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在劫難逃
元尾向來都有自知之明,他心里無比清楚,自己絕對不會是左戊午的對手。雖然僥幸擊殺了蒙提,但這并不代表自己已經(jīng)具有抗衡凝魂境修仙者的實力。 “化龍訣!” 元尾高呼一聲,一條凝聚了他一半靈力的巨大青龍出現(xiàn)在元尾身上,緊緊的護住了他的全身。 幾乎就在同時,左戊午的魚叉帶著漫天的殺氣從四面八方而來,雨點般落在元尾頭上、身上。那條巨大的青龍痛苦的長吟一聲化為虛無,而元尾身上瞬間多了上百個血窟窿。 但是青龍護體讓元尾有了喘息的時間,在他背后一對黑白鱗翼沖破左戊午的魚叉陣卷起一陣颶風(fēng),在左戊午驚訝的目光中沖上云霄。 元尾展開鱗翼想要破空逃走,左戊午卻不答應(yīng),他將魚叉收在乾坤袋,又從乾坤袋掏出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左戊午奮力揚手,一道金光直追元尾身后,金光迎風(fēng)展開,一張巨大的金色漁網(wǎng)被他拉開在空中! 金網(wǎng)覆蓋了幾十畝的天空,金網(wǎng)籠罩之處天地變色,無數(shù)股旋轉(zhuǎn)的小旋風(fēng)四下亂竄混亂了時空,元尾身處其中一下子迷失了方向! 元尾心里突然忐忑起來,但他沒有遲疑,而是閉上眼睛認(rèn)準(zhǔn)一個方向直沖向前。可是還沒等他沖出多遠(yuǎn),一股柔韌的力量撲面而來將他困在其中。 鱗翼掀起的颶風(fēng)極強,可是那風(fēng)暴陷在柔韌的金網(wǎng)里一點點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拳頭陷入棉花團。鱗翼沒了力量,元尾的身體也就從空中直線下墜。等他想起施展“縮地術(shù)”將自己傳送回青山門時,卻發(fā)現(xiàn)再也無法調(diào)動全身的靈力,因為他人已被困在網(wǎng)里。金網(wǎng)絲線勒入rou中禁錮了元尾的靈力。 元尾似乎在劫難逃。 “門主真的好狂妄!竟然還長了一對如此怪異的翅膀,要不是我這祖?zhèn)鞯撵`器說不定真讓你給逃了。不過據(jù)說渲墨當(dāng)年并沒有長什么翅膀,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左戊午獰笑狠狠踢了元尾一腳道。 元尾困在網(wǎng)里眼看著再無逃走的可能,左戊午抓了金網(wǎng)像抓了一條死貓死狗一樣輪圓了狠狠摔在地上。大地轟鳴,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深深的巨坑。巨坑中心,元尾經(jīng)過這大力摔打已經(jīng)軟綿綿的躺在那里奄奄一息。 左戊午用腳尖踢了踢元尾,“還逃嗎?你倒是逃啊!” 元尾全身酥軟,他身上的骨骼似乎斷成了幾百截,要不是那經(jīng)過反復(fù)鍛造的身體極其強悍,或許在這凝魂境左戊午的摔打之下已經(jīng)成了一堆rou泥、身死魂滅了。 看著元尾躺在地上無法動彈,左戊午更加痛快,他索性收了金網(wǎng)將元尾抖落出來。金網(wǎng)散去,那束縛在元尾身上的強韌力量一下沒了蹤影,他體內(nèi)殘存的靈力在靈脈中得以重新運轉(zhuǎn)。 原本萎靡的元尾突然合身一撲化成高逾一丈長近三丈的玄虎,玄虎張開血盆大嘴狠狠一口吞向左戊午。 斷云曾經(jīng)獨創(chuàng)“呑天訣”,這功法隨著斷云分身的記憶已經(jīng)深深印在元尾心中。玄虎的血盆大口帶著煞氣想把左戊午整個人都吞入肚子里。 但左戊午畢竟是凝魂境修仙者,他在驚訝之余也能控制自己的身體急速后退。可即使這樣,玄虎還是一口咬住他的肩頭。 左戊午肩頭傳來劇痛,一半的身體已經(jīng)處于麻痹中。玄虎獠牙如刀深深切入左戊午血rou里,左戊午拼命向后掙脫,玄虎緊咬不放。感受到自己鮮血和靈力持續(xù)不斷的消逝,左戊午又急又怒,他掄起魚叉當(dāng)做棍子拼勁全力砸在玄虎頭頂。 左戊午是凝魂境修仙者,要不是元尾收了王字披風(fēng),這舍命一擊一定會敲碎玄虎的腦袋。可即使這樣,玄虎還是哀鳴一聲被擊出幾十丈。 掙脫了玄虎的左戊午只覺得肩頭一陣清涼,等他扭頭去看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條胳膊已經(jīng)不翼而飛,再去看那玄虎似乎正在蠕動著嘴巴品味血rou的美好。原來,左戊午的胳膊根本承受不了“呑天訣”,已經(jīng)被玄虎撕裂下來吞入腹中。 “我的胳膊!”左戊午更加驚怒,他單手持叉高高躍起撲到玄虎面前,下一息魚叉已經(jīng)刺入玄虎腹部。左戊午揮動魚叉把玄虎龐大的身體高高舉起,如同舉著一條剛剛刺中的魚兒。 “還我的胳膊!”左戊午怒吼。 空曠的曠野中,左戊午的吼聲連綿不絕回音繚繞。曠野中怎么會有回音?左戊午疑惑的四下張望,這才發(fā)現(xiàn)他四周的風(fēng)景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變了個模樣。 清雅的桃花芬芳入鼻,和煦的暖陽金燦燦的照在身上,風(fēng)中帶著鳥叫蟲鳴,左戊午扔掉了手中的魚叉,他用手指夾住身邊飄過的一片桃花細(xì)細(xì)打量起來。 “我,這是在哪里?”左戊午拼命的想著,似乎上一息發(fā)生的一幕就在眼前,可是卻如同隔著一層半透明的煙霧,怎么看也看不清楚。 桃花雨里婀娜走來一個曼妙的女子,她身材修長、光彩逼人,手里托著一朵碗口大小的桃花。女子朱唇微張,說話如含香吐幽,“這位師兄,你在找什么?” 左戊午一生苦于修煉,在男女之情上從未留意過。這女子的到來竟然讓他砰然心動,“師妹,這是哪里?難道你是桃花仙子嗎?” 那女子臉上竟然有了嬌羞,她扭捏著來拉左戊午的手,“師兄真會說話,我哪里是什么仙子。以前別人見了我都叫我臭桃花,后來有個小子把我變漂亮了,這才擺脫了被人嘲笑的境地。” 左戊午激動的渾身顫抖,“師妹你這手好軟。” “師兄,讓我們攜手一起看這桃花雨可好?” “好好!可是,師妹,我這身體怎么散了?!師妹!師妹!…” 左戊午牽著桃花女子的手沒有幾息,他竟然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變成飄落的花瓣。先是雙腳、再是雙腿、再到腹胸直至頭顱,左戊午的整個身體化為飄零的桃花隨風(fēng)飛舞,直至飄向遠(yuǎn)方全部消失… 眼看著左戊午化為虛無,那女子輕松的拍了拍手瞬間換了一幅無賴的模樣道,“多虧了元尾這小子已經(jīng)耗掉這人的半條命,要不然殺死他還真不會這樣順利。不過,這個元尾真是難以想象,竟然以一己之力殺死一個凝魂境重傷一個凝魂境。能做到這樣,怕是只有渲墨吧!” 這女人自然就是枯桃,她在接到蝶蔓的求救后第一時間趕來,也正好遇到左戊午正在折磨元尾。也算元尾命不該絕,要是枯桃晚來一會,怕是他已經(jīng)死在左戊午的魚叉之下。 枯桃踢了踢匍匐在地上的元尾,元尾卻沒有一點反應(yīng)。 “元尾就是渲墨,我是否也要像蒙提、左戊午一樣為了第三界而趁機把他殺死呢?”枯桃托著香腮想了片刻后堅決的搖了搖頭,“我才不會殺他呢,第三界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留著元尾給我松骨、按摩還是十分有用的,那感覺,哦,好喜歡…”枯桃不再猶豫,她抱著元尾踏上飛行器直奔青山門而去… 青山門。 元尾受到了嚴(yán)重的傷害,他的腰部被魚叉刺穿了幾個透明的窟窿,即使有紫魅和屋途的細(xì)心照顧,他依然在床上躺了幾個月無法動彈。 “小白臉好點了嗎?”枯桃每天必來元尾窗前探視,“你這腰還能好利索嗎?要是落下什么殘疾,那你算的上個男人嗎?” “師姐!”元尾咳嗽著努力的坐了起來,“我的腰雖然受了傷害,但我的手還是一如往常那樣靈活。來來來,師姐過來我摸摸。奧,不不不,我給師姐松松骨!”… 元尾在床上躺了足足一年這才逐漸恢復(fù)了過來,盡管如此,在某些不特定的日子里他還會覺得肺腑中的暴躁,那不知名的紫色蟲毒依然藏在他的體內(nèi)。 這一年元尾過的并不安生,因為每隔幾天都會由來自不同地方的修仙者求見。他們大多數(shù)是凝魂境修為,也有極少一些煉骨境。 不管那些修仙者是獨來獨往還是三兩成群,他們從不亂說什么。在不知內(nèi)情的人看來,或許是因為化神境的榆錢兒橫空出世,才會有諸多修仙者來到石湖城想要得到她的庇護,或者是想沾沾光加快自己的修煉。 可是元尾用腳后跟也能想到,這些求見的修仙者應(yīng)該大多與蒙提、左戊午一樣,那就是為了什么所謂第三界的安危而要殺死自己。照這樣的形式發(fā)展下去,追殺渲墨的修仙者必然會越聚越多,元尾怕是真的在劫難逃。 這天,元尾正在查看自己身上的傷痕,除了肚皮上淺淺的兩個坑洞,其他地方的肌膚已經(jīng)光滑如初。 “小白臉你怎么閑著玩自己肚皮啊?”枯桃的聲音遙遙傳來。 元尾看著枯桃笑嘻嘻的走過來趕緊尷尬的放下撩起的衣服,“沒、沒呢。以前我老是認(rèn)為自己筋rou多么強韌。想不到這次竟然被人穿了兩個透明窟窿,這真叫人尷尬。” 枯桃噗嗤笑出聲,“那兩個人都是凝魂境修仙者,再說當(dāng)時你靈力枯竭,在那種情況下要是你能擋住魚叉才怪呢。所以啊,以后你就老老實實修煉,盡快提高自己的修為才對。” “師姐我聽你的!”元尾甜甜的笑著,他知道在這石湖城青山門,有些時候還真離不開枯桃的庇護,雖然她的脾氣實在有些怪。 “小白臉好乖,師姐好喜歡你啊。那個…你不是會移骨換骨嘛!你能不能把你自己的臉也整整,整的方頭大臉勇猛一些,然后再把臉涂黑。這樣就比較接近我理想中的伴侶了,師姐就吃點虧,和你湊合湊合一起過算了。你要知道,師姐雖然活了幾百年,可也算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呢!”枯桃說著,臉上竟然有了一絲嬌羞。 元尾一臉無奈,“師姐,方頭大臉的有屋途呢,那現(xiàn)成的擺在那里何必再來找我啊。再說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現(xiàn)在的模樣,要是改變了還真的不自在。” “我理想中的伴侶要方頭大臉十分勇猛,還要有一種神秘的氣息。相貌可以將就,氣息可不能差的太多,你身上的氣息十分迷人,可就是相貌太陰柔了些…唉,先將就著吧,說不定以后我會換了想法又喜歡上細(xì)眼薄嘴唇的鵝蛋臉呢。”枯桃嘆息著十分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