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書迷正在閱讀:奢戀、難言之隱、爭霸天下、贈你一世薄涼、重拾青梅有點甜、[娛樂圈]經常來看我的小jiejie、愛卿總想以下犯上[重生]、好兄弟能有什么壞心思呢[快穿]、我的主人是個廢宅、大佬穿成悲慘原配[快穿]
——“是……是又怎么樣?” 周司輔手發力,把她扣到懷中,拿蚯蚓的手伸到她的背后,再回來時手上空空如也。周司輔摸了摸小胡子:“呀,剛剛有些眼花有些手抖,是不是掉你后襟了?” 筠娘子是恨不得跳腳了,蹦了蹦也沒見蚯蚓掉下來,此時感覺是渾身都有蚯蚓爬——他肯定把蚯蚓放進去了! 眼下秀棠秀嬌都被他支開了,筠娘子只得識時務的求助于他:“司輔大人,你快……快幫我……” 他就是喜歡看她這般以他為天心甘情愿的模樣。就是做戲,他也歡喜。 “我也不記得是掉你褙子領口還是襖子里了?我要先解了你的褙子,再摸進你的襖子……如果沒有的話,還得伸進你的中衣,如果再沒有的話,那一定是爬在你的肚兜里了?哎,我可從來不勉強女人的,你可得事前表態,我是不是流氓?” 筠娘子又羞又臊又急又懼,磨牙道:“司輔大人對我有救命之恩,那就是筠娘的英雄,怎么可能是流氓?你還不快點?” “如果這里頭沒有,也有可能是我剛才扯松你的腰帶,蚯蚓掉你裙子里了……說不定此時就趴在你的腿上,原來這蚯蚓才是真流氓呢……” 他見她紅了眼眶,悔的不行,忙不迭道:“蚯蚓就在地上呢,傻孩子!” 她見了蚯蚓心一松,眼淚卻依然掉了下來。淚眼看他手足無措,報復性的一腳踹上他的小腿:“你嚇死我了,你這個混蛋!” “你多踢幾腳消消氣,要不再啐我幾口……” 看他抱腿嘶嘴的模樣,她莫名心酸難捱,又一腳跺上他的腳背。他捂著痛腳金雞獨立,沒臉沒皮的朝她笑。 兩人去垂釣之時,一家連著一家的鞭炮聲停歇,這個點剛好是飯點。兩人并排坐在石頭上,筠娘子拿著魚竿等魚上鉤。魚線動了動。筠娘子眼睛一亮,轉頭看周司輔。周司輔無聲起身,瞟了一眼水面,朝她點了點頭,爾后又坐下。 筠娘子竭力壓住心底的雀躍。霎時——周司輔一個轉身,一把抱住她。 好不容易鯽魚開始上鉤!——筠娘子垂釣的手臂一動不動,身子僵住不敢掙扎,不敢發聲。 筠娘子能感覺到鯽魚咬了下蚯蚓,又撤了,又咬了下蚯蚓——在周司輔鉤蚯蚓時,她怎么沒想到,蚯蚓那么長,要什么時候咬到魚鉤? 筠娘子全身心的跟鯽魚打擂臺,周司輔趁機按住她的腦袋,直接擒上了她的雙唇…… 筠娘子呆愣,他收住她腰間的手恨不得掐進她的腰rou里。他橫沖而入纏綿悱惻,筠娘子被幻覺迷惑,看著他的眼睛,似乎看到了隔著蓋頭楊武娘眼里的光彩。他飛身救程四娘的那一幕,他在礦坑里的舍命相救…… 他親的愁腸百結眼睛晦澀:他如此處心積慮的把宋家牽連其中,耍盡流氓,到底不過為了如此親她一下! 直到他扶著她的手臂將鯽魚提起,筠娘子本能的嗔出:“日后你不許救旁人!” “我若偏要救呢?” 結果便是,頭回熬魚湯的筠娘子失手將半罐鹽丟進了鍋里,周司輔眼睜睜的看著她大發慈悲的把湯舀出來,又兌了一鍋水。 這樣一鍋湯加上一碗米飯,便是周司輔的年夜飯。 ** 筠娘子寫信給吳十一娘,拿筆斟酌了下用詞。秀棠也看出些門道,研磨的手滯了下:“娘子也算是好意救了吳十一娘,可是終究是當眾打了她的臉的!京城這些貴女可不講究人情,怕是記恨上娘子也指不準!再說,娘子直言有法子治好皇后娘娘的惡疾,秀棠覺得這是大忌,吳十一娘如今已是半個旻王人了,旻王跟王氏可不合,娘子指著吳十一娘相助娘子在初七人日時見著皇后娘娘,依秀棠看,這事沒戲!” 筠娘子含笑:“就你機靈,倒是看出門道了!我可不指望吳十一娘記掛救命之恩,且說皇后娘娘若是挺不過這關,王氏大廈一傾,那可就是程家的天下了!吳家背叛了程家,程家自然要第一個拿吳家開刀殺雞儆猴!我要是吳十一娘,只要一日沒嫁給旻王去了封地,就是天天燒香拜佛也要祈求上天讓皇后娘娘熬住!”秀棠茅塞頓開,把信紙吹干封好。 初七人日,天色晴朗。一早便爆竹聲不斷。 巳時已是暖陽高照,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了四合院外。高挑圓潤的周二少夫人在丫鬟的扶持下優雅而下,下人趕緊通報筠娘子。 周二少夫人在正房的廳堂等的快不耐煩了,筠娘子才由秀棠攙了過來。筠娘子裹著披風,風一刮就跑的模樣。周二少夫人站了起身:“哎呦,大吉之日,筠娘怎么成這般光景了?” “難為周二少夫人還惦記著我,家父生死未卜,門庭冷清,從小年到大年,到人日,旁人熱鬧旁人的,我宋家……”筠娘子泫然欲泣。 “筠娘節哀。依我看筠娘一個小娘子孤身待在京城里也不合適,還不如盡早回老家的好。咱們在衢州知州府也算是姐妹一場,我也曉得筠娘手頭困難。這不,還帶了一些盤纏,供筠娘回家物資。”周二少夫人示意丫鬟,丫鬟掏出幾錠白銀。 “不瞞周二少夫人說,皇后娘娘特賜我今晚進宮赴宴……” 周二少夫人眼睛瞇起來:她就是得了消息才來的! “皇后娘娘仁慈,筠娘身為人女,怎么著我也要求上一求的!咳,咳。”筠娘子擺足孝女的款。 “我前來就是奉勸筠娘,眼下皇后娘娘是病的起身都不行了,哪還顧得上旁的?”周二少夫人微笑,“筠娘有沒有派人去探審刑院?也是,沒點人脈,也沒銀子,怕是連門檻都磕腳罷。審刑院想要誰招供,就有的是法子!也就筠娘孝順,宋老爺對筠娘怎么樣,我可是一清二楚的……我要是筠娘,自然是明哲保身的好!” 筠娘子垂首道:“家父事關我宋家興亡,一損俱損……我也是不得已才鋌而走險的!” “如果我能資助筠娘銀錢,還能給筠娘在衢州說戶富貴人家……一個女人圖什么,嫁了夫家便是夫家的人了,跟宋家還有什么相干!” “周二少夫人真是善心!那筠娘就感激不盡了!” “不過嘛,這天上自然不會平白掉餡餅的,”周二少夫人瞇眼道,“我還知道筠娘女承父業燒出白地藍花,筠娘既然想拿這個跟皇后娘娘交易,依我看,還不如給我來的實在。皇后娘娘朝不保夕,王氏傾覆在即,又能許你什么好處?而白地藍花只要到我祁家手中,點石成金不在話下。日后,這其中,我許你一成利錢……你筠娘日后還不是坐在金山上!這些好處可是實打實的,當然你也可以跟皇后娘娘開的價比比,我言盡于此,我知道筠娘是聰明人。” “看來小周四少夫人跟你真是妯娌情深呀。”筠娘子笑的見皮不見骨。 知道她燒出白地藍花且把這消息透露出去的,只有秀玫! 當初宋祿一家被賣,秀玫本身是被牙婆賣人與妾的。秀玫倒是給牙婆支招了,說是跟衢州知州府有關系,牙婆趨利,便聽信給衢州知州府去了一封書信,鐵板釘釘秀玫被賣給了劉五娘。劉五娘與劉三娘同嫁周四少爺,本朝對一夫娶二妻有嚴格規定,只針對行商之人常年在外難以歸家,可在外另娶一女。衢州知州府為了將劉三娘和劉五娘同嫁過去,給周四少爺編排了一個商人營生。于是,周四少爺先在京城周府迎娶了劉三娘,后又在衢州經商地迎娶劉五娘。也就是說,劉三娘日后給他鎮守家宅,劉五娘隨他四處浪蕩。他得了兩倍嫁妝,足夠他花天酒地了。劉五娘說到底只是比妾高,見了劉三娘還不得恭恭敬敬的喊jiejie,比較尋常的妾,她還是有機會扶正的。 眼下過年,周四少爺帶著小周四少夫人回周家過年這是常情。周二少夫人笑道:“明白人自然說明白話,當初的宋玫娘如今可不止是小四弟媳的丫鬟,還是四少爺的房里人呢。” 周二少夫人說完話,一刻也不多待,便氣定神閑的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痛苦居然一章搞不定,實在是困了,明天下更。 第74章 真假周內司11 人日之夜,月朗星稀。許是人多熱鬧,政和殿后花園里似是有初春的暖意。 女眷們扎堆,筠娘子領著秀棠秀嬌,還未走近,孔大夫人似是特意在門邊等她一般,立刻過來攜著她的胳膊,親熱道:“瞧筠娘瘦了一圈,筠娘且寬心,我讓我家老爺去審刑院打聽了,宋老爺好好的。大皇孫雖說已經無礙,可這謀害皇孫的大罪,那是殺頭也不為過的。宋老爺是明白人,少受點皮rou之苦也是好的!這事就是判刑也要元宵后了,若是筠娘需要,我這頭打點下,讓筠娘探望一下。” 口口聲聲都是宋老爺已經認罪。筠娘子眼皮一垂,頷首福身道:“這世間難得雪中送炭,孔大夫人若全了筠娘的一片孝心,筠娘感激不盡。雖說皇上仁慈不株連,我到底也是罪人之女了,旁人踩低捧高我也不怪。眼下人多口雜,若是教人看見孔大夫人與我牽扯,只怕……御膳房說當時匆忙沒來得及洗碗,這等說辭不過唬人罷了。家父是下了什么毒,能教太醫都束手無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孔大夫人這是與我宋家取經呢。” 筠娘子看著穿金戴銀意氣風發的孔大夫人,不復大祀還有小年宴上的唯唯諾諾。孔大夫人還是舍不得放過筠娘子,拉著她的手道:“我還記得那天鵝毛大雪,筠娘同我一道擺瓷器,筠娘小小年紀倒是七竅玲瓏,不過無意撞見大殿下,便琢磨出了大祀驚馬一事。要是真給大殿下事成了,可真是……到底筠娘是對我孔家有再造之恩了!宋老爺出事,我何嘗不是心急如焚?本來今日人日宴是沒戲的,皇后娘娘那是病入膏肓了,筠娘能在特賜行列,我料想……筠娘是有法子了罷?” 筠娘子心里好笑她的拙劣試探,微笑道:“孔家之所以這么多年能夠屹立不倒,誠如孔大夫人所言,做瓷比做人重要。我宋家出師未捷,瓷里有毒,便是做瓷失敗。若是不白之冤的話,我倒以為,是我宋家做人做的不夠!要怪就怪家父性情耿直,不懂韜光養晦徐徐圖之的道理,說到底還不是做人比做瓷重要!” “這節骨眼上,筠娘還能口若懸河說做人和做瓷的道理……看來,倒是我自作多情了,筠娘哪需要我來打算?” “孔大夫人的打算,筠娘心領了。筠娘始終以為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我宋家青瓷該是青的,自然是清白的!” 孔大夫人像被看穿了般。筠娘子看著她落跑的身影,眉頭蹙起來。 難怪孔家能位居彩瓷第一家!孔家畏懼祁家白瓷不打緊,孔家只需盯住比自個更差的彩瓷商便成了!小年宴上,宋家占的也是往日祁家白瓷的位置,可沒占孔家的規格一分一毫!什么三足鼎立?但凡宋家青瓷有一絲冒尖壓倒孔家的苗頭,孔家豈不是就像這般吞了一肚子的蒼蠅,不吐不快!王皇后一去,孔家才是最該揚眉吐氣的!二皇子趁這時機自然拉攏孔家,孔家憋屈了這么多年,好不小人得志!孔家只要保持一副誰也不結派的清高相,別說皇上健在,就是皇上駕鶴儲君即位,他孔家都是擎肘祁家白瓷的利器! 筠娘子過來時,女眷們神色各異。 大皇妃怒斥:“誰允一個罪人之女過來的!豫敏郡君,你可別仗著母后病糊涂了就肆無忌憚!宋家能在大皇孫的碗碟里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萬一咱們不防備,指不準今個一倒一大片!”一言讓女眷們避如蛇蝎般讓出一條路。 二皇妃冷笑:“母后病的是身子,不像某些人,病的是腦子!母后請宋筠娘來,自然有母后的用意。” 周二少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筠娘子一眼,抱手道:“我倒想看看,筠娘子是何方神圣,能讓娘娘連嫡孫中毒都不計較!是什么東西,在娘娘心里,比大皇孫的命還重要的?” 六公主蔑笑道:“難怪母后說兒媳婦再知書達理再同氣連枝,那也是別人家的人。兩位皇嫂也別爭了,依我看,眼下還有比母后的身子更重要的么?豫敏郡君,你且去看看,母后要是起身不得,這宴還是盡早撤下的好!母后要是還能動彈,我就親自去攙一把。” 孔大夫人煽風點火道:“我們在這憑空猜測也是枉然,指不準宋筠娘只是來給宋老爺求情呢。咱們不問明宋筠娘的來意,便貿貿然通稟娘娘,眼下娘娘可動不得怒,萬一宋筠娘存了冒犯的心思……畢竟,宋老爺死罪難免,難保宋筠娘不狗急跳墻……我,我也是為娘娘的身子著想。” 坐在輪椅上被推著過來的王皇后啞著聲音道:“難為你們一個二個有孝心!本宮不過請個人來,也要被你們盤查么?本宮倒是疑惑了,這正宮娘娘是本宮,還是你們一個二個的!”王皇后沒遮蓋頭,米粒疹已經從左右下頜角和脖子波及了滿臉。 在場人等克制住想吐的感覺。王皇后渙散的眼神里精光一閃,掃到筠娘子的臉上。 王皇后也是奮力一搏,搏對了便貌美如昔。不然的話,便帶著這張腐臉,死了算了! 眾人被皇后威儀攝的俱是一震,只聽王皇后逐字道:“宋筠娘,你自個說我這臉是有救的!若你真有這般能耐,大皇孫一事也是有驚無險,本宮就做主將功折罪不追究了!” 周二少夫人兩手手指直掐掌心,大皇妃一道寒芒射過來。二皇妃提著心暗自祈禱,六公主眉色不動。孔大夫人不可置信。吳十一娘心里松弦,臉上笑意淺淺。 筠娘子福身道:“娘娘金安。筠娘為娘娘治臉,并無所圖。筠娘只有一個請求,筠娘今日前來,誓死為家父洗清冤屈,還我宋家青瓷一個清白!還請娘娘恩準。” “哦?本宮,都準了!” “請娘娘移駕,諸位移步到垂花門。眼下文武百官就在前殿大宴,筠娘懇請娘娘知會一聲,勞駕陛下和百官在垂花門外見證!” 隔著垂花門,筠娘子的聲音穿透到崇慶帝和百官耳中:“民女自信能治好娘娘的臉,因著民女自幼在家窯燒瓷,對娘娘的病癥并不陌生。小年宴上,非民女知而不言,而是家父貿然被定罪,民女說了也只怕被污成狡辯!民女今日前來,自然是有理有據。諸位且看民女的婢女臉上!” 筠娘子一把掀開秀嬌臉上的蓋頭,眾女驚呼:“一樣的!跟娘娘臉上是一樣的!” “民女的婢女之所以臉成這般,不過是連著用醋水洗了十來天的臉!本朝好醋成風,最便宜易得的醋那是比脂粉還好用。民女素聞娘娘崇儉戒奢,更有佳話說‘一醋生嬌永不老’。恕民女冒昧,娘娘病前用醋凈面了么?這幾日也用之不斷罷?” 王皇后應聲:“確實如此。” 一片竊竊私語。“怎么可能?我也天天用醋凈面,我怎么好端端的?” “真是荒唐!大皇孫的癥狀與娘娘有異曲同工之處,難不成大皇孫只是喝醋喝出病了?” “以后誰還敢用醋了?” 筠娘子笑道:“大皇孫腹痛嘔吐之癥,正是喝醋喝出來的!” 有人質疑道:“怎么可能?當時喝醋的可不止大皇孫一人!百官可都喝了!” “大皇孫喝的醋,真的是百官所喝的么?尋常的醋,自然沒有問題。” 豫敏郡君道:“宋筠娘真是妙人!大皇孫和皇后娘娘用的醋,不是一般發酵出來的,而是蒸餾的!譬如蒸餾出來的酒,自然是比普通的酒要烈純很多。這還是娘娘聽周二少夫人的進言,說是一些富貴人家不嫌麻煩便蒸餾醋。娘娘也是近日才試的。” “蒸餾的器具,還在么?” “還不快去取過來!”王皇后催促。 周二少夫人和孔大夫人一懵,不祥的預感在腹中發酵。 豫敏郡君搬來兩套蒸餾器具,都是陶瓷的,一套瓷釜和瓷甑是玫瑰紫和天藍釉相間,底部有被火燒過的痕跡,色澤明艷。豫敏郡君道:“送到宮里的,其中一套是孔家的彩瓷。還有一套是祁家的白瓷。” 祁家的白瓷通身白釉,再繪之銅紅釉的牡丹花,鮮紅欲滴。 周二少夫人本能的解釋道:“送到宮里的,都是按照周內司定的規格花樣。” 筠娘子瞇起了眼睛:“我可沒說這問題出在蒸餾器上,周二少夫人何故這般急切的撇開干系?指不準眼下周內司就在門外聽著,你如今是周祁氏,誰前誰后的道理還不明白么?” “民女就事論事。周內司定的不假,可是同樣的東西,做的人不一樣,指不準你祁家和孔家做,便是有毒的。而我宋家做,又是沒毒的!” “你胡言亂語什么?我祁家白瓷可不是一朝一日,從來就沒遇上這般荒唐的事!” 筠娘子不甘示弱道:“正因為你祁家做瓷不精益求精不善于發現,這不就出事了么!你祁家自個用蒸餾器蒸餾過醋么?你沒試過,便送進宮里,一出事便怪周內司……呵,你祁家真是讓人嘆為觀止!”筠娘子鏗鏘道,“民女的婢女之所以臉成這樣,可不是因著祁家的蒸餾器!而是我宋家的蒸餾器,我宋家當初也燒過蒸餾器蒸餾酒,喝了蒸好的酒,好幾個人身子不適,輕則腹痛嘔吐。家父便琢磨開了……用沒有施釉的瓷具,又是好端端的。家父便猜想這是釉里面有問題。” “家父反復的用各種釉果試,只有加入助熔的提色釉,遇熱蒸酒時才會有毒。民女也是見娘娘病癥一致,加上大皇孫當時是吃醋中毒,便想著許是蒸醋跟蒸酒是一樣的道理呢!我便拿出家中的蒸餾器蒸了醋讓婢女凈面食用。這才不過十日,民女的婢女便這般光景了!娘娘勿憂,只要每日服幾碗去毒的藥膳,禁了酒醋,假以時日自然鳳貌如故。” 孔大夫人不可置信道:“不用助熔的提色釉,怎么燒出色彩明艷的瓷器?” 筠娘子輕笑道:“孔家若沒把握燒出無毒的瓷器,依我看,日后還是甭燒碗碟了……燒些花盆和花瓶,還是無礙的!我宋家青瓷可非清湯掛面,就是鮮艷華麗的吉祥圖,我宋家也能保證干凈無毒!” 垂花門后的祁大老爺和孔大老爺面面相覷。 瓷器有毒——證據確鑿,逮到孔家和祁家瓷器有毒——日后還有誰敢買他們的餐具用瓷? 宋家——日后的飯桌上,還不是宋家青瓷的天下? 筠娘子的心里卻是一點起伏都沒有。筠娘子記起大年夜,周司輔把她煮的魚湯喝的干干凈凈后,似醉似醒道:“你再親我一次,我就告訴你!”她不甘不愿的親了他一下,只是碰了下他的唇,還嘟囔道:“誰親過你,真不要臉!” 他沒有勉強她,似乎眼里有悲傷。他只是咬著她的耳朵道:“楊武娘親手給周內司繡的錦囊,我早說過小年宴你會用上的!答案,周內司早就告訴你了。” 后面的一段筠娘子沒有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