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洗垢重生
數斯鳥鳥身人足,在火垢山地飛奔晝夜不歇。 一個月之后,江冬兒等人驚訝的發現周圍的火垢山地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頭頂墨云逐漸變淡,云后藍天若隱若現;地上熔巖冷卻,褐色山石里沒了熾熱的溫度,在石縫中偶爾出現了綠色苔蘚;最為明顯的是原本干燥、隱藏著火星的虛空里慢慢有了水汽,深吸一口,清澈的靈氣在肺腑里暈開,全身都是說不出的痛快! “老數斯鳥,加把勁啊!”木茴拍著數斯鳥細長的脖子大聲驅趕,惹得公熙高高躍起差點把她從脊背上掀翻下去。 再過一天,天空徹底放晴,不知名的野草蓬蓬勃勃的生長著,紅的、黃的、白的、藍的、紫的……無論什么顏色什么形狀的花朵映襯在綠蔭里都是那樣好看。 高過一人、在草叢中游蕩的是食人花。不過此時的食人花不再是枯枝僵葉的模樣,那葉子翠綠中透著晶瑩,如大家閨秀一樣恬靜可愛;粉色的花苞含苞待放、欲語還休,讓人恐懼的無數獠牙被深深的藏在了花心里…… ~~~~沒寫完,過會修改~~~~ 公熙有太多的疑問,比如“渲墨重生了,我怎么不知道?”“誰能確定元尾就是渲墨重生?”“元尾能讓著火垢山地恢復原來的模樣嗎?”“元尾還可以赦免誰?” 但是,木茴毫不客氣的催促著,這讓公熙幾乎被憤怒沖昏,他吼道“主母?這帝山界的主母只有一個,那就是芰尚!” “芰尚?”這次輪到木茴陷入迷惑中,“芰尚又是誰?除了死去的、去了不可能的,林林總總似乎只有聶幽蘭勉強和我爭這個位置。芰尚難道又是像那土狼一樣從哪個角落里蹦出來的小角色?” 公熙冷笑一聲打斷了木茴的推測“芰尚是小角色?芰尚是三界之中最年輕的女天仙,她被三界年輕人推崇為三界第一美,一個只有渲墨才能配的上的女人!當年曾經有多少女修仙者仰慕渲墨的才華,可渲墨號稱擁有一個芰尚便已經足夠!當年又有多少男修仙者曾經迷戀芰尚的美貌,可是芰尚宣稱她只屬于渲墨一人!渲墨和芰尚不可分割,芰尚才是這帝山界的主母!” 木茴卻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兩萬年前的古人!我不計較!我和一個死人爭什么寵?再說了現在的元尾早已不是當年的渲墨,換了天地的帝山界也該換個主母!” 公熙再次打斷了她“芰尚那樣的人怎么可能死!據說渲墨在決戰前派人將芰尚送回了昊陽界,那里可是她的娘家!” 木茴惱怒起來,“我說死了就是死了,至少現在的元尾不是渲墨,那芰尚在他心里早就死了!” 公熙終于知道自己抓住了木茴的軟肋,他哈哈大笑著說道“當年渲墨一見芰尚就被深深吸引。他說,芰尚就是天上皎月,如果沒有芰尚他的三生三世將只能迷茫在黑暗的夜色里。即使他重生為元尾,那也只是第二世。元尾,自然也忘不了芰尚!” 木茴暴怒,她手中法杖急速發芽、拔節,枝葉里涌出無數巴掌大小的銅幣,刷拉拉隨風飄舞繞著她旋轉成一股颶風…… 江冬兒大驚,他拉了遙念等人快速退開,免得遭受池魚之殃。 可公熙不以為然,他好整以暇的看著木茴氣的沒有血色的小臉,依然插刀道“小輩,你根本就沒有見過芰尚,等你有機會走到芰尚面前自然就會明白自己是多么可笑。和芰尚去爭渲墨,沒有人能夠成功!而你,只是不自量力的輕狂少女!” “閉嘴!閉嘴!” 伴隨著轟的一聲巨響,木茴頭發披散,在銅幣的風暴中狂亂抽打。 “去吧!” 銅幣金光閃閃的風暴將公熙徹底包圍,巨大的混沌里火光四濺、紫色閃電在一片金色里極其刺眼,咯吱咯吱的碰撞、切割、摩擦聲接連不斷,即使江冬兒等人已經逃出十里之外依然無法忍受。 “夠了!”一把殘破的青銅八面劍刺破了銅錢的包圍,從中間轟了出來。 “嘩!”木茴幻化出來的銅幣被長劍切斷了靈力支持,像雨點一樣嘩啦啦跌落在泥土中。 公熙一手持劍一手提著一面青銅盾牌大踏步而來,他,是天魔! “很好,你以地仙的境界竟然逼我取出靈器,你可以驕傲了!”公熙冷冷說道。 而在公熙十丈之外,木茴并沒有停手。她單膝跪地,法杖尾端深深的插入了泥土中。 “驕傲?我木茴向來十分驕傲!老石頭你去死吧!” 伴隨著木茴歇斯底里的吶喊,公熙腳下的泥土猛地向下凹陷了幾寸,無數脈絡一樣的裂痕出現在地面。方圓幾十丈的食人花、梧桐紛紛沒了生機,相繼化為細碎的塵埃掉落在腳下。 一種虛弱從腳下蔓延,公熙踉蹌了兩步幾乎舉不起手里的靈器。 “化髓噬生機!” 木茴咬牙切齒的將法杖又插深了幾寸,在不絕于耳的“咔嚓咔嚓”聲中,那些脈絡一樣的裂縫變得又深又寬。 公熙搖搖欲墜,地面上的裂痕已經蔓延大他的腳上,或許不用多久他也會像那些高大的梧桐一樣化為塵埃! 然而,公熙的境界畢竟要比木茴高出太多,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魔! “放肆!太放肆了!” 公熙長劍敲擊在盾牌上發出“咣咣咣”的巨響,在這富有節奏的響聲里他雙腳掙脫了地面裂痕的糾纏大踏步沖著木茴而來。 “咣咣咣!”那響聲又如同千軍萬馬帶著不可匹敵的殺氣壓迫而來。 公熙每向前跨一步,木茴臉色就會變白一分。 木茴臉色越來越白,等到公熙距離她不足六尺,看著公熙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古銅色的光華,木茴終于支撐不住狂噴一口鮮血后大聲吼道“小尾巴你還不來救我!” “轟!” 一聲巨響,兩人之間的泥土翻動,火色熔巖像噴泉一樣噴薄而出懸停在半空足有數丈高,如同一棵流光溢彩的火樹。 公熙不得不撤了長劍向后退出幾十丈,在火垢山地生存兩萬年,他自然知道這熔巖的厲害。 那涌出的熔巖火樹慢慢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人的模樣。那人一頭長發,眉目細長、鼻梁高挺、嘴唇單薄,樣子十分年輕。 “你!你!你……”公熙大驚,他指著那人說不出話來。雖然只是熔巖凝聚,公熙依然能夠辨認那就是年輕時代的渲墨!渲墨已成重生,那自然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公熙師兄!手下留情!”那人說道,這是公熙熟悉的聲音。 “你就是元尾?你就是渲墨重生?”公熙好容易定下心來,又有些狐疑的問。 “是!我就是元尾!元尾來這火垢山地近百年,知道師兄喜歡沉睡,猜想師兄一定會記恨渲墨當年的所作所為,所以一直不敢過來打擾師兄。今天因為師妹木茴惹怒了師兄,所以才來向師兄求情!”元尾解釋道。 “記恨?當下帝山界天仙除了我們火垢山地幾個還有誰能幸免?兩萬年來我也想明白了,當年你將這里變成火垢山地并不是為了懲罰而是保護。只是當年你為什么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當年你到底為了什么大開殺戒要屠盡三界?”公熙問。 “原因?”元尾卻有些迷惑,“其實到如今,我依然沒有找到原因。我只知道,有一個人想一統三界,他制作了龍攆拘役了八條金龍。我只知道八龍升天的那一天,將會是三界全部淪陷的一天!” “你并沒有找到那人是誰?”公熙問。 “我沒有找到。但是sao人和炎獸卻認為那人就是我!”元尾苦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公熙拄劍狂笑,他自然不相信那人就是渲墨,因為渲墨絕不會去制作龍攆、拘役同族! “公熙師兄,火垢山地之外昊陽之災已經再次爆發,元尾想要得到師兄的幫助!師兄要是壯志未死就跟著木茴來洗塵湖中、重生樹下找我!” 公熙清閑了兩萬年,痛苦了兩萬年。現在有終于有機會解開當年謎團一舒胸中悶氣,他當然毫不猶豫大聲說道“公熙馬上就去!” 那熔巖組成的元尾眼看著就要跌落潰散,木茴卻大叫了起來,“小尾巴,你真人不來也就算了,弄了個熔巖投影也就算了。可是你難道不知道我被死老頭打得有多慘嗎?就算現在是用人的時候你不好殺他,你打他一頓給我出口氣也行啊!” 元尾一臉苦澀,他小聲解釋著,“木茴,你也知道他是天魔,我只是化神。就連你這個地仙都打不過他我怎么可能賺得到便宜?” 木茴更加惱怒,“我不管,這火垢山地是你的地盤,他又只是你的小跟班,我不相信你沒法治他!” “木茴,他是我師兄啊,不是小跟班……” “不管不管,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選兄弟還是選我……” 木茴和元尾糾纏不清,公熙也不動怒,他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木茴時而癲狂時而可憐,笑意殷殷。 終于,一個嚴厲的聲音從遠處遙遙傳來,“元尾,你和老娘在這里商量正事,現在卻把我晾在一邊和死丫頭胡攪蠻纏。我就想問你,你到底是選母親還是選那死丫頭?!” 元尾大窘。 木茴卻一下沒了脾氣,她乖巧的站起來整理好了衣衫,仿佛說話的人就在身邊。 熔巖中元尾的投影尷尬的跟公熙打了個招呼,又指了指江冬兒等人,示意木茴不要把他們忘記,這才消失在熔巖中。 看著木茴悶悶不樂,公熙心情好到了極致。他收了長劍和盾牌,轉身化為一只巨大數斯鳥。數斯鳥人腳鳥身,一雙細長的長腿足有一丈半,要不是上面覆蓋著火紅的鱗片,讓人不免懷疑這細長的雙腿怎么能支撐起那么大的一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