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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太子盛寵之邀妻入懷在線閱讀 - 第110節

第110節

    “好了,你無所不能這個我早就知道了,不過出口那邊怎么辦?入口和兩邊山脈我們可以等御長風的軍隊出發至坤崖嶺后再行埋伏,但坤崖嶺出口就不行了,我們的人馬可無法無聲無息的到達坤崖嶺出口那邊。”風淺柔說是如此說,但其臉色卻無半分擔憂。

    “那柔兒可有辦法?”容少卿如是問道,他就滿足一下她想在自己面前出風頭的小心思吧。

    “右邊山脈長著大量側柏及砂地柏,因其外觀秀麗,多被人挖采發賣用作大戶做觀賞植物栽種,尤其是前行百里開外,那方圓十幾里的側柏及砂地柏造型分外精美,那里因為長年累月的挖采,已形成一片荒地,在整個山上分外顯眼,那里土地松軟,若是遇上暴雨天氣,很容易滑坡。”

    “嗯,為確保順利滑坡,我派一伙人守在那里,在土壤松動時添一把火,徹底阻了他們的去路。”

    “還有,雖然經你改良的弓箭射程達近三十丈,站在左邊山上也能射過十幾丈的懸崖,但我覺得還可以改良一下,最好箭桿用電石制作,外包一層防水油紙,不過不用太緊,讓箭被發射出去之后油紙能在雨水的沖擊下散落。”

    “此舉何意?”

    “電石的主要成份是碳化鈣,碳化鈣遇水形成乙炔、氫氧化鈣和氧氣,氫氧化鈣融于水后會釋放大量的熱量,能使乙炔自燃,所以,暴雨不僅不能滅火,反而是火的推動者。箭射到他們身上之后還能引起大火,肯定分外銷魂。”

    ……

    正如風淺柔所說,一輪輪弓箭射出,被雨水沖去油紙之后,便自行燃燒起來,而箭羽燃燒之時正好落在天齊軍隊的范圍內。連綿不絕的箭雨,再加上趕上來鳳秦軍隊,把天齊軍徹底困在這一方角落,前去無路,后退無門,一時間,這一片小小天地間混亂不堪。

    御長風如何不知容少卿之意,他這是要將自己和這二十大萬一舉殲滅于坤崖嶺,若自己與這二十萬大軍命喪于此,那對天齊無疑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不但損失慘重,而且會造成天齊軍心大亂,而容少卿若上乘勝追擊,必然勢如破竹,到時天齊遲早落于他的手里。

    御長風分清形勢,頓時決定放棄這二十萬大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必須活著回去主持大局,今日之辱,他日他勢必要容少卿百倍奉還!

    只是,容少卿怎會再給他機會……

    對面山上,容少卿將手中雨傘遞給風淺柔。“等我。”

    “少卿,小心!”

    容少卿退出傘外,整個人飛身而起,翩翩衣袂舞動,冽冽生風。他身形凌空,十幾丈懸崖之上亦如履平地,白衣絕世,施施然落于道上,爾后緊隨那抹黑衣飛去。

    暴雨之中,他白衣干潔,身姿如鴻鵠升天,向上飛躍十幾米,腳尖點立于一棵松樹尖上,與穩立于嶙峋怪石之頂的御長風遙遙相對,殺氣,如無形浪潮涌向四周,徒令氣溫一路直降,寒意叢生。

    “容少卿,朕履履在你手上吃虧,這一筆筆帳,朕記下了!”

    “那便永遠記著吧,黃泉路上才不會寂寞!”音落,他足點樹尖,兩人同時躍向對方,兩抹虛影交錯于上空,傾刻間已過了數十招。

    暴雨傾盆,羽箭萬千,他們的腳下是數萬人的軀體,蒼生大計,造就了這蒼涼壯烈的一幕!

    御長風廣袖橫掃,而后身形如利箭般沖向……懸崖對面!盡管不愿承認,但事實依舊是他再次被容少卿算計,他再次需要——逃!

    對面山上,女子手執油傘,目色定然,她的瞳眸至始至終能映入的人也就那么一個。而容少卿的軟肋,也非她莫屬!御長風深知,若想脫困,脅持風淺柔是惟一辦法。

    御長風自懸崖上飛躍而來,無數弓箭朝他射去卻皆被他震落,然卻受不住身后容少卿的緊追不舍,只見容少卿內力如泉涌,一掌掀開透明雨簾擊向御長風的后背,御長風身形側移的同時運功抵抗,可雖卸去了大半力道,卻依舊有部分擊中背部,內里一陣氣血翻涌,他身體有些不穩,緊忙越到崖上以防不慎掉落懸崖。

    與風淺柔隔著幾丈距離,雖然人近在咫尺,但御長風卻不敢輕舉妄動,容少卿那一擊讓他內傷不輕,若想順利抓住風淺柔并不容易,須伺機而動。

    而另一邊,御長風能上崖是因為他在中招之際就已經靠近崖邊了,但容少卿就沒有這般好運了,他身體懸空,這一擊又讓他對懸空之事顧之不及,導致整個人向崖下墜去。

    風淺柔立即抽出一條白綾,一端向容少卿拋去,容少卿抓住白綾后幾個彈跳落于崖邊穩好身體。然而,千載難逢的機會,御長風怎會愿意放過?他抓準了時機掠向風淺柔,意在趁她忙亂之際一舉制伏她。

    瞧著飛來的御長風,已處于崖邊的風淺柔迅速將白綾繞著自己的手轉了一圈,確保白綾不會從掌中滑落,而她本人則在御長風扯住她一小截衣袖后順著他的攻勢后退,腳不經意的一崴,使得兩人一同掉落崖下。

    崖壁邊,風淺柔縱身一躍,偏移身體越過一棵突出的老松樹,正好與容少卿隔著幾十米距離落在老松樹的兩邊,當然,風淺柔所處的位置明顯比容少卿要高,而兩人相牽的白綾則套于老松樹主干之上。

    兩人同處懸崖之中,本該是極其驚險的一幕,卻因著他們會心的相視一笑,而顯得分外唯美。

    而在風淺柔翻躍的同時,有“哧拉”之聲傳來,那是風淺柔那小片衣袖承受不住一個人的重量,使得被她連累掉崖的御長風在反應不及的時候再次往崖下掉去,當然,御長風反應能力不可謂不快,下落了百米左右他徒手攀住一聲巖石,手背青筋暴起,可見他用力之猛,不難想象那只掌心該是血色一片了,不過好在阻止了下落的身體,但尚不等他完全穩好身形,容少卿的攻勢已隨之而來……

    懸崖峭壁上,御長風攀著石壁翻飛跳躍,那一片崖壁是他的天地,每一個動作都是恰到好處的,然,那一襲白衣左手執長綾,雙腳時而臨空,時而借力于石壁上,右手一柄銀色長劍時而剛如長龍氣勢如虹,勢如破竹,時而軟若銀蛇婉轉飛舞,燿燿生輝。

    他一招一式皆對其緊追不舍,他身姿如風,飄然如仙,被這樣的人追擊著,即便那人再氣吞山河亦只有一個風采頓失的下場,看上去頗有種狼狽逃竄的滑稽之感。

    風淺柔左手執著長綾,兩腳穩穩立于凸出的巖石之上,右手掌心拿著數十根銀針,隨時準備伺機出手。

    其實,這是他們的計劃!

    容少卿身處敵營,夾道上堪稱人山人海的天齊士兵,若是他們知道生還無望而不顧性命對他群起而攻之,再加上大火連營,己方千萬弓箭,畢竟弓箭無眼,難保不會誤射于他,在這種情況下若想取得御長風的性命,著實艱難。而若是將其引至己方所占山脈,山上樹木叢生,猶如深山密林,他們雖布有千軍萬馬,亦難免出現意外,一旦他混進林中,其他人未必有容少卿的功夫和警覺將其擒住。所以,惟有將其困于這一方懸崖,讓其在他眼皮底下,又無外力阻撓,方可無后顧之憂!

    眼下,下有萬丈懸崖,上有風淺柔鎮守,當然,更有容少卿的窮追不舍。御長風已受他一掌,若再繼續對抗,內傷定然加重,今日,他定要取他性命。五年多前,他將柔兒打下山崖,今天他在崖壁之上奪其命,一報還一報,很公平!惟一遺憾的是此舉尚太便宜他了!

    一環接一環,御長風知曉他中了容少卿的請君入甕之計了,現在想來,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計之中,他將自己所有心思了然于胸,然后作出相應的策略,或許,這連日以來攻打北翌時自己所有的戰略都在他掌握之中,自己的勝利都在他步步謀劃之中。

    今日即使自己順利脫困,天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他既敢鋪下這坤崖嶺之局,恐怕天齊眾城已在自己的大意下盡數落入他容少卿之手了。

    事實上御長風所料不錯,先前鳳秦對天齊周邊城池諸多sao擾卻收效甚微,目的也不過為了今日的一舉攻破而已,如今天和城及周邊幾城已被鳳秦攻占。

    不行,得趕快脫身!想到此,御長風的攻勢突地凌厲起來……

    容少卿的優勢是可以依靠長綾而離開崖壁,御長風縱身一躍,長劍橫掃白綾,與此同時,風淺柔的銀針脫手而出,呈五星之勢直逼他的周身,早有防備的御長風就著砍長綾的機會順勢躍向對面崖壁,然而,容少卿對他砍長綾一事視而不見,身形凌空翻躍,傾刻出現在御長風前面,阻住了他的去路。

    御長風雖知他定然砍不斷白綾,畢竟他早就看出此白綾乃天蠶絲所制,刀槍不入,他有此舉也不過是借此轉移容少卿的注意力方便自己越上對面山崖,只是不曾想容少卿反應如此之快,更像是提前預知了自己的下步動作一般。

    措手不及之下,御長風腳尖踮上一根襲來的銀針,借勢以與水平面呈45度角之式向上后退。容少卿勾唇一笑: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御長風上升至中途時,風淺柔飛向他,而容少卿則從下而上,兩人一上一下聯合進攻,風淺柔銀針發出,直指他身上幾處大xue以及——雙眼!

    御長風心下大驚,弓身一側堪堪避開這凌厲一擊,卻再也擋不住容少卿的攻勢,他的長劍從他腋下直捅而上,自肩上伸出,琵琶骨被生生刺穿,這種痛,不身臨其境者難以想象,御長風嘶吟一聲,低沉而壓抑,豆大的汗珠自額角劃落。

    這只肩膀——該是廢了!

    這一切看似緩慢,實則不過眨眼之間,御長風尚來不及跳上崖壁穩住身形,人已在這重擊之下身體再也不受控制的迅速下落,然就在此時,御長風另一手猛地抓住風淺柔的手腕,將她一舉扯向自己,今日容少卿逼他至此,他必要他最愛的女人予自己陪葬!

    風淺柔,既然今生得不到你,那便一同赴死吧,既了了自己的遺憾,又能讓容少卿痛不欲生,他——何樂而不為?正像容少卿所說的,黃泉路上才不會寂寞!

    千鈞一發之際,容少卿抓著白綾的手摟住她的腰,同時另一只伸向她的頭頂,取出她頭上僅有的一根玉簪,一頭墨發盡散隨風揚起,發尾飄向御長風的鼻翼,隱隱似有幽香傳來,然而不等他細細回味,心臟處突地一振,接著才有劇痛傳來。

    尖銳的簪柱,夾雜著渾厚的內力穿透他的心臟,只余一朵清亮透徹的白荷盛放在胸前。

    玉簪刺下,滴血未出,直至玉簪拔出,鮮血才如泉般涌出,轉瞬間染濕了那一襲黑衣,就連那尚來不及移開更遠的白荷上亦染上了暗紅的血液,從容少卿的五指縫隙中顆顆落下,凄涼而熾烈。

    容少卿對人是極狠的,抱著風淺柔緊隨而下,直到親眼見御長風閉眼徹底失去了氣息才飛身而起,冷漠地看著他距自己越來越遠,飛速墜下這萬丈懸崖,這一摔,必是粉身碎骨!

    兩人暫時站于一棵矮松上,風淺柔首先看向上面,這才發現原先只百多米的距離,因為剛才為了救自己,又下落了很多,現在距地面絕不少于兩千米,風淺柔嘆氣,為了不再重現當初在往生谷不回之地時的窘迫,她這幾年可是苦煉輕功,但輕功這東西于她而言似乎永遠不夠用。再向下看去,風淺柔才知這懸崖有多深,在他們下落了兩千米以后,看到的竟然還是一片黑幽幽的深不見底。

    容少卿以手輕輕封住她的雙眼后輕道:“別看。”

    天知道在御長風抓了她的那刻他有多緊張,完全是硬逼著自己做出最有力的判斷,一顆心仿佛即將跳出胸膛,他既然讓自己心顫不已,那自己就刺穿他的心臟。

    “計算出現誤差,現在怎么辦?”看風淺柔微蹙黛眉的模樣,容少卿瞬間放松下來,她還在身邊!

    容少卿揚了揚眉,道:“為夫也沒辦法了。”

    其實若論單打獨斗,御長風未必是他的對手,他若不逃,自己自有辦法對付,只是御長風意在脫身,可不是打到即止的比武或是生死相搏,所以才不得已將她拉扯進來。

    “那我們不會在這里呆一輩子吧。”風淺柔撇了撇嘴,看他悠閑的模樣,哪里有半點擔心,都什么時候了就知道逗她,虧剛才他和御長風打斗時自己還一直為他擔心來著。

    “為夫怎可舍得。”

    說罷,容少卿抱著她飛身而起,腳尖輕點石壁,在相隔十幾丈的兩面崖壁之上呈45度角不停來回,凌空飛躍,八百丈崖壁于他——如履平地!

    兩人上崖之后,對面的天齊軍隊已經被解決的差不多了,北翌和鳳秦的將士正在清點戰場,風淺柔見此終于松了口氣,總算解決了,這下應該可以高枕無憂了吧?

    披頭散發的風淺柔因著這一路飛躍,頭發更是凌亂不堪,風淺柔整理了一下,問容少卿:“我的玉簪呢?”

    “早化成灰了,沾染了別人鮮血的簪子怎么可以再戴,等回去的時候為夫送一箱簪子給你。”

    “要你親自雕刻的。”

    “好。”

    “可是現在這頭發怎么弄。”

    “沒關系,披著頭發雖然丑了點,但為夫不嫌棄。”容少卿含笑道,其實她披著一頭散亂的頭發不僅不減風采,反而像添了幾分仙氣,美絕凡塵。

    只是風淺柔不解容少卿內心真正想法,一張臉瞬間黯然下來。“真的很丑嗎?”

    若是被別人說丑,風淺柔頂多一笑置之,但容少卿就不同了,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容少卿的看法才是她最看重的。移目看向還被自己拿在手中的白綾,思索著要不要把它剪短弄個發帶,想到便要行動,容少卿卻阻止了她的動作。

    “柔兒你扯不壞它的,再說了你什么樣子都漂亮,不必麻煩了。”天蠶絲制成的,連他的扯不斷,更何況是她。

    “真的很漂亮,你沒撒謊?”

    “為夫騙誰也舍不得騙你啊。”

    “還說沒騙,你一會說我丑,一會說漂亮,我總不會又丑又漂亮吧,你這不是自相茅盾嘛,還說不會騙我。”

    “……”

    “不過話說回來,這條白綾怎么這么眼熟啊,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白綾是容少卿給她的,風淺柔當時沒注意,現在事情解決了,許多快被遺忘的東西自然就被翻了出來。

    容少卿心虛的后退一步。“白綾又沒有花色,差不多都是一樣的。”事實上整個天下也只有這一條天蠶絲織就的白綾,他雖會用劍,但劍拿在身上不方便,只有這條白綾才是他長年不離身的武器。

    “是嗎?”

    風淺柔突地揚起長綾,拿著長綾在容少卿身邊飛速繞了十幾圈,然后滿意地看著某人被包成了“蠶蛹”。別以為她忘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誰把她纏成蠶寶寶扔在地上的,如今好不容易能報仇,她一定要出了這口惡氣。容少卿無奈哀嘆了一聲,就知道她會發難,難道這就是傳說的作繭自縛,真是報應來了。

    風淺柔一臉興奮地將“蠶蛹”推倒在地上。當初他兩次把她纏成蠶寶寶,她卻只纏了他一次(其實只是風淺柔不保證容少卿第二次還會這么配合的讓她綁而已),這不公平,要不再打他一拳好了。

    想著,風淺柔坐在容少卿身上,搶起拳頭就朝他那張俊臉襲去,可就在拳頭離他還有一厘米之際,風淺柔又猛地住手,看著這張傾世無雙的臉,她還真下不去手,若是打壞了怎么辦?

    “柔兒舍不得了嗎?”容少卿勾唇一笑,那一笑如春風拂過,溫暖清涼;如白雪初融,清透無雙;如百花盛開,芬芳醉人。風淺柔大腦當機:這是赤果果的誘惑!

    “柔兒還想不想揍?”

    風淺柔猛地回神,惡狠狠地道:“揍,怎么不揍。”說是如此說,風淺柔卻是收回了拳頭。“不過,換種方式‘揍’。”說罷,風淺柔俯下身,吻緩緩落在了他微涼的唇上。

    容少卿眸一亮,微微啟口,一副等待被采拮的模樣,被徹底誘惑的風淺柔自是順其心意,小舌滑進了他的口中。容少卿笑得那叫一個得瑟,這小女人現在這么大膽,估計等下回過神來又要羞澀不堪了。

    白綾在不知不覺中散開,他兩只手環過她的纖腰,一個翻身使得兩人位置調換,吻,越發深入。這邊山上的人已全部趕到對面去了,整個山上只剩下這對白日宣吟的小夫妻,被枝椏半掩的地方,兩抹雪白身影伴隨著喘氣聲起起伏伏……

    風淺柔攏緊自己的衣裳,一起身就感覺下身的異樣,借頭發遮掩自己發紅的臉頰。“你又誘惑我!”

    美目一瞪,自以為殺傷力十足實則也確實“殺傷力”十足,容少卿被她如此一瞪,渾身血液倒流,頓時就想剝掉她的衣裳再來一次。

    被他明顯別有深意的眼神盯著,風淺柔很不爭氣地抖了一下。容少卿恨鐵不成鋼,低頭恨恨地在她頸間輕咬了一下,暗暗埋怨:剛才的大膽勁兒哪去了?

    ……

    這一仗,順利落幕,天齊二十萬大軍全部陣亡。夜,北翌主帳,坐著四人,容少卿、風淺柔、風滌宇、商樂。

    “爹娘,對不起。”

    風淺柔坐在容少卿身邊,兩只手不停地繳著裙子,為了今日一局,北翌損失慘重,她雖不后悔,但不代表她不愧疚。

    “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容少卿并未說謊,這一切確實是他的主意,只不過是風淺柔幫了他不少,還是在明白北翌損失的情況下,為了順利布局,她瞞了風滌宇。

    良久,風滌宇一直未語,還是商樂道了一句:“你們,太草率了!”

    然而商樂也知,“草率”言不符實,她不得不感嘆容少卿心思之縝密,為了讓御長風及他手下二十萬大軍命喪坤崖嶺,他步步布局,算無遺策。只是,他把北翌也算進去了,北翌可是淺柔的娘家啊。商樂突然覺得背后一陣寒意,容少卿心思深沉至斯,即使聰慧如淺柔也不是他的對手,如果有一天,他也像今天這樣算計淺柔,這后果,她不敢想象!

    這邊,容少卿握住風淺柔的手,阻止她不安的動作,他掌心的溫熱透過手心傳進她的心里,風淺柔頓覺安心不少,調頭回以一笑,容少卿用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寵溺意味頓顯。看到這一幕的商樂淡淡一笑,也許……她的擔心是多余的!

    風滌宇一言不發的起身走向內帳,回來之時手中多了一個錦盒,上等檀香木,雕龍畫鳳,單是這盒子已是精致華貴不可言,風淺柔突然有些緊張,是什么東西可用這雕龍畫鳳的錦盒相裝?是什么東西敢用這雕龍畫鳳的錦盒相裝!

    商樂大驚,張了張口,想要阻止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咽下,她支持他的決定,容少卿當得起這天下霸主之位。其實只要他是真心愛淺柔的,只要淺柔過得幸福,這一切又有什么關系呢?

    與商樂和風淺柔的心神不寧不同,容少卿從看到錦盒至現在,臉色沒有半分變化。風滌宇打開盒子,里面裝的正是北翌玉璽。碧綠的顏色,晶瑩剔透,螭虎半臥,虎虎生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