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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小戶女的高嫁之路在線閱讀 - 第82節(jié)

第82節(jié)

    芹竹裝著這個疑惑很久,見他坦誠了這么多,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六年前,周內司是爺殺的嗎?”

    他目光陰翳的掃過來,芹竹兩腿開始發(fā)軟,他收回目光,淡淡道,“于你眼中,爺只是個兩面三刀的叛主之奴?三代為奴、不得為庶人。家族散落苦不堪言、叔伯昆仲給人做牛做馬、父親母親畏罪而死、一母所出的三個meimei為婢為妾、爺是家中嫡長,誓打破這三代為奴的詛咒!”

    顛沛流離的好幾年,從天之驕子一夕成了卑賤奴才,硬是把任人搓圓捏扁的命數(shù)走出了一條通天大道!黑暗中的人是不知道尊嚴驕傲為何物的,他神情寡淡,半躺著的閑適模樣,看來芹竹眼里便是渾然天成的矜貴。

    “周內司算得什么?他周家又算什么?有爺?shù)男帐献鹳F么?周老太爺一生鑒瓷不得要領,周內司性情偏激文人傲骨不通為官之道,最重要的是,皇儲已定,周家也該到頭嘍!”

    “斬草若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王氏一族,還差一個,就能干干凈凈了!”一柄雪亮的匕首從袖中掏出,隨手一扔,正中墻上“范”字的草字頭!

    芹竹忽然明白了一些,“爺來程家,根本不是為了程琦和徐氏。而是……”

    自然得釣出一條更大的魚!

    **

    大皇孫的六歲生辰宴,辦在政和后殿,由和妃主持。

    和妃一向在端陽宮深居簡出,端陽宮另辟了一個小佛堂,長久的吃齋念佛,令這張精致的臉看起來平靜慈悲,只是偶爾會不經(jīng)意的望天,瞳孔里才稍稍顯出一絲空茫。就是這熱鬧日子,她也只是一身素衣坐在主座上,手掐著念珠。

    二皇妃抱著穿紅戴寶、腰間系著明黃腰帶的大皇孫過來,虎頭虎腦的大皇孫犟下來,溜到和妃的腿邊,奶聲奶氣的說了一通吉祥話。女眷們也是輪番恭維了一番,和妃含笑抱起他,“哎呦,好多年沒聽這吉利話了,今個也是沾大皇孫的光了。”

    服侍和妃的何嬤嬤笑道,“依奴婢看,娘娘就該多走動走動,成日悶在佛堂里,人都沾了仙氣了,奴婢會服侍主子,還真不曉得怎么服侍仙人呢!”

    周姑夫人隨著女眷們一道,先是給大皇孫呈了禮物,周姑夫人掏出一匣子的瓷娃娃。一色透光的青瓷,是夸張喜俏的十二生肖,每個生肖上頭或坐、或靠、或躺、或趴著瓷娃娃。連不問世事的和妃都微妙的看了一眼周姑夫人,爾后贊賞:“好巧的心思!”

    諸位女眷心里都惦記上了這一套青瓷。

    周姑夫人眉眼挑向周二少夫人,“祁家白瓷的瓷娃娃向來都是藏著掖著,有市無價呢,今個大皇孫生辰,祁家也不送上一套么?我本來還以為宋家青瓷跟祁家白瓷的瓷娃娃能當眾比一比呢!”

    二皇妃本來心里就不舒坦,這些人一個二個送上來的禮物,也就周姑夫人是用了心了。王氏一倒,樹倒猢猻散,二皇子巴望著孔家,孔家也不是個好的,也跟著擺譜起來的,送來的禮也是沒甚新意的。

    這個生辰宴,真是夠窩囊!

    周姑夫人是給宋家青瓷做噱頭來著,二皇妃心里一陣惡心,這算什么,宋家和周家聯(lián)手推到了王氏,眼下真恨不得一手砸了這所謂的體面!不諳世事的大皇孫捧著玩具愛不釋手,二皇妃自然不好當眾甩大皇孫的臉,順著周姑夫人的話頭,給周家大房二房添了把火:“那哪能比呢,大皇嫂肚里的孩子才四個月,祁家就送了男娃娃說是生男之相,你說祁家這話還真是不吉利,前頭送了吉兆,后頭孩子就沒了。你們可別不信這有的沒的,哎呀呀,依我看,難怪祁家的瓷娃娃不敢對外賣了,晦氣呀!就跟祁家的瓷器一樣,那是受了詛咒的!”

    周二少夫人抱手冷笑,你也就只有逞口舌之利這么大能耐了!

    周二少夫人正是要專心養(yǎng)胎的關鍵時候,摸了摸肚子,吞下了這口氣。

    周二少夫人不吞也得吞,如今和妃支持后宮,和妃是誰,那是范參政的庶長姐。當年王皇后一直無孕,同出一氣的范家便把家中庶女送了進來,可惜和妃性子溫吞不討喜,很快埋沒在了后宮佳麗中。

    宴上其樂融融,和妃似是無意道,“本宮聽聞周老太爺身子不爽,皇上仁慈對老臣關懷,惦記著這茬,讓本宮伺機問下,周姑夫人且說說,太醫(yī)也是術業(yè)有專攻嘛,本宮也好知道派哪個太醫(yī)過去最妥當。”

    周姑夫人含糊訕笑:“多謝娘娘記掛,老太爺是心疾,心結一日不解,這精神頭就好不起來,老太爺性子拗,我們這些做晚輩的也勸不住,眼下就指望周內司和宋筠娘早日完婚,老太爺全了心愿,指不準就好了!”

    周二少夫人捂住嘴,在執(zhí)棋的攙扶下趕緊離了宴,宮女趕緊提了痰盂過來,她吐了一會,又漱了口,才直了起腰,恨恨的啐了一口:“真夠惡心的!四少爺也從衢州回來,跟二少爺每天去晨省,求著老太爺消消氣。咱們二房也說了,掏嫁妝湊聘禮,一定給周內司和宋筠娘的婚事辦的風風光光!大房現(xiàn)在得瑟了,得了便宜賣乖,不依不饒的沒完沒了,成天挑撥我跟二少爺?shù)姆蚱耷榉郑麄兊降滓盐叶勘频绞裁闯潭龋俊?/br>
    執(zhí)棋瞅了瞅四下沒人,也嫌惡的不行,“老爺也真是失策了,本來指著祁周兩家魚水相連,結果周內司跟二房居然這般水火不容,又一腳踹了我祁家,導致少夫人如今里外不是人。二少爺和四少爺巴巴著這個瓷內司的名額,奴婢是連四少爺都看走眼了,本來奴婢還以為四少爺那般紈绔不像個有志氣的,誰想他一回來就發(fā)話了,立志要高中呢!”

    “我當時就說了,就是二少爺和四少爺心里想著,也該忍忍!我就不信老太爺當真那么心疼大孫,嘔氣到連自個的命都不要!再說老太爺一去,周內司頭一個回周家守孝,屆時周家還有何指望?這種事比的就是耐力,誰叫二房的人都是沉不住氣的!二少爺因此跟我更加怨懟,以為我存心毀了他的仕途,我一張口就瞪眼,就跟一條野狗一樣狂吠!真夠惡心的!”抱怨也沒用,周二少夫人回宴的腳步都帶著蕭索無力。

    和妃是頭一個離席的,一晚上也沒動幾筷子,款款下來時,似是無意的擦了下周姑夫人的身子,冷淡道,“宋家青瓷確實別具一格,佛堂里的菩薩是足金的,金光懾人,待久了眼睛疼。不若周夫人陪本宮一道去看看,回頭讓宋家燒個同樣的瓷佛給本宮。”

    和妃只讓親信何嬤嬤跟著,周姑夫人也隨意起來,和妃雖說是范家人,卻因著不問世事,跟周姑夫人倒有些不近不遠的情分。周姑夫人進言道,“我見娘娘不動rou食,常年食素雖說延年益壽,然到底不比rou食養(yǎng)人,娘娘念佛莫太辛苦,佛祖大仁見著娘娘這般還以為是佛法害人呢,想必這般佛祖也不寬心吶。”

    何嬤嬤笑道,“這么多年也就周姑夫人真心記掛娘娘。”

    走著走著便回了端陽宮,和妃指著一盆含苞的魏紫,“今天春暖宜人,花期提前,我一看這魏紫,便覺得百花失色。正如我當初瞧見的那個人。”

    “誰?”

    “一品誥命,內司夫人,芳齡十四還未長開,卻已有雍容華貴之相。假以時日,獨樹一幟、百花羞慚!”

    周姑夫人斂眉道,“那是我周家的福氣了。”

    “就怕你周家的水土養(yǎng)不住呀,”和妃意味深長的撥了撥花苞,“如今本宮代后權掌鳳位,宮廷醫(yī)方書傳至民間,刪減多味秘藥,如今天子腳下的文人都說了,這秘藥泄露了……皇上讓本宮查,你說本宮該怎么查?”

    和妃嘆了口氣,用了“我”字,“我日日守著這一尊佛,苦了我一個,該能讓多少人放心?”

    和妃一剪刀咔嚓了下去,花苞落地,周姑夫人寒意叢生。和妃笑道,“這朵花過不過的了這個劫,得天注定了。那么多人盯著,我邀你過來,就是透露給你,你也該曉得,晚了!程琦不日是我范家的女婿,程太太哪里的宮廷秘方,實在不能不讓人浮想聯(lián)翩。你是不是要寬慰我說這是莫須有的,不……這就是朝廷,這就是權力傾軋,我早就看透了!”

    周內司要干掉范參政?

    所以,范參政先下手為強?……怎么辦,大弟要是有事,二房奪了瓷內司一職,她一個和離回來的姑夫人,以后還怎么活下去?

    周姑夫人感覺喉嚨被掐住了一般,和妃悠悠道,“很多人執(zhí)念眼前的榮華富貴,殊不知本身就是鏡中花水中月。你把身家性命都系于周內司一身,有沒有想過,若周內司本就不是周內司,你該當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明晚下更。

    第101章 聘禮之爭

    亥時,金嬤嬤攙扶著周姑夫人出了皇宮,姑夫人兩腿都在抖,手心的汗水傳到金嬤嬤的手上。

    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

    金嬤嬤眼尖,一眼看到不遠處倚在馬車旁的二少夫人,掐了掐姑夫人的手,“周內司就是病危,也會給你這個嫡親jiejie謀一個后福不淺!夫人遭的難也不下于九九八十一難了,當年絕育也不見你這般失魂落魄……范家與周家勢不兩立,和妃的嘴里能有什么好話?姑夫人何曾這般耳根軟了!二少夫人就在前頭,姑夫人且打起精神來!”

    “若周內司本就不是周內司,你該當如何?”姑夫人忘不了和妃吐出這句話時,那個氣定神閑的作派,悲憫的如同高高在上的菩薩。甚至看著她驚詫懷疑,還淡淡的諷笑起來,“瞧瞧這就是姐弟情深!”眼光就跟錐子一樣轄住她,似乎要從她的慌亂里分辨什么。

    她中了和妃的計?

    她為何心跳加速?

    內里只有她最清楚,六年前的大弟自恃甚高,對她這個jiejie一個正眼都沒,傾家蕩產(chǎn)湊足嫁妝時,大弟還面色不悅挑剔眼前的白粥小菜!

    后來皇上的賞賜多半都送到了知州府,一個比一個高明的大夫過來把脈調理,每逢她的生辰錦娘都會來給她表演使喚蜂蝶就為圖她一樂……這六年啊,她摸了摸保養(yǎng)姣好的臉,她沒有如劉家的愿被折磨的形同枯槁,反而在丈夫的冷淡、公婆的苛待、小姑的刁難下練就了難得的忍性,反而心寬體胖愈發(fā)滋潤……都是因著這個血濃于水的大弟!

    大弟病了,懂事了,依賴她這個jiejie了,一定是這樣的!任何人,任何人都休想挑撥!

    姑夫人這才驚覺風一吹,汗黏衣裳,冷的徹骨,目光堅毅道,“金嬤嬤,我沒事,范家要對付大弟,這時候我不能垮。”姑夫人強作鎮(zhèn)靜,腦袋里卻是一團漿糊,后來和妃似乎是失望的吐吶出一句話。

    ……“皇上老了,開始念情了,歇在我屋里反而多了,他每次都要長吁短嘆個不停,旻王那個不肖子,要不是護著他,尼姑庵一事的隱情……他到底是管不住這個兒子了,哎,惠妃怎么生了這么一個妖怪出來?”

    二少夫人“哎呦”的一聲,狐疑的看著姑夫人,“姑夫人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么,見了一趟佛祖,回來就這般模樣了!”

    姑夫人硬邦邦道,“沒辦法,當年在衢州知州府打殺的下人、那是一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了,眼下都找我說話,我能不心有余悸么?依我看,咱們這些后宅里的婦人,真拜不得佛祖!”

    二少夫人一噎,“周家的馬車轱轆壞了,你坐我祁家的馬車罷,趕車的奴才說了,要是丟了姑夫人,我也不用回去了!大房的奴才教養(yǎng),老太爺和太夫人沒心思管,姑夫人可要多費心呀,目無尊卑奴大欺主,傳出去周家還有何顏面?”

    姑夫人拎了下裙子,露出精致的繡鞋,在金嬤嬤的攙扶下款款上了馬車,探頭冷笑,“弟媳這話就不對了,你若說‘大房的馬車轱轆壞了,你坐我二房的馬車罷’,這還算像句人話!”

    “也只能說是像句人話嘍,”金嬤嬤接口嘲諷道,“家里人說說沒關系,這要是外人聽了,還以為這是要鬧分家呢。至于二少夫人的原話,老奴說句不好聽的,你一日是周家的媳婦,你的馬車你的嫁妝你的一身派頭你的肚子,就通通是我周家的!連這基本的道理都不懂,還管教奴才?好了,這都什么時辰了,還不上馬車,存心想凍著姑夫人么!你們兩個下來,今個老奴給姑夫人趕馬車,也不知道你們祁家安的是什么心,老奴可不能讓姑夫人給你們害了!”

    好一張利嘴!

    執(zhí)棋要跟金嬤嬤對罵,二少夫人一個飛刀眼制止,在這事上逞口舌之快也沒意義,當初在衢州知州府便見識過了金嬤嬤的厲害,老姜哪是嫩姜能比的?

    再說,能讓姑夫人如此失態(tài)的,除非……周內司出了什么事?

    **

    姑夫人回府的一路都心神不定,兩眼皮都跳個不停。才一回自己的西廂,丫鬟便給她遞來用火漆封好的信箋,是周內司的來信,她的心跳才稍稍平息。

    拆開只見信箋上一行字:將歸,后日一早的船。

    周內司向來把時間掐的片刻不差,知道她是今天收的信,信里的后日就是從當下開始算的后天。

    姑夫人的心跳仿若戛然而止,從胸腔破出一句嘶吼,“快!快去!我要見老太爺,一定還來得及的!”

    二進房已經(jīng)熄了燈,又連夜掌起。三進房里的大老爺大夫人連夜披上衣裳,趕到了二進房。

    萬籟俱靜時,姑夫人跪在老太爺、太夫人腳下哭,那叫一個凄慘!

    哭聲自然傳不到四進房,二少夫人踢了一腳睡的死死的二少爺,“這么晚了,大房的燈怎么都亮了?怕是有大事呢!”二少爺差點被踹下了床,火氣也大了,“你成天疑神疑鬼什么?要不要人睡覺了!白天鑒瓷鑒的腰都快斷了,晚上還要伺候你這個活祖宗,真夠了!”言罷就要光腳換屋子睡,二少夫人一把從后背摟住他的腰,哄了又哄。二少爺?shù)降仔能洠嗣亩亲樱鲋鷥鹤拥拿缐羲隆:诎抵械亩俜蛉搜劬Ρ牭睦洗蟆?/br>
    姑夫人一邊哭一邊噎,哪還說的出話,一巴掌甩上自己的臉,喘了又喘,撲到太夫人的腳邊,“祖父祖母,大弟還能不能回來,都看祖父的了!”

    說著把手中的信箋抖出來,手已經(jīng)痙攣的拿都拿不住了,被金嬤嬤趕緊接住呈給了老太爺,“和妃說了,范家要對付大弟,我料想定是要在路上下手!……難怪和妃說來不及了,從這里報信過去至少兩天的路程,大弟后天一早的船……祖父,這船不能坐呀!大弟坐船,肯定是程家的船,范家聯(lián)合徐家定然在里面動了手腳!……不行,大弟身子都癱了,這不是任人宰割么?”

    好歹是把話說全了,姑夫人整個人都快癱了。

    老太爺為了做足樣子嚇嚇二房,連續(xù)用蒸餾出來的毒醋洗了好多天的臉,臉上米粒疹又癢又疼,脖子上的還鼓了膿,肚子也疼的緊,整個人就快瘦成皮包骨頭了。

    老太爺身子不爽,戾氣就重,跺著手杖道,“你這是著了什么魔,和妃那是范家的人,真要害你大弟會告訴你么!……再說,后天的船,也就明天一天了,我能怎么辦?白天哭,晚上哭,一提大孫你就哭,你這分明是盼著我死不是!再不回屋歇著,我就掄手杖了!”

    太夫人的看點顯然比較犀利,“消消氣,萬一如孫女所說,大孫跟還未過門的孫媳婦回不來了,到時候最多給他們辦個陰親,那這一百二十八抬嫁妝和瓷窯,可就沒我周家的份了,頂多也就給我周家燒個紙窯了!二孫和四孫都得給大孫守孝,今年五月的大舉是甭想了,怕就怕朝廷不能沒有瓷內司呀,萬一皇上破格任用了二孫和四孫……老太爺可得想清楚,二房跟我們可不親厚,屆時官威銀兩都靠二房,咱們兩個牙齒都快掉了,怕是喝一口稀的都得巴著他們!指不準二房就一腳踢了大房,那周家可就真的散了!”

    周內司可是大夫人肚里掉出的一塊rou疙瘩!大夫人聽此一言,不知是該埋怨兩老的無情,還是恐懼即將到來的命運,也跟著姑夫人抽噎了起來。大老爺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大,念頭飛轉。

    姑夫人哀求:“祖母既然知道這個厲害關系,眼下就有法子救大弟,孫女懇請祖父,給你們二老磕頭了!我屋里還有半數(shù)嫁妝,只要祖父點頭,我明個就把嫁妝搬到二老的房里!”

    “什么法子?”

    姑夫人以為老太爺這是松口了,趕緊擦眼淚道,“若是八百里加急,信到禹州大弟手上,一天足矣。不若祖父現(xiàn)下就去宮里面圣,周內司如今在朝堂上可是舉足輕重的,皇上必然同意。”

    “不成!單憑這沒憑沒據(jù)的話,大晚上的冒犯圣顏,我是不要命了么!”老太爺眼睛瞇起來,“我知道你成天盼著我死,我死了,二孫和四孫都沒人跟你的大弟搶了!”

    這是人說的話么!

    姑夫人大駭,不可置信的站了起身,“我就知道!你們根本不在乎大弟是死是活、根本不懂何為骨rou親情,你們眼里只有銀子,只要自己快活!不然大弟六年不歸家,你們怎么都沒人問一聲!我還知道,你們每月收著大弟的一百兩俸銀,嘴里都在唾棄,大弟的官是白當了!……我早就說過,周家不與祁家聯(lián)姻,你們二話不說就把祁孟娘娶回來,圖的不就是錢么?”

    大老爺震怒:“有你這么跟老祖宗說話的么!還不跪下!”

    太夫人和藹的寬解她:“大孫女,這沒影的事,就莫拿來讓你祖父糙心了!大孫這病是藥石罔救之狀,誰會跟一個半截入土的人過不去?萬一被皇上查到,他們可都吃不了兜著走!這等蠢事,沒人干的!”

    又朝老太爺?shù)溃袄咸珷敒榱舜蠓可嫞陌炎詡€折磨成這樣,還不是為了你們大房?大孫女這般指責,真是沒了教養(yǎng)!如今二房妥協(xié),老太爺這病也甭演了,明個就跟二房人說,讓他們掏出嫁妝來!這錢堆在咱們大房,我這心頭大石也就落了地了!”

    ……自然要趁周內司沒死之前把錢騙到手中!

    姑夫人就要奪門出去,厲聲道,“我現(xiàn)在就去跟二房人說,大弟要死了,看你們還怎么打算盤?”

    大老爺眼疾手快的轄住姑夫人,門啪的一聲關上,“還不把金嬤嬤堵住?二房把嫁妝搬過來之前,就別放了她們出去!”

    **

    翌日,二房照例來給老太爺太夫人做晨省。

    老太爺要上吊了!

    太夫人在反閂的門外急的團團轉,大老爺和大夫人跪在門外哭求。屋里傳來老太爺?shù)慕^命聲,“我才不過中毒十幾日,就生不如死,一想到大孫毒痛沉珂多年,簡直就是在剮我的心肝呀!與其這樣熬著,不若一死干凈!”

    這是要使絕招了!

    大房這是要松口、跟二房談判了!

    二少夫人冷笑,過目之處沒見姑夫人,聯(lián)想昨晚姑夫人的不對勁,加上老太爺一早就使殺手锏……難道周內司真的出事了?

    二少夫人把自己置身事外,心思活絡。二房里的其他人可不這么看,這時候,趕緊哄著老太爺為上,要是真吊死了,二房的前程可就都完了!

    二老爺、二夫人、二少爺和四少爺跪了一地。大老爺?shù)目耷桓裢馄鄥枺袄献孀谝舱f了,周內司是您一手帶大、與您最是親厚,待您大孫回來見不著老祖宗,該有多傷心吶!您大孫是個至情至孝之人,要不然怎么可能每月百兩俸銀送回家?您撇開一大家子,那就是要您大孫的命呀!

    二房人趕緊磕頭:“老祖宗三思呀!”

    老太爺拗道,“那咱祖孫兩到地下做祖孫去!”

    大夫人見二房人這番惶惶做派,料想也差不多了,趕緊進言:“老太爺糊涂呀!皇上不是跟您說吶,有墻四面和,困住麒麟,上瑞赤兔踏紅云而來,破墻一面,臥麒麟身側。宋筠娘既是上瑞,早日娶回家,您大孫指不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