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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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艷艷看起來和那夜一點兒也不一樣,穿的嚴嚴實實卻富麗堂皇,化著淡淡的妝,雖不及那天夜里艷麗,卻又自有一番獨特的魅力,顧盼之間,盡是風情。她手中執著一把羅扇,嘴角掛著一絲笑意,不知道在跟身后的兩個小丫鬟說著什么。 左姝靜有些訝異,見溫巧佳先進去了,便留在門口,等著秦艷艷過來。 走了幾步之后,秦艷艷便發現了左姝靜,她微微有些驚訝,左姝靜道:“你……” “你是誰啊?”秦艷艷卻皺起眉頭,一臉陌生地看著左姝靜。 左姝靜微微有些壓抑,卻見秦艷艷用扇子輕晃,順勢擋住了自己的臉,然后對著左姝靜擠眉弄眼地,左姝靜登時意會了,連忙道:“哦……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秦艷艷“哼”了一聲,走進了廟里,她身后那兩個小丫鬟看也沒看左姝靜,也跟著走了進去。 左姝靜想了想也跟著走了進去,溫巧佳的貼身丫鬟桃兒見左姝靜進來了,道:“殿下,夫人去慈悲大師那兒解簽了,您先在廟里拜一下,一會兒抽了簽,也去慈悲大師那兒解簽便是了。” 左姝靜點點頭,先誠誠懇懇地對著大廳內佛像跪拜了三下,這一跪下來,她倒是也頗為感慨,她想,為什么上天要讓她重生呢,又為什么恰好是左姝靜呢,一切當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嗎? 拜完之后,左姝靜去一旁抽簽,揭開一看,竟然只是普通一句詩文——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左姝靜:“……” 旁邊的小沙彌笑著道:“恭喜夫人,這可是上上簽啊,不管您是想問什么,結果定然都是極好的!” 左姝靜笑了笑,心想,她原本是沉舟,是病樹么……唔…… 作者有話要說:阿嘰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130 09:46:53 u醬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130 08:28:48 謝謝=3= ☆、第37章 既然簽文如此簡潔明了,左姝靜也不打算再去什么慈悲大師那兒了,她側頭看了一眼一旁的秦艷艷,秦艷艷的目光也恰好和她撞上,左姝靜朝著右側看了看——那里在帷帳之后有個通往后方禪房的門,她一會兒會去那兒,示意讓秦艷艷一會兒也跟著去。 秦艷艷自然是曉得的,悄悄地點了個頭,眼瞧著左姝靜不知道說了什么,把身邊跟著的兩個侍女打發了,獨自一人轉身進了那道門,便也打發了自己的兩個丫鬟去給自己解簽,又說自己要四處走走,兩個小丫鬟只好應了,瞧著秦艷艷東看看西看看,還朝小沙彌拋媚眼人,惹得不諳世事的小沙彌臉紅不已,心里都很有些不屑。 秦艷艷婀娜地過了門,便見里邊是長長的游廊,除了左姝靜,還有一些人在里面,都在找相熟的名師,左姝靜對她招了招手,兩人尋了個沒什么人的角落站著,左姝靜道:“你現在還在羅義府上?” “是啊。”秦艷艷點頭,“也不知道師兄什么時候才能回來,現在那個羅義討厭死了,每晚都想往我房里跑,為了敷衍他,我可花費了不少精力。” 左姝靜奇道:“羅義現在是將你囚禁了嗎?你無法脫身了?要不要我幫忙?” 秦艷艷撓了撓臉頰,道:“倒也不是,我要走還是可以走的了的,但一來我不想離開京城,我要徹底離開羅義,只能等羅義死。二來嘛,我在等著羅義送嫁妝給我呢……” 左姝靜登時無語:“嫁妝……?” “是啊,我之前就是跟羅義說,若不是娶我,我絕不會跟他圓房的,不然只怕早被那家伙……”秦艷艷撇了撇嘴,十分不屑地道。 左姝靜哭笑不得,只好道:“羅義是必須要死的,這件事,我也一定出力,畢竟,我是在幫自己報仇。” 秦艷艷道:“那倒是,王妃殿下您少不得要出力。只是師兄此前跟我說,羅義背后的還有許多人,我現在要殺了羅義,那簡直輕而易舉,可只怕那樣就打草驚蛇,沒法牽引出后面的人了。” 左姝靜點頭:“正是這個理。小小的羅義,即便死了也毫無價值,重要的是他后面的那些人……” 想到皇后,左姝靜便不自覺握緊了雙拳。 秦艷艷愁眉苦臉地道:“可就咱們兩個人,什么也做不了啊……還得等師兄回來。說來也奇怪,師兄一個神神叨叨的文官,怎么會跟去打仗呢……” 左姝靜頓時很有點心虛,尷尬地道:“咳,我也不曉得皇上在想什么……不過,我們倒也不是只能等著王爺和虞大人回來。” 秦艷艷挑了挑眉:“哦?王妃殿下有什么高見?” “高見算不上。”左姝靜輕聲道,“只是我想,與其順藤摸瓜通過羅義揪出后頭的人,倒不如……” 左姝靜忽然頓住了。 秦艷艷有些著急地道:“怎么做呀?” 左姝靜卻是有些遲疑。 雖然秦艷艷是虞不蘇的師妹,看起來虞不蘇對這個師妹也是極為放心的,但她畢竟只和秦艷艷見過一面,對秦艷艷毫不了解。 她該告訴秦艷艷,自己親眼見過皇后和一個不知名的男子的事情么?可無論如何,她現在在羅義家中,若,她現在已經是羅義那一邊的呢?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于是左姝靜到底還是道:“我想了想,這事兒你我二人不好做,還是等虞大人和王爺回來吧。” 秦艷艷稍微有些失望,道:“好吧。” 左姝靜安慰她道:“不過虞大人對你也太放心了,你年紀看起來并不大,卻又要去扶香園,又要去羅義府上,實在太為難你了。” 秦艷艷以羅扇蓋著嘴巴輕笑起來:“我有二十四呢。雖然您本身年紀比我大,但現在可比我小八歲,您這么跟我說話,感覺好好玩啊。不過您不用擔心我,我和他雖然同樣是司徒老人門下的,但我們分支不同,我呢,因為本來就長得好看,所以學的就帶點魅惑之術,至于師兄擅長的,什么算命看相我就一個都不會啦。” 左姝靜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嗯,秦姑娘的確生的很好看。” 秦艷艷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先回大殿去了,不能讓那兩個小丫頭看見我跟你說話,到時候她們又要問東問西的,少不得告訴羅義,羅義雖然喜歡我,卻怕我會逃走,又怕我會跟其他男人勾搭上,所以看的很嚴。要是讓他知道我和懷王妃相識那還得了……” 左姝靜點了點頭:“嗯。” 秦艷艷悄悄地走了,左姝靜也去了溫巧佳那兒,溫巧佳正解完簽,看起來十分高興的樣子,左姝靜道:“看阿娘這樣子……一定是個好簽。” 溫巧佳道:“我問了慈悲大師,大師說,王爺和宇浩都會平平安安的吶。” 左姝靜笑了笑,心里卻頗有些不以為然——誰敢說正在帶兵打仗的王爺會不平安?那不但是詛咒王爺,更是詛咒大閔啊! “對了。”溫巧佳神秘地笑了笑,“大師還說,讓我不必擔心你和懷王孩子的事兒,大師說,你眼下年紀尚輕,再過個兩年,定然會懷上的!我把你和懷王殿下的生辰給大師算了,大師說啊,你們二人是多子多福!依娘看,到時候生個七八個,必然不成問題!” 左姝靜:“…………唔……” *** 七月十一,蔣欽回到益州,遺憾地告訴趙和,自己沒能殺害懷王,懷王實在太小心了,而且武力值超乎想象的強悍,他本來以為事情萬無一失——給懷王下了迷藥,又帶足了親兵——然而臨關頭時,懷王不知道藏匿在哪兒的親兵四處冒了出來,而懷王也硬撐著回擊了他,他只將長刃險險刺入懷王胸膛,而后便狼狽逃竄,自己也受了傷。 懷王眼下生死未卜,但唯一可以保證的就是已經重傷。 趙和聽到這個結果,終歸是有點不滿意的,但看著蔣欽的左手綁滿了繃帶,也的確傷的不輕,加之懷王好歹也重傷了,到底沒說什么。 蔣欽道:“無論如何,懷王重傷,對他們影響一定很大。懷王受傷這件事,微臣料得懷王必然不敢讓親兵告訴其他人自己受傷的事情,他的士兵們對他的傷一無所知,只有兩方短兵相接之時,他們才會愕然發現……自己的主帥,已然撐不住了。” 趙和眼中微微發亮,道:“如此一來,士氣必然大跌,就像之前付志偉和宗德陽死的時候一樣……” 蔣欽笑著點頭:“正是!” 趙和撫掌,當下覺得如此一來效果興許更甚當初,畢竟懷王可是什么狗屁不敗戰神,不敗戰神敗了,才更能讓人驚懼非常。 如此良機怎能錯過,于是當夜趙和便立刻集結了還在益州的所有軍隊足足三萬余人。 澤縣身處益州,然而兩面環河,實際上是易守難攻之地,之前猝不及防被懷王拿下后,趙和恨了許久,這一回,他聽取了蔣欽的辦法——懷王大部分兵馬并未完全駐守澤縣,一半給了常高義,一部分留在威州,現在駐守在澤縣的,只有不到一萬,而他足有三萬兵馬! 三萬比一萬,差距并不小,雖然懷王是擅長以少勝多的,但眼下懷王重傷生死未卜,怎可能再力纜狂瀾呢?何況就算懷王真是什么戰神,這樣還能贏,他也隨時能退回益州。 趙和十分滿意,卻聽得蔣欽表示自己愿意帶傷出兵去往澤縣。 趙和一聽就笑了——這種幾乎必勝,可以為自己賺得大好威望的戰役,蔣欽還想自己占著? 之前幾次他都是依靠蔣欽的,而蔣欽雖然只是個面具人,在軍中的威望卻已經絲毫不遜于他了,趙和對此本就十分不開心,現在有這么好的機會,怎么可能不牢牢抓住? 于是趙和立刻表示,蔣欽受了傷就應該好好休息,他趙和要親自出兵,拿下澤縣,和懷王的項上人頭! 蔣欽只能應了,趙和留給他三千兵馬留守益州,并隨時給自己接應。 第二天清晨,趙和領著不到三萬的兵馬,氣勢洶洶地入了澤縣。 而開頭的戰局跟他想的一樣——輕松,暢快,他沒什么壓力就攻下了澤縣的大門,然后長驅直入,澤縣百姓慌張無比,而懷王的兵馬雖然奮力抵抗,但卻是沒什么動力似的,且戰且退,雖然沒有什么損傷,卻是逃兵似的,一路逃到了澤縣郊外有許多丘陵的地方,他們與趙家軍玩捉迷藏一般繞著那些山丘到處跑,趙和是又氣又累,只能讓士兵一起大肆嘲笑對方是逃兵。 等兩方都有些累了的時候,趙和讓屬下士兵們一同大吼:懷王已死——! 震天動地的,倒是讓懷王的不少士兵們面露驚異之色,紛紛落荒而逃,于是,趙和幾乎沒怎么和懷王的兵馬打,就輕松拿下了澤縣! 僅僅一天一夜的時間! 除了玩了個讓趙和精疲力盡的捉迷藏…… 趙和當夜一邊思考著是應該立刻撤回益州還是繼續往威州進攻,又或者是應該先趕緊拿些糧食回益州,他一邊想著,一邊累的睡著了,第二天,他卻是在一片喧囂中醒來的——昨天逃跑了的懷王的兵馬們,竟然又涉水而過,來sao擾他們了! 是的,sao擾。 他們全然不是來打仗的,人數看起來比昨天足足少了一半,他們這里打一波就跑,那邊放點火就跑,甚至還有人跑來偷糧食的…… 趙和憤怒不已,下令砍死那些懷王的兵馬,然而他們又跑的極快,昨天就已經耗費了很多體力的趙家軍并不能立刻追上他們。 這么一來,趙和便心生忌憚,認為他們懷王的兵馬只是因為懷王受傷所以暫時選擇放棄澤縣,隨時要來奪回澤縣,于是趙和讓趙家軍絲毫不能松懈,又休息了一日便去攻打威州。 而讓趙和意外的是,威州卻不如澤縣那么好打,大概是也是因為威州兵馬要多了許多,防衛也遠勝于澤縣,趙和遲遲拿不下威州,一晃眼就過去了大半個月,但他也不太急,至少他現在守著澤縣,拿著糧食運輸的重要據點,要知道,他走了沒幾天益州和株州就發來消息說糧食告急,多虧了他,才能源源不斷地運送糧食回益州和株州。 蔣欽寫信給他,告訴他,城內士兵和百姓都曉得這些糧食是多虧了趙大將軍才能吃上的,因此都十分感激他,趙和聽了好不得意。 后來蔣欽又寫信給他,說是株州那邊傳來消息,常高義一直攻擊株州,但卻被株州駐守的將領,趙和的表姐夫陳英給守住了,那信里面還附帶了陳英親筆書寫的報喜的信件,還附帶了陳英的印章。 趙和一看,更是十分安心。 如此這般,從他來澤縣已經整整一個月,懷王從未露過面,而懷王身死的消息更是不絕于耳,趙和心里十分暢快,卻也意識到過了一個月,士兵有些疲軟,雖然威州難以攻下,但也必須全力一搏了,趙和固然是有些怕死的,但這么拖下去并不是辦法。 他身邊的謀士也三番四次地勸他早日攻打威州為妙,不能帶著將近三萬士兵憋屈地窩在澤縣——現在回益州,留下一部分駐守在澤縣,趙和又怕被不死心的大閔軍隊拿回去,進攻威州,趙和又不怎么上心,簡直是在浪費糧草浪費生命! 趙和起初沒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后面終于漸漸明白了,也終于在僵持的第一個月月尾,決定大力進攻威州! 士兵們也被趙和的情緒所感染,加之都已經大致曉得懷王可能已經死了,就算沒死也是無法迎戰的狀態,所以決定奮力一搏!趙和給蔣欽寫了封密函,告訴他自己準備奮力一搏,是生是死就在這幾天了,也讓他準備好在這幾天接應自己,益州和澤縣是相屬而隔水的,送信過去倒是很快。 然而趙和沒等到蔣欽的回信,卻先等來懷王的兵馬,他們趁著夜晚涉水而過,將已經習慣了安逸的趙家軍一舉擊破,而為首之人一身暗色盔甲,手握長戟,沖鋒陷陣猶如鬼魅,卻正是那個“已死”的懷王。 趙和大吃一驚,怎么也沒料到才一個月的時間懷王就修養的這么好,趙家軍們更是紛紛色變,潰不成軍,趙和當機立斷,帶著剩下的兵馬要撤回益州。 然而益州卻城門緊閉,不肯放行,守著城門的士兵說,之前就有懷王的兵馬偽裝成趙家軍要他們放行,他們放了,差點全都被殺了,還好蔣將軍及時擊退他們。 趙和驚怒交加,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腰牌和虎符,然而士兵們卻依然遲疑,最后只放了趙和和其親兵入內,趙和想反正自己帶著親兵先入內,進去之后找到蔣欽便也就是了—— 然而他沒想到剛進去,自己和親兵便被團團圍住,而后一句“降者不殺,取趙和人頭者獎黃金十兩”則讓趙和很快感覺頸上一輕,徹底失去了意識,在闔上雙目之前,他看見的,是漫天的黑中摻雜一抹血色,那血色之后,是蔣欽冷笑著的臉。 自他起義造反以來,這半年時光轉瞬即逝,他贏的很輕松,卻輸的更輕易。 當初被親兵們慫恿著造反的時候,他實際上本就不愿,他種田種的好好的,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實際上過的很富裕,然而,他到底沒抵過那些畫出來的大餅,一口咬了下去,卻咬碎了自己的牙齒。 說到底,有些人生而蠢頓,大概根本不適合做大事吧! 趙和的頭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而后人頭落地。 蔣欽冷漠地看著這一切,而后派屬下以長竹竿吊著趙和的人頭往城墻上那么一站,揚聲說趙賊已被俘獲,株州益州已被收復,讓趙家軍速速投降,那三萬不到的趙家軍在外邊,益州又進不去,身后又是如狼似虎的大閔軍隊,一看趙和死了,當即失了所有戰斗力,立刻投降。 他們這才曉得,原來在趙和帶著他們在澤縣的時候,懷王裝受傷拖了他們的注意力,而另一邊蔣欽卻迅速地在懷王偷偷繞過澤縣去益州的軍隊的幫助下,拿到了益州的實權,與常高義一前一后夾擊株州并謊稱趙和已有投降之意,趙和的表姐夫陳英本就哭于沒有糧食又抵不過常高義的勇猛,一聽便頭像了,然而他是趙和的親屬,即便投降也逃不過一死。 之后株州益州盡在掌握之中,而趙和決定攻擊懷王的信一來蔣欽這兒,蔣欽便立刻告訴了懷王,懷王當夜發起進攻,將趙和逼入益州,而后便一舉將趙和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