瓶溶劑,將針頭扎進(jìn)溶劑瓶中全數(shù)抽取。

    針頭滲出細(xì)密的水汗,眼看著就要朝陌時銘的手臂扎下去,蘇凱旋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不等大腦思考,身體已經(jīng)先一步做出了反應(yīng),幾乎著撲身上前推開了門。

    “住手!”

    盧思思似乎并不驚訝,緩緩地回過頭,對蘇凱旋婉然一笑:“凱旋,你來了。”

    “你想對他做什么?”蘇凱旋聲音控制不住地顫抖,現(xiàn)在盧思思是她完全陌生的模樣,令她止不住的心驚。

    之前那位醫(yī)生錯將她當(dāng)成是盧思思的家屬,告訴她盧思思的心理問題有變嚴(yán)重的趨勢,她那時才知道,盧思思之前是有心理疾病史的。當(dāng)時她只是覺得震驚,畢竟回顧與盧思思的相處,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但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讓柯遠(yuǎn)幫忙去做了調(diào)查。誰知,柯遠(yuǎn)那邊的結(jié)果還沒出,這邊盧思思竟先有了動作。

    心理問題是一回事,但傷害陌時銘又是另一回事了。

    想到這兒,蘇凱旋周身都樹立起了警惕的信號,口氣不善:“盧思思,你瘋了嗎!”

    “凱旋,噓……”盧思思朝蘇凱旋將食指放在唇間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別吵醒他。”

    蘇凱旋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以180邁的速度不計后果地往腦門沖,一把奪過盧思思手中的針筒狠狠地往地上一摔,霎時間,碎片四濺。

    “陌時銘跟你有什么仇,你要這樣害他?”看著地面上慢慢滲開的液體,蘇凱旋只覺得心臟在猛烈的收縮,問盧思思的口氣還帶著點難以置信。

    盧思思只是看著地上的碎片微微蹙起了眉頭:“凱旋你說什么呢,我怎么會害他。”

    盧思思的表情平靜,嘴角還掛著一絲無辜的笑,看不出一絲說謊的痕跡。她不緊不慢地從地上的小箱子里又拿出另外一支針劑,笑地天然無害:“凱旋,這樣的針劑我這兒有好多呢,你覺得你能搶下幾次?能砸?guī)状危俊?/br>
    口袋里的手機微微震動了幾下,蘇凱旋指尖微顫,伸手進(jìn)去不動聲色地滑了一下,隨即指著地上半透明狀的液體,聲線冷凝:“你告訴我,這究竟是什么?”

    盧思思的目光漸漸失焦,唇邊溢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像是陷入了什么虛幻的世界:“當(dāng)然是能讓他解脫的好東西,昨天jiejie告訴我,她好想念學(xué)長,我答應(yīng)了她,今天一定會和學(xué)長一起去陪她的。凱旋你人這么好,一定不會阻止我的對不對。”說著她毫不避諱地直接對上了蘇凱旋的眼神,眼中是完全不加掩飾的迫切。

    蘇凱旋從未聽任何說起過盧思思有個jiejie,她極度懷疑,盧思思是陷入了某種個人的臆想。她能看的出來,盧思思的情緒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輕微的不正常的興奮感。

    “思思,你聽我說……你jiejie想見的,一定是那個健康的、幽默儒雅的他,而不是這樣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他。若是他就這樣隨你走了,他就永遠(yuǎn)只能以這幅面貌見你jiejie了。”

    蘇凱旋竭力保持自身說話的平穩(wěn),一字一句試探地勸說,果不其然,盧思思的動作緩了緩,表情出現(xiàn)了一絲松動,像是在疑惑。

    她喃喃地自語道:“可是jiejie已經(jīng)等了好久了……”

    “你可以等他康復(fù)了以后再帶他去,醫(yī)生已經(jīng)說了,他的恢復(fù)情況很好,你的jiejie一定不會等太久的。”

    蘇凱旋睜眼說瞎話一點也不含糊,畢竟,在這種關(guān)鍵的時候,唬住盧思思才是關(guān)鍵。不管她有沒有jiejie,順著她的邏輯去勸她,一定錯不了。

    盧思思像是信服了,動作緩緩頓下:“真的嗎?”

    “當(dāng)然是真的!”蘇凱旋一面在心底暗自掐算著時間,一面不動聲色地靠近過去,“所以,思思,你把剩下的那些針劑給我吧,我替你收著……”

    “給你?”盧思思遲疑地看她。

    “是啊,你看,你腿腳不方便還得帶著這些東西多累?我替你收好了,下次你要用的時候,我再交還給你就可以啦。”

    盧思思手中還握著針筒,手掌遲疑地松開,握緊,松開,又握緊。

    蘇凱旋見狀,緩緩伸過手去接,繼續(xù)循循善誘道:“別擔(dān)心,給我吧……”

    就在快要觸到針筒的時候,突然一只纖細(xì)的手迅速扣住了蘇凱旋的手腕,用力地鉗制住了她,緊接著手臂上傳來了針扎的刺痛感。

    蘇凱旋始料未及,拼命想要掙脫時,卻突然使不上任何的力氣,只是頃刻,盧思思已經(jīng)將整支針劑注射進(jìn)了她的體內(nèi)。

    身子突然軟癱在病床邊,蘇凱旋用力抓緊了扶欄,甚至想咬破舌頭來保持大腦清醒,視線還是一點一點地暗下去,最終變成了一片混沌的黑色。

    這次昏昏沉沉中醒來,蘇凱旋是在明朗的天光下,光線太刺眼,她想伸手擋一擋,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她的雙手被綁住了。

    她現(xiàn)在身處的地方是個天臺,盧思思正在她跟前不遠(yuǎn)的地方,帶著探究的眼神看她。

    蘇凱旋渾身仍是無力,對于自己之前的大意把腸子都悔青了。因為現(xiàn)在站在她跟前的盧思思,已經(jīng)不像個心理有問題的人,而完全就一心理扭曲的變、態(tài)。

    “你終于醒了,這麻醉藥的時效還真是長。”盧思思言笑晏晏地看向蘇凱旋,像是閑話家常一般。

    蘇凱旋被綁在身后的手正在費力地解著繩索,不想浪費半點力氣說話,只冷淡地側(cè)過頭:“你究竟想做什么?”

    “本來我以為你只是一點兒笨,現(xiàn)在看來,你真是笨的無可救藥了。之前天真的以為我會信你的話也就算了,現(xiàn)在竟還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么嗎?”

    盧思思兀自清清冷冷地笑了幾聲后,緩緩地嘆氣:“看來,以你的智商,你更不可能知道重癥病房里那個根本不是陌時銘吧?”

    蘇凱旋瞬時瞠大了美目:“你……你說什么?”

    似乎很滿意蘇凱旋的反應(yīng),盧思思很大方地告知了事實:“其實,之前病房里我不過是做戲給你看,床上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陌時銘。”

    蘇凱旋覺得大腦似被什么鈍物重?fù)袅艘幌拢》坷锏娜瞬皇悄皶r銘,那陌時銘……去哪了?

    ☆、第38章 仇怨

    “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一定在想,如果重癥室里那個不是陌時銘,那真正的陌時銘去哪兒了。”盧思思徐徐走到蘇凱旋的面前,緩緩蹲下,保持與她持平的高度,“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他很快就會出現(xiàn)的。”

    說著,盧思思徑直伸手從蘇凱旋的口袋里掏出了她的手機,不懷好意地沖她晃了晃:“你說是嗎,凱旋?”

    蘇凱旋原本故作淡定的姿態(tài)有些撐不住。現(xiàn)在的盧思思在她看來已經(jīng)瘋魔了,天知道盧思思會利用她的手機做些什么。

    顧不上那么許多,蘇凱旋扯開嗓子便喊:“盧思思,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和陌時銘只是假結(jié)婚,你不可能利用我在他那兒討到一點兒好處的!”

    “好處?”盧思思只是諱莫如深的笑了一聲,“我沒想得到好處,只要他會來這兒就可以了。”

    話落,她用蘇凱旋的手機對著蘇凱旋拍了一張全身照,將她被繩索捆綁的現(xiàn)狀全數(shù)收進(jìn)了鏡頭,直接發(fā)送到了陌時銘的手機。

    沒過一會兒,手機便鈴聲大作。

    “就算是個陌生人,也不至于見死不救,更何況他那么在乎你。”盧思思“嘖嘖”嘆了兩聲,微揚著唇角,滑開了接聽鍵。

    “我和凱旋正在天臺呢,不過這兒風(fēng)大,你若是五分鐘內(nèi)到不了,凱旋會發(fā)生什么事,我也說不好呢。”撂下這么句話,盧思思輕巧地掛斷了電話,沒有給對方拖延時間的機會。視線瞥向蘇凱旋,見她用涼涼的目光審視著自己,盧思思譏笑著又說道:“怎么,為什么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蘇凱旋輕輕嘆息:“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悲,明明是傾慕陌時銘,卻只能用這樣扭曲的方式,陌時銘他這輩子都不會對你有分毫的情感。”

    盧思思聽了竟也不生氣,只是很諷刺地一笑:“你以為我和他那些只會爭風(fēng)吃醋的女人們一樣嗎?我告訴你,你錯了。”

    她施施然直起身,瞬時擋住了蘇凱旋跟前的大半光線,她看著被籠在陰影里的蘇凱旋,笑的恣意張揚:“我不需要他的感情,他愛誰或是娶誰,我完全不在乎。因為……不管是死是活,最終,他只能和jiejie在一起。”

    jiejie,又是jiejie!難道盧思思真有個jiejie?蘇凱旋百思不解,索性順著她的話頭繼續(xù)。

    “你對你jiejie喜歡的人存了這樣惡毒的心思,不怕她會怨怪你嗎?”蘇凱旋不死心地問,雖然早前盧思思自認(rèn)在病房里是做戲,但蘇凱旋始終覺得,如果這個jiejie不是無緣無故杜撰出來的,那就一定對盧思思有莫大的影響里。

    盧思思默了半晌,輕輕地說:“她不會怨怪我,我讓陌時銘去陪她,她會開心的。”像是強制性的自我說服,她又重復(fù)了一遍:“一定會的。”

    正在這時,天臺的門被人猛然撞開,陌時銘赫然出現(xiàn)在面前,目光凜冽。

    他的衣服沒了往日的平整,襯衫被汗水浸濕,領(lǐng)口松垮垮地被扯開,一看便是經(jīng)過了劇烈的跑動。英氣勃發(fā)的臉龐上滿滿都是焦灼和擔(dān)憂。

    見到他的阿旋還安然在那兒,陌時銘懸著的心略微放松了些。

    將視線轉(zhuǎn)開,目光在眼前的盧思思身上來回逡巡了一會兒,陌時銘半晌才涼涼地開口:“別裝了,我知道你不是盧思思,你是她的meimei盧思樂。你jiejie早在幾年前就死了。”

    盧思樂驚詫地睜大了眼,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輕笑了一聲:“呵,這都能被你查出來,陌家果然有點本事。”

    陌時銘并不回應(yīng),反另起了話頭:“之前阿旋的文件也是你做的手腳吧?”

    盧思樂漫不經(jīng)心點了點頭,無所謂地說:“既然都說穿了,自然也沒什么好瞞著了。不僅她的文件,之前你的剎車失靈,她在地下車庫被襲,也全是我動的手腳。jiejie因為你慘死,憑什么你們能過的這么舒坦。”

    蘇凱旋聞言面色一滯,卻不是因為得知自己被襲的罪魁禍?zhǔn)资潜R思樂,而是聽見了那句“jiejie因你而慘死,憑什么你們能過的這么舒坦。”

    這事實著實有些突然,她怔怔地看著陌時銘,心緒紛亂。

    陌時銘卻面不改色,半晌,只沉沉地說了一句:“不管你信與不信,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你jiejie出了那樣的事。”

    盧思思是小陌時銘兩屆的學(xué)妹,因為性格內(nèi)向,曾受過學(xué)校里人的欺負(fù)。有次陌時銘正好碰見便幫了她一把,這之后便再未放在心上。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無意中從別人那里得知,盧思思已經(jīng)一連幾天沒來上課,據(jù)說已經(jīng)辦了休學(xué)。而造成她休學(xué)的原因卻是,華清音搶了她的日記本在大庭廣眾之下大聲朗讀并加以羞辱。

    朋友用揶揄的口氣告訴他,盧思思那本日記本中,寫的全是關(guān)于他的點點滴滴。愛吃的東西,無意的習(xí)慣動作,愛去的地方……所有關(guān)于他的一切都事無巨細(xì)的記錄了下來,陌時銘當(dāng)時聽著便皺了眉,他從來都不知道盧思思對她存了那樣的心思,他們之間的交集少的幾乎難有記憶可循,但他知道,這些微不足向外人道的微妙情緒卻是少女心中最珍貴的東西。盧思思每次碰見他都是極局促的,膽小,臉皮薄,卻被華清音這樣的羞辱,想來任何一個女生都會覺得無法接受吧,盧思思當(dāng)然不可能再在學(xué)校里安然的呆下去。

    但他也不知道她的去向,只是小小地惋惜了一下。

    第一次在陸正澤發(fā)送的視頻里看到盧思樂的時候,陌時銘已經(jīng)認(rèn)了出來,她們姐妹長的一模一樣,他便將她當(dāng)成了盧思思。

    她在那段視頻里出現(xiàn),莫名引起了陌時銘的注意。他便瞞了阿旋,自己暗自調(diào)查,卻找不出任何可疑的地方。

    直到不久前,他才無意得知,盧思思其實有個孿生meimei,由于家里條件不好,從小就送給另一個富裕的人家撫養(yǎng)的。

    聯(lián)系起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便猜測到了這個結(jié)果。

    陌時銘閉了閉眼:“當(dāng)年的事,或許有我的責(zé)任在里面,你想怎么樣便沖著我來吧,放了阿旋。”

    “別著急,你和華清音,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但在此之前,我也要你嘗嘗……失去至親的滋味。”說著,盧思樂突然狠狠地拽過蘇凱旋的頭發(fā),將她拉起來,另一只手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小巧的美工刀,在她脖頸跟部來回的摩挲,刀鋒劃過皮膚,割開了淺淺的血痕。

    蘇凱旋被迫著站起身來,雙腿酸酸地痛,頭發(fā)也被拉的生疼,脖頸處更是森森的涼和辣辣的疼交織。但手腕處的繩索已經(jīng)不知不覺被她扯松了一些。

    陌時銘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zhàn),猛然上前,怒喊了一聲:“盧思樂,你到底想怎么樣!”

    盧思樂眼中染起的嗜血兇光越來越濃重,無聲地勾起一個詭異的笑:“我要你們,都去死!”

    說時遲,那時快,盧思樂話音一落,便將蘇凱旋往護(hù)欄外側(cè)推,蘇凱旋的手正好掙開了繩索順勢要將盧思樂推開,兩股力道一相沖撞,兩人都失去了平衡。蘇凱旋手抓著護(hù)欄勉強地站穩(wěn)了,盧思樂卻只踉蹌了兩步,便高舉著小刀向陌時銘方向捅去。

    蘇凱旋見狀,幾乎是沒有思考,便從后面死死地抱著盧思樂將她往后拖,陌時銘正想上前幫忙,卻聽見清脆的“咔”一聲,蘇凱旋背抵的護(hù)欄部分突然斷開了,蘇凱旋和盧思樂兩人頓時失去了重心,隨著護(hù)欄傾翻的方向傾出了大半個身子,蘇凱旋下意識探出了一只手想抓住什么,卻抓了個空。陌時銘頓時大驚失色,下意識撲出了大半個身子才在混亂中抓住了不知是誰的手。

    身子下落了一節(jié)的距離后突然地停住,蘇凱旋感受到自己的手被陌時銘緊緊地抓住,微微仰頭,只看見陌時銘攀著天臺邊沿那青筋暴起的手。

    天臺外懸著兩個人,底下的群眾又驚恐又好奇,遠(yuǎn)遠(yuǎn)在外圍聚攏。

    蘇凱旋的手心都是汗,手掌已經(jīng)疼的使不上力了,腦海里突然像播放電影一般快速地掠過從小到大的一幕幕。她悲哀的想,這是人之將死時大腦的自動反應(yīng)嗎?

    “阿旋,抓緊了!”陌時銘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蘇凱旋能感到自己的身體在微微的上升但很快又掉回原來的高度,她知道,陌時銘在用盡全力想將她拉上去,但是,卻始終力不從心。

    她的眼眶微微的紅了,心想,這樣反復(fù)幾次,怕是陌時銘也會完全脫力掉下去的。

    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一起死好吧。

    一旦染起了求死的意愿,心中的灰暗便無邊無際了。一滴晶瑩從眼角砸落,蘇凱旋最后抬頭深深地望了陌時銘一眼。

    正要用力掙開陌時銘的手時,忽然就聽見天臺上方傳來了清杭的聲音:“在這兒,他們在這兒!”

    ☆、第39章 求婚

    陌時銘也聽到了,他低頭對蘇凱旋喊:“你聽到了嗎,清杭來了,再堅持會兒,我們馬上就能上去了。”

    蘇凱旋忍著淚意默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