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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過門在線閱讀 - 第45節

第45節

    就這么堅持到了年底,終于還是難以為繼,慘淡經營的烤串店關了門。

    老成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失敗的痛苦,在月半彎喝了個酩酊大醉,哭得直抽抽,拽著徐西臨的袖子:“我大學四年,除了打游戲之外就沒有成就,連個戀愛也沒談過,直接被趕進相親市場……現在都開始給我介紹二婚的了……我、我對得起我這幾年青春嗎?我的青春都被狗吃了……”

    徐西臨撫摸著他的狗頭:“沒事,咱讓它吐出來,乖啊,不哭了。”

    徐西臨一邊隨口安慰,一邊拿手機刷網頁玩,時而“嗯”一聲給老成,示意旁邊還有個活物。

    他對于這種程度的得失,看得已經非常淡了。

    宋連元聽說他們包間里點了一堆酒,有點不放心,過來一看,被百無聊賴的徐西臨和撕心裂肺的老成逗樂了。

    終于,老成喝得斷了片,安靜無聲地躺尸去了。

    宋連元這才把徐西臨杯子里的礦泉水倒了,兩個人各自倒了半杯啤酒慢慢喝。

    “工作挺順利的?”宋連元問。

    徐西臨:“還成,就是錢不多,沒什么意思。”

    “都一樣,慢慢熬資歷吧。其實月半彎也沒什么意思,”宋連元抬手一指包房里略顯陳舊的裝潢,“好多年前就這樣,現在還這樣,當年是時髦,現在……唉,我是打算走了。”

    徐西臨吃了一驚。

    宋連元初中輟學,從跑腿的小服務員干起,一直混到現在,據說月半彎里除了老板就是他,當年的大混混宋連元已經混成了宋經理。

    徐西臨:“哥,你要上哪去?”

    “先去南方看看,”宋連元說,“我想自己闖蕩闖蕩,再不闖人就老了,一輩子交代在這,擎等著倒閉回家看大門。以后哥不在,你得自己好好照顧自己,碰見……”

    宋連元本想說“碰見可心的女孩就安定下來”,看了徐西臨一眼,又把話咽下去了:“算了,你自己心里有數。”

    宋連元本來打算過完春節就走,結果沒走成,被一件事絆住了腳步——蘇文婉女士,風靡整個老年社區的偶像老太太,徐西臨的外婆,沒了。

    那天正好是初五,無所事事的徐西臨一大早起來突發奇想,自己炸了一鍋油餅,禍禍了半桶油,油餅其貌不揚,但剛出鍋的時候口感尚可,徐西臨想跟外婆獻寶,這才發現都已經過了九點外婆還沒起來。

    他叫了幾次門沒開,就直接推門進去了,發現老太太已經悄無聲息地閉了眼。

    她的臉色是死人的青灰,頭歪在一邊,肌膚松弛。

    然而細看起來,又似乎是微笑的。

    徐西臨呆呆地在她床邊站了許久,一抬頭,正對上床頭柜上外公年輕時的照片,他笑容溫柔,五官俊朗,是個老式的美男子。

    看外婆笑得那么開心,大概昨天晚上是外公親自來接她的。

    天地間羈旅客,離別三十余年,到頭來,終有一聚。

    蘇文婉女士享年七十八歲,無疾而終。

    親朋好友都來了,隔壁家每天在院里種葡萄和小西紅柿的老大爺哭得跟喪偶似的,被他聞訊而來的孫女連哄帶勸地糊弄走了。

    宋連元怕徐西臨自己應付不過來,推遲了南下的日期,在他家住了幾天幫忙。

    鄭碩也來了,幾年不見,鄭碩見老。一見面先鄭重其事地跟徐西臨道歉,說他想回國工作的安排一直不順利云云,徐西臨一聽就明白,知道“工作”倆字就是用來推脫的,恐怕是他的新家庭有些問題。

    不過他已經過了“仇視不負責任的爸爸”的年紀,徐西臨客客氣氣地招待了鄭碩,感覺跟他聊起來還頗為投機,將來或許還有用得著鄭碩的地方。

    夜深人靜的時候,徐西臨忍不住給竇尋發了一封郵件,依然沒有回音。

    葬禮當天,祝小程特意回國,跪著給外婆念了一段經,然而竇尋沒跟她一起。

    徐西臨暗自揉碎了心里的期盼和僥幸,上前跟干媽寒暄。然后他心里懂了,人間離別,原來并未比生與死的距離近多少。

    哪怕在現如今一張機票能飛到天涯海角的時代,見不到的人,也依然是見不到。

    可能直到這時,徐西臨才真正接受了竇尋已經離開他的事實,他真像個反應遲鈍的齒輪,三年才轉一輪,獨自面對著自己清晰而綿長的痕跡。

    至此,他終于孑然一身。

    其實竇尋壓根沒收到信,徐西臨把不知道他去的是歐洲,根本不在美帝,在國內用的舊郵箱早棄置了,跟他那親媽更是早八百年就沒聯系了——不過那都是很后來的事了,竇尋有一次為了查資料找自己一個論壇賬號才翻到了舊郵箱,翻到大半年前的郵件,當時如遭雷擊,立刻把所有事都推了,連夜回國……可惜回來已經找不著徐西臨了。

    徐西臨送走了外婆后做的第一個決定,就是把他當年哭著鬧著一定要留下來的房子賣了。

    那時候市里鮮少有他們家這種低密度住宅,從品質和地段綜合來看,幾乎是絕版。

    當時房價正瘋,他房子出手很快,買家好像生怕他反悔,連價都沒還。

    徐西臨轉手又買了三套房——兩套交通方便、八十平左右的小戶型留著出租,每月租金比他那破工作的工資和獎金加在一起還高兩千。

    老成聽完差點哭了:“我剛被房東坑得找不著北,你就叛變革命加入了那個組織!你真是親同學啊!”

    包租公徐西臨除了兩套租出去的房以外,還買了一套地段稍微偏一點的三居室自住。

    他把自己的臥室、竇尋的臥室原封不動地搬了過去——裝滿糖紙的巧克力盒,滿柜子充滿學生特色的襯衫和牛仔褲,稚嫩搞笑、前言不搭后語的情書……一樣沒落下。

    剩下一間屋子做書房,他把徐進女士的書房、外婆收藏的舊唱片都搬了過去。

    徐西臨把他的“新家”布置成了一個巨大的紀念品,然后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安撫好了抑郁得拔自己毛的灰鸚鵡,讓它習慣了他們倆相依為命的日子——接著,他辭了工作,離開自己二十多年沒離開過的家鄉,毫無留戀地跟宋連元南下。

    第54章 見鬼

    徐西臨跟著宋連元先去了南方,從長途貨運公司做起,然而南下之途并不順利。

    他們初來乍到,人脈不通,有一大幫同行冤家,后來業務又受淘寶物流擠壓,一直是勉強周轉,舉步維艱,剛開始大半年不賺錢,徐西臨一邊累死累活,一邊靠房租活著,簡直暗無天日。

    后來考慮轉行,他倆收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小果汁廠,據說設備都是日本進口的,做的是純天然無添加劑的純果汁。

    果汁廠看起來很美,接到手里才發現坑爹,因為“無添加”通常也意味著“保質期很短”和“味道不怎么樣”,噱頭再好看,運輸、儲存和市場都是問題。

    廢話——追求健康的誰整天沒事買飲料喝?

    后來果汁廠也要黃,投的錢都要打水漂,這回可是傷筋動骨,他們哥倆足足有兩三個月的時間為了這事睡不著覺,最困難的時候,他倆連租房的余錢都沒了,一天到晚蹲在果汁廠鬧鬼的舊宿舍樓里泡方便面。

    那年過年,他們倆沒精力自己cao持年夜飯,也不敢去外面奢侈,徐西臨就在寒風呼嘯中支了個小電磁爐,把速凍餃子下到涮鍋里。

    徐西臨在水霧氤氳里對宋連元說:“沒事,我手里還有兩套房,實在不行賣了周轉,沒到窮途末路呢。”

    宋連元不吭聲,頭一次覺得成功是“時也命也運也”,蹉跎了一年多,他有點灰心。

    后來徐西臨帶著幾個人,熬了十多天的通宵做了一份方案,把那破果汁廠包裝了一番,然后發揮三寸不爛之舌,忽悠了一家日本食品廠家當了接盤俠——不是說果汁廠設備是從日本進口的嗎?

    正好,再賣給他們,原湯化原食了。

    貨運公司黃了,果汁廠也折價也出手了。

    兩次嘗試全都慘淡收場,但在此期間,徐西臨懶得做飯時候常去附近農大蹭飯吃,一來二去,他拐來了幾個農大的研究生,組了個小小的班底,一伙人轟轟烈烈地下了鄉,去村里包荒山了。

    那時候電商已經有了,但還沒有發燒,“互聯網加”的概念還沒有家喻戶曉,徐西臨一肚子維生素的失敗經驗,全都淋漓盡致地物盡其用在了新的事業里。

    他們倆以最近的大城市為依托,注冊了一個公司,叫“鄉里”,開始試高端有機食品原材料冷鏈的水,這一回,時運終于眷顧了沒有放棄的人,那兩年正趕上“有機食品熱”,廣大中產階級經歷創造了種種致癌謠言,又紛紛加入了“健康飲食”教這個全新的迷信組織,“鄉里”意外地趕上了時髦。

    他們倆困苦多時,幾乎有要就此發家的意思。

    在全員樂極的日子,徐西臨一邊聽灰鸚鵡練習繞口令,一邊跟宋連元說:“咱們準備準備吧,過一陣子準有麻煩,你看看年前是不是撥點錢出來,把村委會和鄉鎮政府那撥人都打點打點,別等上了轎再扎耳朵眼。”

    宋連元當時正在徐西臨租的小屋里喝湯,大冬天里,他捧著碗熱湯,光脊梁穿件“二桿梁”背心,還喝出一腦門汗。

    聽了這話,宋連元把濕淋淋的頭發往腦后一擼,看了徐西臨一眼,感覺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徐西臨的同齡人,要么碩士畢業,剛入職場,要么工作了幾年,才初步熟悉自己的打雜工作,正掙扎著準備從“小碎催”升級成“大丫鬟”。

    他卻要在沒有暖氣的出租屋里捧著一碗布滿破碎嘌呤的湯琢磨著給村干部送禮。

    宋連元從來不讓他干體力活,他的思想還停留在十年前,認為大學生都是金貴的知識分子,不應該這么痛快地放下自尊,去跟泥腿子們干一樣的事——雖然他也承認,大家都是孫子,上過大學的孫子也并不比別人金貴到什么地方,但還是不想讓徐西臨在他眼皮底下經歷這個。宋連元眼看著徐家分崩離析,心疼他。

    灰鸚鵡掐著嗓子一唱三嘆:“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等年后,”宋連元說,“忙完這一陣,發了貨,我去。”

    宋連元知道人情得走,但過年前后正是旺季,實在顧不上,拖到了年后,結果就出事了。

    荒山所屬的村委會年底一算賬,發現全村收入就那么一點,再一看隔壁“鄉里”,頓覺把“寶山”租便宜了,于是耍起了流氓,組織村民鬧事,以村民不同意為由,強行要求重新簽協議。

    可惜,宋連元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狠茬,不信和氣生財那套,村民耍流氓,他就把流氓耍回去,兩路人馬可謂強龍遇上了地頭蛇,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各種缺德陰損的招數此起彼伏,鬧的全村雞犬不寧,“鄉里”的生意也舉步維艱,一度停滯。

    徐西臨這種溫室里長大的城里孩子非常想息事寧人,可惜雙方當事人殺紅了眼,都不聽他的,他只好做好了這攤生意也接著黃的準備,無可奈何地開始琢磨下一遭營生。

    然后就在這時,發生了一件很多年后都讓人津津樂道的事。

    有一天,徐西臨正在絞盡腦汁地拓展本地人脈時,一次飯局里偶然結識了一個叫高嵐的姑娘。徐西臨跟一幫小企業主待在一起,顯得格外玉樹臨風,幾乎鶴立雞群的意思,高嵐一眼看上了,主動跟他攀談。

    徐西臨當然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叫人非常舒服。可是高嵐跟他聊了一會,對他就沒多大興趣了,她覺得這個帥哥人看著年輕,但做事太“油”了,面面俱到滴水不漏的,好得讓人不踏實,不是良配。

    結果她正要走的時候,正好碰見宋連元騎著摩托車過來接徐西臨。

    宋連元拿著個頭盔,自己不戴,從車把上摘下來扔給徐西臨,一抬下巴,徐西臨一嫌麻煩二嫌寒磣,拎在手里不肯,宋連元就虎著臉瞪他,直到把他瞪老實。

    高嵐當時不知怎么的,被宋黑臉那一瞪眼打動了,從此走上了不愛美男愛黑臉的審美異端道路。

    宋大哥自己知道沒有潘安宋玉的模樣,走在大街上就是一個普通糙漢子,這輩子沒遇到過大姑娘倒追的好事,嚇了個半死,再加上忙著指揮放狗和械斗無暇他顧,沒搭理高嵐。

    高嵐跟著他混了兩天,目睹此間戰況,默不作聲地走了。

    結果她剛走沒幾天,上級政府就出面了——說村支書私自簽訂合同,所得的費用沒備案也沒上交,自己裝兜里了,合同是無效合同。涉案的村干部都給抓起來了,上一級政府讓暈頭轉向的宋連元象征性地補交了一點錢,跟他重新簽了合同,并且做了公正。

    莫名其妙的村民才發現自己給人當了槍,一時偃旗息鼓。

    一場聲勢浩大的爭端居然快刀斬亂麻地解決了!

    后來才知道,高嵐是省國土資源局長的侄女,回去一句話給捅到上面去了,正好上面在抓典型,干脆拿了這樁案子開刀。宋連元萬萬沒想到自己縱橫江湖十多年,居然還能有憑著“色相”解決問題的一天,真難以形容是個什么滋味。

    宋大哥一天到晚被不矜持的高小姐追得滿山亂竄,徐西臨在旁邊看著拾樂,同時也沒閑著——他跟高嵐混熟以后,很快順桿爬地以她為媒介,打入了當地各種大小圈子。

    后來高嵐成了徐西臨的嫂子,徐西臨則在酒桌上縱橫捭闔,扎了一張錯綜復雜的人脈網,再也不讓鄉里遇上強龍不壓地頭蛇的窘境了。

    他從小貪心,慣常一心八用,眼下他經過一番起落風浪,已經進化成了究極體,可惜卻沒有那么多地方分他的八個心眼了,他只好全部安放在鉆營生意上。

    “鄉里”漸漸上了正軌,很快,當地這彎淺淺的水坑就不夠徐西臨興風作浪了。

    前幾年有通貨膨脹傾向,經濟略顯過熱,這幾年一冷下來,就出現了很多歷史遺留問題——一些當時頭腦發熱的小企業主跟著亂干項目,結果后續盈利能力不行,資金鏈一斷,改也來不及了,不上不下地卡在那,想找人接手,而與此同時,也有一些找項目的金主想抄底撿便宜。

    徐西臨閑著也是閑著,干脆沒事拉起了皮條,促成了生意,他就抽一點股,也不跟人搗亂,雇個會計每個月去看一眼賬,等著利潤分紅。

    剛開始是小打小鬧,宋連元沒管他,沒想到他的熊弟弟有一天玩大了,領回來一個大金主。

    大金主姓魏,英俊得出奇,十分不茍言笑,自帶一股高貴冷艷的處女座氣息,身邊的項目經理當著他面大氣也不敢出。

    剛開始,魏先生沒把徐西臨這種小青年放在眼里,后來一接觸,發現里面水太深,還是得有個人領路。

    別人不用他的時候,徐西臨也沒上趕著往前湊,等魏先生打電話請他吃飯,徐西臨還非常識相地主動把價碼退讓了一大步,跟人說是“結個善緣”。

    宋連元足有小一個月沒見過他的人影,然后接到了徐西臨讓他去簽合同的電話。宋連元總覺得這不是正經行市,又覺得自己是無功受祿,一頓飯吃得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