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攔路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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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三番五次的嘆氣?又為何想要知道這天降異象之舉?” 一直在觀察秦清梔的凌寒溟,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秦清梔一頓,慢慢抬眸對上凌寒溟的清眸,沒有說話。 可對方還在緊盯著自己,她抿了抿唇無奈回答,“不過是有些好奇,至于嘆氣,臣妾是感嘆皇上治國有道。”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不過這番話不全是奉承,同時也是她的肺腑之言,周國的確比她想象的更富饒。 沒想到說什么來什么。 剛說起這街道一派祥和,忽而百姓群中撲出來兩人,嚇得拉得轎攆的馬驚慌。 轎攆內的秦清梔因為慣性,險些就從轎攆上滾落下去,好在凌寒溟及時拉住她的手臂。 秦清梔后怕的吐著氣,凌寒溟已然面色不郁。 “草民請求皇上為我二人做主!” 剛才攔路的人齊齊跪下,秦清梔不禁來了興趣,沒想到她居然見到了活的告御狀? 只是還未等她開口,井翰赟突然上前呵斥,“此二人驚擾圣駕,還不來人將他們拉下去!” 之前秦清梔就覺得這井老兒反常,現在看來或許和這告御狀有關系,這事情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她轉眸打量跪地的二人,約莫是一對母子,此時已經被官兵從地上拉起,其中婦人見狀,用盡力氣掙脫,跑來到轎攆跟前,大聲道:“民婦與兒子二人從儋州來,懇求皇上為民婦二人做主!” 井翰赟一聽這話,忙再度呵斥官兵,讓他們將人帶下去,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勢。 “且慢。” 旋即,一只修長有力的指節探出了珠簾,連帶著引起陣陣晃動,他年輕俊朗的面容映在一干人的眼底,引起陣陣驚嘆。 “讓她說。” 那婦人見狀開口哭訴,“民婦一家原本在鄉間務農,可那儋州知府卻搶地殺人,罪行敗露后怕被旁人知曉,甚至還想殺了民婦和稚兒,企圖斬草除根瞞天過海。 ”“大膽刁民,圣駕當前,豈容你胡言亂語。” 這次開口的居然是秦旭,秦清梔有些訝然,沒想到這事情和他也有關系,如若不然就沖剛才井丞的反應,她爹這會兒該是在玩命落井下石才對。 “如此罪積伏誅,實在是該殺!可你又有什么證據?”凌寒溟坐在御座之上,冷冷開口。 婦人還沒來得及回答,秦旭驟然一驚,他俯身上前,“皇上,這個婦人紅口白牙污蔑朝廷命官,實在是膽大包天,您可不能聽信她一面之詞啊,若是因為一個草民區區言語,就懲處朝廷命官,只怕大臣們都會心寒的!” 婦人原本見凌寒溟聽了自己的話,心中也燃起一絲雀躍的歡喜,可聽到秦旭如此言語,明顯有些慌亂起來,“你……你……” “你什么你?你一個鄉野婦人,居然用丈夫的死污蔑朝廷命官,如此利欲熏心,此罪當誅!” 婦人聞言,自然大為悲愴,“皇上明鑒,民婦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啊。” “皇上,要是臣沒有記錯,這儋州知府沈巍,可是秦旭秦大人的表親。”井翰赟突然拱手上前。 秦清梔看著反常的秦旭,揚眉冷笑,儋州知府若是秦家的表親,明里暗里肯定給了不少的油水,秦旭多的是把柄在人家手里,這時候怎么能、怎么敢不袒護? 秦旭心中徒然一跳,忙不迭反駁,“丞相大人也說了是表親,相隔甚遠,素日來并未往來,老臣如此作為,只是怕驚了圣駕。” 須臾,御道之上只涌過風聲跟這婦人哀泣的聲音,凌寒溟只端坐在上頭,略略沉吟了片刻,并未多話,讓人揣摩不透他的想法。 秦旭見此話不奏效,轉而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來,視線掠過一旁的秦清梔,“清梔,你也是我的女兒,為婦之道,斷不能如此jian詐狡黠,不然,枉費為父對你的一番辛苦培育了!” 突然被點了名,起清梔從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一下子就淪為了局內人,心中暗罵果真是老狐貍,這意思分明是在威脅她,想拉她下水,這算盤打得實在好。 可秦旭也想的太簡單了,且不說她不過區區一妃位,凌寒溟并不是那種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人,他不發一言,想來也是有自己的思量,并不想讓他人多話。 “皇上,依臣看這件事,的確得好好思量一番,誰錯誰對總得瞧個清楚,這左右只有秦妃娘娘一個女子,女子心性,她最為清楚,皇上也可以問問她。” 井翰赟哪里肯放過這么一個讓秦家立于火坑的機會! 秦清梔冷哼一聲,自己在宮中這段時日,想來不少人眼紅,嬪妃們恨得心里邊都滴了血,井翰赟瞧見這個機會,自然是要借機發難的。 眾人紛紛如此言語,凌寒溟黑眸妖冶深邃,“梔兒,這件事你怎么看?” 秦清梔挑了挑眉,聲音清冷婉約,“皇上,臣妾不過一介宮諱女子,不敢多加干涉,唯恐亂了綱常禮法,所以還希望皇上能夠諒解。” 秦清梔話語當中的推托之意當下立見,凌寒溟不知思慮為何,淺淺一笑,袖子上繁復的龍紋在冬日艷陽的映照下格外的明晰,明晃晃的刺入人的眼中。 “無妨,梔兒想說什么直接說便是。” “臣妾不才,古語有云,于歸之女,兩不相干。說的不好聽點,市井也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樣的俗語。七出之條,更是把她們同本家的關系撇得清清楚楚。故而,既然這關于秦家的事兒,臣妾不好妄言,還望皇上能夠體諒。” 凌寒溟做思慮狀,“朕知曉你不想苛責于人。但朕還是想聽聽,你對這件事的看法,朕允準你跳脫出來看這件事,不必顧念同母家的關系。” 良久,秦清梔方才沉吟著開口,“一個女人拋下一切,就是為了同她的丈夫洗清冤屈,實在讓人唏噓……” 未等秦清梔話音落下,只聽著秦旭率先搶過她的話頭,“娘娘自幼錦衣玉食,豈知有些刁民為了錢財,他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