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匹夫,你他媽算個屁
伊賀真一微笑著,看上去對秦朗和宋依瑤十分尊敬,只不過他的眼中卻閃過一絲殺機。 這道殺機,稍遜即逝。 即便以秦朗如今的境界,也只不過捕捉到一絲。 秦朗淡淡一笑,說道“伊賀先生遠涉重洋,前來華海市,秦朗應盡地主之誼,只不過伊賀先生下手為強,在金碧樓設下酒宴,秦朗不好推卻,只好赴宴。” “前日,在大學體育館內,秦朗無心之失,輕輕推了高徒一下,惹得他身受重傷,差點一命嗚呼,秦朗實在心中有愧。” 燦爛的笑容,看上去天真無邪,說是心中有愧,哪兒里卻見的一絲愧意? 伊賀真一暗罵一聲,心中激起了火氣,只不過并沒有表現在臉上,只不過他身后的武見倉等人,似乎忍不住了,便要大聲斥責。 “秦朗,你故意下殺手,如若不是我眼疾手快,恐怕已經身首異處,你說是有愧,但是心里可有一絲愧意?”武見倉大聲說道,斥責之意溢于言表。 此刻,有伊賀真一坐鎮撐腰,武見倉心中無一絲懼意,他口沫橫飛,恨不得把秦朗拍死。 冷秋溟在人群之中,端著酒杯暗中注視著場中的動靜,在他聽到武見倉這句話時,手中的紅酒灑了出來。 他看著武見倉,就像看著死人。 如若不是秦朗早先告誡,冷秋溟已經動了手,把武見倉斃于掌下。 伊賀真一對于武見倉的指責,無動于衷,而是面帶微笑,靜靜地看著秦朗。 他要看秦朗,該如何化解眼前危機。 一旦有破綻,伊賀真一便會毫不留情,直指要害! “武見倉,這是秦先生,你說話請注意分寸。”宋依瑤冷著臉,面無表情地說道。 在她心里,秦朗的地位高不可攀,更不為人所褻瀆。 武見倉的指責,已經觸及了宋依瑤心里的底線,她盯著武見倉,一字一頓地說道。 武見倉哈哈大聲一笑,說道“注意分寸?秦先生?這又如何?在金碧樓,今日只有我師父伊賀先生。” 狂妄! 囂張! 即使是江南省省城的賓客和華海市的高層,此刻臉上也掛不住了。 武見倉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秦朗眉毛一挑,帶著挑釁意味說道“武見倉,你的意思就是說,今日到場的其他人,比如端木家族的端木森,南宮家族的南宮近山,來自省城的張克,還有江華清派出的代表都不是人了?” “嘖嘖,果真是嚴師出高徒,一副不把別人放在眼里的姿態!” 頓時,一雙雙眼睛,帶著濃烈的不滿射向武見倉。 這是華國,就算是伊賀真一武道境界高深,還有著強大的實力撐腰,但也不能這么目中無人。 一個小小的武見倉,就敢不把這些人放在眼里,他算是哪兒根蔥? 冷秋溟臉上淡然無波,看著伊賀真一說道“伊賀先生,關于歸徒的言語,我們需要一個解釋。” 他此舉,自然不是為了真的要解釋,而是配合秦朗,打壓伊賀真一。 南宮近山皺眉,面帶不悅說道“伊賀先生,南宮近山也需要一個解釋,想必這里到來的其他人,也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身邊的南宮未央,似乎已經感受到了父親的火氣。 眾人望向伊賀真一。 武見倉臉上的囂張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忐忑,他心高氣傲,年少氣盛,激動之下說話有些口不擇言。 他這才意識到,激動之下給伊賀真一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伊賀真一面色不動,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秦先生真厲害,三言兩語之下,就把伊賀至于眾位先生的對立面,小徒年輕,不知深淺,沖撞了諸位。” 他看著武見倉,淡淡地說道“斷指!” 唰! 兩個字,響在大廳之中。 武見倉聞之,身軀如同雷震,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如紙。 他咬著牙,拿起一把匕首,對著右手食指切下。 鮮血流出,食指斷掉! 武見倉的目光就像毒蛇盯著秦朗,而后轉身入內,包扎止血! 武見倉斷指,發生的時間極短。 有些人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看到了斷指一幕。 在場之人,無不為伊賀真一的狠辣和果決心驚。 伊賀真一成名數十年,作為神社供奉,是日國頂尖的強者。 他一句話,便令武見倉斷指,這樣的交代,眾人自然無話可說。 “秦先生,南宮先生,冷先生,這樣的交代可滿意?”伊賀真一說道。 這時,一位中年人說道“伊賀先生言重了,接下來說正事就可以。” 他來自省城,武道境界為地境巔峰,只差一步便是天境宗師。 江華清是他師父,也是徐星緯的師兄陳先離。 陳先離一直注視著秦朗,眼神中自然沒有什么善意。 說到正事,整個大廳安靜下來。 秦朗隨手抓來把椅子,坐了下來,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伊賀真一先生的交代完美,那么請說正事!” “端木言,依瑤學姐,你們站著不累嗎?來來,拿把椅子坐下來。” 秦朗絲毫沒有顧及其余人的目光,笑著招呼端木言和宋依瑤。 端木言看了一眼端木森,拿了把椅子坐下。 宋依瑤和端木言,一左一右,坐在秦朗身邊。 三人面對著眾人。 “秦朗還真有些意思。”南宮未央眼中一亮,很是欣賞秦朗的處事風格。 只是南宮近山皺了皺眉。 “秦朗,伊賀先生還未落座,你作為客人,有何資格先坐下?還有你端木言,你作為端木家族的人,丟盡了家族臉面,家族為你感到羞恥。” 端木森放下酒杯,靜靜地看著秦朗,接著從端木言身上掃過。 指責和斥責。 秦朗說道“你是日國人?一口一句伊賀先生,他是你爹啊?” 噗! 不知道是誰,忍不住笑了出來。 端木森是端木家族的長子,更是未來端木家族的繼承人,在場之人,幾乎都認識他。 端木森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強忍著怒意,冷笑著說道“好,很好,端木言,這是你的好同學。” 端木言面無表情的說道“崇洋媚外!” 簡單的四個字,落在了眾人耳中。 一時間,就像是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許多人臉上。 “端木言,別仗著自己是端木家族的人就可以為所欲為。” “請你說話注意點!” “誰崇洋媚外?你一個學生懂什么?” “你今天必須給大家一個解釋,到底怎么崇洋媚外!” 看著端木言成為眾矢之的,端木森的臉色漸漸緩和。 “誰要解釋的?”秦朗淡淡地說道。 “是我。”一個來自華海市中等家族的中年人,他走上前說道。 秦朗輕哦一聲,說道“你來自哪兒個地方?” “華海市!華海市遠洋貿易集團就是我許家的。”他是許家家主。 這個許家的集團,在整個華海市,也算是排名靠前的企業,之前靠著林家,此時林家倒了,投靠向了伊賀真一。 “好,依瑤學姐!”秦朗微微一笑。 宋依瑤聞言,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說道“之青,封殺華海市遠洋貿易集團所有的產業!” 說完,掛了電話! 之青,當然就是宋之青,宋家經濟的靈魂人物。 許家家主臉色蒼白,一屁股蹲在地上,身體開始抽搐。 宋家作為華海市的四大家族,想要封殺許家,幾乎就是一句話的事。 “宋小姐,還請三思而行!”伊賀真一坐不住了,他淡淡地說道,一股強大的壓迫感破體而出。 在場之人,紛紛避退,無不駭然! 伊賀真一單憑氣勢,就令許多人膽寒。 “三思而行?老匹夫,你他媽算個屁!”秦朗站起身,就像一柄長劍立在那里。 他把宋依瑤和端木言護在身后,對著伊賀真一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