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我是認真的 第9節(jié)
“別把楚佚舟貶得那么沒用,他能耐可比你大多了。他這人也特別討厭別人背后講他的閑事?!?/br> 剛才還說不熟,現(xiàn)在卻幫楚佚舟說話。 陳耀洲摸了摸頭,確實沒法跟人家比,也不敢再傳播這種緋聞照片了。 很快,程葉輕也拿上東西離開辦公室。 有人斷言:“她和楚二少絕對沒一個不熟那么簡單?!?/br> “她才碩士畢業(yè)就已經(jīng)在建筑圈里很有名氣了,而且應該也是富二代吧,一身的名牌,她今天身上那件我之前在國外刊上見過,是一個意大利設計師的作品,有錢都買不到,得預約定制。” “看不懂,吃午飯去吧,下午還要去峰會?!?/br> / q.z集團五年前上市,半道殺出來的黑馬。發(fā)展如日中天,涵蓋金融、地產(chǎn)、科技等,分公司更是遍布全國甚至海外。 可幕后大老板一直是商圈想窺知,卻始終無解的。 本次峰會主要是商業(yè)交流也是項目理念的傳達。 彩躍浮金項目是將開發(fā)一塊政府用地,用于開發(fā)旅游,將科技與景觀融合,打造現(xiàn)代化與傳統(tǒng)完美結合的度假村。 程葉輕一身藕粉色的蝴蝶結襯衫搭配黑色裙褲,利落又靚麗。 白皙纖細的脖子上掛著剛收到的參會證,上面寫著——q.z建筑科技峰會參會證。 中午程葉輕開車去醫(yī)院看了堂妹葉悄。 舅舅葉誦在微信上告訴她,堂妹前段時間從樓梯上摔下來把腿摔傷了,這些天都住在醫(yī)院里。 一去一回,她也沒顧得上吃飯,也沒顧得上看手機,現(xiàn)在才看到楚佚舟發(fā)的消息。 11:12 【z17:那畜生之前有沒有像今天這樣威脅你?】 11:46 【z17:不在食堂?你不會跑哪哭去了吧?】 【z17:不愿意說算了】 12:14 【z17:昨兒晚上酒局,熏死老子了,還好沒帶你去。池旭他們說今晚上再攢個局,去不去?】 她拇指無意識地敲了敲手機側邊。 上午陳耀洲手機上那張楚佚舟摟著一個女人,還笑得賊蕩漾的照片又浮現(xiàn)在腦海里。 纖長細指飛快在屏幕上敲下: 【barren light:我不去。你以前帶誰去過,今晚就帶誰去。】 剛發(fā)完消息,胃突然一陣絞痛。 她關掉手機,秀眉疼得忍不住蹙起,手摁在心口下方。 因為化了妝,哪怕她此刻疼得臉色發(fā)白,看上去依然明艷亮麗。 除了眉宇間溢出的痛苦,便很難看出她的不舒服。 加上她掩飾得好,沒有一個同事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 倏然,身后響起一道男聲:“中午沒吃飯嗎?” 男人聲音清潤如雪,但里面隱含責怪與心疼。 程葉輕一怔,循著聲音仰起臉回頭,瞧見一身矜貴白色西裝的楚佚嶼正沉著臉站在她椅子后面。 他身上的西裝,是那天晚上被她扔在地上的。 有潔癖的他竟然把衣服撿回來,還穿在身上。 旁邊坐著的幾個同事看到楚佚嶼來他們這兒都驚呆了,陳耀洲起身迫不及待朝楚佚嶼伸手: “楚總,您好!久仰大名,我是陳耀洲,京建所的建筑師?!?/br> 出于禮貌,楚佚嶼微笑著伸手回握了他。 偏頭跟助理交代了幾句后,將身上的西裝披在她肩上,頓時西裝上琥珀與檀木香完美融契的男香一并襲來。 西裝上還有他的體溫,她下意識把西裝推開。 卻被楚佚嶼抓住手,“里面冷,你體質(zhì)不好,別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西裝我洗過了不臟,我也沒有帶別的衣服出來?!?/br> 程葉輕沒力氣跟他爭,沉默著把手從他的掌心抽出來。 從那天的不歡而散到今天,她不是沒有看到楚佚嶼站在楚家老宅庭院里望著她家門口等她回來,也不是沒收到他發(fā)的道歉短信。 但無一例外都被她刻意忽視了。 楚佚嶼跟她旁邊的女同事商量:“你好,可以跟你換一下位置嗎?” 同事從震驚中回神,聽到這樣謙遜得體的請求,忙不迭起身:“哦哦,可以的?!?/br> 很快楚佚嶼的助理回來,給了他一袋餅干和一杯熱水。 他又遞到她面前,溫聲細語地哄著:“餓了就吃點,胃疼折磨人?!?/br> 程葉輕冷臉相對,平靜回絕:“不用?!?/br> 楚佚嶼被拒絕了也不灰心,和煦地笑:“我記得小時候我剛到大院的時候,你特別愛吃這個餅干,每次和小舟在外面玩,手里都要抓一包餅干。這么多年沒吃,你不想念那個味道嗎?” 他抬了抬手里的曲奇餅干,笑得如沐春風。 據(jù)他所知,這個餅干停產(chǎn)了很多年。 前幾天他偶然在飯局上遇到那個老板,發(fā)現(xiàn)那個餅干竟然復產(chǎn)了。 程葉輕眼睫輕顫,幾秒后低頭望向楚佚嶼掌心的那袋餅干。 確實是她小時候愛吃的那個品牌。 可現(xiàn)在包裝不一樣了,她也長大了,還會吃出小時候的味道嗎。 “我已經(jīng)不喜歡吃了。” 楚佚嶼撕包裝袋的動作一頓,“我問過那個老板,味道還是你以前愛吃的那種?!?/br> “人變了,口味也會變的,”程葉輕淡聲,“我沒有你以為的那么長情?!?/br> 楚佚嶼笑容僵了一秒,又很快恢復,重新說道:“那我讓助理現(xiàn)在去買別的,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 楚佚嶼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默默收回手。 他注意到她別在耳后的一縷頭發(fā)散下來,伸手正欲重新替她挽到耳后。 程葉輕猛地把臉別朝另一邊,排斥和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楚佚嶼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手懸在半空中有些尷尬。 他也感覺到別處有一道危險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可他回頭并沒有找到目光的主人。 幾秒后,他自己打圓場:“好,不挽上去也很漂亮?!?/br> 話語里帶著清晰的哄和討好。 可程葉輕直接坦白:“我只是不想讓你碰到我。” “對不起輕輕,那天是我大意……” “你沒別的事,就不要坐在這里。”程葉輕胃不舒服,不想再聽他說。 楚佚嶼不由得捏緊手里的包裝袋,喉嚨一陣艱澀,“輕輕……” / 眼看著離開場時間越來越近,席位正中央,擺著q.z集團創(chuàng)始人席位牌的那個座位依然遲遲無人到來。 甚至臺上的其他高層和受邀領導專家都開始竊竊私語。 就在眾人討論神秘的q.z創(chuàng)始人是否會缺席峰會時,會場緊閉的大門毫無預兆地被人從外推開。 門開的瞬間,難以計量的光束從門縫照了進來。 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會場后方。 程葉輕如有感應,忍著胃疼微微側身,發(fā)現(xiàn)有一人逆著光走進來。 沒看清人臉,但她瞬間聽出那個慢條斯理又穩(wěn)cao勝券的聲音, “路上堵車,來晚了?!?/br> 隨著人離她越來越近,程葉輕的眼眸不自覺睜大,呼吸都屏住了。 男人冷硬的輪廓在會場燈光的襯托下半明半暗,磊瑰不羈,帶著壓迫感與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自信優(yōu)越。 在萬眾矚目下,從容不迫地前往屬于他的位置。 熨帖的黑色西裝搭配條紋領帶,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身形。 在燈紅酒綠之地顯露的浪蕩散漫勁兒不復存在。 她曾經(jīng)打趣過楚佚舟,說他要是進了真正的名利場,恐怕那浪蕩子混不吝的形象會格格不入。 他卻說那又怎樣,只要他想,名利場也會是他的統(tǒng)治區(qū)。 確實是她小看了楚佚舟,他強勢的氣場凌駕于幾乎在場每個人之上。 包括楚佚嶼。 楚佚舟路過她這一排時,有意無意地偏頭,向她投來似笑非笑的戲謔眼神。 也在目光掠過到她身旁的楚佚嶼時,秒變危險冷冽。 目光相接,楚佚嶼清楚地在楚佚舟的臉上看到譏諷輕慢的笑。 程葉輕的目光一直落在楚佚舟身上,直到他在主席臺正中央落座—— 那個一直空著的q.z集團創(chuàng)始人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