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是喜是憂
此刻,顧易行確實想死,因為他的心理矛盾和復雜。 陌蘭是他一生守護的對象,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 今天,江華清和江辰,盡皆慘死華海市。 陌蘭臨走時的囑托,他沒忘,卻無法面對她。 如果江華清真的死于那枚硬幣,顧易行唯有以死謝罪。 “聽到了嗎?他說他想死?!鼻乩收f道。 何惜白看著執拗的顧易行,長嘆一聲說道“隨他吧。” 拿著書,他轉身離開。 他不忍看著顧易行死于眼前,兩人畢竟算是老相識。 顧易行把刀隨手一扔,面無懼色,說道“我技不如人,死在你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br> “如果以后有機會遇到陌蘭,請替我說一聲對不起。” 說完,他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死亡降臨。 他沒有想過逃,因為心里清楚,縱然自己是靈元境強者,也斷然逃不過秦朗的追殺。 剛才秦朗施展的虛空震,一掌把高樓打空。 如此震撼的一幕,依然令他心驚不已。 如果那一掌并沒有打向高樓,而是落在自己的身上,恐怕此時已成了一灘rou泥吧。 “對不起這種事,何不你自己去說?”秦朗有些贊許眼前的這位癡情漢子。 “什么意思?”顧易行猛地睜開眼睛,有些疑惑。 “今日我放你走,至于什么陌蘭,或者江華清身后的人,秦朗隨時恭候?!?/br> 秦朗留下一句話,轉身走進華海大學。 顧易行看著秦朗離開的背影,目光復雜,心里更是五味雜陳。 “拿得起,放得下,怨憎分明,真男人!”顧易行說道。 隨著江華清的身死,金陵城的強者群龍無首,頓時沒了士氣,更沒有了戰意。 他們本就不想踏進華海,因為這是吃力不討好的差事,只不過迫于江華清的yin威,這才前來。 江華清死了,那么打著還有什么勁? 最主要的一點,兩大靈元境的強者已經死了,殘余的一位靈元境修行者,才孔雀令主南宮未央的手中節節敗退。 主心骨沒了,怎么打? 于是,金陵城的強者投降了,他們甘愿俯首稱臣,愿意從此江南省以秦朗為尊,并聽從圣門號令。 圣門段珪璋身受重傷,劉青、于成道和宋之青等人也受了不輕的傷,如果說圣門誰還有戰力的話,只有龍影。 金陵的強者自然不能趕盡殺絕。 經此一役,華海市損失了六位宗師,地境十幾位,至于玄境修行者,則更多。 不過金陵城的強者,隕落的幾乎一大半。 經此一戰,江南省的綜合實力,幾乎下降一半。 江華清死于華海的消息,就像是一股強風,傳遍了整個華國東南部。 江南省雖然在華國并不算富裕,修行者也處于末端,不過江華清畢竟是靈元境的強者。 一時間,秦朗和圣門,這四個字落進了有心人的眼中。 南宮世家雖然勢力龐大,不過平日里極為低調,南宮世家家主南宮近山則更是低調到了極點。 之前在金碧樓,他應江華清和伊賀真一的邀請,與南宮未央赴宴,即便是圣門與江華清起沖突,他也沒有強出頭。 許多人從未想到,一向與江華清交好的南宮近山,會趁著江華清降臨華海斬殺秦朗和圣門之際,驟然出手,以閃電般的速度,迅速清除江家在金陵的勢力。 江華清留守金陵的強者本就不多,以徐星瑋為首,當然無法抵擋南宮世家幾百年的底蘊。 南宮世家把江華清的勢力,徹底從江南省抹去。 “家主,江華清的勢力雖然清除,但是陌蘭還活著,海東星島陌家,勢力并不比我們弱,要不要準備好對應陌家反撲?”一名南宮家的強者,眼中滿是憂慮的目光。 江華清是海東星島陌家的女婿,如今他死了,南宮家族趁亂占據了江家的地盤。 陌家一旦知曉此事,如何不震怒? 尤其是陌蘭,此人手段極為狠辣,江辰和江華清的死訊,一旦傳進她的耳中,極可能破開死關,直接殺向江南省。 陌家如果大舉來犯,可不是江華清能夠比擬的,南宮世家能不能招架的住,這是未知數。 南宮近山冷冷一笑,說道“陌家?陌蘭?江華清的必殺名單,把未央排了進去,身為人父如何能忍?” 先前示弱和謙卑的模樣已經消失不見,他此時氣勢冷峻,讓人見之心中發寒。 南宮近山雖然不喜與人爭斗,可是南宮未央是他的心頭rou,是他的逆鱗。 江華清的必殺名單上有南宮未央,即便有著與陌家開戰的風險,他也會不遺余力的把江家從江南省連根拔除。 “家主,我們出手把江家從江南省抹除,家族中的前輩已然知曉,他們心中極為震怒,現在二爺在后園,正把此事稟報家族前輩,您是否” 這位南宮家的強者憂慮重重,壓低著聲音說道。 南宮家二爺南宮近海,一向與南宮近山唱反調,并且覬覦家主之位許久。 如今南宮近山擅自調動大批強者,冒著不惜與海東星島陌家開戰的風險,把江華清的勢力徹底抹殺。 這樣的舉動,并未告知南宮家的前輩。 南宮近海怎么會放過把南宮近山拉下家主之位的機會? 南宮近山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如果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那么當這個家主還有何意義?未央是近海看著長大的,江華清把未央列入必殺名單,他心中的憤怒,不比我少?!?/br> 段珪璋的身上纏滿了白色的繃帶,看上去就像是木乃伊,只留下鼻子在外呼吸著空氣。 江華清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的傷口,如果不是南宮未央在他體內渡入一股真氣,他現在就已經死了。 “老段啊老段,還是你爽,躺在床上舒舒服服,沒事的時候還有人伺候,這等待遇即便是門主也不曾有啊”劉青一臉的艷羨說道,他的胳膊上也纏著繃帶,臉上紫一塊青一塊,看上去很有喜感。 床上的段珪璋,輕哼哼了幾聲,想要去打劉青這個不知趣的家伙,無奈傷勢太重,只得象征意義的晃了晃手臂。 “劉青,你就別逗老段了,我相信如果他可以出手的話,此時你已經趴下了?!?/br> 于成道長嘆一聲,勸解說道,他話鋒一轉,“不過他平日里沒少欺負咱們,如果不趁此機會解解恨,似乎有些不爽?!?/br> “嘿嘿” 兩人目光相視,臉上狡黠的嘿嘿笑了起來。 劉青上前,用一只勉強可以活動的手,伸向段珪璋的腋下,想要撓他。 忽然,秦朗走了進來,他看到這一幕,說道“劉青,你這是” “咳咳,門主,老段說他身上癢了,我替他撓一下?!眲⑶鄬擂我恍?,迅速收回手,若無其事的說道。 秦朗看了看全身上下纏著繃帶,只留下鼻孔呼吸的段珪璋,不禁對劉青有些無語。 謊話都不會編,還t說話,你看段珪璋是能夠開口說話的狀態? “咳咳,那個你準備一下,一會兒開著車去南宮家?!鼻乩什辉敢馀c劉青這廝多說話,他吩咐了一句,嘆著氣離開。 唉,有這么無腦的手下,不知是喜是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