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縮在趙母懷里的小姑娘，趙凡放軟了聲音：“怎么了，允兒？”

    小姑娘軟軟的一團，只是看著就讓人心里一片柔軟。

    趙凡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再次開口：“允兒有什么事要和叔叔說？”

    趙允兒眨巴眼睛：“叔叔，mama和爸爸是不是吵架了？”

    “為什么這么說？”

    “mama每次和爸爸吵架，都不看允兒。”

    趙凡微愣，瞬間明白趙允，的意思，楊青青沒有理孩子。

    這可真是……

    一股火氣堵在心口，趙凡最后還是壓了下去，若無其事地說：“爸爸mama沒吵架，她只是著急而已，有些事要趕緊去，沒辦法和允兒多說幾句。”

    趙允兒眼神一片純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好了，允兒先和奶奶在這里，叔叔要離開一會兒。”

    “好。”

    奶里奶氣的聲音中，趙凡離開。

    另一邊，楊家人湊在一起。

    “不是我說，我們真要抽血啊，那萬一骨髓配比成功怎么辦？”

    “就是啊，成功怎么辦？”

    一人一句，楊青青一家三口被問的頭疼。

    楊父說：“骨髓配比哪那么容易成功？你們可別在這兒惦記心思了。”

    “就是，骨髓配比要真那么容易成功，趙家人也不會找咱們，行了，都把想法收收，趕緊去抽血。”

    因為楊家人的這個停頓，趙凡從后面追上，盯著前方略顯倉促的身影，趙凡眼神微閃，幾秒后嘴角一勾，若無其事的跟上。

    “怎么走這么慢？”

    趙凡突然開口，把落在最后的楊家人嚇了一跳，捂著心口就往前竄。

    “你，你……”

    “我什么？”

    “沒什么。”

    楊家人縮著頭，表現出的神態竟是被趙凡嚇到。

    “嗤——”

    趙凡不屑，膽小鬼。

    楊家人按著順序抽完血，楊父出面說了幾句，把人給打發走。

    靠在墻上，趙凡好整以暇的問：“如果他們中有人配比成功，你們怎么說？”

    楊父大義凜然：“當然是讓他捐獻，畢竟是我們的孫女，楊家的人，他們捐獻理所應當。”

    楊母跟著點頭：“沒錯，沒錯，楊家的孫女，他們捐獻理所應當。”

    “那感情好，我還怕骨髓配比成功，沒人愿意捐呢。”

    楊父搓手：“你這話說的，我們楊家人啊，也是看重感情的，不會讓自家人出事。”

    楊母再次應和。

    趙凡目光鎖定在楊青青臉上：“嫂子也這么想？”

    楊青青心里咯噔了下：“當，當然了。”

    “呵！”

    趙凡輕笑，轉身離開。

    楊家三口留在原地，楊父瞪眼：“他這，這是無視我們？”

    聲音驟然拔高。

    楊青青手指攥緊：“無視又怎么樣，不過是仗著有點錢，等……先忍忍，把錢弄到手再說。”

    “好。”

    ……

    隔天，楊家人的配比結果出了十個，配比失敗。

    又過一天，剩下的結果全部出來，意料之外卻又情理當中的是，楊青青的成功了。

    看著醫院的通知，趙凡眼底閃過一道寒光，還真是父母的配比成功率更大。

    “結果出來了？怎么樣，誰配比成功了？”趙海天氣喘吁吁地沖進病房。

    “是楊青青。”

    一片寂靜。

    過了幾分鐘，趙海天說：“她不會同意捐獻。”

    楊青青最在意身體，捐獻骨髓容易影響她的健康，她不會同意。

    趙凡嗤了聲：“不同意就逼著她同意，孩子出事，母親怎么能袖手旁觀？”

    “可她真不會捐獻。”

    趙海天腦子里一片亂麻，想著想著，往角落里一蹲，半天沒出聲。

    想勸楊青青同意，太難了。

    當天下午，趙父請假趕到醫院：“結果出來了，怎么樣，有配比成功的嗎？”

    趙海天正揪著頭發蹲角落，趙允兒被趙母帶去樓下玩耍，唯有趙凡睡意惺忪，趴在旁邊小床上睡覺。

    “爸，您來了。”

    “嗯，結果呢？結果怎么樣？”

    趙父一門心思問結果。

    打了個哈欠，趙凡說：“楊青青配比成功。”

    趙海天被驚醒：“她不會同意捐獻。”

    趙父左看看右看看，眉頭緊皺：“她不同意，那孩子不就沒法治？小凡，這事……”

    “先勸，等實在沒法再想別的辦法。”

    趙父悻悻：“也只能這樣。”

    趙海天喃喃自語：“她不會同意的。”

    趙凡和趙父對視一眼，兩人都忍不住搖頭，趙海天一點斗志都沒有，丟人。

    “爸，這個結果你們先別跟楊家人說，等明天，我約楊青青吃飯再談。”

    說著，趙凡拿起邊上的外套。

    趙海天下意識問：“你要去哪？”

    “有些事要處理，明天再過來。”

    “哦。”

    趙海天再次蹲到角落。

    趙凡：“……”

    行吧，他大哥愛怎么蹲就怎么蹲吧。

    回家的路上，趙凡突然接到穆天榮電話，表示港城佳士得那邊已經聯系好，詢問趙凡后續安排。

    聽到港城佳士得幾個字，趙凡還有些恍惚，一拍腦袋，說道：“我馬上就過去，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

    “好。”

    陽城夏行。

    趙凡一進門，穆天榮從側邊迎上：“進里面談。”

    “好。”

    半個小時后，夏行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將保險柜抬上車子，趙凡和穆天榮站在臺階上，兩人神色都有不同的凝重。

    宋影瓷聽風瓶如果只是按照正常手續送去港城，那絕對不用擔心出事，可偏偏中間摻雜了一個白家。

    趙凡也好，穆天榮也罷，都要考慮到另一個問題，那就是……白家會不會出手破壞。

    “安保方便不會出岔子吧？”

    目送運宋影瓷聽風瓶的車子遠去，趙凡忍不住問。

    穆天榮側目：“我們這邊是直接上飛機，有保安和工作人員在，東西不會出錯，港城那邊我也聯系好了人員，到時候一下飛機就去佳士得，只要鑒定為真，宋影瓷聽風瓶會受到很嚴密的保護。”

    “放心，都安排好了。”

    趙凡嘆氣，要不是趙允兒的骨髓配比，他這次該直接跟去的，但沒辦法，由于太突然，他只能暫時留下。

    “但愿別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