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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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韋寶兒的加持,水楚人以不可見的速度撲到元尾面前,瞬息之后已經(jīng)距離元尾不足十丈。(……)以水楚人的見識她自然能夠看穿元尾的想法,眼充滿著失望與傷心,水楚人悲傷的叫道“不要啊!師兄!” “刷!” 一聲輕響,仿佛某人抬手抖動了一條衣裙的飄帶。 一道綠光重重?fù)粼谒说纳恚巳缤患赖拇善鞅恢劐N狠狠敲擊頓時碎成無數(shù)碎片。 “膽小鬼!”元尾心猛然下沉,他伸手向前無力抓去。 如繁花隨風(fēng)飄落,元尾在虛空伸著的掌心多了兩個小小的東西,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的螺殼和一個更小的方印。 那螺殼沉甸甸的,如瓷如玉仿佛還有水楚人的溫潤,可是已經(jīng)沒有一絲生機(jī)。帝山印沉甸甸的如同一塊凡間綠銅,里面也不再有一絲魂魄。 水楚人、韋寶兒替元尾擋住了天仙一擊,但也落得一個身死魂滅的下場。 痛苦如同地涌出的泉水,一波一波汩汩頂撞著元尾的魂魄。元尾將螺殼抓在嘴邊,他呼出的氣息在螺殼回蕩,發(fā)出嗚嗚的嗚咽。 “膽小鬼!你給我回來!” 元尾仰天長嘯,淚如泉涌。 “咦?渲墨還會哭?” 一個稍顯詫異的聲音傳來,一個身影已經(jīng)立在元尾兩丈之外。 那人身材修長,面瘦膚白,額寬頤窄,直鼻秀眼,眉細(xì)疏朗,無論從哪里看都是一個極富韻味的絕代佳人。她衣裙輕軟,巾帶寬長,那條纏繞在雙臂的綠色飄帶無風(fēng)擺動,極其優(yōu)美。 “我叫元尾!終有一天,我將收你做我的仙伶!”元尾眼已經(jīng)沒有悲戚,有的只是仇恨,刻骨的仇恨。 “讓我做你的仙伶?”那天仙微微一愣,“你確信你能活著離開?你確信還有再次見到我的那一天?” 元尾哈哈大笑,不錯,水楚人、韋寶兒已死,在一個天仙面前的他如同一只蟲蟻。一只蟲蟻哪里有什么資格叫狂? 可是元尾并不放棄,他要將自己所有的仇恨所有的痛苦沉積下來,即使自己如同水楚人一樣被那天仙擊成碎片,那痛苦和仇恨也終有一天會再次重生,如同自己的重生一樣。 “狂的毫無根據(jù)!”那天仙搖頭嘆息,元尾的一舉一動像一個倔強(qiáng)的孩子,如此可笑。 “你給我跪下吧!或許、或許、或許我會饒你不死!”仿佛下定極大的決心,那天仙遲疑道。 “跪下?” 一道塵封的記憶突然閃現(xiàn)。 兩萬年前,被無數(shù)天仙包圍的渲墨已經(jīng)遙遙欲墜,sao人也曾說了這樣一句“你給我跪下吧!或許、或許、或許我會饒你不死!” 仇恨如海,卻被渲墨強(qiáng)行壓縮到自己的膝頭,那塊膝蓋骨被仇恨沉浸而變得烏黑、怪異、嶙峋。也正是那塊膝蓋骨支撐著渲墨挺身如山,笑看生死。 那一刻,元尾徹底明白了渲墨的憤怒。 “為什么你不給我跪下?”元尾笑道。 “無可救藥!”那天仙像是失望之極,她揮舞那條綠色衣袋襲向元尾。 力量如山傾海覆,元尾雙目瞪圓,體內(nèi)靈力逆轉(zhuǎn),只等自己魂飛魄散的那一刻。 “愚死!還不快施展縮地術(shù)!”一個好聽的聲音輕輕響在元尾耳邊,那聲音里透出絲絲沙啞,好像風(fēng)兒吹過木屋時透過墻縫的一縷,空靈帶著自然,好聽之極。 元尾毫不遲疑,當(dāng)即運(yùn)轉(zhuǎn)縮地術(shù)。 看著元尾的身影突然在眼前消失,那天仙毫不在意,她飄起的衣袋依舊向前揮去擊在虛空。 “噗!” 一聲沉悶,那衣帶必定是擊了誰…… 兩季山腳下繁花似錦,在蒼松翠柏的掩映下,一座陳舊的小木屋顯得十分安靜。 木屋是由一些粗大的樹枝混亂搭建而成,只有一個成年人的高度,長寬也兩丈見方,石塊、圓木、粗樹枝做墻,厚厚的茅草做頂,雖然簡陋,看起來也算細(xì)密、堅固。屋內(nèi)一個土石樹枝混合結(jié)構(gòu)的床還有一張石桌、兩個藤條做成的矮凳,小小的空間不算怎么擁擠,反而顯得整潔、明快還有點(diǎn)山花的清香。木屋前有一塊小小的藥田,幾種常見的藥材生長的正旺。 一只小小的黑猴趴在藥田里呼呼大睡,仿佛它正是這藥田的守護(hù)者。 一陣狂風(fēng)無根而生,那些藥材、那些野花、那些松柏甚至那小小的木屋開始劇烈晃動,仿佛不經(jīng)意間會被摧毀。而那小猴子也吱吱吱的快速逃走消失在從里里。 好在狂風(fēng)僅僅持續(xù)了不到一息,而后風(fēng)跌落兩個人、一條騰蛇。其一人正是元尾,那騰蛇則是云異。 強(qiáng)行傳送千里,元尾再次耗盡了所有靈力,那是棄鱗之血帶給他的所有靈力。 元尾艱難的從地爬起卻無力行走,只得連連問道“木茴!木茴!是你嗎,木茴?”他早已聽出那響在自己耳畔的聲音正是木茴。 騰蛇幻化為人,云異連忙跑過去將元尾扶了起來。 元尾看著著那地的修仙者,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那并不是瘦瘦小小的木茴。 那女修仙者身材高挑,酥胸高隆。她瘦瘦的瓜子臉、細(xì)眉、大眼、俏嘴唇,五官極致的清秀。膚色是那種淡淡的褐色,可惜臉密布銅錢大小的斑點(diǎn)。 看著她眉目之間依稀還有木茴的影子,元尾遲疑著問道,“你是木茴?” “我是木茴又怎樣?我不是木茴又怎樣?”那女修仙者爬起來,嘴里嘟嘟囔囔的,“都說你已渲墨身,怎么還是如此弱小?而且還傻,動不動要自爆!你又不是木族,自爆有什么用!” 幾十年前,榆錢兒和木茴執(zhí)意合為一體突破成仙,如今出現(xiàn)在元尾面前的應(yīng)該正是她們的合成體! 元尾有些恍然。 “你、你、你突破仙境了?”元尾問道。 “當(dāng)然,突破仙境又有什么困難?對于我榆錢兒來講實(shí)在是小菜一碟!”那女修仙者自得道。 “榆錢兒?”元尾心一沉,仿佛失去了什么,“那,那木茴呢?” “木茴?!”女修仙者突然暴怒起來,“你看看我的臉,你看看我的肌膚,你說木茴呢?早知道如此,即使無法突破仙境我也不會和她合為一體!” 榆錢兒與木茴雖然同根生,但卻有著十足的區(qū)別,榆錢兒面白無暇,而木茴面色暗沉全身肌膚更是被大片斑點(diǎn)甚至麻坑所覆蓋。 元尾眼前的修仙者雖然修長還是榆錢兒的修長,但是膚色要之前深了許多,特別是臉點(diǎn)綴了許多淡淡的斑點(diǎn)。 看著那女修仙者的氣急敗壞,元尾突然笑了起來。 榆錢兒沉穩(wěn)安靜,如今的榆錢兒活潑,喜怒哀樂幾乎全部浮現(xiàn)在臉。此時的她,再叫榆錢兒或許并不確切。 “我還是喜歡叫你木茴!”元尾笑著伸出雙手。 那女修仙者一臉嫌棄,“我還要顧及你喜歡?你喜歡的人多了,什么兔子、青鳥、騰蛇、野豬……難道要我屈尊與她們類聚?” 雖然依然是刻薄的譏諷,對于元尾來講卻是暖如春風(fēng),“木茴,你是我的木茴!” 那女修仙者狠狠跺了跺腳,說道“好吧,你要是把這騰蛇給我吃了,我承認(rèn)我是木茴!” 云異大驚,要知道木茴此時已經(jīng)是不折不扣的仙境,她要想取得云異的性命當(dāng)然易于反掌。云異一頭扎入元尾懷里,小聲哀求道“大人,你可別把我給她吃了啊!” 元尾拍了拍云異的腦袋寬慰道“她是嚇唬你!” 突然想起了什么,元尾臉變了顏色,“木茴,是你一直跟在我身邊嗎?” “是有怎樣?我只是想看看燭陰獵人怎么把你給弄死!”木茴見元尾摟了懷里的云異根本沒有殺她的意思,心里更加惱怒,她揮掌狠狠的朝著元尾斬了一下后說道。 “在盧家仙居是你偷了燭陰獵人的甘霖丹?”元尾又問。 “不錯,那甘霖丹實(shí)在好吃!可惜只有一顆!”木茴滿不在乎的答道。 元尾一陣無言,“既然你已經(jīng)突破仙境,既然你一陣跟在我的周圍,那你為什么不救水楚人?為什么不救師父?” 木茴勃然大怒“都說渲墨當(dāng)年如何如何厲害,怎么重生為你后變得如此愚鈍?簡直愚不可及!在魚王埠的燭陰獵人不只是韋別,還有兩個天仙!如果我早露面不僅不能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救你一命,還能引來更多燭陰獵人!你可知道你是如何逃離魚王埠的?要不是我替你擋下那天仙一擊,你早和那水楚人一樣成為碎片了!” 于是她也不去管元尾,而是徑直輕輕推開虛掩著的柴門。屋內(nèi)石桌堆著厚厚的塵埃,塵埃里一對白色骨節(jié)已經(jīng)被淹沒了一半。 看著木茴后背那條巨大的傷口、翻開的血rou,元尾一陣赧然,“是我對不住你……” 木茴伸手捻了那兩節(jié)骨節(jié),隨手輕輕搖晃,那骨節(jié)如玉如金互相碰撞著發(fā)出“叮當(dāng)、叮當(dāng)”的脆響,那竟然是一對骨鈴!那正是元尾堂妹脖頸一直掛著的骨鈴。 那叮當(dāng)聲敲擊著元尾的魂魄,元尾踉蹌闖入木屋已經(jīng)是泣不成聲,“是鈴鐺、是鈴鐺來過了!” 元尾猜的沒錯,幾十年前鈴鐺自覺命不久矣,于是讓家人帶著自己最后一次回到元尾的小木屋。元尾當(dāng)然不在其,鈴鐺倍感失落后將一對骨鈴放在了她經(jīng)常為元尾留下棒子窩頭的石桌。此后,鈴鐺撒手人寰,并被子孫葬在故鄉(xiāng)黃石村外。 木茴將那骨鈴?fù)性谑中淖屑?xì)打量,而后無驚詫的叫了起來,“這,仿佛是龍尾之骨!” 還在找”緣定三界”免費(fèi)小說 :””,,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