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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不相思(15)驚鴻夜未央,舞姬慘落紅

    莫道不相思(15)驚鴻夜未央,舞姬慘落紅

    2021年2月2日

    就在秦牧生一行抵達清泉山同一天的凌晨,五更天,破曉未至,門庭籠罩在

    深秋的寒意中,謝春紅已經從夢中轉醒,她揉了揉眼簾,依依不舍地翻開溫暖的

    被褥,摸下床去,無比麻利地裹上御寒衣物,披上一身澹粉窄腰長裙,再花了足

    足一炷香整理妝容,便匆匆將蠟燭放入燈籠中,前往庫房,開始她一天的忙碌。

    謝春紅是江湖上聞名遐邇的女子門派,驚鴻門的內門弟子,驚鴻門百年傳承

    修行【舞道】,以身法見長,素與正道各派交好,門下俱為身段姣好的女子舞者

    ,雖談不上個個國色天香,中人之姿卻還是有的,興許是常年修行【舞道】的緣

    故,驚鴻門中弟子知書識禮不說,舉手投足間更透著幾分渾然天成的嫵媚,便是

    中人之姿,落在男人們眼中,卻是比那些個養在深閨的大小姐們更為撓動心頭,

    以至于數百年來,江湖正道俠客無不以娶到一位驚鴻門中弟子為榮,更惹得邪道

    中人垂涎三尺,只是也就止于垂涎三尺了,動手勢決計不成的,能不能摸到那些

    身法靈動的小娘子衣袂一角先不提,誰曉得她們那些師姐師妹師叔的夫君情人義

    兄會不會是哪個正道名門的長老供奉掌門!得罪驚鴻門,便等于得罪了整個江湖

    正道,雖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若能當個人,又有誰舍得性命去做鬼呢?何況如今驚鴻門掌門【彩蝶】薛羽衣的關門弟子可是那位六境修行者【舞妃】

    月云裳,而眾所周知,月云裳與劍閣那位六境閣主【劍圣】李挑燈又是自小相熟

    的手帕交!如此看來,有膽子動驚鴻門的勢力,實在是沒幾個了……謝春紅眉眼

    端正,在鄉里村中,算得上一位小家碧玉,不愁嫁的那種,可在這百花繚亂的驚

    鴻門中,便只能落得個相貌平平的風評而已,修為也不出挑,二境巔峰,即便放

    在外門,也毫不起眼,在眾弟子中脫穎而出入得內門修行,靠得是勤勉伶俐四字

    ,還有那么一點點運氣,須知道,有時候運氣才是最要緊的條件。

    謝春紅九歲那年,被驚鴻門中一位前輩偶然相中,遂帶回門中修行,送行的

    那天,爹娘千恩萬謝,長兄還點了串鞭炮,像是家里出了狀元,爾后因機緣巧合

    ,被派至月云裳身邊照料起居飲食,乖巧而不失忠厚的性子深得月云裳所喜,二

    人結伴修行,甚為投緣,只惜因天資所限,修行路上磕磕碰碰,與一日千里的月

    云裳相較,天壤之別,可難得的是,謝春紅不嫉妒,月云裳也不嫌棄,始終親密

    如初,直到月云裳受封入宮,晉入六境,數月后,【舞妃】娘娘遣人給自己這位

    同門姐妹回贈一柄仙兵短刃,名為【林花】,以示并未忘懷昔日情誼,這一天,

    經薛羽衣首肯,謝春紅破格入內門修行。

    雖只是在內門中負責來往打點,【林花】也并未認主,可驚鴻門中無人敢小

    覷這位境界低微,姿色中庸的小娘子,而春紅姑娘也仍是一如既往的伶俐,勤勉

    ,本分,待人接物如沐春風,迎來送往謹小慎微,無半分驕縱。

    至此,門中弟子方才明了緣何這位看起來平庸至極的女子,會被月云裳所看

    重。

    當別的弟子還在炕上被褥中熟睡,謝春紅已開始清點庫房,逐一核對賬目,

    敲打算盤的認真模樣,不像一位修行者,倒像是一個精打細算的賬房先生,她總

    覺自己在處理庶務上比修行登頂更有天分,也更得心應手,自她接手后,幾年下

    來,門中賬目盈虧,井井有條,便是那位執掌外堂,向來冷臉的【花弄影】顧彩

    衣,也對此欣賞有加。

    她從不覺得賬目繁瑣,妨礙修行進境,她樂此不疲。

    天微亮,理順了賬目,謝春紅放下筆墨,慵懶地伸了伸腰肢,不經意間瞥了

    一眼自己那日漸成熟的胸脯,俏臉沒來由地浮起紅暈,心虛地左右張望,見四下

    無人,蔥蔥玉指圍成一圈,悄悄比劃了一下,唔,好像又比之前大了些許?少女

    忍不住笑了笑,忽然聽得門外腳步聲,慌忙斂去笑容,正正經經地撥弄算盤,算

    著那早已算好的賬目。

    「春紅jiejie,邵家送鮮蔬過來了,說請您過去清點一下。」

    門外新入門的弟子恭敬說道。

    「好,辛苦你通傳了,我這就過去。」

    謝春紅笑著應答道。

    春紅姑娘連忙起身,小心收拾好賬本,剛想出門,像是想起了什么,掏出隨

    身攜帶的精巧鏡子與木梳,仔細捋了捋發鬢,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又細細撫平

    粉裙上的皺褶,踏著小碎步,雙手攏在小腹,施施然往后門走去。

    不多時,至后門,見一壯年男子頭戴斗笠,佇立于驢車旁,謝春紅上前屈膝

    施了個萬

    福,柔聲笑道:「邵大哥,又勞煩你一大清早地送菜過來了,這大冷天

    趕路,先喝杯姜茶驅驅寒氣吧。」

    邵姓男子接過姜茶,笑道:「姑娘客氣,我們這些莊稼漢,不比富貴人家的

    公子,身子骨硬,吃得住苦。」

    說著將姜茶一口飲盡。

    謝春紅:「邵大叔身子還是不見起色么?可曾請大夫瞧過?」

    邵姓男子微微一嘆:「瞧過了,配了幾劑藥,說是早年那次落水遺留下的病

    根,得慢慢治,須多加休養,急不得。」

    謝春紅:「那邵大哥回去后記得替奴家問候一聲邵大叔,請他安心養病,驚

    鴻門日后依舊從邵家采辦鮮蔬。」

    邵姓男子爽朗一笑:「好咧,姑娘心善,當真是仙女一般,將來也不知道誰

    家有福氣娶到姑娘你這樣的媳婦呢。」

    謝春紅俏臉一紅,扭捏道:「邵大哥你也是的,都這個年紀了,怎的還未娶

    妻……」

    邵姓男子摸了一下后腦勺,尷尬道:「我一個大老粗,一天到晚說不出幾句

    哄人的話兒,之前家里給說了兩門親事,都嫌我木訥……」

    謝春紅掩嘴一笑,春暖花開,說道:「邵大哥真乃實誠人。」

    邵姓男子看得微微一愣,忽又覺得有些失禮,連忙撇過臉去,說道:「還請

    姑娘先清點一下吧。」

    說到清點貨物,謝春紅收起玩味的笑容,拿上清單逐一仔細核對,竟還老道

    地查看瓜果是否鮮嫩,哪像一位不滿二十的修行少女,倒像一位持家多年的小媳

    婦。

    謝春紅:「嗯,都新鮮,辛苦邵大哥了,老規矩,月底我會派人將銀子一并

    送到莊上。」

    說著便著門下弟子將鮮蔬搬運入庫。

    邵姓男子高興道:「姑娘放心,咱們邵家莊從不做那昧良心的買賣,何況是

    驚鴻門這樣的老主顧,姑娘你瞧這冬瓜,昨兒才剛摘下來的,新鮮,用老鴨,薏

    米熬上一鍋湯,那真的十里地外都能聞著香氣哩。」

    謝春紅:「曉得啦,這是收條,邵大哥你收好,這一大早就趕路的,回去好

    好補一覺吧。」

    接過收條,兩手相觸,粗糲的老繭擦過柔若無骨的巧手,邵姓男子心中一蕩

    ,鬼使神差般微微用力握住那對芊芊素手。

    謝春紅疑惑道:「邵大哥?」

    邵姓男子驚醒,連忙接住收條,抽回黝黑的手掌,漲紅了臉,悻悻然說道:

    「我……我回去了,下回還是我送菜過來……姑娘……姑娘保重。」

    謝春紅也不惱,施了個萬福,笑道:「邵大哥慢走,一路小心。」

    望著壯實漢子架著驢車離去的背影,謝春紅彎腰拍了拍裙鋸,想起方才男人

    局促不安的模樣,眼里藏不住笑意。

    過了今年,她便年滿十八了,自知資質愚鈍,這輩子修行成就有限,姿色放

    在尋常人家也算端正,可與能歌善舞的同門姐妹想比,怕就難入那些名門子弟法

    眼了,既不入豪門,倒不如嫁與尋常殷實人家,安安穩穩地過小日子,這邵大哥

    為人踏實,看似木訥,不解風情,實則最會疼人,斷然做不出拈花惹草的荒唐事

    ,將來若能生個一男半女,一家子和和氣氣,便是福氣,而且他似乎也對自己有

    點意思?謝春紅取下腰間那柄未曾認主的仙兵【林花】,幽幽一嘆,當真委屈你

    了……邵姓男子回到莊中,拴好毛驢,輕輕拍了拍靴上的塵土,推門進屋,只見

    屋內數人,正在吃酒劃拳取樂,桌上還散落著幾顆骰子與若干碎銀。

    邵姓男子皺眉道:「怎的一大早就聚一起賭錢,也不怕誤了事兒,護法大人

    若是怪罪下來,老子我也要陪你們受罰。」

    一滿臉刀疤的大漢獰笑道:「天冷,大伙兒喝兩杯暖身子,不礙事,對了江

    洋兄弟,東西都送進去了?」

    邵姓男子沒好氣道:「都進去了,算上前兩次,份量怎么都夠了。」

    疤臉大漢:「嘿,江洋兄弟出馬,一個小娘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邵姓男子不姓邵,他叫江洋,江洋大盜的江洋!江洋一屁股坐下,順手給自

    己也倒了杯熱酒,一飲而盡,說道:「哼,手到擒來?你們可知道,我第一回送

    菜過去的當天,她就派了門下弟子前來查探,幸好叫我三言兩語給煳弄過去了,

    名門正派里不諳世事的弟子很多,但絕不包括她。」

    疤臉大漢:「到頭來還不是讓江洋兄弟騙得暈頭轉向?」

    江洋:「說起來,那小娘子初看不咋的,卻是越看越有味道……」

    疤臉大漢:「別急,到了今晚,那位越看越有味道的小娘子,獨食或是輪jian

    ,還不是江洋兄弟你一句話的事兒?」

    江洋回想起臨別時那一瞬旖旎,心中燃起無名邪火,酒氣催動精血涌向大腿

    根部。

    憋

    了這么些日子,今晚看來是該好好泄泄火氣了。

    泄身叫春席落紅,方為謝春紅!月黑風高,寒意漸深,謝春紅修完當天的課

    業,燒了了盆熱水暖腳,正準備吹滅蠟燭歇息,忽聞院子里傳來吵雜的腳步與呼

    叫聲。

    她皺了皺眉頭,重新披上衣衫,推開房門,一個初入門不久的同門師妹跌跌

    撞撞從面前跑過。

    謝春紅一手拉住師妹,問道:「外邊怎的這么吵,可是出什么事了?」

    師妹上氣不接下氣應道:「師……師姐,不好了,有……有賊人攻進來了…

    …」

    謝春紅:「勿慌,這里是驚鴻門,哪個賊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到我們這來鬧

    事?」

    師妹:「師姐,不是……不是一個人,他們有……有好多人……掌門已經前

    去迎敵,她叫我趕緊把大家都喊起來……」

    謝春紅:「那你趕緊去吧,我先去前邊瞧瞧都是些什么人。」

    雖境界低微,可她既為內門弟子,便沒有落在后頭的道理。

    驚鴻門大院之內,火光通明,數不清的火把將院墻之內映照得猶如白晝,兩

    位風姿綽約的婀娜女子一身粉紅窄腰長裙,各自以一枚扇釵挽起烏黑發髻,儀態

    萬方,裙鋸飄舞,手捏劍訣,并肩而立,冷眼看著面前一眾不請自來的登門惡客。

    兩位女子已年屆四十有余,興許是常年修行【舞道】,且驚鴻門內傳有諸多

    保養秘方的緣故,歲月并未在她們的絕美容顏上留下多少痕跡,紅潤的膚色依舊

    像年輕時水嫩,教人看不透年齡,左首女子,風華絕代,她是驚鴻門當代掌門,

    【彩蝶】薛羽衣,右首女子,洗盡鉛華,她是驚鴻門外堂主事,【花弄影】顧彩

    衣。

    十幾位守夜弟子畏畏縮縮躲在后頭,驚鴻門門下弟子行走江湖,少有紛爭,

    何曾見過這般駭人的陣仗?本該早就開啟的御敵大陣久久未見動靜,顧彩衣的臉

    色頓時有些難看,咬牙道:「趙青臺,是你在陣中暗自動了手腳?枉你也算正道

    前輩宗師,竟和張屠戶這種敗類混在一起?」

    與兩位女子相對而立的,正是【刀魔】張屠戶與【星塵劍】趙青臺。

    張屠戶嗤笑道:「喲,顧娘子莫要生氣嘛,心疼死哥哥我了,嘖嘖,二十年

    前看你是這張臉,二十年后看你還是這張臉,不像哥哥我,只有這身rou沒變了,

    噢,不對,哥哥我胯下那根寶貝,反倒比二十年前更為精壯了呢,今晚便讓顧娘

    子好生消受一番。」

    顧彩衣已不知多少年未有人敢當面對她這般調戲,當下便氣得微微發抖,薛

    羽衣輕輕按住師妹香肩,冷冷道:「這里是驚鴻門,爾等休得張狂!」

    暗自向身后弟子作了個隱秘的手勢。

    數枚火符同時向四面八方騰空而起,卻無一例外尚未引爆便彌散于夜空中。

    顧彩衣瞇了瞇眼:「好你個趙青臺,還在外頭布了陣法隔絕天地?你們究竟

    意欲何為!」

    趙青臺撫須而笑:「咱們這些大老爺們,大老遠地冒著寒風跑到這驚鴻門來

    ,當然是為了看小娘子們獻身了,難不成是看熱鬧來么?」

    趙青臺一番無恥至極的言語,引得身后一片叫好,更有好事之徒邊吹著口哨

    邊鼓起了掌。

    薛羽衣與顧彩衣聯袂踏前一步,各自手執一柄細長花劍遙指兇徒,將一眾門

    下弟子護在身后。

    幽蝶幻舞于月色下,百花爭艷于庭院中,兩位驚鴻門中成名多年的【舞道】

    大家,氣勢圓潤無暇地融為一體,再無分彼此。

    張屠戶瞇眼道:「這個劍架便是【蝶戀花】?傳聞你們二人雙劍合璧,便是

    六境高手也奈何不得,不知是真是假?」

    薛羽衣:「即便沒有大陣護持,爾等惡賊也休想在驚鴻門內放肆!」

    顧彩衣:「真當奴家不會殺人?」

    張屠戶面對二人劍鋒,卻沒來由地朝趙青臺問了一句:「嗯,香氣都這么濃

    了,夠了吧?」

    趙青臺抬了抬眼簾,慢條斯理答道:「差不離了。」

    香氣?哪來的香氣?薛顧二人只當是對方故弄玄虛,一挽劍花,兩柄花劍穿

    過夜色,走過天涯,如羚羊掛角般以妙之毫巔的角度朝張屠戶刺去,她們深知今

    晚來者不善,出手便是殺招,務求先重創一個魔頭。

    眼看劍尖便要洞穿張屠戶那身肥rou,這個近二百斤的胖子取扭曲著肥碩的身

    軀,不可思議地避過二人無比凌厲的一招合擊,竟還能忙里偷閑地大呼小叫:「

    救命啊!兩個兇婆娘謀殺親夫來了!」

    一招落空,薛顧二人也不氣餒,施展身法,兩柄花劍再度默契地纏上張屠戶

    看似笨拙的身影,【刀魔】縱橫江湖多年,這輩子就只在上任【劍圣】李青藍手

    上吃過大虧,被正道各派多番圍剿

    ,依舊活得無比滋潤,若是沒點本事,早死上

    千百回了。

    薛顧二人聯手,剛遞出數劍,卻忽然驚覺竅xue真氣凝滯,內息紊亂不堪,雙

    雙踉蹌而退,臉色慘白。

    顧彩衣緊捂胸口,死死盯住張屠戶,憤然道:「毒?你什么時候下的毒!」

    張屠戶:「毒?什么毒?顧娘子可別冤枉了張某,哥哥我就只是焚香寧神而

    已,唔,兩位娘子不乖,一會兒要打屁股!」

    薛羽衣:「香?原來如此,難怪我們聞不到……」

    張屠戶拍手稱道:「薛娘子到底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顧彩衣:「師姐?」

    薛羽衣:「我們聞不著香氣,是因為早已中毒,他們此刻所焚燒的香料,正

    是毒引,驚鴻門內,怕是有他們的內應。」

    趙青臺朝后高聲吩咐道:「都綁到這兒,一個也別放跑,切記勿要傷了臉蛋

    兒,這些個嬌滴滴的小舞姬,可矜貴著呢。」

    身后眾魔,齊聲應允,各自向院內撲去。

    謝春紅緊握【林花】,剛趕至前門大院,只看到一幕地獄般的場景,以及那

    個熟悉的壯實身影,只是那位一大早趕著驢車,自詡木訥的靦腆漢子,此刻,提

    著樸刀的面孔是如此的猙獰與陌生……火光沖天,人影綽綽,被撕碎的粉裙布條

    如花散落,為深邃的夜色添上一抹詭異的曖昧,舞姬們的慟哭譜寫成一曲曲絕望

    的哀歌,與惡徒們共演這瘋狂的舞劇,謝春紅吃力騰挪躲閃著兵刃,冷不防后頸

    挨了一記手刀,昏迷前的一瞬,她隱隱又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春紅姑娘,吃

    過冬瓜,便要破瓜嘍。」

    毒性蔓延,花劍跌落,粉裙染塵,扇釵失色,此刻驚鴻門中最后的依仗,薛

    羽衣與顧彩衣這兩位成名多年的同門姐妹,終于在那個滑稽的肥碩身軀前,低下

    了高傲的臻首。

    迷迷煳煳地撐開眼簾,謝春紅只覺口干舌燥,她緩緩扭動了一下手腳,不出

    所料,手腳皆被反綁,所幸身上衣物完好,身子尚未被侵犯。

    「這便是月云裳送你的那柄【林花】?可惜了,明珠暗投,所托非人。」

    暗處傳來一個聲音。

    謝春紅轉過俏臉,瞇了瞇眼,冷冷道:「只恨我瞎了眼,竟是被你所騙,你

    不是邵家莊的人,你究竟是誰!」

    壯實漢子把玩著短刃,從暗處轉出,笑道:「在下江洋,見過春紅姑娘。」

    謝春紅:「江洋?江洋大盜的江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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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洋:「倒不是姑娘煳涂,著實是有心算無心,棋差一著罷了。」

    謝春紅:「你們大費周章夜襲驚鴻門,雖暫且得手,待明日事發,斷難善了。」

    江洋:「這就不勞姑娘費心了,正道覆滅,指日可待,驚鴻門只是第一個罷

    了。」

    謝春紅冷笑道:「還未天亮,做白日夢未免太早了些,你們也就趁云裳師姐

    不在,才能如此猖狂。」

    江洋:「好教姑娘得知,我等乃真欲教門下,江湖正道百年腐朽,人心浮動

    ,這天也該變一變了,奉勸姑娘迷途知返,入我圣教為奴,日后便有享之不盡的

    roubang呢,哈哈。」

    謝春紅:「如今落在你手上,無話可說,可若是要我入你邪教,卻是癡心妄

    想!」

    江洋:「不如你先仔細聽聽外頭動靜?」

    「嘖嘖,這兩位女俠徐娘半老,這肌膚怎的還能保養得如此皮光柔嫩,摸上

    去跟緞子似的,都能掐出水來了。」

    「讓我摸摸看,cao,真的,你說她們不滿三十我都信!」

    「薛羽衣,你倒是叫得放蕩些啊,爺們一不高興,你門下那些小娘子們可不

    就得遭殃?」

    「顧彩衣,把你的大屁股晃起來,活到這歲數還不會伺候男人不是?」

    「cao,忍不住了,要射了!這娘們的小嘴好生厲害!」

    「求我們輪jian你們啊,不然我們這就把那幾個水靈的小舞姬先扒光了泄火,

    瞧著年紀不大,身段兒倒是有模有樣了。」

    像是被什么嗆到了喉嚨,一個聲音先是咳嗽了幾聲,繼而緩緩道:「求……

    求諸位大爺,輪jian……輪jian我們兩個不知好歹的賤婦,我薛羽衣與師妹顧彩衣,

    還……還是處子……」

    謝春紅聞言,面如死灰,自己一時疏忽,連累掌門與執事受辱,愧疚難當。

    江洋笑道:「光是聽著多沒意思,來,帶你出去見識見識。」

    謝春紅哀求道:「別……別帶我出去,我不想見到她們……」

    江洋不由分說,手執【林花】割斷謝春紅腳踝上的牛皮繩索,抓起她反綁在

    后腰的藕臂,硬是把她拽出門去,江洋本就天生神力,提著一個成年女子

    ,仍是

    舉重若輕。

    前院中,燈火通明,一眾驚鴻門弟子被惡徒們團團圍住,看押在一處,一個

    個神色萎靡,淚痕未干,更有若干姿色出眾的舞姬,提著破爛不堪的抹胸布料,

    遮掩私密春光,雙肩微微顫抖抽動,掩嘴小聲飲泣著,顯是在混亂中已遭歹人輕

    薄欺辱。

    【彩蝶】薛羽衣與【花弄影】顧彩衣,雙雙俯跪在地,嘴角流溢著乳白色粘

    稠液體,只見兩位驚鴻門中的傳奇女子喉嚨滾動,臉色蒼白地將口中不知名的什

    物盡數咽下。

    兩個風韻猶存的美人兒,身上不復端莊長裙著裝,取而代之的是兩套款式一

    致的粉色抹胸露肩短裙,香肩如削,酥胸半露,抹胸隱隱凸起兩點,內里無疑不

    著寸縷,薄紗短裙下擺極短,堪堪蓋住玉臀,動作稍大便要春光乍泄,只用兩根

    細帶與一方三角布料織成的褻褲若隱若現,本就是身材出挑的熟婦女子,穿上這

    么一身yin糜舞裙,全身上下彌漫著誘惑的氣息。

    謝春紅當然知曉兩位師長所咽下的究竟為何物,心中愈發悲涼苦楚。

    一疤臉大漢嗤笑道:「你們兩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行走江湖多年,說自己到

    現在還是處子?我咋不信呢?要不你們給大伙兒驗驗貨?」

    薛顧二人互相對望一眼,略一點頭,一道轉過身去,高高抬起渾圓的翹臀,

    上身完全匍匐在地上,裙擺翻落腰間,讓內里那條被惡徒們稱之為【丁褲】的褻

    褲完全暴露在火光下,驚鴻門下弟子雖早有預料掌門與外堂執事裙下所穿定然不

    堪入目,待親眼目睹,仍是個個禁不住臉紅耳赤,這褻褲樣式這般yin穢,便像主

    動挑逗著男人侵犯自己一般,簡直連勾欄里的娼婦都羞于穿戴,而且……那兩片

    聊勝于無的三角布料,已然濕透……抬臀掀裙的兩個紅粉佳人,輕輕抽動蠻腰下

    的細小繩結,【丁褲】告別了它們最后的使命,飄落于主人身側,兩道緊密粉嫩

    的rou縫,隱匿于神秘三角花園的芳芳青草間。

    玉指輕挑,細細掰開玉戶,花房展露真容,二人齊聲羞道:「諸位請看,奴

    家那里的膜還是完好無損的……」

    周遭教徒,狂笑不止,卻忽然被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壓下喧嘩:「喲,這雜

    草太多,看不清咧!」

    出言者正是剛押送謝春紅至此的江洋。

    其實那處毛發再濃密,又如何能遮得住xiaoxue?無非是這惡徒故意挑事罷了。

    疤臉大漢聞言,哈哈大笑道:「江洋兄弟所言甚得我心,就是這個理兒!」

    謝春紅心道,哪來的歪理!江洋將謝春紅手上牛皮繩索一并挑斷,遞過一把

    剃刀,指著前方笑道:「春紅姑娘,替你家掌門與執事刮一刮?到底是女兒家心

    細,我們這些粗老爺們,萬一刮傷了她們那處,可就不美了。」

    謝春紅魔怔似的提著剃刀,一步一步,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兩位師長身

    后的,跪倒在地,潸然淚下,哭道:「掌門,今日之禍,全因春紅而起,春紅對

    不起你們,對不起驚鴻門的姐妹們。」

    薛羽衣聞言,略一思量,便明了其中關鍵,幽幽一嘆:「連你這般謹小慎微

    的性子,都著了他們的道,更呈論他人,此事,我們不怪你,只怪這惡徒太jian詐。」

    顧彩衣:「春紅,給我們剃了吧,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謝春紅拭去珠簾,無奈地點了點頭。

    素手捻起愁緒,纖薄冷冽的刀鋒映照著熊熊燃燒的火把,映照著男人們充斥

    著獸欲的熾熱目光,也映照著驚鴻舞姬們慘澹蒼白的面容,薄刃修剪花園,芳草

    簌簌而落,靈動而沉穩的指尖,掩不住少女園丁心中的哀思。

    私處花園被剃成一片不毛之地,形如白虎,寒風吹拂,xiaoxue受涼,薛顧兩位

    女俠打了個冷顫,再度掰開xue口,任由惡徒們對著自己的處女xiaoxue指手畫腳,說

    三道四。

    疤臉大漢托著下巴,故作疑惑:「這不對呀,照理說你們兩個大美人初出江

    湖便有彩蝶夢春閨,月下花弄影之美譽,追求者如過江之鯽,其中更不乏名門俊

    杰,王公貴族,若說為執掌門派而不嫁,可總不該到如今還是處女呀,那些男人

    ,你們當真一個都看不上?趕緊從實招來,否則,哼哼,我就要跟那些女娃兒好

    好說道說道了,別想煳弄我。」

    薛顧二人依舊保持著俯身掰xue的恥辱姿勢,卻是牙關緊咬,再不肯吐露半個

    字。

    疤臉大漢轉身吩咐道:「去挑幾個年輕水靈的,將衣裳扒干凈了,讓兄弟們

    輪番上陣,jian到叫不動為止。」

    早被挑起yuhuo的教眾一聲得令,便往幾位剛及笄的舞姬身上摸去,眾女又是

    一陣呼天搶地。

    薛羽衣沉吟半晌,終是緩緩說道:「我…

    …我喜歡的是彩衣師妹,我們……

    我們常常睡在一起,玩……玩那虛凰假鳳……」

    顧彩衣也羞赧道:「我從小就不喜歡男人,只……只喜歡女人……和師姐一

    起……很舒服……」

    招出了驚鴻門中最大的秘密,薛顧二人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相擁而泣。

    薛羽衣與顧彩衣竟是一對磨鏡?周遭一片靜謐,便是驚鴻門下弟子也驚愕不

    已,隨后惡徒們又爆發出一陣陣戲謔的嘲弄,夾雜著各地方言的污言語鋪天蓋

    地而來。

    「我還道兩位女俠性子澹,原來只喜歡與女人搞啊?」

    「你們去搜搜她們閨房,說不準有好東西哦。」

    「美人如境,廝磨幾許?」

    「嘖嘖,好家伙,幸虧老夫今兒帶了雙頭龍前來,這就讓你們姐妹情深,雙

    xue齊噴。」

    疤臉大漢饒有興致笑道:「來,當場給爺們來一段兒?噢,把大奶子也掏出

    來吧,看著蠻心癢的哩。」

    薛顧二人聞言,腮幫染上紅霞,顫抖著替對方拉下抹胸,讓一身裙裝徹底成

    了三點畢露的色氣點綴。

    顧彩衣羞澀地仰身躺下,薛羽衣小心翼翼地俯跪其上,互相讓俏臉朝向對方

    春水泛濫的粉嫩xiaoxue。

    羽衣紅唇落,彩衣香舌甜,這對將情愫深藏二十余載的百合戀人,將臻首埋

    入對方私處,乳浪翻涌,眾目睽睽下,放浪歡好……軟滑舌尖細細舔舐著剛被修

    剪干凈的敏感私處,帶來前所未有的悸動觸感,香舌如小蛇般撬開那熟悉的門戶

    ,戲弄那顆脆弱的蠶豆,帶出陣陣麻酥。

    薛羽衣:「彩衣,慢……慢點,啊,啊,那里,那里好癢,好舒服,好快活

    ……啊,啊,高潮要來了,要來了!彩衣,我好喜歡你,再來,我要,我還要!」

    顧彩衣:「啊,啊,師姐你才是,怎的比以往舔得都要深,啊,啊,啊,不

    行了,我也要高潮了,為什么被這么多人看著還會高潮啊!嗚嗚嗚,師姐,難道

    我們其實都是蕩婦么?」

    yin水噴灑而出,兩位風華絕代的美人兒,如同雙十年華的少女一般,縱情yin

    叫,潮吹不止,巨量的愛液澆灌在彼此俏臉上,平日里德高望重的掌門與不茍言

    笑的外堂主事公然聯袂出演了一場磨鏡活春宮,讓驚鴻門下的舞姬們心中翻起驚

    濤駭浪。

    高潮才褪,一根雙頭龍滾到二女身旁,江洋嗤笑道:「兩位女俠既然已在床

    上纏綿多年,想必知道這個如何用吧?」

    薛顧二人抿了抿嘴,相對坐正,四腿交叉,身子后仰,將雙頭龍置于雙xue之

    間,便要當眾護yin,不曾想江洋輕嘆道:「二位女俠,這姿勢不對吧?」

    不對?有什么不對?我們以前不一直都是這樣玩弄對方……和自己的么?江

    洋如同一位老夫子般,搖頭晃腦,說道:「二女相yin,當各自俯跪,兩股相對,

    雙龍探xue,縱貫花芯,方得魚水之歡,如兩尾相交,謂之交尾。」

    顧彩衣略一思量,羞惱道:「胡說,只有狗才會那般交歡!」

    江洋悠然道:「顧女俠知道就好,你們如今不就是兩條任人擺布的母犬么?

    母犬交尾,天經地義嘛」

    顧彩衣:「你……你……欺人太甚!」

    薛羽衣卻道:「彩衣,我們……我們按他說的辦吧,就當是為了那些孩子…

    …」

    薛顧二女依江洋所言,俯跪兩側,將翹臀高高抬起,臀瓣撞在一起,晃出一

    波波炫目迷人的漣漪,她們顫抖著,擺出一個極為羞辱的姿勢,緊緊夾住連接兩

    個蜜xue的性交器具。

    一聲令下,江洋激活雙頭龍上的符文機括,巨棒開始高速律動,薛羽衣與顧

    彩衣倒不是第一回用這雙頭龍互yin,可從前用的都是普通貨色,哪想到真欲教竟

    還能在一根棒子上玩出諸多花樣,彩蝶徇爛,月醉花影,兩位絕色佳人如同兩只

    發情的母犬,酥胸上兩對極富彈性的rou球瘋狂地前后擺動,波濤洶涌,全身泛起

    紅潮,雙眼翻白,高潮迭起,呻吟叫床,竭盡所能地宣泄著情欲,展現著自己最

    不堪,最yin糜,最不要臉的一面。

    薛羽衣:「爽……好爽,怎么可以這么爽,去了,要去了。啊,啊,啊,高

    潮了!」

    顧彩衣:「師姐,好……好舒服啊,我們是母犬,是只會交配的母犬!」

    趙青臺撫須嘆道:「真沒想到她們竟會是這樣子的女人。」

    張屠戶戲謔道:「狗都不如!」

    暴風驟雨,幾度狂潮,數度泄身后,薛羽衣與顧彩衣終于體力不支,雙雙癱

    倒在地,張屠戶嬉笑著蹲到兩人身旁,從懷中掏出兩枚藥瓶,說道:「我也不拐

    彎抹角了,這是兩瓶藥性極為霸道的催情丹,圣教要借你們驚鴻門立威,二位女

    俠可以選擇

    活著被我們吊在各地妓寨門口供人玩賞,讓驚鴻門從此名聲掃地,或

    者服下這丹藥,被我等教眾凌辱至死,此后一了百了。」

    薛羽衣與顧彩衣對望一眼,緩聲道:「與其活著受你們折辱,還不如讓我們

    一死了之算了……」

    張屠戶遞過藥瓶,說道:「好,張某就成全二位女俠,一會兒張某定要拿出

    幾分真本事,為兩位女俠破處送行!」

    薛羽衣接過藥瓶,一口吞服,隨后又將第二顆藥丸含在檀口中,吻住一旁疲

    憊不堪的顧彩衣,喂其服藥,相伴三十載的一對戀人,清淚流淌,輕聲耳語,向

    對方作最后的告別。

    雙頰飄起紅暈,兩片豐腴上紅梅挺立,xiaoxue兒淅淅瀝瀝,yin水如澗,春心蕩

    起千秋,將兩位【舞道】大家拋入云端,藥性透支著她們體內虛弱的生機,再次

    讓她們從驕傲的女俠,墮落成人盡可夫的娼婦。

    她們相對而立,俯首翹臀,十指緊扣,香舌糾纏,互相將胸前兩片軟rou壓成

    臨別的溫柔,張屠戶與趙青臺兩位邪教護法,分別以后入之姿,無情地jian入薛羽

    衣與顧彩衣的處子sao屄中,碩大的roubang劃過潺潺溪流,將精致的rou壁撐成自己的

    形狀,一路高歌勐進,迂回沖撞,直至叩開那道神秘的宮門,注入神圣的粘稠乳

    白,將兩位傳奇女子一次次cao上高潮。

    落紅如淚,曾被無數江湖俠客視作夢中情人的【彩蝶】薛羽衣,【花弄影】

    顧彩衣,終告破處失身。

    在兩位護法的示意下,余下教眾蜂擁而至,將薛顧二人架起,三xue齊jian,讓

    驚鴻門下弟子,看著她們從前憧憬的兩位淑女,如何一步步跌落神壇,如何一聲

    聲抑揚頓挫,如何一次次逢迎著陌生男人的roubang。

    一場rou欲盛宴,將驚鴻門中百年心氣,摧毀殆盡。

    兩位舞姬美人被藥性榨盡最后一點生機,淪陷在看不到盡頭的輪jian中,雙雙

    香消玉殞……她們沾滿白濁的赤裸身子被高高掛起,私處yinchun外慘被穿透一枚陰

    釘,各自懸掛一副字帖,薛羽衣胯下字帖所書,驚鴻難起舞,顧彩衣胯下字帖所

    寫,門下皆為奴。

    謝春紅孑然而立,迷茫地看著jingye從二人xue中溢出,流淌在獵獵作響的布條

    字帖上,神色漠然,唇角蠕動,最終卻什么也沒說。

    這一夜,謝春紅的心,死了……她邁開步子,在蕭瑟寒風中,跳起那只驚鴻

    門中人人皆會的那曲驚鴻舞。

    她奔躍,仰首,巧笑,旋舞,翻身,揮臂,跨腿,沉腰,她矯若游龍,身似

    輕燕,若仙若靈,柔若無骨,步步生蓮,她像劃過湖面的天鵝,像沉睡荷尖的露

    珠,像疾走林間的小鹿,像彌漫山間的云霧,她將悲歡離合寄托在這驚鴻舞中,

    她踏過了夢境,她驚艷了時光,她一舞起驚鴻!她竟是憑著二境修為,跳出了完

    美無瑕的舞姿,便是張屠戶與趙青臺兩個閱女無數的魔頭,也是看得一呆,可這

    又如何?她的心死了呀……她清淺一笑,翩若驚鴻,澹粉長裙如落花般隨風飄逝

    ,她輕解羅裳,任由衣衫一件件褪下,她一邊踏著美輪美奐的舞步,一邊將一身

    霓裳脫得干干凈凈。

    謝春紅,一絲不掛,眉目含春,斂身施了個萬福,柔聲笑道:「小女子謝春

    紅,處子之身,愿為諸位貴客獻舞挨cao,還請諸位大爺高抬貴手,勿要欺負奴家

    同門姐妹。」

    江洋雙目赤紅,喉結滾動,一馬當先便沖了過去,他從未像現在這般想cao一

    個女人……想奪取一個女人的處子……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

    入夜夢寒,眾郎君,皆夫婿。

    三xue盡歡,笑桃花,莫憐惜。

    舞姬一夜侍幾人?白濁斗量無人知。

    她放縱地笑著,叫著,逢迎著,任由那些惡心的色狼,將jingye,灌滿她每一

    個roudong……她的心,死了……一些個等不及的惡徒,終究是將魔爪伸向了那些無

    助的舞姬們,驚鴻門下,一夜哀嚎,輪jian盛宴,狂歡過后,滿地狼藉。

    江洋將【林花】與謝春紅交由手下看管,吩咐將其押上馬車,送到靈山地界

    的春潮宮去。

    謝春紅趁著守衛松懈,悄然從發間摘下一片先前藏下的纖薄刀刃,她割斷繩

    索,擊暈看守,取回【林花】,翻身上馬,朝清泉山而去,如今能救驚鴻門于危

    難的,便只有那位【舞妃】月云裳了。

    江洋從暗處現身,看著遠去的倩影,笑而不語。

    北燕,長安城,金鑾殿內,早朝剛退,眾臣歸去,偌大宮殿中,只余一男一

    女,燕王,燕長志,端坐龍椅之上,卻在cao弄著一個身著玄甲的女人?燕王額上

    青筋拔起,滿臉猙獰,扶著女子腰肢,奮力抽插,一邊喘氣一邊說道:「cao死你

    ,燕不歸,朕要cao死你這個賤人,

    朕要cao爛你的賤屄!」

    玄甲女子求饒道:「陛下,憐惜些,憐惜些啊,臣妾快要受不住了,啊,啊

    ,陛下好勇勐,把臣妾都cao到九霄云外了……」

    燕王:「說!你是誰!」

    玄甲女子:「臣妾……噢,不,本宮燕不歸,是臣服于陛下圣rou的……性奴。」

    燕王:「讓你看不起朕,不但朕要cao你,朕還要將你充為營妓,出陣替朕殺

    敵,歸營為朕挨cao!」

    玄甲女子:「本宮知……知錯了,請陛下責罰,讓那些軍士一起輪jian本宮這

    個婊子……」

    燕王:「說得好!」

    說完便射出一管陽精。

    玄甲女子高潮泄身,趴在燕王胸前,幽怨說道:「陛下,這身玄甲未免太重

    了些,臣妾穿著累……」

    燕王捏了捏女子鼻梁,笑道:「累?你這身只是個花架子,重量連真品一半

    都不到,也好意思喊累?」

    玄甲女子做了個鬼臉,嘟起小嘴說道:「人家一個弱女子,怎可跟長公主相

    比。」

    玄甲女子,燕國紀妃。

    燕王:「還不是一樣要臣服在男人胯下?」

    紀妃好奇問道:「陛下,雖然長公主出使西梁商議國事未歸,可咱們這樣玩

    ,不怕她知曉么?」

    燕王:「呵,你以為她不知道?」

    紀妃頓時花容失色:「陛下,救救臣妾!」

    燕王:「放心,燕不歸還不至于小氣到跟你這個小妖精計較。」

    紀妃:「陛下,臣妾問個大逆不道的事兒,你與長公主雖非一母所出,可怎

    會鬧到如今這勢如水火的地步?」

    燕王:「哼,她眼里只有前太子燕盛,何曾有過朕,朕身為燕王,那支蒼水

    重騎何曾聽過朕的調令!」

    紀妃:「可說到兩國戰事,到底還是要仰仗長公主的……」

    燕王:「不然你以為朕為何容忍至今?不過也快了,燕不歸,朕這回便要你

    出燕而不歸!」

    紀妃:「陛下,您說的話臣妾聽不懂啊。」

    燕王:「不懂就好,若是懂了,朕還真說不得要殺你滅口……」

    紀妃一驚,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