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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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娘子看蜂蝶展翅而活,在眾女的發髻上翩飛,或在肩上歇息,或聚在一處,又散了開來。 筠娘子怔忪間,只聽錦娘道:“錦娘當初在衢州知州府走失了一只蝴蝶,聽周姑夫人說這只蝴蝶飛到了宋筠娘的身上。投桃報李,宋筠娘若是不舍得還匹帛,還個絲帕也成的。” 筠娘子整個人一懵——好個周內司,這是派錦娘來做說客呢! 筠娘子輕描淡寫:“帛便是帛,蝶便是蝶,誠如錦娘所言,莊周夢蝶。既是夢,本就當不得真。筠娘已然夢醒,不作奢望。” “宋筠娘是不信錦娘這雙手,化帛為蝶,破繭而飛。錦娘敢說,這等點石成金術,錦娘獨一無二。筠娘若是錯過了,只能是一塊死帛嘍!” “筠娘不信。這等投機取巧的幻術,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哼,等你成了死帛,就明白錦娘今個的好意了!” 筠娘子的冥頑不寧很快得了報應。 霎時。 ——只見風驟起,岳池浪水翻涌升騰,水聲驍厲,如猙獰野獸,決口而來! 戲臺上的帷幕被風刮的簌簌響,戲臺搖晃可危。眾女尖叫,只聽里面有王皇后的暴呵:“不過起風而已,作甚慌成這樣!” ——只見渾濁的水浪拍濕了帷幕,張開獸爪,撲向在場的女眷! 錦娘早在帷幕坍塌前,靈巧的身形跳走,只留下一句:“錦娘去給皇上表演使喚蜂蝶……” 一丈高的浪水把女眷們撲了個正著,椅滾桌倒,哀嚎聲不斷。筠娘嘴巴閉的緊,濁水帶著泥沙打在臉上,塞滿了胸口。 浪水眼見就要伸至王皇后的高座前,王皇后不像大皇妃和二皇妃那般驚慌失措,反倒是母儀天下的沉穩。 ——似乎浪水的獸勁用光,懨懨在了王皇后的腳下,決口的水平緩游動。 一宮女來報:“娘娘不好了!是玉華池決口了!燕池也出事了!整個群馥都被淹了!” 又一宮女來報:“玉華池的水都來自疊錦的鉛華池,許是鉛華池泄水太急,才爆口了玉華池……就怕鉛華池要決口,那從山頂到山腳……” 豫敏郡君一巴掌甩上了宮女:“曉得鉛華池要出事,還不機靈點!此地不宜久留,趕緊安排娘娘移駕回宮!” 宮女們趕緊伺候王皇后和大皇妃二皇妃上了輦,快步離開。 數十個女眷形同落湯雞,從頭到腳都是黃泥,艱難的從水中爬了起來。 已經有女眷抽抽噎噎:“嘔……咱們也快走……大水就要來了!” 立刻有年紀稍大的女眷斥道:“要走,也不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走!你看看你,衣衫不整,這下面來來往往的太監和侍衛,萬一再撞上百官……與其名節盡毀的回府,還不如在這里死了清凈!” 小娘子們哭作一團:“給我們衣裳……我不要死,不要死在這里!” 正是心煩意亂之時,數十個女眷此起彼伏,六公主怒斥:“哭什么哭?你們不過是貴女,本宮堂堂嫡公主,比你們的命可貴上不止一分兩分,本宮都不慌,你們慌什么!就是給本宮陪葬,那也是你們的福氣!” 嘉福苑畢竟是后宮,王皇后和大皇妃二皇妃一走,也就六公主說的上話了,已經有人把希望寄托在了六公主身上:“六公主,你可要救救我們呀!” 六公主不過匆匆凝思,眼睛瞪圓,全身冷的徹骨。女眷和丫鬟嬤嬤們都被困在群馥,就等發落。 周二少夫人狼狽的捋了一下臟污的頭發,恨不得咬碎滿口的玉牙:“哭罷,哭罷!留在這里是死,出去也是死!留在這里好歹還能全個名聲……咱們都入了皇后娘娘的局了!”周二少夫人癲狂的伸出指頭道,“她——王皇后,為了對付一個人,連自己的親生公主都不放過!” 周二少夫人指向了一個人! 六公主目光也挪了過去,兇性畢露,冷哼:“誰有那么大本事決口了鉛華池和玉華池?母后主持后宮向來事無巨細有條不紊,誰能在母后的眼皮底下使這么大的幺蛾子?難怪一國之后不坐最前面的主座反而在后面設了高座!父皇和百官還在拂寧種稻,母后這是剛好下去報訊呢!出了水患,指著宮女能有什么用?怕是不消兩刻鐘,侍衛便來了!名節?哈哈什么狗屁名節!都指著本宮有什么用,她王皇后連本宮都一網打盡,你們想死的,就自個淹死在水里算了!” 女眷們呆若木雞,出聲又怕討六公主嫌,咬著嘴唇哆嗦干流眼淚。 鎮靜的人只剩下:周姑夫人、六公主、孔大夫人、周二少夫人、筠娘子。 蕭九娘拎著裙子過來,臂上抱著一件戲袍,挪動著三寸金蓮緩緩而來。蕭九娘的視線就要掃向筠娘子,周姑夫人濕噠噠的身姿擋在了筠娘子的前面,把筠娘子護在了身后。 筠娘子下意識皺眉:同時女子,看一眼也無妨,周姑夫人為何會護著她? 蕭九娘看向了抱手瑟瑟發抖的吳十一娘。浸了水的吳十一娘,凹凸有致的身段一覽無遺,若是男子瞧見了怕是血脈噴張。蕭九娘招手道:“旻王妃若信九娘,就跟九娘走。九娘情急之下也就搶了這一件干爽戲袍,旻王妃穿上戲袍,咱們戲班里把你護在中間,旻王妃便能安然下山了!九娘來之前,旻王殿下就千叮呤萬囑咐,旻王妃要是有任何閃失,奴婢們可都甭想活著了!” 吳十一娘沒了主張。 旁人不知,吳十一娘心里再明白不過,旻王怕是不想娶她呢。側妃旨意是下了不假,旻王這頭帖子聘禮是一樣沒來。可是她若不賭一把,難道死在這里不成? 吳十一娘給自己催眠:旻王再是不歡喜她,只要旻王還想留在京城一天,就少不得這樁聯姻!到底她已經是準旻王妃了,正妃失節,對旻王而言這也不是什么好聽的名聲! 眾女越狼狽,越襯得蕭九娘膚白發墨美不勝收——筠娘子腦子里轟然炸開四個字:天人之貌! 筠娘子無法抑制內心大膽的設想,往周姑夫人的身后縮了縮。吳十一娘已經動搖,就要接過戲袍,蕭九娘抿唇輕笑:“旻王妃手都在打顫,這戲袍麻煩的緊,就由九娘來幫你穿!” 筠娘子是不想管,又恍見吳十一娘當初在政和后殿的池邊徘徊,終究是個可憐的女子!瓷器中毒一事,在所有人等落井下石之際,到底是吳十一娘助她一臂之力了! “吳十一娘,你一日未大婚,就一日不是旻王妃!有些人指不準巴不得你嫁不成,旻王殿下回了封地,那個人就能繼續做旻王殿□邊的玩伶!那個人助旻王殿下劫走二十個尼姑庵的姑子,跟旻王殿下交情匪淺,難得還是個良家女,就是嫁給旻王殿下也不是不可能!” 吳十一娘狐疑的看了一眼蕭九娘。 蕭九娘冷笑:“旻王妃,我若是真要你死,就把你撂這不管了!” 吳十一娘想想也是,眼神開始閃爍:“宋筠娘你自己親口說旻王的戲班都是尼姑,怎么蕭九娘又成良家女了?” 筠娘子娓娓道來:“筠娘這頭有個故事,那是比戲本里的還要精彩呢!承接周姑夫人所說的勾引劉知州的男扮女的良家女,良家女跟劉知州破了男女大防后,在未發現良家女是男人之前,便被那家夫婦設計給訛上了!……因著,良家女原是已經配過人家了,yin/亂有夫之婦可是罪名不小的,劉知州要想瞞下這件事,只得任夫婦兩敲詐,便把良家女偷偷養作了外室!這不過是屢見不鮮的敲詐的法子!劉知州就是沒有斷袖之癖,事后也只得認栽,他一個衢州的父母官頂風作案養男人,呵……巧的是據我了解的蕭九娘,一個嘌唱的賣茶女,便是用了這招害得一個官宦子弟鋃鐺入獄,被人報復家破人亡,逃到了尼姑庵里,她可不是遁入空門的尼姑呢!” 眼下這么多女眷的衣衫不整都被蕭九娘看了去,就是蕭九娘是個男人,筠娘子也不能坦明,只是含糊冷笑:“這年頭女伎賺錢,男人養成了女人,估摸著跟太監也沒差了罷。” 蕭九娘臉色一沉,指甲往掌心一掐。念及旻王的交代才稍稍舒坦:“宋筠娘,我若不得,必毀之!” 周姑夫人腹中情緒翻涌,筠娘子一言正中她的當初籌謀,劉三娘的冷笑縈繞耳旁:“我的好大姑,宋筠娘,那個表里不一的賤人,若真的進了周家的門,只有你后悔的份!” 作者有話要說:旻王不是斷袖,本文不涉及bl。 第82章 [三更]囫圇局4 與其在這里等死……吳十一娘賭了一把,穿上了蕭九娘遞過來的戲袍,在一個戲班的簇擁下離開。 剩下的數十個女眷,有人嚷嚷著就是毀了名節做尼姑也要保命,年長女眷的怒斥交雜其中。 周姑夫人、六公主、孔大夫人、周二少夫人、筠娘子,這幾人的身份容不得她們置名節于不顧——死到臨頭,自然有仇報仇了! 六公主的銀鈴聲被泥沙磨糙了一般,指著筠娘子,嘶啞道:“周二少夫人、孔大夫人,母后為了毀此女,生生的把你們兩也折了進去!孔大夫人不管瓷窯,死了倒對孔家彩瓷沒甚關系。然祁孟娘就不一樣了,身為家中嫡長女,機敏過人,那是比祁家男兒還能干!依本宮看,祁家怕是也因此大勢將去嘍!這也不難怪,當初本宮就在想,周家與祁家魚水相連,祁孟娘這么標致的人兒自然當嫁周內司的!” “原來周內司早就存了拔宋滅祁之心。蒸餾器有毒一事,本宮倒不覺得這是周內司的主意,八成是宋筠娘的主意!周內司鑒瓷不假,他難道是長在瓷窯么,你孔家和祁家還是頭回送蒸餾器到宮里,助熔的提色釉蒸酒蒸醋才制毒,祁家和孔家燒瓷這么多年都不曉得,周內司難道有神仙相助不成?五月端午,衢州知州府設宴,宋筠娘勾引周內司,兩人密謀了這茬……這才是最合理的真相,不是么?” 六公主說的激動,手指都在打顫,陰翳的妒火毫不遮掩,面目可憎。 早在她知道周宋兩家換帖,她就恨不得一手把宋筠娘給掐死! ——她念想了周內司多少年,被迷惑到看什么都是周內司,摸什么都是周內司,一遍遍的嘆息:你說你怎么那么好,怎么能那么好呢…… 六公主的妒火灼進了周二少夫人的心肺。 周二少夫人盯住周姑夫人,看周姑夫人泥濘的臉上依舊端莊的笑意,嘲諷道:“知州夫人怎么可能看上我祁孟娘?知州夫人六年無子無女,我還去廟里給知州夫人求過子呢。知州夫人……是你親口說,劉三娘性情跋扈配不上周內司,你做戲,我都陪著你!連你在婆家嫁妝被坑光,這都沒事,我祁家不缺這點錢!我都恨不得把祁家的金山銀山都捧到你跟前,到頭來,你們姓周的,就是翻臉不認人的主!” 臨死之前,她嫁的不甘,遺恨難消! ——當初宋筠娘說,周內司的馬車一直跟著她,周內司相中的人是她祁孟娘,當初她上了望風樓,與周內司僅隔屏風,她心口狂跳,端坐嘛,又怕周內司嫌她呆板,坐不正又怕周內司嫌她孟浪!知州夫人問的每一句,她是掏心掏肺絞盡腦汁,卻偏偏換不來周內司的一句話! 六公主和周二少夫人這是要殺人了,周姑夫人自然要死的端莊,把仇恨拋到筠娘子身上:“我也沒辦法,周內司見了宋筠娘第一面,便轉了心思。錦娘是周內司特地請來表演使喚蜂蝶給宋筠娘看的,周內司要托錦娘給宋筠娘帶句話……” “什么話?” “周內司說,今個他夢見自己成了蝶,飛到你的發間。” 原來品性高潔不近女色的周內司——居然有這般旖旎的心思! 六公主和周二少夫人眸光如刀,射向筠娘子。 孔大夫人看到這光景,覺得自己是死也其所了,宋家青瓷再也不能擋孔家彩瓷的路了! 孔大夫人看孱弱的筠娘子成了眾矢之的,聯想起當初鐘靈山的大雪夜,那時她們同仇敵愾對付祁家白瓷,一起找偏殿避雪。她心里多少是憐憫這個剛剛十四的小娘子,或許也因此心生喜愛罷。——要怪就怪她一介女子,憑什么這么聰明? 孔大夫人給兩人的妒火里添了把薪柴:“王十娘和程四娘的死,大皇妃夭了腹中皇孫,可都是宋筠娘造的孽!因著,大祀前夜,宋筠娘無意中撞見了大殿下,就揣摩出了大祀驚馬一事!說到底,周內司是宋筠娘的,王十娘和程四娘,但凡誰敢覬覦周內司,宋筠娘這個準周內司夫人,怎么可能饒過?” 周二少夫人怎么也沒想到——大祀驚馬,始作俑者居然是宋筠娘! 當初她處心積慮把大皇子藏在太廟,盯緊了安公公,唯獨,唯獨漏掉了宋筠娘! 要不然如今便是:程宰相得了周內司,大皇子皇儲既定,她祁家清貴無雙! 周二少夫人雙拳握起,咔嚓作響,向筠娘子逼近。 筠娘子心里頭好笑,一個癱瘓在輪椅上面目全非的周內司,禍害了多少閨中小娘子的性命! 世間女子多不易,爭搶的莫過于:周內司品性高潔,沒有通房小妾!位高權重,嫁過去便是一品誥命! “祁孟娘呀祁孟娘,大皇子敗的不在我的手上,而是你們的內jian——六公主!”筠娘子挑眉,蔑笑,“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大祀一事,是我做的不假,可是成敗卻在六公主的手上!孔大夫人,是你親自把消息傳到了六公主的手上,難道你都忘了么?” “消息不是我傳的!與我何干,與六公主何干?你胡說什么?”孔大夫人這才驚覺失言,梗了梗脖子。 “宋筠娘,你挑撥離間也要找個好的理由,這事,本宮有什么好處?本宮與祁家程家交好,受母后厭憎,不然也不會走到今天跟著你們一起死的地步了!本宮一介公主,就是招駙馬,也輪不到一品周內司!大皇兄若能繼儲,還能許本宮一份好姻緣呢!”六公主啞著嗓子,恨道,“周二少夫人,你還不動手?” “且慢!” 筠娘子忍無可忍,一巴掌甩上了六公主的臉。 六公主目眥盡裂,伸出利爪,就要撓上去!筠娘子一腳踹了過去,六公主一個不防,往泥巴地上一跌! 六公主捂住臉,不可置信道:“你敢打我!來人,給本宮把宋筠娘千刀萬剮了!” “不想死,你們就盡管來!”筠娘子冷笑,“我有辦法,讓諸位都不用死,還能保全名節……這個六公主,母債女還,王皇后造的孽,本該就由她來還!合該死在這里,也只當是被水淹死了……你們就是讓丫鬟嬤嬤來動手也成,只要封住她的嘴,我就讓你們活著!” “真的假的?宋筠娘真的有辦法?” “賭也是死,不賭也是死……” “……” ——“我信,我信宋筠娘!”周姑夫人擲地有聲道。 周二少夫人狐疑的看過來,筠娘子彎腰,居高臨下的俯視六公主道:“你當真以為我怕了你皇家人不成!區區一個沒人娶的六公主,皇上不喜皇后不疼,也沒個勢力傍身……就憑你,還肖想周內司!真是好笑!” “祁孟娘,大祀驚馬一事,若不是六公主把消息傳給了旻王,旻王會過來么?假設當初旻王的馬車在大殿下和二殿下的馬車身后,旻王該救誰?大皇妃肚里有皇孫,大殿下與旻王一母同出,照理說旻王自然救的是大殿下!二殿下一個嫡皇子若是出了事,大殿下與旻王同是庶子,指不準還能來場奪嫡呢!不管旻王救的是誰,大皇妃肚中皇孫都是保不住了,大殿下沒有嫡親子嗣,與旻王便是同個起步了!” “程四娘在大皇妃的馬車里,旻王自然是娶定程四娘了!六公主的險惡用心正在此處,剛好那么巧吳十一娘在這緊要關頭被冊封了旻王妃,難道要程四娘給旻王做妾么?吳家與程家還要不要做親戚了!六公主這么一出,折了二殿下那頭不說,連大殿下這頭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六公主,早就不是跟祁家程家一條心了,她如今可是旻王的人!” 周二少夫人眼下顧不上恨筠娘子,那是恨不得把六公主給撕了! 周二少夫人一腳踩上了六公主,六公主手疾眼快拔出簪子,猛的戳上了周二少夫人的腿! 六公主是死也不甘:“宋筠娘!你倒是好本事,你倒是說說,這么一來,本宮有什么好處?本宮讓母后間隙,又得罪了一貫交好的程家祁家,本宮是發了什么瘋才這么做?” 筠娘子心里是說不清的滋味:“六公主,我一直在想,憑六公主這么精明的人,難道不懂自個的婚事是拿捏在皇后娘娘的手上么?非六公主不懂,而是六公主太懂這個道理了!六公主從一開始,舍嫡親就庶兄,為的便是讓皇后娘娘厭憎,”筠娘子一語定音,“只有這樣,六公主才能非周內司不嫁!這世上,獨獨六公主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周內司娶王十娘和程四娘其中一個的!” 六公主當眾被識破,慘淡大笑:“宋筠娘,本宮寧可大家一起死在這里,也不愿活著出去看你宋筠娘和周內司成了好事!” 周二少夫人捂著痛腿,與六公主四目相對——她們,她們不過都是一場笑話! “可惜,可惜我們都不需要死。”筠娘子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