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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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一眼,“處理好了,自然是好事,若處理不好,那你就要家破人亡了……” 孫武州驚住了,嘴巴張得老大。 “黑辟邪每逢一個甲子會失效三天,若這三天內(nèi)它能自己碎了,那你就解放了。若是它不碎,那你的命也就保不住了,因為你那時已經(jīng)不是陰奴了。不做陰奴,不可以替陰間辦事,自然也不能替他們賺錢……若沒有陰司的力量護著你,這黑辟邪不出半年就能要你的命。” “那……這可怎辦吶?”孫武州快哭了。 我一笑,“不用怕,明天一早咱們?nèi)ス臉钦乙粋€物件,這事能不能辦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第26章 以毒攻毒 從孫家出來后,葉歡問我,“其實這個事,你完全可以用耳報神的,為什么還要耐著性子來問他呢?” 我笑了笑,“那是你們術(shù)師的做法,不是我們風水師的做法。” “哦?”她眉毛一挑,“風水師怎么做,耐心的聽他啰嗦么?” “爺爺說過,做風水師首先要有耐性,人家找你來辦事,不管多麻煩,首先要聽人把話說完。誠然,我要是問老四,一下就能弄清楚這里面的來龍去脈,也能把孫武州瞬間鎮(zhèn)在那,可然后呢?” “然后什么?”葉歡看著我,“辦事唄!” 我搖頭,“你也說,世人是看重表象的,如果讓孫武州覺得,我什么都不用問就能幫他解決問題,那他以后一定會有事沒事就來找我。到時候我是辦,還是不辦?古語有云,見深淵之魚,發(fā)人之隱私,不吉也。你主動看出他的隱秘是一回事,他主動告訴你,則是另一回事。前者叫窺人之密,后者叫隱人之私,意義上相差一天一地的。” 葉歡一皺眉,“有什么區(qū)別么?不都是知道他秘密了?” “就像一個女孩子得了乳腺病去看醫(yī)生,那醫(yī)生給她做檢查的話,必然要摸她的胸,你說這女孩會不會怨這醫(yī)生?”我問。 “那肯定不會的。” 我一笑,“是啊,可如果女孩是頭痛,然后醫(yī)生一看,‘哎呀,這姑娘胸部有腫塊,我給她檢查檢查吧’,你說會怎么樣?” 她撲哧一聲笑了,“你挺壞的你,干嘛非用這個來舉例子?” “爺爺說過,窺人之密,損的是自己的福德,時間久了會讓人漸入魔道”,我平靜的說,“有很多風水師就是在一開始的時候顯擺自己,總想展露本事唬住別人。這樣的人名氣很容易起來,但是心理也會不知不覺得發(fā)生變化。窺人之私一旦成為習慣,從心底就會越來越自大蠻橫,其行為也會越來越自私自利,置天理道義于不顧……這些人中的大部分修為會毀掉,而剩下那些高手,最后往往成了以風水的害人的人。” 葉歡不笑了,“有這么嚴重?” 我看看她,“自古以來,有一類人專門以術(shù)制人,老百姓熟知的是術(shù)師,而最厲害的往往是風水師。爺爺常說,人心如猿馬,不可不細察。那些害人的風水師們,往往不覺得自己是在作惡,實際上已經(jīng)入了魔道。我今天可以用耳報神來探聽孫家的事,明天就可以用他來害人,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耳報神就像奢侈品,輕易可不能用啊。” 葉歡沉思良久,“你做的對,是我想的簡單了,或許這就是術(shù)師和風水師的區(qū)別吧。” “不是你想的簡單”,我感激的看著她,“你是為我好,怕我初出茅廬鎮(zhèn)不住場面。我想的和你不太一樣,正因為我是新手,所以才盡量不能依賴外力。再說了,你送我的禮物哪能輕易使用?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不是辦大事,我可舍不得用鳳凰金令和耳報神的!” 她微微一笑,“你真會哄女孩,難怪那李小寧和杜小雨都那么喜歡你……” “別提這個!”我打住她,“出來散心,不許提煩心事。這樣吧,咱們打個車去塘沽,我請你吃海鮮去。明天一早咱們從塘沽去市里,到天后宮與老孫會合。” “哦……我說你為什么不讓他安排,原來你還是想去吃海鮮呀”,她調(diào)皮的看著我,“行,瞧這意思,我不去也得去了。那走吧,今天晚上我要吃龍蝦!” 一想到她吃東西不敢吃飽,我這心里就不是滋味,所以這頓海鮮我必須不能省。 孫武州本想留我們住一晚,可他家陰氣太重,而且對這個人我也不太喜歡,實在不想讓他攪了我們旅行的興致,所以我堅決的推辭了。 從咸水沽打了個車來到塘沽,找了一家五星級酒店住下,當天晚上就在酒店的餐廳里大吃了一頓。 兩間豪華海景房外加一頓生猛海鮮,一晚上花了我九千多大洋,要是以前我得心疼的一宿不睡覺,但這一次我不但沒心疼,反而還覺得特別舒暢。 我不心疼了,葉歡到放不下了,“林卓,你這花法也太……咱倆出來玩,不用這么奢侈吧。這樣吧,飯是你請,住宿的錢我出。” 我瞥她一眼,“什么意思?瞧不起人是么?我請你出來玩,讓你花錢,打我臉哪!” “你瞧你……”她低下頭,“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這不是心疼你的錢么?一晚上下來,你那紅包就剩個路費了,你可真舍得。” 我笑了,“風水錢不可以長留,花出去它還能回來,總攢著那就不好了。你們茅山弟子難道沒這個講究么?據(jù)說南方有些道家弟子手里是不許留隔夜錢的,難道你們不是?” “別的流派我不知道,反正我們這一支不是”,她淡淡的說,“道家弟子是不能看重錢,但也不能像你這么大手大腳的甩錢呀……那可是你辦事?lián)Q來的,等你以后有錢了,喜歡怎么花那是你的事,剛開始就這樣,我都替你舍不得。” 我扶住她肩膀,認真的看著她,“葉歡,你是我的恩人,你在我心里不是錢能衡量的。你身上帶著封印,飯不能吃飽,錢不可多花,衣服都不能隨便買,因為你要惜福。但我今天告訴你,你這些年吃得虧,我林卓一定加倍給你補回來。我今天花一萬,明天就可以賺十萬,你不在意錢,我也不在意……” 葉歡愣愣的看著我,“你……你什么意思?” “沒別的意思,就是告訴你踏踏實實的享用這一切!”我打開她的房門,“你能放下豪宅不住去跟我那睡客廳,你就擔得起這個海景房!行啦我不跟你廢話了,趕緊睡覺,明天早起,去給老孫選物件!” 說完不等她說話,我把門關(guān)上了,靠在墻上長長的舒了口氣。 我祖爺爺林念山曾經(jīng)掙下一大片家業(yè),據(jù)說最發(fā)達的時候,有地一百二十多頃,房八十多間,車馬成群,仆童過百。到了我太爺爺林承業(yè)那輩,他老人家倒想做個鄉(xiāng)下土財主,不碰風水術(shù)數(shù)了,結(jié)果一場兵禍下來,啥也沒剩下。所以爺爺從小就告誡我,人絕對不能當守財奴,錢如常流水,轉(zhuǎn)起來才有生機,對風水師來說,尤其如此。 風水師賺的錢都是替人消災(zāi)解難換來的,如果錢存住了,那這災(zāi)也就多多少少的替人承擔了。所謂破財免災(zāi)不僅僅是對辦事的人而言,對給人辦事風水師來說也是一樣的。錢花出去了,等與災(zāi)就出去了,反而能落個平安自在。 我不禁感慨,現(xiàn)在才明白一個道理,做風水師這個行業(yè),水平高低先放一邊,擁有一個良好的心理素養(yǎng)才是更重要的。幸好,爺爺親自給我上了這一課,我的成績還算及格。 回到房間里,我放了一缸熱水,想舒舒服服的泡個澡。沒想到剛舒服了一會,就沉沉的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耳邊似乎傳來了爺爺?shù)穆曇簦傲肿浚@件事點到為止即可,以后要記住,人不痛快,事就痛快不了……辦事之前,先要看人啊……” 我睜開眼睛,周圍什么都沒有,原來是場夢。我站起來拿浴巾圍住身子,回到臥室里,躺到床上仔細琢磨剛才聽到的話。人不痛快,指的就是這個孫武州,那事不痛快,就是說這個事辦起來可能會不順。老爺子讓我點到為止,這意思就是說讓我選完物件就趕緊甩干凈,不要被他黏上。 “爺爺呀,您指點他找到我,又叮囑我點到為止,您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無奈之下拿起手機給葉歡打了個電話。 葉歡靜靜的聽我說完,微微一笑,“這意思很明顯,讓你管,是因為五爺答應(yīng)過他。不讓你深管,是怕這個人纏上你。這樣吧,明天選到物件之后,咱們立馬回北京,不要給他留任何聯(lián)系方式就是了。” 我恍然大悟,“看來男人想不通的時候,還真不能忽視女人的智慧,真有你的,我怎么就沒想到!” “現(xiàn)在想到了,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不許再打擾我!”她說完掛了電話。 我躺到枕頭上,看著外面的星空一笑,慢慢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孫武州這個事其實特好辦,只需要一樣東西——降魔杵。為啥呢,因為黑辟邪不怕別的,就怕降魔杵這一種物件。過去帶黑辟邪下葬的墓主,都是左手拿降魔杵,右手握黑辟邪,這樣一來就可以制服黑辟邪的煞氣。 很簡單吧?可關(guān)鍵是得找到合適的降魔杵才行,市面上流通的那些,大部分都不行。必須是以黑教秘法煉養(yǎng)過的,通身帶著魔性的才行,這叫以毒攻毒。 鼓樓的南北街上,有不少買物件的店鋪,我們帶著老孫一直轉(zhuǎn)到下午三點多,挑了不下二百個降魔杵,竟然沒有一個合適的。 “林老師,要不然咱們再去沈陽道看看?”他焦急的說。 我微微一笑,“你就去潘家園也沒用,你能用的那個,必須在這買。您就別急,咱們再等等,很快就來了。” 正說話間,葉歡從路邊一個攤子上又拿起來一根降魔杵,仔細觀察一番之后沖我一招手,“林卓,過來看看這個!” 還沒等我們過去,那攤主臉一沉,一把將降魔杵搶了過去,“對不起,這個呀,不賣!” 第27章 點到為止 葉歡臉色一沉,“不賣?不賣你干嘛擺在這?” “我放這玩兒,就是不賣!”那攤主態(tài)度很不友好。 我走過來把葉歡拉到身后,冷冷的看著那攤主,“哥們兒,說話客氣點,你是想做買賣還是想找茬?干嘛欺負一個女孩子!” 那攤主四十多歲,皮膚黝黑,干瘦,眼中卻冒著精光,“誰欺負她啦?這不是話趕話嘛……得了,jiejie,我錯了,你別往心里去。” 葉歡看他一眼,“算了,你剛才那一搶,差點劃破我的手。” 我趕緊拉起她手仔細看了看,只是一道白印,這才松了口氣。 “沒事就好”,我說完一指那攤主,“哥們兒,你要是不想賣就別擺,既然擺了就別怕人碰!這幸虧是我朋友手沒事,要是有事我告訴你……” “哎哎哎哥哥,我錯了行不行,真不是故意的”,他趕緊賠禮道歉,“這樣吧,你看我這手串什么的,喜歡哪個我送jiejie一個,這事咱就別鬧了行么,這人來人往的,我還得做生意呢。” 我看看葉歡,“疼么?” “不疼,別跟他鬧了,不算什么事”,她小聲的說,“先問降魔杵的事吧,辦事要緊。” “對對對,先看降魔杵吧,這jiejie一看就沒事”,孫武州趕緊說。 我瞥他一眼,心說這人怎么這么不懂事呢?這是給他辦事,葉歡差點受傷,我差點跟人吵起來,他在在旁邊沒事人一樣,什么人性! 我看看攤主,“老板,你手里那降魔杵,多少錢肯讓?” 攤主看看降魔杵,“這個呀,嘿嘿,多少錢都不賣,這是我們家祖?zhèn)鞯模覕[在這是為了鎮(zhèn)攤兒!” “頭一次聽說用降魔杵鎮(zhèn)攤的”,我一笑,“你開個價吧,咱們談?wù)効础!?/br> “其他的什么都好說,這個呀,免談!您二位還是看看別的吧,這個真不行”,攤主很倔。 我點點頭,拉起葉歡的手,“轉(zhuǎn)了那么久,你累不累?” 葉歡點點頭,“有點。” “成,那咱不轉(zhuǎn)了”,我說,“走,回北京!” 葉歡一愣,“啊?回……回北京?” 孫武州慌了,趕緊攔住我,“別別別呀,林老師,您得把我這事辦完了再走啊,要不然我這怎么辦哪!” 我看他一眼,“給你辦完再走?” “對呀,你得給辦完了呀!” “哦,我欠你的?”我冷笑。 他被噎住了,片刻之后趕緊滿臉堆笑,“您看……這話怎么說的……明白,我都明白!”說著他把我拉到一個僻靜的角落里,從包里拿出一小沓人民幣,“這是一千塊錢,不少了吧?要是不夠,您說話!” 我輕輕推開,“不是沖你的錢,這事啊,我不想管了!” “別介!您等等!”他拉住我,又拿出一沓,“五千,夠不夠?” 我沒說話。 他一咬牙,又拿出一沓,“一萬!這總夠了吧?” “老孫啊,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錢么?”我極其不屑的一笑,“我們真得走了,物件你也知道了,就那降魔杵,買回去自己想辦法吧。” 其實我不是為了錢,是我發(fā)現(xiàn)這個人品行不好,做事不敢擔當,所以這事不能再管了。可沒想到我這么一甩手,他這徹底沒注意了,一把拉住我,從包里拿出一個塑料袋,“林老師,這是三萬,全給您了!我就帶了這么多錢,原本是想等辦事都給您的,您看我這一片誠心,您好意思不管我么?” 葉歡笑了,“孫先生,感情您帶了三萬塊呀……哎,林老師,你看你這身價這么一會漲了多少,從一千漲到三萬了。” 孫武州尷尬的笑了笑,“這位jiejie,你別笑話我了,我真是想等辦完事再給林老師的,真的是誠心誠意的。” 我想了想,“老孫,你誠心誠意,我也是實話實說,這個事我只能管到這地步。這錢你也不用給我,瞧見沒,那降魔杵,你自己想辦法去,高低把它買回去。記住,只能用買的,不能用下作手段。過段時間你會夢見幾個穿黑衣服的人打你,邊打邊哭。一旦做了這個夢,你就去找七根新鮮柳條來,將這降魔杵和黑辟邪捆在一起。然后放到路邊的柳樹下,用土埋好轉(zhuǎn)身就走。三天以后去看,如果黑辟邪碎了,你這關(guān)就算是過了,明白了吧?” “林老師,這事我自己真的不行,您看還是您給辦吧”,他愁眉苦臉的哀求我,“這錢哪我全給您,我剛才是貪心了,我不是人,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我笑了,“我跟你一般見識干嘛?不是我不肯幫忙,是后面的事你自己辦更合適,明白了吧?” 孫武州見我堅決不答應(yīng),沒辦法只好點點頭,“那行吧,那我去找那老板談?wù)劊銈冞@就回北京?” “對,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