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麻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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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尾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山中的木屋,他如行尸走rou般顛簸在夜色里,耳朵里回音一音一遍遍傳來三爺爺?shù)脑挕澳闳ビ惺裁从茫磕阒皇莻€小瘸子……。” 從懂事開始,這還是元尾受到的第一次打擊。即使當(dāng)年爺爺?shù)碾x去,他感受到的也只是悲傷。而這次,卻讓他生出強(qiáng)烈的無力感。他想抗?fàn)帲胝f服鈴鐺一家,可是他卻進(jìn)不了那個農(nóng)家小院。 “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元尾一遍遍問著自己,身上的疼痛加上疲勞讓他一下子撲到在床,昏迷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 “元尾,元尾,你醒醒!”一個稍顯稚嫩的聲音在耳邊呼喚不止。 元尾睜開澀澀的眼皮,目光掃過屋內(nèi),視線里滿是茫然。 “元尾!你醒啦!”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稚嫩里透出絲絲沙啞,好像風(fēng)兒吹過木屋時透過墻縫的一縷,空靈中帶著自然,好聽之極。 元尾循著聲音,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面孔,十歲出頭,瘦瘦的瓜子臉、細(xì)眉、大眼、俏嘴唇,五官極致的清秀。膚色是那種淡淡的褐色,可惜臉上密布銅錢大小的麻斑。 “喂,看傻了啊?沒見過這么英俊的少年嗎?”說著,麻皮少年伸出手指在元尾面前搖擺了幾下。 “你,你是誰啊?”元尾揉了揉麻木的腦袋,從床上坐起身來。 “我?我是來解救你的仙人啊?快快快,乖孩子先給我磕幾個響頭。”麻皮少年狡黠的眨著好看的大眼睛,向前挺了挺胸脯,擺出一種不可一世的面孔。 “解救我?解救我什么啊?”元尾將信將疑。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難題啊?跟本仙講講?說不定本仙能給你解決啦。”少年繼續(xù)誘導(dǎo)。 “本仙?你的名字也叫本仙?難題…難題…可不是我正有個難題,仙人,你快去救救我鈴鐺meimei吧,我叔父要把她嫁給一個快死的人,你去跟我叔父說說,這樣做是不對的…我給你磕頭了。”說著,元尾撲通跪倒在少年面前。 “呃…”少年明顯被嚇了一跳,好像沒有料到元尾會真的跪倒在自己面前。 “算了算了,我不糊弄你了。我不是仙人,我是村口三爺爺?shù)拇笈畠旱男鹤永病b忚K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姥爺讓我來勸導(dǎo)你的。” “三爺爺大女兒的小兒子?那你家住的好遠(yuǎn)好遠(yuǎn)啊,我聽說那個姑姑嫁到了南方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村子里。不過…不對啊,我記得以前姑姑回娘家我見過,她只生了六個女兒的…”元尾有些疑惑。 “我是我娘后來生的啦。” “可是我上次見姑姑是在四年前,你都十多歲了…” “我怎么知道,說不定是我娘生不出兒子,撿的呢?” “撿的?啊,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要揭露你的身世。其實我也是撿的,跟我比你還是比較幸福的,至少有爹有娘…”看著少年惱羞的樣子,元尾感覺到自己似乎揭露了人家的某些傷心往事,頓時有些愧疚,趕緊轉(zhuǎn)頭安慰。 少年松了口氣,他鄭重的介紹自己“我叫木茴,今年十歲。” “我叫元尾,今年十二歲。那我就是你表哥。” “別啊,你就是我親哥。反正我們都是撿的。哥、哥、哥。”木茴腆著臉膩膩歪歪的湊過來。 “嗯,那我們就是親兄弟,弟弟你放心,我會照顧你的。”元尾拍了拍胸口。 “照顧我?”木茴鄙視的目光掃過元尾,“先把你自己的事情弄明白吧。你知道鈴鐺嫁人這事怎么解決嗎?” “怎么解決?我不知道,我只是個瘸子。”元尾頓時變成了苦瓜臉。 “問題就出在這里啊,你如果不是個瘸子,憑著這僅次于我的英俊小臉蛋,然后自己把鈴鐺給娶了不就行了嘛。”木茴邊說邊輕佻的用一個手指挑起元尾下巴,細(xì)細(xì)的欣賞。 “可我就是個瘸子嘛!” “你傻啊,你是瘸子就治嘛,把你腿上的毛病治好不就行了!” “治不了,爺爺說我是天生的瘸子,我自己也清楚…”元尾神色更加暗淡。 “你爺爺說治不了就治不了?你知道嗎?出了黃石村,有人口密集的鎮(zhèn),還有規(guī)模巨大的城,更有居住著皇帝老子的皇城。在那里,有很多很多醫(yī)術(shù)高明的郎中,他們能夠起死回生,長骨生肌。你腿上的這點小毛病,他們一根手指頭就解決了。” “鎮(zhèn),城,皇城?起死回生,長骨生肌?木茴,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元尾眼睛里滿是憧憬的星光。 “當(dāng)然是真的。” “爺爺活著的時候說過,黃石村南方有個皂角村,那里有很多很多富人。我以為那就是天的盡頭。今天才知道還有更好的地方。可是那里的郎中愿意給我治腿嗎?” “有我呢。”木茴拍著自己小小的胸膛保證。“對了,哥,你是不是會變成山虎啊?” “是啊,哎?你怎么知道?這事除了鈴鐺和我誰也不知道的!”元尾瞪起疑惑的眼睛。 “咳咳,那個,那個,昨天晚上其實我就在我姥爺家?guī)浚饶阕吡宋矣秩フ意忚K,鈴鐺把你們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啦,她還讓我跟你說,只要你把腿治好了,她就不嫁別人,只嫁你!” “真的?鈴鐺這的真么說的?”元尾有些激動,他緊緊的抓住了木茴的手。 “當(dāng)然是真的!”木茴顯然很滿意元尾的反應(yīng)。 得到肯定的回答,元尾放心不少。同時他也暗自下定了決心,無論多遠(yuǎn)多難,他都要尋到一個高明的郎中,把自己的瘸腿治好,然后回來拯救鈴鐺于苦難之中。 “我爹我娘讓我出去見見世面,所以我才想帶你去找郎中的,要不然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木茴極力攛掇,好像很期待的樣子。 但是想到離開,元尾又有些不舍。這蒼茫的兩季山是養(yǎng)育了他四年之久的地方,有無數(shù)他喜歡熱愛的山獸、山石、草木,臨走之前,他要叮囑一番才能放心。 木茴鬧著與他同去,于是元尾變成山虎,馱著木茴跑遍了他所熟悉的地域,告別了他所熟悉的一切。蛇娘知道他要遠(yuǎn)行,神態(tài)里很是不舍,不過她似乎對木茴有些畏懼,沒有像以往那樣親吻元尾的臉頰。 在告別了一切,元尾馱著木茴離開兩季山,第一次向南方奔去。 怕山虎的樣子嚇壞山民,他們繞開了村落,奔馳在蒼茫田野。山虎矯健雄壯,像閃電一樣越跑越快。 鈴鐺是元尾馱過的第一個人,木茴是第二個。可木茴完全沒有鈴鐺的文靜,他像騎馬一樣兩腿緊緊夾住元尾的腰腹,兩手到處亂抓,一會揪住元尾的耳朵,一會摟著脖子,還有一次竟然抓住尾巴使勁扯了一下,這讓元尾非常不適。 “哇,前邊有個湖啊,我們?nèi)ビ斡景桑∵@大夏天的跑了一身汗。”木茴坐的高看得遠(yuǎn),被遠(yuǎn)處一片藍(lán)色吸引。 “是我在跑好不好啊!”元尾在他身下不滿的咆哮,不過對于戲水,他也有深切的向往。畢竟這幾個時辰的奔跑讓他汗流浹背。 看山跑死馬,望湖跑死虎。那好像是近在咫尺的一片藍(lán),讓元尾又跑了半個時辰。到了湖岸他沒有停下,而是徑直帶著木茴躍入水中。 湖水的清涼帶走了一切疲勞,兩個少年在清澈的湖水里打打鬧鬧,留下串串笑聲,即使是元尾,也暫時忘記了憂愁。 “喂,你脫衣服干嘛?”木茴看到元尾在水中將自己脫了個干干凈凈,好像有些緊張。 “衣服臟了,我洗洗。洗完曬到岸邊石頭上,那石頭已經(jīng)曬的燙人,等我們過會上岸,衣服也就干了。你也洗洗吧!”元尾游到岸邊,把一塊岸石當(dāng)做搓衣板搓洗起來。他其實是個勤快的孩子,衣服即使破爛不堪,但總是干凈到一塵不染。在他曾經(jīng)住過的小木屋,也一直被打掃的清新整潔。 “我不洗,要不你給我洗洗?” “好啊,你扔過來。” 木茴猶豫了一下,還是脫掉上衣和長褲扔給元尾,自己只穿了個短短的褲衩泡在水里,他瘦小的扁平胸膛、后背,甚至四肢的皮膚都密布了銅錢大小的斑點,讓人感到詭異。 “褲衩不洗嗎?” “不洗,你們這些凡人才光著身子洗澡,我們仙人都是穿著褲衩洗。”木茴雙手交叉抱著胸膛游到岸邊看著元尾。 “仙人?你還敢糊弄我。”元尾瞪了他一眼。 可能是常年生長在深山老林,元尾的皮膚有種不同于常人的白。可是就在這白皙的肌膚上,有密密麻麻暗紅色的傷痕,像無數(shù)蚯蚓一樣蜿蜒在四肢、軀干,讓人觸目驚心。 木茴伸手去撫摸那傷痕“哥,你這怎么那么多傷痕啊?怎么受的傷?” “我自己弄的。”元尾淡淡一笑“我不是瘸嘛,那肯定是骨頭的問題,所以我就割開rou看了看里面的骨頭。” “看到了什么?” “這里多了塊骨頭。”元尾敲了敲那條瘸腿的膝蓋。 “嗯,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一個能給你去掉這塊骨頭的郎中!” “所以我才跟你出來啊。”說著,元尾站起身,要將洗好的衣服曬在岸邊的山石上,他赤o的身體頓時一覽無余。 “哥,你真沒個羞臊!”木茴一腳將他踢到深水里,自己卻向另一側(cè)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