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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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文道點點頭,沒有多說,因她傷口問題,讓她先回房休息去了。 左文道回來的第三天,為了左姝靜的婚事,左姝靜的哥哥左浩宇也帶著妻子魏寧回來了,他們會一直在左府住到左姝靜出嫁那日。左浩宇前幾年中舉,如今在豐州當縣令,這一次回京城也是十分不便,縣令不得隨意告假,何況只是meimei要嫁人這種小事。但因為自家meimei要嫁的人是懷王,所以不等左浩宇開口,巡撫就主動開口讓他回來送meimei出嫁了。 左浩宇生的也十分不錯——大概是因為左文道長的頗為周正,溫巧佳也十分秀麗,兩人的三個孩子都長的頗為不錯,左姝嫻與左姝靜長的不大一樣,相對來說,左姝嫻似乎要漂亮一些,而左姝靜則更俏麗一些。 左浩宇一回家還沒來得及見左姝靜,懷王府便派人來完成六禮,因為時間匆忙且吉時已定,所以一切都有些倉促,但懷王禮數還是做的十分足的。 首先納采時,左姝靜躲在屏風后,聽著媒人叨叨絮絮地介紹,說是今天帶來的大雁還是懷王親手射下的,十分珍貴,也可見懷王對這門親事很重視。之后什么問名一類的步驟,因是賜婚所以都直接略過了,直接便上了彩禮。 這一下可頗為精彩,來送彩禮的是顧鵬程和顧鵬飛,這兩人是慧貴妃的哥哥,如今的右仆射顧鑫立的兒子,也都各有官職,兩人打頭陣騎著馬,后頭浩浩蕩蕩跟著無數抬彩禮的下人和婢女,里面有各種綢緞錦帛、用紅繩子串著的銅錢,還有不少據說同樣是懷王殿下親自打的野味,有外邦進貢,今上賞給懷王的外邦新奇玩意…… 左姝靜偷偷看了一眼,直接傻了,不管怎么樣,懷王殿下的面上功夫還真是做的很足,誰能想到他原本對這樁婚事是那么不情愿啊…… 之后又是一堆禮數,左姝靜沒有再看,她和懷王的婚期定在三月二十八,今天是三月二十四,距離左姝靜嫁入懷王府,也僅僅只有四天了,當天因提親送彩禮的事情一陣忙亂后,已經到了晚上。 晚上除了左姝靜,一家人都坐在一起,吃了一頓家宴。 左姝靜唯恐露餡,故而只低頭吃飯,幾乎不說話,好在大概是因為大家都覺得左姝靜忽然要嫁人所以心里不舍,也都沒怎么疑慮,左浩宇剛回來就忙碌的不得了,眼下彩禮都處置好了,也看見自己的meimei了,少不得感嘆了兩句:“上次阿嫻成親我回來時,阿靜還未及笄,如今眨眼,卻快要嫁人了。還嫁的是懷王……咱們左家出來的兩個女子,一個成了太子妃,一個成了懷王妃,真是太讓人意外了。說起來,如今除了娘和阿寧,倒數我官職品級最低了?!?/br> 一旁的魏寧笑道:“我父親都不過是個八品官,當初曉得太子妃殿下要嫁給太子時就很驚訝,如今曉得阿靜又要嫁給懷王,更是嘖嘖稱奇呢?!?/br> 溫巧佳嘆了口氣,道:“官職品級對她們兩個女子來說不過是虛名罷了,我這當娘的,也就希望她們幸福,懷王殿下自然是很好的,但他一直沒有娶親,總歸是有點緣由的,昨天我和蔣夫人去幫阿靜挑選貼身的嫁妝時,她說,她說……” 嗯? 左姝靜一邊低頭吃飯,一邊側耳認真聽,想要知道那位蔣夫人說了什么。 然而左文道卻打斷了她,道:“阿靜還在這里呢,你胡扯什么?我與懷王殿下有過幾面之緣,他看起來十分正氣,你不要聽人胡說八道?!?/br> 左姝靜:“……” 溫巧佳加了一筷子菜往左姝靜碗里放,一邊道:“是啊,懷王殿下定然是很好的,是娘想多了,阿靜你別在意。” 左姝靜搖了搖頭,道:“沒事兒的,不過娘,那位蔣夫人到底說了什么呀?” 左文道皺了皺眉頭:“阿靜。” 左姝靜不熟練地撒嬌,道:“爹,我想知道大家都怎么說懷王的……” 溫巧佳看了一眼左文道,見他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便到:“蔣夫人說,懷王殿下恐怕是個斷袖?!?/br> 左姝靜:“……” 左文道哭笑不得,道:“你們這些婦人家,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 左姝靜心想,好巧,我也這么懷疑過。 左浩宇卻是笑的筷子也拿不穩了,旁邊魏寧也跟著偷笑,左浩宇道:“這又是為什么?懷王殿下一直征戰,無心兒女情長也是很正常的,總不能因為他一直不成親,就說他斷袖吧。還好咱們屏退了下人,不然這話讓旁的人聽去了,真是……” 見大家怒的怒,笑的笑,還有個左姝靜傻呆呆地喝湯,溫巧佳只好道:“你們曉得蔣夫人是誰嗎?” 左文道說:“不就是蔣都尉的夫人?” “是啊,她兒子也是個副校尉呢,跟著懷王殿下打過塔達的。他說懷王和常將軍的關系很不一般?!睖厍杉训?,“說是那時候在軍中,他看見過常將軍半夜去懷王營里。他不敢亂說,就是有一次喝醉了說漏嘴,被蔣夫人聽到了,蔣夫人也不敢亂說,只告訴了我?!?/br> 左文道好笑道:“常將軍在懷王殿下小時便相識,之后跟著他出生入死,關系自然不一般!你們這些婦人家,真是!謠言止于智者,也就你們還一直散播謠言!” 左姝靜咬著筷子,想起那位常將軍,此人名喚常高義,如今被封為云麾將軍,年紀比懷王還要小上一兩歲的樣子,以前立大功時,也被皇上喊來過家宴,彼時他跟在懷王后頭,只比懷王矮一點點,身形高大,五官周正,皮膚略黑,人看起來很有幾分木訥,只呆呆地喊過太后殿下便轉身跑了坐回自己位置上去,而后全程也沒怎么開口,中途皇上點名與他說話,他才慢慢地開口說兩句。 當時左姝靜還感嘆,懷王人耿直,所以交的朋友也是老實巴交的,心里十分寬慰。結果想不到,竟然還有這兩人的桃色傳聞。只是不知道懷王是不是品位當真那么奇特,畢竟即便是斷袖,按理來說也不應該看上常高義那樣的…… 這事情便這樣被揭過了,左文道還警告了溫巧佳一番讓她絕不能去外面亂說,吃完飯,大家各自散了,左姝靜由貼身婢女珠兒伺候著入睡。 之后幾日同樣如此,左姝靜盡量避免和左家的人聊的太深入以免露餡,好在左文道十分忙碌,左浩宇早年離家外出任職,和左姝靜也沒有太多事情要聊,魏寧更是和左姝靜不熟。只有溫巧佳讓左姝靜比較擔心,但大概是因為曉得左姝靜心里另有他人,溫巧佳也有些不忍面對這個女兒,所以一天內通常只來一會兒,拉著左姝靜的手,依依不舍地說一些體己話,也就沒有其他了。 剩下的時間,左姝靜都跟著懷王府來的一個姑姑學禮數,懷王府內禮數并沒有宮內多,卻還是有的,雖然懷王本人算是不拘小節,但這還是得學。來教左姝靜的姑姑驚訝地發現左姝靜學禮數學的又快又好,連番夸獎左姝靜,左姝靜一邊敷衍地笑著,一邊嘆了口氣,比這些更復雜的禮數她五年前也就學了個遍啊。 四天一晃而過,終于到了四月二十八。 ☆、第7章 成親 四月二十八清晨,左姝靜睜開眼睛,望著床幔發了一會兒呆,發現自己依然是左姝靜,一切沒有改變。 原本她心底還存著一絲奢望,希望最后一天了睜眼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變回了裴冬凈。 但結果還是不可能。 不知道宮內自己的尸體有沒有發臭呢……還好現在天氣還不算太熱…… 左姝靜嘆了口氣,珠兒正好端著熱水進來,伺候她更衣梳洗,因為迎親是晚上,所以現在先簡略地梳妝了一番,出去吃了早飯,今天左姝嫻也會回來,想到這一點,左姝靜又不由得有些緊張了。 吃過早飯,左姝靜的屋子就進了不少人,溫巧佳魏寧自然是要進來的,因為懷王身份尊貴,所以左姝靜是有資格穿鳳冠霞帔,這些左姝靜都沒參與挑選,全是宮中七天內趕制出來的,據說上百個女工不眠不休輪流才制成,其他的一些首飾和貴重物件則有慧貴妃賞賜的,皇上賞賜的,皇后賞賜的,太后賞賜的,太妃賞賜的…… 左姝靜想起那時候自己嫁給高宗,對于一個皇后來說,也算是十分簡略了,那時候戰事頻發,高宗也只是為了討吉祥而娶她,所以并沒有特別隆重,而當時裴冬凈身邊也只有一個哥哥,家中仆人也沒兩個,也遠不如現在熱鬧。 要嫁給高宗的時候,她還真沒想到過自己這一輩子會嫁兩次,還分別嫁給爺孫兩個……左姝靜想到自己以后就要成為懷王妃了,真是覺得哭笑不得。那日她苦口婆心讓懷王娶妻,又勸他娶左姝靜的時候,真的沒料到,自己這是在幫自己和自己的皇孫指婚啊。 左姝靜見那鳳冠看起來就很重,便不想太早穿,溫巧佳也由得他,坐在她身邊,叨叨絮絮地說著一些事情,無非是什么去了懷王府要小心為重,千萬不能忤逆懷王,還有其他種種規矩,左姝靜點頭聽著。溫巧佳又跟她說了嫁妝的事情,雖然左文道清廉沒什么太多灰色收入,家里錢也不多,但畢竟這一次賞賜不少,左家一分沒拿,都給了左姝靜當嫁妝,也是怕她嫁去懷王府受委屈。 左姝靜心里十分感動,只能不斷點頭表示自己曉得了,吃過午飯后,左姝靜就不能懶了,得乖乖被化妝,替她化妝的是跟在溫巧佳身邊的兩個人,兩人看起來都十分老練,一個在左姝靜的臉上涂抹,另一個則一直弄她的頭發,左姝靜坐在中間,連鏡子都懶得看,隨便她們擺弄自己。 等妝容和頭發弄的差不多了,外面也來了通報說是太子妃來了,左姝靜心里一緊,看了一眼溫巧佳,溫巧佳卻是很開心地讓左姝嫻進來,而后道:“哎,其實啊當年我嫁給你爹的時候,他還是個窮秀才呢,哪有那么多規矩,阿娘自己都有好多事情不曉得。還是你jiejie知道的多,她來了正好給你說說?!?/br> 左姝靜點點頭,心想阿娘你曉得伐阿姐是來教我怎么謀殺懷王然后跟獨孤恨私奔的…… 左姝嫻很快帶著兩排婢女又浩浩蕩蕩地進來了,今天她也穿了略帶紅色的衣裳,整個人看起來光彩照人,她讓那些婢女都先出去,自己在左姝靜的另一邊坐下。 “阿娘,阿靜?!弊箧瓔勾蛄寺曊泻?,“喲,阿靜今天真漂亮?!?/br> 左姝靜笑了笑,沒有說話。 溫巧佳道:“阿靜今天都不怎么說話,想必是很緊張?!?/br> “難免的嘛?!弊箧瓔剐α诵?,“當年我也很緊張的,那時候阿靜還抓著我的手,說阿姐不要緊張呢。” 溫巧佳大概回憶起那時候的光景,也不由得笑了,道:“可不是,阿靜那時候真不懂事,還說什么,阿姐成了太子妃可不要忘記阿靜,哈哈?!?/br> 左姝靜什么也不記得,只能勉強一同笑著,左姝嫻聽溫巧佳那么說,露出一絲回憶的神色,道:“是啊……阿靜那時候可傻了,說什么不要忘記她。我怎么會忘記她呢。” “是啊,你們姐妹自幼一起長大,感情那么深,也就阿靜這丫頭呆頭呆腦的。”溫巧佳笑著搖搖頭。 左姝嫻垂眸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道:“阿娘,我有些事情要跟阿靜單獨說?!?/br> 溫巧佳愣了愣,但還是點頭:“好,你們姐妹兩個肯定有體己話要說,那我就先出去了。不過別聊太久,阿靜還沒換好衣服呢。” 左姝嫻點點頭,溫巧佳便帶著那兩個婢女先離開了,屋子里只剩下左姝嫻和左姝靜。 曉得左姝嫻是要說獨孤恨的事情,左姝靜微微有點緊張。 果然,左姝嫻握著左姝靜的手,輕聲道:“阿靜,我和獨孤恨已經說好了,因為懷王府守衛森嚴,所以他無法混進去,只能跟著送嫁妝的隊伍一起去。你把懷王放倒后……” 她將一個小型炮仗和一包粉末塞給左姝靜,道:“就在門外放這個,若人問你,你便說是懷王讓你放的,圖個吉利。接著獨孤恨便會帶人去,先解決他周圍的小廝和侍衛,再由你接應進屋?!?/br> 什么,獨孤恨還帶人?! 左姝靜道:“他帶了多少人?我怕人太少會反而被捉到。” 左姝嫻道:“放心,雖然只有五個人,但各個都是塔達的高手,這一次為了你,獨孤恨也算是放手一搏了?!?/br> 左姝靜點點頭,握緊了手里的炮仗和粉末。 看她這樣,左姝嫻嘆了口氣,道:“阿靜,你這一去,咱們也不知道何時能夠再見面……” 左姝靜仰起頭,笑了笑,道:“阿姐說什么呢。他跟我說了,將來他當了可汗,我就是可汗夫人,到時候阿姐肯定也是皇后了,我們兩邊交好的話,總是能見面的。” 左姝嫻為自己meimei的單純在心里暗自嘆息,但面上只能道:“嗯……阿靜,你,你萬萬記得要照顧好自己。塔達不比我們這兒,天寒氣燥的,你肯定不習慣,估計是要吃一些苦的。” 左姝靜道:“嗯,我曉得?!?/br> 左姝嫻忽然伸手,抱了抱左姝靜,輕拍著她的背,道:“阿靜,將來若有一天你后悔了,希望你不要恨阿姐……” 這是什么意思? 左姝嫻一面干著坑meimei的勾當,一面卻又對meimei猶有一絲姐妹之情?還指望左姝靜被坑之后,不要恨她? 左姝靜道:“阿姐放心,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怎么會恨阿姐。只是……若阿姐將來后悔了,也不要恨阿靜?!?/br> “……我恨你?怎么可能?”左姝嫻有些茫然地道。 左姝靜笑著道:“我怕阿姐以后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我,太過思念,就恨阿靜拋下你們嘛?!?/br> 左姝嫻這才明白過來,她搖搖頭,道:“怎么會呢,你過的好就行了?!?/br> 左姝靜微微帶著一絲笑意看著左姝嫻,雖她在點頭,然而眼神中那一絲堪破一切的清醒卻讓左姝嫻愣了愣,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外邊溫巧佳已經在在催促了,左姝嫻只好讓溫巧佳帶著幾個婢女重新進來,繼續給左姝靜打扮起來。 等全部弄好,已經是傍晚,因為之后大概是一直沒東西可以吃的,所以左姝靜先沒畫紅唇,吃了一頓飯,而后才畫上紅唇,等著懷王府的人來。 沒一會兒,外邊傳來敲鑼打滾的震天聲響,迎親的隊伍來了。 溫巧佳和左文道都去大廳接受懷王的拜見了,而左姝嫻魏寧也跟著出去攔門,無非是為難夫家,不過因為懷王向來不茍言笑,兩家地位又較為懸殊,所以沒怎么為難就讓懷王他們進來了,之后懷王拜見溫巧佳與左文道,魏寧和左姝嫻則回了左姝靜的閨房,扶著她去拜別家廟,而懷王也已經離開,在門外的馬上等著她。 出門前,溫巧佳拉著左姝靜的手,淚水連連,又說了一些勸誡之事,左姝靜點著頭一一應了,最后蓋上蓋頭,由魏寧和好命婆扶著,什么也看不見地上了花轎。 花轎外響起輕輕的馬蹄聲,是懷王騎著馬在花轎外繞車三圈,之后鑼鼓聲再響,他們便浩浩蕩蕩地往懷王府去了。 左姝靜坐在馬車上,外面敲敲打打鑼鼓喧天她全然聽不見,只想著一會兒要怎么跟懷王說獨孤恨的事情,等回過神來,竟已經到了懷王府。 珠兒和好命婆接她下車,懷王府內涌出不少女子,給她鋪了一地氈子,左姝靜腳不沾地地踩著氈子往前,什么也看不見,被壓著拜了大門拜爐灶,最后又跟懷王拜了天地,便迷迷糊糊地被送入了洞房——她甚至不曉得,皇上,慧貴妃,皇后他們來了沒有。 剛被送入新房,左姝靜便伸手撩了蓋頭,伸手便直接把那一包粉末和炮仗給拿了出來。 想到不能直接放出來,左姝靜便先將粉末和炮仗藏在了床邊枕頭之下,而后又伸手,重新給自己蓋住了蓋頭。 懷王娶親非同小可,所宴賓客極多,左姝靜左等右等,也不見懷王來,心里又記掛著獨孤恨的事情,十分著急,自她十六歲那年以來,已經很少有如此沉不住氣的時候,大概是因為如今這具身子年紀小,自己也被感染了一些…… 左姝靜端坐了一會兒,覺得鳳冠實在重的讓人抬不起頭,當年先帝娶她,可不必宴賓客耽擱這么久,很快就來掀她蓋頭,讓下人給她去了頭上的重重東西的。何況左姝靜前幾天才受傷,如今傷也沒有全好,很快便有些頭暈。 大約是心里著急,左姝靜覺得有些口干舌燥,她想了想,還是又一次掀開蓋頭,見桌上果然除了交杯酒還有茶水,便起身要給自己倒茶,然而剛站起身,她便覺得一陣暈眩,直接趴在了地上。 左姝靜的頭被鳳冠拉著的隱隱作痛,眼前也有些發昏,她就這么趴了一會兒,只覺得十分無奈,終于緩過神時,外面卻忽然傳來下人喊“懷王殿下”的聲音和腳步聲,卻是懷王來了。 這時候左姝靜想爬起來已經沒機會了,懷王已經打開了門,身后還跟著兩個小廝,門口還站著兩排侍衛和珠兒。 于是,懷王一開門就看見自己未來媳婦趴在地上,仰著頭,茫然地看著自己。 懷王:“……” 左姝靜:“……” 懷王身后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