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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糖在線閱讀 - 第1節

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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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留香文學網轉載

    《皇糖》

    作者:則慕

    ☆、第1章 太后

    裴冬凈打了個哈欠,看著面前哭著梨花帶雨的皇后發髻上的一根金步搖發起了呆。

    那金步搖十分獨特,上有一只鑲著七彩寶石的展翅鳳凰,在陽光下極其耀眼,只是,這鳳凰,她昨日卻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出現過……

    “太后,太后?”皇后又跪又哭,十分傷神又傷身,卻見太后雙目放空地將視線落在自己頭頂,壓根兒沒看自己,只好喊了她兩句。

    裴冬凈身后的琉璃姑姑輕輕推了推裴冬凈,這一下裴冬凈才回過神來,道:“啊?哦……皇后你說的本宮都曉得,慧貴妃的確不該頂撞你。只是皇后你如今掌管后宮,得有氣量才行,聽說近日塔達賊又十分不安分,皇上已傷透腦筋,怎么能再為你們這些小事勞煩他?一會兒本宮讓人將慧貴妃喊來,說她幾句便也就是了。”

    五年過的實在太快,卻又太漫長,裴冬凈早已從初入宮時什么也不懂的小女生變成了個可以熟練地安撫后宮眾人的太后,即便她如今也才二十二歲。而眼前的皇后卻已經四十四了,正好是她年紀的兩倍。

    五年前,大閔開朝還沒幾年,閔高宗入主長安,手下猛將如云,謀士如雨,除了南邊的趙家和北邊的塔達,天下大勢基本已定,彼時閔高宗年事略高,剛過了六十大壽,很是相信身邊的一個什么天師,那天師在閔高宗六十大壽第二日夜觀天象,說是高宗前世為蚱蜢,是個三季人。

    這典故出于古籍,一個綠衣男子與孔子爭論,說一年只有三季,孔子不與其爭,弟子皆不解,問其緣由。

    孔子說此人“生于春而亡于秋,何見冬也?”,那綠衣男子實際上卻是個蚱蜢。

    說開國皇帝是蚱蜢轉世,這實在十分駭然聽聞,然而高宗卻深信不疑,那天師又說自己觀天象,見一星環繞于王星之側,雖耀眼,但十分小,反而可以襯托帝王之星,是天生的皇后之象。天師猜測此女大約十六七歲,是在皇上周圍的臣子女兒或者meimei,若娶得此人為后,必可以讓高宗延年益壽,亦可讓閔朝國祚綿長。

    高宗思量了一番,忽然憶起自己還未稱帝時一個謀士叫裴則,頗有手段,但高宗并不喜他,所以稱帝后他僅僅官拜五品,在太子府中任閑職。但此人有個meimei,名喚裴冬凈,年方十七。名中帶冬,年紀又相符,又是住在長安城內的臣子的meimei……

    高宗當即召了裴則來,兩人商談一番,裴冬凈也不知道自己哥哥跟皇上說了什么,總之沒幾天后,皇上便下旨要娶她為后。

    高宗時年六十,太子都四十二了,裴冬凈不知道為什么好端端的自己就要嫁給可以當自己爺爺的高宗,但天意難違,何況后來裴冬凈瞧見了那天師,一看,此人和自己哥哥分明是認識的,只是來往比較隱秘,裴冬凈是見過幾次的。當下她就明白了所謂的天命說是怎么一回事。

    裴冬凈和自家哥哥也沒什么特別的感情,只是前朝末期民不聊生,自家哥哥投奔了高宗,她一直沒被丟棄,被帶著輾轉最后在長安定居,裴冬凈對自己的哥哥是感激的,雖然他總是很忙,和自己的交流幾乎為零。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哥哥眼中,原來自己只是個籌碼。

    而裴冬凈沒有想過反抗,也并不特別失望,乖乖嫁入天家,然而禮成自己也成了皇后的當晚,她就來了癸水,皇上只能決定過兩天再來寵幸她。當夜都沒入鳳梧殿的門,只隨意問了幾句話,轉身就去了寵妃那兒過夜。

    可才過了一天,塔達的可汗竟然帶領舉國上下精銳百萬直下雁門關,滿朝震驚,這塔達若過了雁門關再過了河西走廊,便可直入長安。

    而如今大閔士兵數年來疲于戰斗,威力大不如前,高宗猶豫了許久,最終在各方意見下,決定御駕親征。

    這一去就沒回來。

    同樣沒有回來的是自己的哥哥。

    裴冬凈年紀太小,入后宮之后,也沒感受過何為宮斗,高宗就御駕親征了,她一個人坐在鳳梧殿內,從早上發呆到晚上,偶爾有妃子來找她麻煩,可她也不會應對,只傻傻地看著別人,加上邊關戰事情況一直不是很好,所以漸漸的那些妃子也沒心情來找她麻煩。

    日升月落,當年冬天,傳來了皇帝中箭而亡的消息,同時死的還有自己的哥哥,裴則替當時的太子,后來的新帝的小舅子擋了一箭因此而亡。

    太子登基,并派老將常明清及三子謝興世出征,年僅十六的謝興世原本作用只是鼓舞人心而已,然而謝興世卻發揮了驚人的軍事才能,以計讓其撤退。

    新帝見戰事略平,大松一口氣,并大大嘉獎了謝興世一番,封其為懷國公,原本謝興世年過十六應去外邊領封地,然而皇上卻讓他在長安城內建了個府邸。

    高宗死了,裴冬凈本該出家為尼,然而裴則臨死之際說,高宗憐皇后尚且年幼,不必如此。這事兒其實是真是假誰也說不準,但裴則本就是太子府中人,又為救其小舅子而亡,新帝便遵了這條規矩,讓即將十八歲的裴冬凈晉升為太后,移居清凈殿,同皇后一起掌管后宮。

    話雖如此,然而裴冬凈從來不怎么管事,她沒有經歷過太波瀾起伏的宮斗,就看著昔日找茬的幾個妃嬪被拉出了宮當了尼姑,還有兩個去守陵了。裴冬凈一邊隱隱覺得心驚,一邊又還是感激自己哥哥,她的心里隱隱有種感覺,曉得自家哥哥定然是有某種野心的,甚至希望自己來完成,然而裴冬凈想,她注定是要讓裴則失望的。

    她什么野心也沒有,也沒有超乎常人的能力,裴冬凈自己十分清楚她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子,只是這份經歷著實有些不平凡。

    當了太后之后,裴冬凈就更清閑了,每天坐在清凈殿內,這清凈殿如同它的名字一樣,清凈的可怕,除了幾個沉默寡言的宮女和太監,也就是琉璃能陪她說說話了。裴冬凈占著太后的虛位,實際上卻也干不了太多事情。

    今上只有皇后,慧貴妃,寧德妃三位妃子產下過皇子,也就她們有資格斗來斗去,今上也并不專寵任何妃子,雨露均沾十分平衡,后妃們閑的沒事,依然喜歡斗來斗去,斗著斗著,便總要斗到裴冬凈面前去。

    她們倒也并不指望裴冬凈能有什么裁決,畢竟她只是個空架子,是個連自由也沒有的太后,但無論如何,她也是個太后。太后二字在后宮中,便是比皇帝還要重要的兩個字,即便如今占著著兩字的人無關輕重,光是這兩個字拿出來說,也足夠讓自己挺直腰板了。

    裴冬凈在移居清涼殿的第二年冬天,自己十九歲生日那天,試著提意見,說無聊想要看戲曲,皇后竟然滿口附和,還請了個戲曲班子來為她表演。

    裴冬凈終于意識到,自己還是有點拉攏價值的,她于是也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妃嬪們的拉攏和討好,但自己并不特別對哪個好。

    她總是當和事老,一副誰都幫,實際上誰也沒幫的樣子。這樣下來,誰都不得罪,算起來,也是個一心一意為今上的后宮著想的好太后。

    這大概是她位數不多的才能中的一個——可以敷衍著每個人,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那些人也在敷衍她。

    慢慢的,裴冬凈過的越發自在,她習慣了被人伺候,也習慣了打太極,更習慣了置身事外看著妃嬪們的你爭我斗,她慢慢地都可以看懂其中的門路,卻完全無心參與,更怕參與后自己就力不從心了,故而只是裝傻般地總是說,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裝傻總是最簡單的,有時候卻也是最難的,好在裴冬凈天生瞧起來就有一分木訥兩分老實,倒也沒什么破綻。

    眼下,皇后就在哭啼慧貴妃什么,裴冬凈只聽了慧貴妃二字,就開始盯著皇后的金步搖發呆了,慧貴妃嘛,謝興世生母,母憑子貴,本不怎么受寵的,但生了謝興世便就不一樣,尤其他還那么爭氣,十六歲之后戰功累累,五年間,已從懷國公變成懷王及平遠大將軍,風頭無兩,威望極高。

    慧貴妃娘家劉氏一族也不斷擴張勢力,可與皇后背后的周氏分庭抗禮,加上太子并不如懷王強勢,皇后大概是極其擔心的,因此兩家朝上斗,后宮斗,真是沒有休息的時候。

    所以聽到慧貴妃的名字,裴冬凈就想,肯定又是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皇后來借題發揮了,只是皇后說著說著都哭著跪下,定然是什么需要自己出馬的大事,裴冬凈并沒有興趣當皇后的盾牌,所以打算敷衍兩句。

    然而皇后這一回卻道:“太后,您這一回可不是說她兩句就能好的呀。無論如何,懷王的婚事也是該著手了。”

    嗯?懷王的婚事?

    裴冬凈皺了皺眉頭,道:“懷王的婚事,慧貴妃cao心便是,皇后你何必如此勞累。”

    皇后道:“太后難道剛剛沒有聽見我說什么么……?左侍郎幼女左姝靜秀麗端莊,賢良淑惠,且對懷王一直隱有愛慕之心,臣妾找人測過,兩人八字也是很配的。可臣妾將此事說與了慧貴妃聽,慧貴妃卻一口拒絕,說是懷王已有意中人,卻又說不出懷王心上人是何人,懷王今年已二十有一,卻從未有娶妻納妾之意,讓人十分擔心。臣妾一番好心,慧貴妃卻猜忌臣妾,臣妾真是……”

    說著,她又抹了兩滴眼淚。

    裴冬凈仔細一想,的確,懷王都二十一了,怎么從未聽聞懷王有妻妾?

    她道:“皇上此前說過懷王沒有?”

    皇后道:“自然是說過的,兩年前皇上便提過,但懷王只說無心此事,那時候懷王南下打仗,皇上便也就算了。如今天下還算是太平的,懷王卻是該想想這些事了……”

    裴冬凈莫名其妙地看著皇后,心想關你什么事?

    然而仔細一想,剛剛她說的左侍郎,應該就是如今的禮部侍郎左文道,此人頗得皇上器重,妻子溫巧佳的哥哥溫子安也是個太學博士,最重要的是,他的長女左姝嫻如今正是太子妃,是皇后的兒媳婦。

    皇后急哄哄地要讓懷王娶左姝嫻的meimei,莫不是為了以姐妹倆這層關系,加倍限制懷王,以免懷王這顆不安分的種子將來破土而出?

    況且懷王一直不娶親,的確很有些奇怪,保不準是為以后的什么事情做準備……有心上人這個借口實在有些牽強,懷王如今的身份,喜歡誰不能娶進去呢?總不至于是賤籍或是男子吧……

    裴冬凈想了想,道:“皇后說的有道理。有那左姝靜的畫像沒有?”

    皇后點點頭,差人去取了,裴冬凈拿來一看,見上面還寫著左姝靜現在十六,等到冬天便要十七了,畫中女子微微含笑,頗為可愛喜人,最重要的是,竟然與裴冬凈自己有幾分相似,甚至,兩人的生日都是一樣的。

    裴冬凈微微一愣,而后笑道:“竟與本宮同一天生日。長的還有一點像。”

    皇后道:“臣妾也覺得稀奇呢。”

    裴冬凈想起自己嫁給高宗的時候,也是這么個年紀,忽然覺得有些遺憾,自己這一生只怕就這么過去了,雖然才二十二,心卻老的像八十二,想到剛剛皇后說左姝靜素來戀慕懷王,又覺得十分有意思,這樣的年紀,合該是喜歡一些英俊威武的男子的,如今放眼天下,也的確是懷王最值得喜歡了。

    有了這一份看當年自己的意思,裴冬凈心里就生出一兩分要成全的心思,她道:“本宮這就讓慧貴妃過來,好好與她談談,若能行,本宮定會指婚的。皇后也不要哭了,回去好好歇著吧,你一番心意難得,本宮也會讓慧貴妃和懷王知曉的。”

    有了裴冬凈這話,皇后心里十分滿足,露出個笑容,起身行了禮,便由人攙扶著離開了清凈殿。

    ☆、第2章 白菜

    裴冬凈讓琉璃差人去讓慧貴妃過來,慧貴妃很快就來了,大家想來是比較照顧裴冬凈這個毫無實權的太后的面子的,慧貴妃一來便立刻跪下,神色微微有些傷心,卻又還是不卑不亢的樣子,裴冬凈道:“慧貴妃這是做什么……快起來。”

    慧貴妃卻沒起來,只道:“臣妾曉得皇后娘娘來過了,也曉得她大概來找您說的是什么,然而懷王的婚事,真不是臣妾可以做主的,懷王那孩子,自幼便很有主見,并不是臣妾三言兩語就能主導他的想法……”

    “話雖如此,懷王總不能終身不娶吧。”裴冬凈想了想,道,“本宮也不欲逼懷王,那孩子和本宮還算投緣,本宮也只是為他著急。話說回來,懷王當真已有意中人?”

    比起皇后,慧貴妃的性子要直爽一些,雖也頗有手段,但起碼對著裴冬凈,是不至于來那些彎彎道道的,常常是有一說一,所以裴冬凈不必發著呆聽一大段,然后還要思考對方到底在說什么,因此裴冬凈要喜歡慧貴妃勝過其他人,包括皇后。

    當然,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慧貴妃生的很漂亮。即便她已年過四十,卻依然艷麗動人,也難怪懷王肖母,有一對極為好看的眼睛和標志的臉型。

    慧貴妃道:“我曉得太后是擔心懷王,但他……他應是確有心上人。只是不管我怎么問,那孩子也不肯說。”

    裴冬凈思考了一會兒,道:“懷王若是這兩日有空,我召他入宮一趟罷。”

    慧貴妃道:“懷王能有什么事呢,若太后實在記掛,喚他來就是了。”

    裴冬凈點點頭,等慧貴妃走了之后,便著人擬旨讓懷王入宮。成年皇子入后宮頗為麻煩,還要今上允許才行,好在今上也曉得裴冬凈這是為了懷王婚事,便也同意了。

    坐在椅子上,裴冬凈望著窗外初冒出的嫩芽,想起自己第一次見懷王的時候,懷王年紀還很小。

    呃,那時候她年紀也挺小的。

    她與懷王同歲,若精確到月份,她比懷王只大一個多月。

    那時候,高宗戰死的消息傳來,裴冬凈十分震驚,然而震驚之外,卻又有一絲說不清的慶幸和松了口氣的感覺,她入宮時間不長,對規矩也并不十分懂,因著要守喪,她一身素白衣裳,連琉璃都沒帶,偷偷地尾隨著宮人,看見昔日趾高氣昂的妃嬪們忽然就一個個被押著哭著喊著離開,她傻了很久,終歸是因為年紀小,一個人哭了起來。

    哭著走了幾步,裴冬凈才想起自己這樣是不合規矩的,于是趕緊走到看起來無人的小道上,她記得那里通往一個無人的宮殿,基本不會有人經過,裴冬凈走了幾步,覺得全身發軟,剛好瞧見一顆柳樹下放著石桌石椅,便直接坐了下去,而后趴著痛哭了起來。

    但沒哭一會兒,后面就傳來了遲疑的腳步聲,裴冬凈心里一驚,連忙擦掉眼淚,卻止不住地還是抽噎著,她半捂著臉回頭一看,就見一個看起來和自己一樣十六七歲的男子,生的極為俊朗,穿著皇家衣裳,不遠不近地站著,微微皺眉看著自己。

    裴冬凈慌亂地擦掉眼淚,說:“你,你是誰……”

    那人皺著眉頭,冷淡地道:“我正要問你這問題。”

    裴冬凈剛想說我是皇后,又忽然想到皇上已經死了,頓時有點茫然,她現在到底算什么?

    那人見裴冬凈一直不說話,茫然地看著自己,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來時的路,一副了然的表情:“你是太掖庭的?”

    裴冬凈:“……”

    太掖庭是關押皇家出身卻犯下不可饒恕之罪的人的場所,因為如今大閔開朝還未太久,所以關押的都是前朝皇室遺下的幼女少男為主。

    那人又道:“你哭什么?”

    裴冬凈如實回答:“皇上死了……”

    “身為前朝之人,卻為此事而哭……”那人冷淡道,“你倒是很別致。”

    裴冬凈看著眼前這個少年一副老成的口氣,心里只覺得十分無語,這人到底是誰,自己看起來哪里像什么前朝罪人了……低頭一看,見自己一身白衣,眼睛想必也是紅腫的,頓時又覺得少年的猜測也不是全無道理。然而要她現在開口說自己實際上是舊皇后,也實在難以開口,裴冬凈憋著一句話,不自覺漲紅了臉。

    那人道:“新皇登基日會大赦天下,到時候我會請父親……”

    話還沒說完,心急如焚找了裴冬凈半天的琉璃終于來了,她焦急地喊著“皇后娘娘”,一邊走了過來,而后十分心疼地走到裴冬凈身邊,道:“皇后娘娘,您怎么一個人跑這兒來了?”

    頓了頓,琉璃又抬起頭,道:“這位是……?”

    那人自聽見“皇后娘娘”起便已經愣住,雖然臉上表情未變,然而身體卻是已經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