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車窗，趙凡和楊雨晴的視線對上，氣氛陷入了凝滯。

    幾分鐘后，楊雨晴開口：“對不起，是我想多了。”

    說著，她往后退了幾步，臉上閃過落寞。

    趙凡看著她的樣子，不知怎么，心里居然閃過了一點不忍心。

    眼見楊雨晴轉身要走，他碰了下胸前的安全帶，咬牙解開，推開車門跟上。

    “走什么？我又沒說不跟著。”

    楊雨晴腳步微頓，先前才沉下的情緒瞬間變得高漲。

    “你，你說真的？你愿意，陪著我？”

    趙凡已經下了車，縱使心里有幾分不自在，也被他生生壓下。

    “當然，走吧。”

    “好。”

    楊雨晴眉眼一彎，溫柔淡雅。

    昏黃的路燈下，趙凡覺得楊雨晴似乎變得更漂亮了。

    但很快，趙凡的這個感覺就隨著劉依柔到來而被壓下，他干咳一聲，往側邊走了幾步。

    劉依柔看了眼楊雨晴，又看了眼趙凡，心里生出幾分狐疑。

    “你們兩個……”

    楊雨晴笑著說：“剛才湊巧碰到的，依柔姐，他說陪著我，我們。”

    一個“我”字后面變成“我們”，趙凡視線落在地面，到底沒說什么。

    只是覺得那句“我們”，讓他有點不高興。

    劉依柔嘴角微抿：“原來是這樣，趙總吃過飯了嗎？”

    楊雨晴稍稍轉頭：“吃過了，他剛剛說飯局才結……”

    “沒吃過。”趙凡直接接過話，“飯局確實剛結束，不過飯局上光顧著談生意，什么都沒吃。”

    楊雨晴驚訝：“怎么能什么都不吃呢？走走走，我們去那邊的老洪私房菜，那家的菜我覺得還不錯。”

    于是，趙凡在離開老洪私房菜十幾分鐘后，又一次回到了老洪私房菜。

    服務員：“……”

    趙凡：“……”

    兩邊面面相覷后，服務員若無其事開口：“我們包間剛好騰出了一個，三位請隨我來。”

    兩分鐘后，趙凡再次沉默，服務員說的包間，就是他之前訂下的那個。

    所謂騰出，應該是許安吃完后才離開。

    楊雨晴干脆的點了幾個菜，又詢問趙凡要吃什么，順手推了菜單過去。

    “隨便吧，我個人不忌口，也沒什么不愛吃的。”趙凡直接給了表示，又順手把菜單給楊雨晴推了回去。

    見狀，楊雨晴利落的又加了兩個菜：“八道菜，應該夠了。”

    劉依柔單手托著側臉，視線從趙凡以及楊雨晴臉上掃過，心里突然有了某些猜測，嘴角不由勾起。

    看樣子，之前楊雨晴的想法也不是沒有實現的可能。

    十五分鐘后，楊雨晴點的菜陸續上齊，趙凡吃了些就放了筷子，然后看著楊雨晴和劉依柔吃。

    等到結束，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

    老洪私房菜外，劉依柔看了眼趙凡，笑著說：“我先回去了，趙總，我想麻煩你替我把雨晴送回家，沒問題吧？”

    趙凡眼神微閃，笑著說：“當然沒問題。”

    就是沒劉依柔這句話，他也會送楊雨晴回去。

    “那行，雨晴，我先走了，明天見。”

    楊雨晴嗯了聲，朝著劉依柔搖手，目送劉依柔上了出租車，這才收回視線。

    趙凡和她對視，氣氛在一瞬間陷入凝滯。

    短暫的寂靜后，趙凡干咳一聲：“那什么，我送你回去。”

    “好。”

    車上，趙凡直視前方，面上淡然，心里卻在暗罵自己，說著什么不考慮感情，結果碰見楊雨晴，還是忍不住選擇退讓。

    余光看了眼副駕駛上的楊雨晴，趙凡開口：“我知道我說的話可能會讓你覺得難聽，但我還要提一句，沒問題吧？”

    楊雨晴微怔，略帶遲疑的點頭：“沒，沒問題。”

    “我覺得晚上，女孩子還是別一個人出來的好，你覺得呢？”

    趙凡雖然用著商量的語氣，但其中隱含的不容置疑也非常明顯。

    楊雨晴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說，無聲的閉上了。

    一時間，車里的氣氛有些凝滯。

    半小時后，趙凡把車子開到了楊家門外，看著楊雨晴下車，幾次想開口，又不知該說什么。

    就在這時，楊雨晴轉過身：“那個，我覺得你說的挺有道理，不過有的時候我不得不在晚上出門。”

    趙凡皺眉，剛要開口，就聽楊雨晴說：“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在我晚上出門的時候來接我？”

    趙凡：“……”

    好幾分鐘的沉默后，他在楊雨晴臉上閃過失望時，果斷的應下。

    “沒問題。”

    楊雨晴一怔，愣愣的望向趙凡。

    趙凡拿起手機，沖著楊雨晴擺了兩下：“看到這手機了嗎？隨時等你的聯系電話。”

    說著，他一打方向盤，直接離開。

    楊雨晴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由捂住了臉頰，趙凡真是，前后矛盾得很呢。

    不過這個表現，應該證明他對自己也不是沒有感覺的吧？

    “小姐，該進來了。”

    后方傳來催促，楊雨晴回過神，笑著點頭：“來了。”

    另一邊，趙凡過了拐角踩住剎車，他好像對楊雨晴，也不像之前說的那個果斷？

    失神很久，趙凡回過神來，再看時間已經到凌晨，連忙斂去思緒，開車回家。

    明天學校還有課，得早些回去睡一覺，才能有精神上課。

    星期一一天的課結束，趙凡拿著書準備離開時，突然聽見旁邊一陣sao動，循聲望去，就見楊雨晴被一個人攔在了教室門口。

    那人是誰？想做什么？

    疑問快速從趙凡心頭閃過，他皺眉走過去。

    與此同時，四周的學生也注意到了教室門口的情況，一個個不停張望。

    “哎呀，那邊什么情況啊？”

    “不知道呢。”

    “那女的是校花吧？長得真漂亮。”

    “哎哎哎，又去了一個。”

    “……”

    在各種議論中，趙凡停下腳步：“雨晴，這位是……”

    楊雨晴臉上滿是為難，聽見趙凡這句詢問，立刻介紹：“他是白宇的表弟，白桑。”

    白宇表弟白桑？

    趙凡看了眼白桑，臉色蒼白，身形瘦薄，仿佛風一吹就能倒。

    “咳咳咳……”白桑突然捂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