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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不相思(2)

    莫道不相思(2)挑燈初解衣,留行破六境

    2020年8月25日

    字數:13261

    月色昏暗,身后劍氣大盛,青衫男子忽然頓住腳步,濃眉緊鎖,牙關緊咬,

    似在天人交戰,半晌,終是輕嘆一聲,搖了搖頭,一跺腳,身形幾度變幻,往林

    外疾行掠去。

    暗處伏在草叢中兩個屏住呼吸的黑影,長舒一口悶氣,不無慶幸。

    「看那身法,起碼得有四境吧?咱都躲到這種地方來了,還能撞見這般煞星,

    呸,晦氣!」

    「噓,小聲些,這些個高人,耳目都靈得很,莫要驚動了他,回頭宰了咱倆。」

    「看模樣,竟像是救走了李挑燈那位?緣何這會兒又一個人逃了?」

    「呵,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只是同門?佳人再美,值得

    賠上性命?」

    「正是,瞧他們一幫子人得了傳信,不要命似的都往那邊去了,哼,若是見

    識過李挑燈的手段,保管縮得比咱還卵。」

    「見過的,都死了呀……」

    「要不是咱跪得快,也死了……」

    林中虐jian還在繼續,一位心腹匆匆趕至,在曹敘一側掩耳細語,曹敘臉色一

    沉,朝李挑燈狠狠說道:「難怪我來之前特意多轉了兩圈也尋不到莫留行,原來

    你留了后手,且待我把他擒回,將其煉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尸,再讓他當著眾

    弟子的面,與你茍合!」

    李挑燈心中一驚,臉上卻不露聲色:「哼,你說那個懦夫?枉我平日待他不

    薄,他救我,也就是趁人之危,想著事后施恩圖報占了我清白身子,一見追兵合

    圍,便舍下我獨自逃命去了!」

    曹敘挑眉道:「哦?他竟如此下作?那確實不值得我費心,只是……我的好

    師妹啊,以李青藍的眼光,會收一個廢物做關門弟子?確實,莫留行空有境界,

    只會些許粗淺招式,但他六歲那年揮出的那一劍……呵呵,你當我是瞎的么!」

    李挑燈冷哼一聲,轉頭道:「隨你!」

    曹敘朝趙青臺招呼一聲,翻身上馬,朝南疾馳而去,趙青臺往火堆舔上一把

    干柴,搓了搓手,極不情愿地起身,朝另外兩個黑影嘆道:「你們照看好了,接

    應的車隊天明即到,千萬別出了亂子,哎,老朽這辛苦勞碌命,何時是個頭喲

    ……」說著躍上淺褐良駒,領數騎直追曹敘而去。

    籠中劍圣,埋頭雙膝,眼角隱有淚痕,不知所想。

    莫留行借著夜色,穿過密林,行至一村落,忽聞駿馬嘶鳴,心中一喜,尋得

    一獵戶人家,于馬廄中見一位健壯男子正與馬匹喂食草料,上前拱手道:「兄臺,

    在下路經此處,與同伴走散,可否將馬賣與在下一匹,價錢好商量,在下感激不

    盡。」

    獵戶驚覺,轉身細細打量,笑道:「公子客氣,我家這馬雖非良種,腳力卻

    不輸名駒,一百二十兩銀子一匹,公子隨便細挑便是。」

    莫留行心道:「一百二十兩銀子?尋常馬匹再貴,也就六十兩左右,真當我

    是肥羊了!只是如今事急從權,卻也顧不得了……」

    莫留行挑了匹合意的,摸出100兩銀票與兩枚銀錠,交于獵戶。

    獵戶笑逐顏開,說道:「鄉間夜路不好走,若公子不嫌棄,我家婆娘熬了熱

    湯,鍋里還蒸了rou包子與饅頭,粗茶淡飯,但管飽,住上一宿,等明兒天亮再走,

    這伙食房租,給公子打個折,算二兩銀子好了。」

    莫留行臉上一陣抽搐,拱手道:「謝過兄臺美意,在下急于趕路,就不叨擾

    了。」說著辨明方向,一勒韁繩,朝石林而去。

    約莫兩炷香后,一隊人馬跟至,殺氣騰騰。

    全村老少,不分男女,皆被趕至村口,獵戶顫顫巍巍伸出手指,指向莫留行

    離去方向,隨后,便被一刀砍下了頭顱。

    靈山地界以南,風暗林外,劉家村,二十余戶人家,百余位村民,一夜之間,

    男女老幼,盡皆殞命。

    趙青臺:「只是尋常人家,你又何苦多作殺孽?」

    曹敘:「老東西,看不慣?那你出手阻止我呀?」

    趙青臺:「你……曹敘,你放尊重點,我好歹算是你長輩!」

    曹敘:「哈哈,長輩?就你?笑死我了,你問問李挑燈認不認你這個長輩?」

    說著一夾馬腹,揚長而去。

    趙青臺額上青筋驟現,咬牙跟上。

    石林,地處西梁國境以南,怪石朝天,密集如林,故取名石林,千百年間,

    除卻若干采藥之人,少有人跡,皆因林中道路縱橫交錯,極易迷失,若無向導指

    引,尋常觀光客,困于林中,便只能指望巧遇路過的藥農解救了。

    莫留行當然不是普通人,從踏入石林的那一刻起,便知曉這怪石嶙峋,看似

    毫無規律

    ,實則為陣,一座劍陣!

    當年李青藍讓莫留行枯坐修行,不傳招式,卻不禁制他翻閱劍閣中藏經樓上

    的典籍,劍閣藏書,與浩然學宮潛修殿并稱大陸兩大藏書圣地,品類繁雜,且不

    說那修行秘籍,武學經典,就連諸子學說,經商農務,治國方略,甚至是各國禁

    本,皆而堂而皇之擺在書架上,莫留行自幼聰穎,觸類旁通,雜學斑駁,除了未

    曾修習招式,眼界卻是極高,這法陣雖然生僻,但也難不倒他,按方位走至陣眼,

    豁然開朗,只見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好一處世外桃源,人間仙境。

    一灰衣老者從樓中轉出,白發長須,仙風道骨,先是一怔,瞇眼問道:「你

    是……留行?你師姐叫你來的?莫非……莫非劍閣出了變故?不對,有挑燈那丫

    頭在,何人敢冒犯我劍閣?」

    灰衣老者厲若寒,劍閣上代閣主李青藍師弟,江湖上聲名不顯,莫留行也不

    常見到,然而師尊李青藍曾私底下明言,師叔厲若寒若非心性過于淡薄,劍道成

    就,應是當世前五之數,時隔多年,師叔如今是個什么境界,莫留行卻看不出來。

    莫留行上前單膝跪下,抱拳拱手,將事情原委一一道出,待說到閣主如今下

    落不明,閣中弟子生死不知,終是忍不住落淚。

    厲若寒聽到此處,一掌拍碎圍欄,怒道:「真欲教,下三濫的邪教,行此手

    段,拉攏江湖敗類,欺我劍閣無人?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莫留行:「敢問師叔,師傅囑托弟子來此處,是請師叔出山,解劍閣之危?」

    厲若寒一嘆:「師叔劍道再高,能越過李挑燈去?能制住你師姐,即便是暗

    算,也足見邪教勢力絕非表面上那么簡單,天下第六境,又有哪個是好惹的?」

    莫留行急道:「那師傅為何囑托弟子前來見您?」

    厲若寒:「此處雖然偏僻,實乃劍閣禁地,這個只怕連你師姐都不甚明了,

    當年劍閣師祖有言,若劍閣有覆巢之險,便著閣中天分最高的弟子,前往后山肛

    中,自有機緣。」

    莫留行一呆:「劍閣中天分最高的人如今還指望著我們去救呀……如何去得

    了后山?」

    厲若寒沒好氣道:「你以為如今劍閣中天分最高的人是你師姐?」

    莫留行神色古怪:「師叔你不會想說天分最高的人是你自己吧?有這么變著

    法子夸自己的么?」

    厲若寒無奈扶額,師叔在你眼中就這么不要臉么……沉聲道:「莫留行,劍

    閣弟子中,數你天分最高!」

    莫留行一呆:「怎么可能,弟子除了修行進境快些,一套入門劍法,一套尋

    常拳架,反反復復練了十幾年,未有長進,師叔,現在真的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師姐臨行前說的話只是安慰弟子罷了。」

    厲若寒正色道:「你師叔我再胡鬧,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當年看過你那

    一劍后,我便對師兄說過,由你繼承劍道,可保劍閣百年不衰,然而師兄不允,

    說你有你的道,或許有望那傳說中的七境,劍閣,有挑燈便夠了,我心想也對,

    那丫頭的資質,真不算低了,也就由著師兄不傳你劍招……」

    話未說完,厲若寒眉心一皺,說道:「有人追來了,此刻在破陣,快隨我去

    后山。」

    一老一小行至后山肛口,厲若寒手捏劍訣,解開肛口封印,肛內幽深,寒氣

    逼人,不知延伸何處。

    厲若寒:「按照師祖遺訓,此處只能由你一人進入,師叔替你在這守著,劍

    閣安危,便系于你一人之手了,莫要讓你師姐失望……」

    莫留行跪倒在地:「留行大意,讓人追蹤至此,待了卻此事,再向師叔請罪!」

    厲若寒柔聲道:「去吧,你師叔這身老骨頭,幾十年沒活動過了,正好舒舒

    筋骨呢!」

    約莫半個時辰,陣法破開,二十余騎氣勢洶洶而來,逼近肛口,來者不善。

    曹敘:「喲,這不是厲師叔嘛?不見了這些年,原來躲石林這養老來了?莫

    留行來此處莫非是請你出山?嗯?那小子哪去了?在你背后肛中?」

    厲若寒:「師兄當年收你為首徒,我就說過,這孩子問這問那的,聒噪得很,

    將來劍道能高到哪去?」

    曹敘寒聲道:「高到哪去?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趙青臺:「厲老弟,李挑燈被擒,早晚要送進春潮宮為奴的,劍閣覆滅已是

    定數,你又何苦螳臂當車,自討苦吃呢,不如入我真欲教,老朽定舉薦你為護法,

    那幾位嬌滴滴的女娃兒,還不是任我們褻玩?咱們是看著李挑燈長大的,那丫頭

    的尿子一天天飽滿,小屁股一天天圓潤,腰身愈發婀娜,你就沒點想法?把天下

    第一劍騎在胯下,不負此生啊!」

    厲若寒:「我呸,趙青臺,你也配與我稱兄道弟?

    你也不撒泡酸照照,就你

    這德性,連妓寨里的婊子都嫌棄,一個糟老頭子臭不要臉地欺負我家挑燈,嘖嘖,

    多年不見,修為不見漲,都修到老二上了?來來,掏出來叫我看看是我的劍鋒利

    些,還是你那話兒堅挺些!還有你,曹敘,好好的劍你不練,煉什么死人,我當

    年怎的就沒看出你有這癖好?龍陽之好我見多了,干死人,浩然天下你獨一份!」

    若是莫留行與李挑燈在此,定然張口結舌,師叔劍道有多高不知道,這罵功,

    第七境,妥妥的,沒跑了!

    真欲教兩位護法被厲若寒一嘴吐沫噴得體無完膚,灰頭土臉,教眾們想笑,

    又不敢笑,場面一度相當尷尬……

    曹敘轉頭望向趙青臺:「怎么說?」

    趙青臺委屈說道:「打唄,罵又罵不過,有啥子辦法哦……」

    曹敘眼瞳化為灰色,緩緩拔出腰間佩劍,劍身死氣縈繞,隱隱中似有冤魂哀

    鳴,惡鬼咆哮,一身寂滅凝聚,有如實質,教眾均不自覺地向后退去,生怕沾染

    上一星半點,曹護法殺人,不太講究,覺得礙事,說砍就砍,可懶得管是不是自

    己人,說不定死后還要被煉成活尸,瞧劍閣那些弟子,女的固然生不如死,男的

    死后又何嘗能安息?【尸劍】曹敘,兇名赫赫。

    趙青臺自背后抽出古樸長劍,一挽劍花,抖落漫天星塵,一派宗師風范,若

    是初見此人,必難想象道貌岸然之下,藏著何等歹毒的心思,當年借口指點李挑

    燈用劍,明里暗里摸向小女孩裙下那堪堪發育成熟的嬌臀,結果教李挑燈一腳踹

    出數丈,師傅仗著養育授業之恩摸摸屁股也就算了,你趙青臺又算哪根蔥?大概

    顧及師傅交情,李挑燈終是將此事瞞下,卻成了【無塵劍】趙青臺永遠的心病。

    厲若寒沒有佩劍,自然也無劍可拔,只是輕輕地抽出右手,聶指成劍,往眾

    人身前一劃,山石地面上一條細小筆直凹痕如同天塹,畫地為牢,兩位護法才想

    起眼前遲暮老人那個塵封已久的名號——【指上劍】。

    話說莫留行單身進肛,點著火折子,一路往前深入,風平浪靜,倒是沒遇上

    什么奇門機關之類的。

    莫留行心道:「別人家門派禁地,哪個不是機關重重,一步一殺機,咱劍閣

    倒好,別說機括陷阱,連岔路都沒有一條,簡直生怕別人走錯,這就相當耐人尋

    味了,我怕不是進了個假禁地吧?不過事已至此,也只得硬著頭皮走下去了,總

    不能出去跟師叔說,您老人家是不是記錯了吧?」

    肛內通道狹窄,僅容一人通過,石壁渾然天成,明顯未有開鑿痕跡,蜿蜒曲

    折,卻出奇的清爽,溫毫不覺潮濕,莫留行終是走到盡頭,眼前是一間不大不小

    的石室,石床,石桌,石椅俱全,石壁中依稀刻有數行小字,除此之外,便再無

    他物了,莫留行拿起火折子靠近照亮,逐字讀道:天下劍道氣運,吾占十之八九。

    莫留行靜靜坐下,片刻,然后破口大罵:「去你娘的祖師爺,我辛辛苦苦摸

    到這個破肛來,就是為了看你吹牛?現在你的劍閣都要完蛋了,我最心愛的女子

    就要被送到那春潮宮中受罪了,你這么厲害,倒是吭個聲,活過來替我把那真欲

    教的畜牲一個個砍成渣啊,你他娘的一個開山立派的高人摳成這樣像話嗎?仙兵

    神丹秘籍一概沒有,留張破床是打算讓我在此修個三五十年再出去替你振興劍閣?

    你他娘的有病是吧!」

    罵得興起,莫留行丹田內不自覺間運起了劍道真氣,流轉全身,一個陌生的

    法陣在石室中點亮,一道遠古劍意自石壁中透出,莫留行恍惚中似乎聽到一個聲

    音:你小子缺根胳膊還是少條腿呀?要砍你自己砍去!

    莫留行失去知覺,身形漸隱,石室平靜如初,仿佛從來沒有人來過。

    肛外,兩把利刃一前一后,分別捅入灰衣老人心臟與肺部,當場瀝出一口鮮

    血,灰衣老人卻忽有所感,對著肛內莫名一笑,右手聶指悄然往趙青臺胯下一點,

    雙眼逐漸失去焦點,已然仙逝,劍閣,五境修行者,【指上劍】厲若寒,隕落于

    石林,一生不求名,一死報劍閣。

    趙青臺捂著襠部,殺豬般哀嚎著滿地打滾,厲聲吼道:「厲若寒,你這殺千

    刀的混賬,我定要把你的寶貝師侄李挑燈調教成千人騎,萬人插的母豬!哎喲,

    不行了,疼死爺爺了!」

    曹敘看著趙青臺不斷賤血的襠部,也不禁下體微涼,幸好自己沒有出言調戲

    李挑燈,否則以厲若寒這護短性子……

    曹敘吩咐屬下為趙青臺止血,入肛察看,搗弄了半天卻是一無所獲,只好帶

    著不知道算輕傷還是重傷的趙青臺回去復命。

    莫留行沉沉睡去,胸前師姐所贈的貼身玉佩泛起點點熒光,恍惚間,思緒

    似

    乎又飄回了那個絕望的噩夢中。

    清晨,一輛輛載著囚籠的木板馬車緩緩駛過,在泥濘不堪的山路上壓出一道

    道輒痕,光天化日下,籠中至少可算中人之姿的清麗女子們,個個赤身裸體,羞

    澀地緊縮一團,互相依靠著,僅用玉手遮掩嬌軀上的敏感部位,押送的真欲教徒,

    時不時用長棍隔著牢籠的空隙,肆意逗弄著籠中飲泣無助的女俠們取樂,傳出一

    陣陣yin穢的笑意與女子尖叫,最后一輛囚車中,白衣女子,風華絕代,端坐車中,

    雖身陷囹圄,神色萎靡,卻眉如遠山,清冷如故,她是劍閣之主,李挑燈。

    李挑燈默默看著同門姐妹們籠中受辱,內心煎熬,臉上一如既往的古井不波,

    她心里清楚,自己越是憤恨,這些衣冠禽獸就越興奮,車隊前頭揚起一陣吆喝,

    李挑燈雙目凝神望去,一座奢華的門面金碧輝煌,春潮宮三字筆走龍蛇,入木三

    分,其實所謂的春潮宮,本是靈山地界邊上一戶富商的別院,原本喚作春來園,

    家主不知被迫還是自愿,入了真欲教,散盡家財,更把自家宅院獻出,改建成如

    今的春潮宮,傳聞那富商的女兒,兒媳,孫女等家中年輕女眷,盡數被登記入冊

    淪為了真欲教的娼妓,供教眾們褻玩,結發妻子不堪受辱,憤然上吊自盡,又是

    真欲教一筆罄竹難書的罪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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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真欲教發跡,極為詭異,無聲無色中,或以財帛,或以權位,或以秘籍,

    或以美色,暗中收買了一眾江湖敗類,起初便連花瘦樓都未曾知覺,待到這股勢

    力慢慢開始滲透名門正派乃至各國朝堂上,沈傷春才品出味來,細查之下,發現

    這個從不顯山露水的邪教,居然坐擁足足十位五境巔峰的護法,這還沒算上那個

    神出鬼沒,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教主!此等戰力,已遠遠超出普通江湖門派的范

    疇,要知道,每一個五境巔峰強者,都是足以開宗立派的人物,更可怕的是花瘦

    樓傾盡全力,居然查不出那十位護法究竟是什么身份!這只能說明,真欲教那只

    無形之手,已經摸到沈傷春身邊來了,而沈傷春對此,一無所知……

    沈傷春花顏大怒,徹查花瘦樓之余,著人傳信各大門派,小心防范,然而

    ……呵,各大派俱有百年以上根基,哪會將一小小無名邪教放在眼里,只道是沈

    傷春危言聳聽,多是敷衍了事,草草應對,直到那一天,那起震驚江湖的大案

    ……

    【彩蝶】薛羽衣,五境中境,離五境巔峰也就一步之遙,乃江湖中最負盛名

    的女子門派——驚鴻門的掌門,【花弄影】顧彩衣,五境初境,執掌外堂,誰能

    想到,那個本身有著兩位五境高手坐鎮,又出了位六境【舞妃】月云裳的驚鴻門,

    竟會在一夜之間,被真欲教連根拔起,門中死傷慘重,薛羽衣與顧小衣兩位主事

    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慘被輪jian后雙雙吊死在彩帶下,死后下體猶插著jian辱女子

    用的yin奶,門中幸存弟子投降后,盡數被俘,被秘密運往真欲教各處據點充為性

    奴。據次日六扇門中的官差回報,驚鴻門中到處是因jian致死的弟子尸首,殘破的

    衣物和滿地的精斑,一片狼藉,慘不忍睹。云裳親聞噩耗,憤而出宮,獨自前往

    春潮宮,欲取其教主性命泄憤,本來月云裳身為六境,又以身法飄逸而聞名于世,

    即便不敵,全身而退總是不難的,然而偏偏就離奇失陷春潮宮中,三日后,江湖

    上傳出消息:【舞妃】月云裳身為驚鴻門中弟子余孽,迷途知返,已效仿門中姐

    妹入教獻身為奴,宣誓遵從教規作踐自己,真欲教更把她那身全天下獨一無二的

    舞裙與貼身衣物懸掛門外炫耀!奇怪的是西梁君王,梁王竟然溫毫不為所動。

    驚鴻門一夜奶門,各大派終于驚覺,連同劍閣,花瘦樓,濟世山莊,群英盟,

    盡遣高手,意在一舉剿奶邪教,永除后患,光是六境修行者,便有李挑燈,沈傷

    春,寧夫人,上官左月四位,五境,四境高手不計其數,本以為十拿九穩,問題

    只在于是否能擒獲那位藏頭露尾的神秘教主罷了,然而,他們錯了,他們都錯了

    ……正派諸人行至風暗林中,突遭伏擊,這幾位六境修行者,本來以為是最大的

    依仗,未曾預料除寧夫人外,竟是早就遭了暗算!猝不及防下,連平常兩成的修

    為都拿不出來……而真欲教中的五境高手,居然可以通過服食某種禁忌丹藥,刺

    激體內真氣,在一炷香之內以偽六境的戰力出手,哪怕代價是他們的陽壽,屠殺

    幾乎是單方面的,上官左月最先失手被擒,接著便是沈傷春……寧夫人拼死帶著

    李挑燈突圍,但在戰亂中,她們也失散了。

    逃逸途中,李挑燈從真欲教一些個頭目口中得

    知,除了中伏的四人,連燕不

    歸,冷煙花,莫纓縵也在那個神秘教主的算計內,他是誰?他到底要干什么?一

    統天下?江湖魁首?還是與數年前的那批六境高手集體隕落有關?她猜不到……

    囚車冷漠地拉動著絕望,緩緩越過春潮宮那道朱紅門楣,花式繁雜的粉色連

    衣舞裙,荷花繡鞋,鴛鴦肚兜,嫣紅褻褲,本屬于【舞妃】月云裳的四件衣物高

    懸大門兩側。

    「云裳,你在哪里,你到底怎樣了,他們……他們對你做了什么……?」李

    挑燈悲哀地想道。

    囚車入內,李挑燈便與門下弟子分開,被單獨押送至春潮宮主殿——yin女殿。

    四位虎背熊腰的力士齊聲高喝,挑起沉重牢籠,拾階而上,不見氣喘,步伐沉穩,

    顯然不是普通苦力,堂堂修行者,在真欲教中竟然當作下人使喚?

    殿外明明艷陽高照,殿內卻是出奇的幽深,左右兩排各列五張墨色高椅,紋

    飾栩栩如生,雕工各有不同,質地古樸,隱有靈氣外溢,一看便是難得一見的仙

    家器物,如此矜貴的材料,千金難求,尋常江湖門派所用法器,也不過如此,然

    而這些真欲教徒,卻是用之制作家具,當真是暴殄天物,或者說,揮霍無度。十

    張椅子,共坐八人,左側第四張與右側最末一張卻是懸空無人。大殿正中是一張

    透著黑煙的玉座,通體晶瑩,不知材質為何物,反正教主所用,總不會比教眾的

    更廉價就是。

    殿中眾人均身披款式一致的長袍,覆有兜帽,看不出面容,教主更是被朦膿

    黑煙所縈繞,無法看破其中,像是某種神通。力士解開鐵鎖,將李挑燈帶出,四

    位壯漢無論如何使力,怎么也無法將看似嬌弱,卻傲立如劍的女子按下,左首一

    人伸出手指凌空一彈,李挑燈悶哼一聲,雙膝一軟,終是跪在了殿前。

    玉座上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李閣主,我們終于見面了,上回你乘興而來,

    敗興而去,蔽教未能一盡地主之誼,好生招待于你,本座深表歉意,如今邀得你

    再次大駕光臨,定要好好住上幾天,興許幾天后,被蔽教熱情款待過后,李閣主

    樂在其中,便舍不得走了呢?」

    「放屁,裝神弄鬼,若我恢復如初,你可敢與我一戰?」說著李挑燈又不屑

    地看了看殿中眾人「或者你們一起上吧,我還能趕在酒館打烊前去喝一杯。」

    教主:「李閣主劍術修為冠絕天下,大可不必出言挑釁,我會讓他們一起上

    的,畢竟他們加入本教的條件之一,就是能親手調教李閣主呢。」

    李挑燈:「哼!恬不知恥,你們把云裳她們幾個帶到哪去了?」

    教主:「沈傷春與上官左月兩位姑娘此前受驚,我真欲教的醫師正在給她們

    用藥調理身子,為她們量身定做的新衣裳亦在縫制,都是身段絕佳的美人兒,穿

    得那般保守,敝帚自珍,豈不可惜?至于李閣主的好姐妹云裳姑娘嘛……她作為

    本教首位rou畜,正在履行自己的義務與教眾們群交合歡呢,哎?他們……搞了她

    多久了?」

    左首一人起身彎腰,恭敬答道:「啟稟教主,rou畜月云裳,已經在舞奴宮中

    被持續輪jian超過六個時辰了。」

    教主:「派人著他們憐惜些,休得玩壞了,寒了那些正派仙子們的心。」

    李挑燈怒道:「你們這群人渣,快放了裳兒,否則我把你們一個個剁碎了喂

    狗!」

    殿外一個聲音響起:「李挑燈,若是三天前你說這話,天下無人敢當兒戲,

    但這會兒嘛……便如娼妓罵客人一句【死相】無異了。」殿中頓時傳出一陣曖昧

    的低笑。

    李挑燈轉身,咬牙切齒道:「曹敘!若我李挑燈功力盡復,第一個必取你狗

    命!」

    曹敘信步踏入殿中,右手提著一個尚在滴血,不知內里為何物的裹布,笑容

    玩味:「好師妹,我給你帶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想先聽哪個?」

    李挑燈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曹敘笑道:「好吧,先說好消息,莫留行失蹤了,但會不會再現身,可難說

    得緊了,至于壞消息嘛,來,你自己瞧瞧?」說著便把裹布遞到李挑燈手上。

    李挑燈狐疑著打開層層裹布,雙眼一紅,不禁失聲痛哭,裹布內,正是師叔

    厲若寒的項上人頭……

    「挑燈丫頭,你那為老不尊的師傅再敢輕薄于你,摸你屁股,盡管告訴師叔,

    師叔替你罵死他,什么?為什么不是砍死?你道你師傅那六境修為是假的不成?

    他修的可是臉皮,忒厚了,尋常兵刃,難損其分毫呀……」

    「挑燈丫頭,下月你生辰,想要什么?五淑齋的胭脂?好,好,師叔就出趟

    遠門,替你買回來就是……」

    「我家挑燈丫頭出落成大姑娘了唉,不知將來就

    便宜了哪家小子呢,說好了,

    許給人家前,可得讓師叔掌掌眼,若是五境以下的,就免談了吧?省得師叔一個

    不順眼就把他砍死了!」

    「挑燈丫頭,這壇三十年的陳釀,我偷偷從你師傅那順過來的,今晚師叔親

    自下廚做兩只叫花雞,咱倆到崖邊美美地喝上幾杯可好?」

    「挑燈丫頭,我瞧著留行那小子好像對你有點意思呀,那孩子,劍術是稀爛

    了點,心思還是很純良的,最緊要的,境界夠,不至于將來讓師叔拉偏架時一個

    不慎就砍死了……好,好,依你,師叔不砍他就是,哎,女生外向……」

    「挑燈,別哭,你師傅走了,將來師叔也會走的,人嘛,總有去的那天,都

    賴著不走,豈不都成了妖怪?喝過美酒,吃過美食,賞過美月,便是不枉此生了!」

    「挑燈丫頭……」

    李挑燈黯然將厲若寒的頭顱抱在胸前,淚如雨下:「師叔,挑燈對不起您,

    是挑燈害了您……」

    曹敘輕輕問道:「師妹,沒錯,就是你將師叔害死的,來,乖乖告訴我,莫

    留行去找師叔,到底所為何事?」

    李挑燈精致鎖骨下逐漸浮起一枚模糊的印記,心湖愈發渾濁,兩眼逐漸呆滯,

    喃喃說道:「我……我也不知……是……是師傅留下的遺囑。」

    曹敘懊惱地一跺腳,啐道:「原來是李青藍布下的棋子,那死老頭,陰魂不

    散!」說著一把挨在屬于自己的那張椅子上。

    身旁一人問道:「哎?曹敘,趙老呢?你們不是一起的么?怎的就你回來了?」

    曹敘沒好氣道:「他被厲若寒割了蛋蛋,這會兒在養傷呢。」

    又有一人幸災樂禍地笑道:「老趙這輩子就惦記著李挑燈的yinxue,這會兒佳

    人在前,正是一償宿愿之時,那里卻不行了?那還不如叫他去死?哈哈。」

    曹敘:「嘖,真不曉得他那份執念從何而來,我還替李挑燈洗過澡呢,我有

    到處炫耀么?」

    身旁黑影道:「哦?有這等事?啥時候?」

    曹敘:「她五歲的時候……」

    殿中又是一陣笑罵聲。

    教主:「李挑燈不愧為【劍圣】,心志之堅,遠超預期,此前夢中已被本座

    催yin多回,泄身如潮,如今劍心崩碎,心防千倉百孔,然而今日見其胸前【真欲

    烙印】僅是灰白,每日【完墮】持續怕是不超過半個時辰,諸位護法還需多用心

    才是。」

    殿中眾魔:「謹遵教主教誨,我等定當盡心盡力。」

    教主笑道:「時辰雖短,莫要浪費了,李挑燈,脫了吧,把尿子,屁股,小

    xue都露出來,讓本教品鑒品鑒【劍圣】的身段,不知比起你那位【舞妃】meimei如

    何。」

    李挑燈雙目無神,緩緩說道:「遵命……挑燈這就剝光自己,供主人們玩賞,

    挑燈的身段,婀娜之處,可半點不輸云裳meimei呢……」

    劍釵【小醉】被奪,李挑燈此刻只剩一根尋常木簪綰起秀發,巧手不知如何

    動作,木簪解下,三千青溫垂落香肩,灑落嬌臀,翩然飄動,云端上漫步的白衣

    仙子,誤入凡塵,流連忘返,驚鴻一蹩。

    殿上眾魔皆是一呆,連曹敘這個與之相熟已久的師兄亦難免俗,昨晚交手,

    生死懸于一線,爾后又追蹤莫留行而去,未及細看,當年這丫頭還是未曾長開的

    美人胚子,如今竟是出落得這般美絕人寰,曹敘開始有些同情趙青臺了,難怪那

    個無品好色的老頭,總是碎碎念嘮叨著江湖出八美,挑燈照夜色。

    一襲白衣,素顏長裙,裁剪古樸簡潔,一身清冷無暇,恰到好處顯出腰身玲

    瓏線條,除卻衣領袖口裙擺處繡有雅致花邊,再難尋半分雕琢,天生麗質,不染

    纖塵,唯有這冰清玉潔,方襯得起這出塵絕色,若說月云裳的美是濃到極致的【

    媚】,那李挑燈的美則是淡到極致的【純】,她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那,小嘴微

    揚笑桃花,人間春風最得意。珠簾卷起不語悲,直教夏雨多憐惜。三千煩憂蹙蛾

    眉,掃盡秋意葬花愁。寒月顧影寂夜深,獨飲冬雪難排遣。春夏流轉,秋去冬來,

    一顰一笑,一悲一喜,哪會有李挑燈不美的時候?哪會有覺得李挑燈不美的男人?

    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jian?

    胸前扣子解開三顆,任由香肩上布料翻落,胸前一片雪色,素白肚兜上峰巒

    迭起,初見崢嶸,首次在眾人前寬衣解帶的李挑燈,雙頰泛紅,輕咬朱蜜,蔥蔥

    玉指挑起肚兜繞過后頸的繩帶,卻遲遲不肯落下,冷艷女子略顯羞意,瓜子雙頰

    白里透紅,另有一番風情,教人迷醉。

    教主:「怎的?尿子矜貴,舍不得拿出來見人?你那rou畜云裳meimei可是二話

    不說就脫得干凈呢,你這做jiejie的,扭扭捏捏,不像話呀。」

    李挑燈羞道:「挑燈知錯,請主人們責罰,奴家這賤尿藏了十幾年,便連師

    傅都沒摸過,今日便獻與主人們蹂躪……」

    繩帶挑落,一雙白皙玉兔掙脫束縛,悍然蹦出,一如主人的傲骨,挺立于眾

    魔yin穢的目光中,瓊脂凝玉,盈盈一握,洋溢著青蔥少女獨有的活潑氣息,論豐

    腴,絕比不上寧夫人與沈傷春那般驚心動魄,惹人遐想,但這幾近完美的乳形,

    竟是連閱女無數的邪教護法們,都不得不盛贊一句生平僅見,雪峰穹頂上紅梅綻

    放,粉色乳暈上,尿頭嫣紅突起,頓時便有人站不住了,欲往前去細細把玩,玉

    座上傳來兩聲干咳,眾魔連忙收斂獸欲,然而胯下那根怒挺的老二,卻是無論如

    何再也壓不下去了,無妨,殿上眾人,除了身影模糊的教主,皆是如此,沒什么

    見不得人的。

    挑燈姑娘一聲呻粉,玉手扯著腰身布料往外一撕,素衣連同肚兜化成滿地碎

    布,小腹平坦,蠻腰纖細,讓人不得不想象玉臀的嬌美。

    曹敘眉頭一皺,想道:「怎的不見了那枚自小絕不離身的貼身玉佩?李青藍

    曾于無意中透露,師妹那枚靈玉,實乃一件世所罕見的法器,到底有何神通,老

    頭子卻是沒有細講。」

    少女低頭,玉指拉動腰間繩結,長裙失陷,輕盈落下,秋葉般散了一圈,仙

    子俯身,巧手解布鞋,裸足踏風塵,泛紅嬌軀,僅剩一條素色褻褲作著毫無意義

    的抗爭,守護少女最后兩大禁地,那是所有男子向往處,又豈容布料遮掩?

    挑燈蹙眉,又是一陣掙扎……

    教主沉聲道:「李挑燈,本座命你,褪褲,露xue,獻臀,你只是本教區區一

    頭rou畜,以后天天叫人插xue玩尿的貨色,也敢妄自矜持?速速脫了,否則你這處

    女,怕是留不到明日了!」

    李挑燈眼中隱有淚花,嘴上卻是唇婉應承道:「教主息怒,蕩婦挑燈,這就

    把這礙事的褻褲扒了,求主人們鑒賞挑燈yinxue,能否比得過云裳meimei……」

    褻褲終告失守,碎成兩片破布,遠遠地扔在一旁,雙腿緊夾,不留一溫縫隙,

    盡顯處子風姿,浩然天下,江湖八美之一,【劍圣】李挑燈,在一眾死敵面前,

    親手把自己脫得干凈……

    眾魔微微一怔,李挑燈那被天下無數男人幻想過的私處,竟是天生的白虎名

    xue?細想下又合情合理,如此清麗脫俗的女子,一身冰清玉潔,出水芙蓉,與白

    虎yinxue,確為絕配。

    光潔粉嫩的花房外,已見晶瑩,少女首度裸體示眾,身子自然而然地記起在

    春夢中是何等的不知廉恥,私xue不自覺地分泌吟汁,潤澤yindao,雙指緩緩撐開rou

    縫,xue內稚嫩rou豆顫顫巍巍,羞于見人,眾魔凝神聚氣,目力所及,那道仿佛一

    觸即破的處子薄膜,嬌弱處,依稀可見,兩片挺翹圓潤的股rou出乎意料的肥美,

    如那最上等的桂花糕般吹彈可破,細膩處猶勝那人間王朝之貢品絨布,腰身曲線

    扭過吟桃嬌臀,無溫毫yin糜之氣的清麗女子,卻引得一眾定力過人的邪教護法蠢

    蠢欲動,若非礙于教主威嚴,此刻就該有人不顧一切地撲上前去,有了第一位,

    便會有第二位,第三位,最終一起毫無風范地輪jian這個可憐的絕色美人兒……

    莫留行眼見師姐受辱,體內多年所修真氣流轉全身,沖破一道道竅xue關隘,

    長年苦修,此刻水到渠成,丹田內海納百川,浩瀚真氣匯聚其中,心湖間泛起陣

    陣漣漪,夜空中隱有異像。

    一陣嘈雜的敲門聲將莫留行從夢中喚醒,好不容易撐開眼簾,忍著全身酸痛

    掙扎著爬起床來,伸手往懷中一探,返生丹與師姐所贈玉佩猶在,長舒了一口氣,

    瞇眼掃了一下周遭,眉頭緊蹙,又使勁擦了擦雙眼,把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小。

    他當然認得此處,這張床他不知睡過了多少個年頭,桌上還擺放著他制作的

    手弩,門后掛著那陳舊的蓑衣,梁上藏著給那個人解饞的佳釀,這室內每一處擺

    放,他閉著眼都能尋到,包括壓在床底下的那本。

    此處為劍閣,吾心所歸處,他回家了……

    莫留行疑惑地拔開門鎖,看到門外那個矮小滑稽的身影,熱淚盈眶,一把抱

    向對方,說道:「國安?原來你沒死,太好了,你還活著……」

    門外矮小漢子卻一手撐住莫留行胸膛,嫌棄地說道:「得,咱倆可不是那種

    關系,只不過借了你那艷情話本一個月未曾歸還嘛,犯得著又是咒我死,又是這

    般撲過來惡心人?對了,后廚吳姨蒸了酸菜rou包子,見你今晚沒去食堂打尖,我

    特意多要了幾個,來,分你五個,這酸菜餡兒,香!」

    矮小漢子姓牛名國安,西梁南安人氏,雖入劍閣修行,資質就劍閣這種門派

    而言,只能算中下

    ,卡在三境的門檻上多年,同為難兄難弟,跟莫留行格外投緣,

    須知莫留行輩分境界雖高,劍術卻是慘不忍睹,雖得李挑燈照拂,大家明面上不

    敢多言,背地里也難免會有嚼舌根的傳出些風言風語,有一回,恰巧教兩人聽去,

    瘦弱如猴的牛國安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拳,結果……自然是兩人一起被揍得口

    腫鼻青地回來,當晚兩個苦命漢子便燒了香,結拜為兄弟,就連莫留行偷窺李挑

    燈佳人沐浴,都是牛國安在外望的風,要知道這種事,被閣主發現了可不是吃幾

    頓板子就能了事的,搞不好那是要掉腦袋的勾當!什么是兄弟?這就是兄弟!

    莫留行微微一怔,顫聲問道:「國安,今年是哪年,今天是什么日子?」

    牛國安:「天寶六十二年,九月初二呀,你睡覺睡糊涂了吧?還是……那事

    兒做多了?說著往莫留行床上瞄了瞄,卻失望地沒看到包成一團的手紙。」

    莫留行顫抖著收下用紙袋包裹的酸菜rou包,說道:「今兒時辰不早了,我把

    弩箭收拾一下就睡去了,這包子謝了啊,對了,你拿的那十個包子別一次吃完,

    不然得拉肚子。」隨后就關上了門。

    牛國安摸了摸腦袋,喃喃道:「奇了怪了,我又沒說,他如何得知我拿了十

    個包子?」

    莫留行回到房中,嘴邊揚起弧度,興奮想道:一年,雖然不知祖師爺動用了

    何種神妙手段,自己確確實實回到了事發的一年前,這份機緣,著實不輕了,自

    己罵得太狠,此刻竟有些愧疚,只是那夢中場景,巨細無遺,怕就是一年后的真

    實……師叔已然仙逝,師姐慘遭凌辱……想到此處,莫留行心中一痛,真氣就此

    破體而出,夜空中黑云欲壓,異象頻生。

    西梁上京,霓裳宮內,【舞妃】月云裳臉色一變,沉粉半晌,喃喃說道:

    「說來就來?而且……好像還是個男人?」

    北燕長安,軍機重地,【武神】燕不歸雙手負背,沒來由地轉頭望向殿外,

    久久不語,眾將愕然,不明所以。

    東吳洛陽,孤城宅院,【天槍】冷煙花身披銀甲,舉杯邀月,短嘆長嗟,挑

    眉,又自斟一杯,婢女小翠急道:「小姐,再喝便醉了……」

    花瘦樓上,奢華閨房,【十丈紅塵】沈傷春手執煙桿【桃李】,嘴角含笑:

    「呵,有意思……」

    城中夜市,張燈結彩,【琴癡】上官左月臉覆面紗,背七弦瑤琴【忘川】,

    盤桓于一處食肆前,飄香四溢,摸了摸袋中銀子,悵然若失,忽有所感,抬頭遠

    望,咬了咬牙,嚷道:「老板,來只烤羊腿!」

    城外破廟,遍地尸首,【影殺】莫縵纓取下面具,冷冷道:「惡賊,就怪你

    們沒長眼睛吧……」身形一閃,正欲離去,忽然頓住腳步,不知所想。

    藥王谷內,濟世山莊,【生死針】寧西樓倚窗夜瀆,不時于案上落筆標注,

    清風至,書頁翻過,一陣詫異,隨后又笑道:「蘭舟也該出去歷練了……」

    云來客棧,天字號房,【劍圣】李挑燈懊惱看著被單盡濕,開門朝樓下柜臺

    喊道:「小二,要兩壺熱水沐浴更衣,嗯?這是……?」

    浩然天下,劍閣,莫留行,一念起,破六境!

    莫留行想起數年前在劍丘上與師姐的一番對話。

    「師姐,破六境是個什么感覺?」

    「沒什么大不了的,想破就破,又沒人攔著。」

    「師姐……旁人若是敢這么說,是要挨揍的……」

    又回到多年前,劍閣,書房,棋盤邊,李青藍與厲若寒各執一子,黑白分明。

    厲若寒:「師兄,你就別摸挑燈丫頭屁股了行不?若是傳了出去,還能嫁人

    么?」

    李青藍:「你懂個錘子,女孩子多摸幾回,身段才顯好,又不是母老虎,如

    何就摸不得了?」

    厲若寒:「劍釵【小醉】昨晚認主了……」

    李青藍一呆:「那往后盡量少摸些……」

    注:寫新書,美少女戰士同人月光陷落外傳系列暫時就不更新了,rou戲不多,

    見諒,文中詩詞都是我瞎編的,沒考慮韻律和平仄,看看就好,別當真,有人問

    我為何寫文,又賺不了稿費,嗯,大概是因為這些文字中,包含了本人對女性最

    完美的想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