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這條路車挺多的，再攔唄，”邱奕沒所謂，“反正吃多了，站會兒消消食，要不滴滴叫輛過來……”

    “不，我要發(fā)大招。”邊南銼銼牙。

    又站了幾分鐘，來了第四輛車，邊南趕緊甩著手里的袋子蹦了蹦。

    車在他們前幾兩米靠邊停下了，邊南正要沖過去的時候，一個男人跑了過來，直接拉開了車門。

    “cao！你他媽找死啊！”邊南吼了一聲。

    那人嚇了一跳，轉(zhuǎn)過頭看著他。

    “老子叫的車，你他媽上一個看看！信不信我抽你丫的！”邊南惡狠狠地拎著幾個袋子唏里嘩啦地走了過去。

    那人臉上閃過一片驚恐，邊南一看就舒坦了，嚇?biāo)滥悖?/br>
    正美呢，那人突然跳上了車，直接把車門一甩，邊南得意的笑容還沒有在臉上順利展開，車就嗖地開走了。

    “你大爺！”他沖著車屁股吼了一句，實(shí)在不能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shí)。

    “這就你的大招？”邱奕笑得停不下來，拿了手機(jī)，用滴滴叫了個車，“媽呀嚇?biāo)牢伊恕！?/br>
    “嚇?biāo)牢伊耍　鼻駨└茼懥恋睾啊?/br>
    第五輛是邱奕叫來的，他們終于成功上了車。

    邊南揪著邱彥上了后座，車門一關(guān)就抓著邱彥一通揉：“小東西，今天一天都跟著擠兌我！”

    邱彥閉著眼在他身上邊笑邊扭，笑得特別響亮。

    “嗓子真好，”邊南揉了一會兒松了手，捏了捏他的臉，“可惜一唱歌就開飛船，跑得嗖嗖的。”

    “我要吐了。”邱彥笑著喘了好半天，突然皺了皺眉。

    “哎！小朋友別吐車上啊！”司機(jī)一聽就喊了起來，“后座背兜里有塑料袋，給他拿一個接著。”

    邊南趕緊手忙腳亂地翻出袋子接在了邱彥臉跟前兒。

    邱彥對著袋子深思了半天，最后抬起頭：“沒了。”

    幾經(jīng)折騰，回到邱奕家的時候，邊南覺得自己往沙發(fā)上一攤就能睡死過去。

    “回來了啊？”邱爸爸正守著電暖器看電視。

    “爸爸！大虎子給你買了圍巾！”邱彥從一堆袋子里翻出了那條紅圍巾撲到了他身上，“你看！”

    “哎，怎么讓大虎子買東西啊。”邱爸爸笑著低下頭，讓邱彥把圍巾胡亂繞到了他脖子上。

    “過年嘛，”邊南坐到邱爸爸身邊坐下，幫著把圍巾整了整，“也不知道買點(diǎn)兒什么好，就一人來了一條。”

    “挺好，挺好，比棉衣強(qiáng)。”邱爸爸挺高興，笑了一會兒就咳上了。

    邊南在他背上拍了拍，但邱爸爸咳得挺厲害，半天都沒緩過勁兒來，臉都漲紅了。

    “哥哥！”邱彥沖著門外喊了一聲。

    正拿了東西去廚房放著的邱奕跑了進(jìn)來，在邱爸爸背上又捶又揉的，問了一句：“堵痰了沒？”

    邱爸爸邊咳邊搖了搖頭，邱奕拍了邊南肩膀一下：“倒杯水。”

    “哦。”邊南跑去拿了杯子倒了杯熱水。

    邱爸爸又咳了一陣，總算是停下了，靠在輪椅上閉著眼睛倒著氣兒，過了一會兒才長嘆了口氣，拿過杯子抿了一小口熱水：“哎，還以為要咳死了呢。”

    “今天是不是沒吃藥？”邱奕彎下腰看著他。

    “吃了，”邱爸爸說，“比吃飯還積極呢。”

    “天天吃著藥怎么還咳成這樣……”邱奕皺著眉，“一會兒去醫(yī)院看看吧。”

    “不去！”邱爸爸馬上推開了他，看到邱奕臉上沒有笑容，又換了個語氣，“大過年的……要去也再等兩天吧，這兩天醫(yī)生休息呢。”

    “你這陣兒是不是都不舒服？是不是沒跟我說？”邱奕還是盯著他，“別撒謊，撒謊我看得出來。”

    “哎，當(dāng)著大虎子的面兒這么訓(xùn)你爸，面子都不給留，”邱爸爸嘖了一聲，“是有點(diǎn)兒不舒服，反正天兒一冷了不就這樣么，具體也說不上來哪兒舒服，就沒跟你說，其實(shí)我看著你這兇巴巴的樣兒就挺不舒服的。”

    “邊南幫我把這些東西拿廚房放好，二寶去告訴大虎子放哪兒，”邱奕指了指桌上的年貨，“我打個電話。”

    “嗯。”邊南把桌上的袋子都拿上了。

    “好的！”邱彥應(yīng)了一聲，跟在邊南了身后。

    邊南感覺之前邱爸爸也總咳嗽，但就今天這咳得特別厲害，他按邱彥的指點(diǎn)把東西放好之后蹲下了：“二寶。”

    “嗯？”邱彥靠到他身上。

    “你爸爸以前這么咳過嗎？”他小聲問。

    “沒有……有，有過，”邱彥想了想，“前年秋天咳得可厲害了，住院了呢，后來就沒有這樣咳了。”

    “你爸爸是哪里生病啊？”邊南一直沒有問過邱奕這事兒，怕邱奕說起來不開心。

    “哪里都不好，”邱彥擰著眉頭，“哥哥說，醫(yī)生說爸爸因?yàn)檠露紕硬涣耍鶅?nèi)臟有很多毛病，要一直吃藥。”

    “哦。”邊南沒再問別的，摟了摟邱彥。

    邱爸爸咳完了又看了會兒電視，就被邱奕趕回屋睡覺去了。

    邱彥趴在沙發(fā)上看漫畫書，邊看嘴里還邊念念叨叨的說著臺詞。

    邊南瞪著眼看了一會兒電視，站起來把邱奕拉進(jìn)了里屋：“哎，你剛打什么電話了？是給醫(yī)院打的嗎？”

    “嗯，跟醫(yī)生約了初三上午過去看看，”邱奕笑了笑，“拉我進(jìn)來就問這個啊？”

    “是啊，剛咳成那樣了，能不問問么。”邊南說。

    邱奕摟著他，湊過來在他脖子上親了親，低聲說：“我以為你叫我進(jìn)來干這個呢……”

    “cao，”邊南立馬抱住了邱奕，手伸進(jìn)他衣服里摸了摸，邱奕在他耳邊低聲說話的聲音讓他半邊身子都麻了，“要不順帶手耍個流氓吧。”

    邱奕沒說話，唇順著脖子輕輕蹭到他耳垂上，又慢慢滑到了嘴角，舌尖在他唇上碰了碰。

    邊南偏了偏頭，壓緊他的唇，舌尖跟他糾纏著從齒間頂了進(jìn)去。

    因?yàn)橐恢蹦苈牭角駨┖芡度氲卦谕饷孢吙磿吥钸叮赃@個吻兩個人都挺放心，帶著許久沒有親密接觸的急切。

    邱奕的手很暖，從腰后摸到后背時，邊南感覺到了身體里隨著暖意漫延開來的興奮，他在邱奕腰上捏了一把，手往下拉開皮帶探進(jìn)了他褲子里。

    “哎，”邱奕松開他的唇，很輕地哼了一聲，往他身上頂了頂，“你確定要現(xiàn)在爭分奪秒么？”

    “應(yīng)該夠吧？”邊南拉開他領(lǐng)口，在他肩上輕輕咬了一口。

    “我鎖一下門。”邱奕說。

    “……嗯。”邊南有些不情愿地抽出了手。

    邱奕拉開門往外看了一眼，關(guān)上門，落了鎖。

    “來吧！”邊南過去拉著他往床上一拽。

    “小點(diǎn)聲兒。”邱奕笑著說，被他拉得摔到了床上。

    “知道。”邊南壓低聲音，直接撲過去跨到了邱奕身上，把他衣服狠狠往胸口上一推，低頭吻了下去，手也直接摸進(jìn)了他褲子里。

    “靠，”邱奕呼吸頓時緊了緊，在邊南頭發(fā)上抓了一把，另一只手往下一扯，直接把邊南的褲子扯到了腿上，“以后都穿運(yùn)動褲吧。”

    “這話跟你自己說，”邊南把他皮帶抽出來扔到一邊，解開扣子，拉開拉鏈，“我每次都跟開寶箱似的太費(fèi)勁了。”

    “話真多。”邱奕笑了笑，手握上去慢慢動了動。

    邊南沒了聲音，吻住他的，兩人只剩了喘息。

    這種偷情似的耍流氓其實(shí)并不盡興，不過邊南也并沒有想過自己到底想怎么樣盡興，偷情也比沒得偷強(qiáng)了。

    他躺在邱奕身邊喘了半天才慢慢平息了下來。

    邱彥今天還算給面子，平靜下來之后邊南才聽到他還在客廳里跟念經(jīng)似的念著漫畫書。

    “哎，趕緊收拾，二寶這念的我有種馬上就要睡著的沖動，”邊南嘆了口氣，“紙呢？”

    “床頭。”邱奕閉著眼躺著沒動。

    邊南夠著胳膊往床頭摸了摸，只摸到了邱奕的眼鏡：“哪兒呢，沒有啊。”

    “嗯？”邱奕睜開眼睛往那邊看了一眼，“……那大概是用完了。”

    “我cao，用完了？”邊南轉(zhuǎn)過頭看著他，“你丫是不是晚上偷摸自己玩來著？”

    “沒那條件，二寶躺邊兒上呢，我要玩得去廁所，齁冷的，凍壞了你就沒得玩了……”邱奕說。

    “臭不要臉的玩意兒！”邊南嘖了一聲，又推了他一把，“還有紙么？”

    “在外屋呢，你去拿吧。”邱奕笑著說。

    “你大爺！”邊南愣了愣，躺回了床上，“這怎么出去。”

    “我也出不去啊，不想動，”邱奕抬起手，往手上看了看，“要不等風(fēng)干吧。”

    “滾蛋！”邊南跳下了床，抓過邱奕的t恤往身上蹭了蹭，又擦了擦手，提好了褲子，“我去拿吧……”

    “哎，”邱奕看著他的動作，“我衣服好用么？”

    “好用，柔軟吸水，一擦就沒，別瞪我，都是你自己的，”邊南沖他呲牙一樂，“你要不服氣把我的也擦上來唄。”

    邱奕無奈地?fù)]了揮手：“去拿紙。”

    邊南拿了紙扔給邱奕，關(guān)好門又去院兒里洗了個手，回屋坐到邱彥身邊：“看什么呢，念這么起勁。”

    “聽了這么久都沒聽懂么？”邱彥抬頭看了看他，“你是不是耳背啊？”

    “嘿！”邊南樂了，“小東西，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很囂張啊！”

    邱彥往他身上擠了擠，笑著說：“其實(shí)我不念就看不明白啊。”

    “別看字兒唄，我以前看漫畫就不看字兒，看著畫猜個意思就得了。”邊南給他提供了個方法。

    “難怪你學(xué)習(xí)不好呢。”邱彥嘆了口氣。

    “信不信我揍你啊？”邊南壓低聲音。

    “不信，”邱彥抱著他胳膊笑了，“你舍不得。”

    “還真是舍不得，”邊南被他說得笑了半天，摟過他親了一口，“你哥揍過你么？”

    “揍過，”邱彥點(diǎn)點(diǎn)頭，往里屋那邊看了一眼，小聲說，“我不想洗碗，發(fā)脾氣摔了一個碗，他就揍我了，可疼了。”

    “我以為你哥也舍不得打你呢，”邊南搓搓他的臉，“這么懂事兒，雖然有點(diǎn)兒精力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