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哎——”邊南扔下鼠標(biāo)伸了個懶腰,扯下萬飛的耳機(jī)問了一句,“兜完了沒?” “要回?”萬飛看了看時間,“等我五分鐘,馬上完事。” 等萬飛戰(zhàn)斗完畢,倆人結(jié)賬出了網(wǎng)吧。 冰冷的夜風(fēng)從身上一個掃膛腿吹過,邊南打了個冷顫,把外套拉鏈拉到頭,感覺自己終于從一晚上迷迷瞪瞪的狀態(tài)里清醒過來了。 “今年過年上我家玩么?”萬飛蹦著走了一段,轉(zhuǎn)頭問他,“今天我媽還問我呢。” “看情況吧。”邊南一想到過年就心煩,過年家里會來不少親戚,各種家庭聚會很多,他在家里尷尬的地位每到過年時就會得到全方位的展示。 所以小時候他一般就躲在自己房間里,出去聚會吃飯的時候他也不去,大概老爸也覺得面對親戚時尷尬,也不強(qiáng)迫他,會讓保姆在家給他做飯,然后一臉歉疚地給他塞錢。 長大點(diǎn)兒之后過年他就會直接躲出去了,除了年夜飯,別的飯他都不在家吃,去親媽那兒,去萬飛家,還去過老師家。 “是不是想去邱奕家啊?”萬飛一摟他肩,笑著問。 邊南嘿嘿樂了兩聲沒說話。 回到宿舍,孫一凡和朱斌都已經(jīng)躺睡了,朱斌的呼嚕打得走廊上都能聽得見。 “哎,困了,昨兒晚上沒睡踏實,”萬飛扒了衣服往床上一撲,“老擔(dān)心碰到許蕊她會說我趁她睡著了占便宜。” “她都愿意跟你一個帳篷呆著了,還會說你這個?”邊南嘖了一聲,“你真夠傻逼的。” “也是啊,”萬飛也一連串嘖著,“錯失良機(jī)了。” 邊南沒跟他再瞎扯,飛快地拿了東西去洗漱,他還有件重要的事兒沒做。 洗漱回來,萬飛的呼嚕也打上了,不過比朱斌強(qiáng),此起彼伏的呼嚕聲里,萬飛是那個彼伏的。 邊南就著呼嚕躺到床上,把被子往腦袋上一蒙,按亮了手機(jī)。 從枕頭底下摸出耳機(jī)插好,他有些興奮地打開了視頻,祈禱著這東西千萬不要貨不對版,要不這一晚上白折騰了。 視頻畫面彈出來的時候,邊南有些猝不及防,拿著手機(jī)整個人都愣了。 視頻倒是沒有貨不對版。 貨相當(dāng)對版。 但大概是為了縮小體積,這視頻是截取版。 掐了頭,去沒去尾不知道。 就跟一首歌被掐掉了前奏和鋪墊,直接轟地一聲進(jìn)了高潮部分。 在邊南完全沒有心理準(zhǔn)備的情況下,躍入眼簾的畫面是兩個赤果著已經(jīng)纏在了一塊兒的男人。 耳機(jī)里也全是粗重的喘息和沒有掩飾的奔放呻吟。 我!cao! 邊南迅速扯下一邊耳塞,確定了聲音的確是沒有被意外外放,才在呼吸困難中重新塞好了耳機(jī),把聲音略微調(diào)小了些。 邊南看過不少小黃片兒,第一次看的時候是初中,跟一幫同學(xué)窩在他家書房的電腦前,第一眼看到那些場面時沖擊挺大,一幫人頓時連聲兒都沒了,都只睜大眼瞪著屏幕。 但就算那樣,也比不上現(xiàn)在眼前兩個男人帶給他的刺激。 那些動作,那些姿勢。 那些被放大了清晰的細(xì)節(jié)。 居然還他媽幸運(yùn)地下到了高清無碼…… 視頻不算長,也就十來分鐘,但全程哼哼哈嘿各種姿勢齊全。 一直到播放完畢,邊南都沒動過,感覺跟僵了似的。 最后被子里的空氣實在供應(yīng)不上了,他才扯下了耳機(jī),掀開被子,在黑暗中瞪大眼睛,老半天才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 小腹?jié)q得厲害,感覺現(xiàn)在放一摞磚上去他都能威武不屈地給頂起來,但卻很神奇地暫時沒有伸手過去安撫一下的想法。 心里的感覺無法形容。 說不上來是興奮還是害怕,或者還有些什么別的東西。 ☆、第六十三章 邊南在床上躺了好幾分鐘,最后坐了起來,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其實宿舍幾個人睡眠技能都很強(qiáng),別說有人走路,就算是凳子倒了,只要沒砸他身上,都不帶醒的。 平時邊南半夜起床從來都是該怎么走就怎么走,偶爾尿急了一路連踢凳子帶踹盆兒的也沒事兒。 但今天還就不行了。 他莫名其妙地改成了躡手躡腳,走出宿舍的時候感覺跟個賊從人家家里出來了似的松了口氣。 邊南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看個視頻能看出小偷的狀態(tài)來,還他媽空著手什么也沒偷著。 只能說視頻對他的刺激有點(diǎn)兒大了。 這么冷的天兒,他就穿個褲衩從宿舍慢吞吞地穿過走廊走到廁所,褲子里舉著的槍都沒受一點(diǎn)兒影響。 他嘆了口氣,趴到水池上,把腦袋伸到過去,擰開了水龍頭。 一股冰冷的水猛地淋到腦袋上,大冷天兒半夜來這么一下簡直太刺激,激得邊南猛地一蹦,后腦勺在水龍頭上連磕了三下才退開了。 “我cao。”邊南只想讓自己清醒清醒,沒想到效果這么驚人。 他捂著腦袋在地上蹲了好半天,后腦勺的疼痛才算是慢慢過去了,他摸了摸,鼓了個包。 得,這回徹底清醒了。 又蹲了好幾分鐘,他才站起來,捂著頭慢吞吞地回了宿舍。 拿毛巾把腦袋上身上的水都擦了,窩進(jìn)被子里,長長地嘆了口氣。 本來下午在邱奕家睡了一覺,晚上就挺精神的,再看完那個提精醒腦的視頻,最后涼水一澆,效果堪比生啃兩口芥末,最后還磕個包…… 這一夜估計是不用睡了。 聽著萬飛和朱斌倆人忽高忽低的呼嚕聲,他簡直無比羨慕,自己睡得特爽不說,還能吵得別人睡不著…… 他從枕頭下面摸出mp3來,把耳機(jī)塞上了。 耳機(jī)里傳來的音樂是他最不愛聽的古箏,叮叮咚咚的,一般都用來當(dāng)瞌睡的培養(yǎng)基。 音樂的效果還是不錯的,一個多小時之后在后腦勺一蹦一跳的疼痛和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中,邊南終于感覺到了睡意。 他欣慰地團(tuán)了團(tuán)身體。 不過這一夜睡了跟沒睡沒多大區(qū)別。 全是夢。 還都是見不得人的那種。 視頻里的場景不斷地被重演,主角換成了他和邱奕。 早上是萬飛把他晃醒的:“南哥!南哥!再不起又要多跑五公里了!” 邊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被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萬飛從床上拽了起來,困得要命。 但想到昨天晚上的夢時,他整個人一下都清醒了,頓時渾身上下都有種特別羞愧的感覺,下意識地往自己褲子上掃了一眼。 “別愣了,想什么呢!咱倆都晚十多分鐘了!”萬飛把衣服扔到他身上,“趕緊的!” 罰跑個五公里十公里對于邊南來說是家常便飯,跑完也沒什么問題,但能不跑還是不跑的好,邊南收起思緒,抓過衣服胡亂套上了,臉也沒顧得上洗,跟萬飛一塊兒跑出了宿舍。 出校門之后反方向跑了一陣,迎上了已經(jīng)跑了一圈的隊伍,還好老蔣今天沒騎個車跟著,他倆跟在了隊伍最后面。 平時跑步他跟萬飛總得聊天兒,老蔣最煩他倆跑步的時候說話,說是有邊跑邊說浪費(fèi)的這點(diǎn)肺活量都夠再跑三公里了。 今天他卻一句話也沒說,悶著頭往前跑,萬飛倒是跟他說了幾句來著,他連聽都沒聽清,啊了三回之后,萬飛皺著眉揮揮手:“得得得,跑吧,不說了。” 邊南也沒再說話,繼續(xù)跟著隊伍往前。 “南哥,”萬飛跑了沒多遠(yuǎn)又說上了,這回說話前他先往邊南背上戳了一指頭,“你有點(diǎn)兒不對……” 邊南本來就怕癢,再在沉思的時候被他這冷不丁戳一下,條件反射地蹦了一下,回手一巴掌甩在了他胳膊上。 “哎!”萬飛摟著胳膊狠狠搓著,“你他媽打賊呢!” “有話說不就行了,突然戳我一下,我能不打賊么!”邊南瞪了他一眼。 “我剛說那么多,你聽見了么?”萬飛嘖了幾聲,往他臉上指了指,“從昨兒晚上起就這德性了,你這是干嘛了啊?” “有你什么事兒?跑你的步,有說話這肺活量再跑三公里去!”邊南說完繼續(xù)埋頭往前跑了。 “有事兒你就說出來,”萬飛跟在他身后,“解悶兒小能手萬飛隨時為您服務(wù),優(yōu)質(zhì)服務(wù)24小時無休,隨叫隨到……” 跑步結(jié)束之后隊伍有點(diǎn)兒散了,邊南還是跟在最后,慢吞吞地往學(xué)校門口走,低頭盯著地上的落葉。 差不多該下雪了吧。 “南哥,”萬飛在他旁邊一塊兒慢慢走著,“你……哎?” “哎什么哎?”邊南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正看著路對面,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邊南看到了站在對面路邊的邱奕。 那輛白色的自行車很搶眼,上回大戰(zhàn)之后應(yīng)該是修過了,被他掰斷的車撐子已經(jīng)換了一個,邱奕正跨在車上,一手扶著車把,一手拿著盒牛奶喝著。 “我cao,他干嘛。”邊南立馬往前面的隊伍那邊掃了一眼,果然,大家的臉都沖著路對面。 “航運(yùn)前老大來曾經(jīng)的戰(zhàn)場上視察唄。”萬飛樂了。 看到邊南發(fā)現(xiàn)他之后,邱奕喝光了手里的牛奶,捏了捏牛奶盒,扔進(jìn)了旁邊的垃圾箱里,然后騎上車走了。 邊南掏出手機(jī)撥了邱奕的號:“你有病啊,大清早跑這兒示威來了?” “我路過,突然想體會一下以前在這兒挑釁的感覺。”邱奕笑著說。 邊南愣了愣也笑了起來:“那次是挑釁么?我還以為那會兒你就看上我了呢。” “哎喲!”萬飛喊了一聲,走到一邊去了。 “怎么可能,”邱奕的聲音里帶著風(fēng),“我又沒病,你砸我一下我還能看上你?抖m也沒這么抖的。” “中午吃飯你別再上這兒來杵著了,早上來一趟,中午再來,肯定得打起來。”邊南看了看前面的人,不少人臉上都挺不爽的,特別是潘毅峰的徒子徒孫們。 這幫人倒沒幾個真是為了潘毅峰,純粹就是想在潘毅峰走了之后找個借口大干一場,力爭成為體校下一個橫著走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