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話筒，趙凡和許安都陷入了沉默。

    隨著時間流逝，兩邊都不吭聲使得氣氛僵硬。

    許安：“趙先生想要什么價？”

    趙凡瞇眼：“五十萬，我還能考慮。”

    “五十萬？趙先生，這價格是在開玩笑吧？”

    “許經理，我再強調一遍，那個菜市場對我而言不是必要，一句話，五十萬是我能給的最高價格，你愿意，我就接手，不愿意就算。”

    說著，趙凡直接掛掉電話。

    幾乎是同時間，又一個電話打進了趙凡的手機。

    “陳天宇。”

    “哎，老大，之前你找我的事，有結果了。”

    “真的？在哪兒？”

    “你來學校，我讓我大哥帶你去。”

    “好。”

    一個小時后，趙凡打車到學校，一眼看到校門左邊倚靠的幾人，陳天宇就在其中。

    “老大，這邊。”陳天宇揮手打招呼。

    趙凡點頭，走過去打招呼：“你們好。”

    “你就是陳天宇說的老大？長的不怎么樣啊。”

    趙凡繃住嘴角：“陳天宇不著調亂喊而已，怎么稱呼？”

    “陳建宇，走吧，帶你過去看看。”

    “好。”

    陳建宇帶路，一群人直奔陽城中心。

    “我聽陳天宇說，你要找占地三百平往上走的房子，就想你是要弄工廠什么的，所以就給你找了些地方，其中一個就在這邊，之前是個飯店，兩層的。”

    “這個也是三百多平，只有一層，之前是工廠。”

    “……”

    一連看了五處，趙凡在對比過房租以及周邊人流量，最后選了第二個。

    三百多平單層，之前是當工廠的房子。

    陳建宇一看，直接聯系房主。

    趙凡和房主商量過后，簽了兩年的租屋合同。

    就此，超市的選址算是解決。

    關上門，趙凡收好鑰匙，陳建宇一群人正在臺階上蹲著。

    “陳哥，今天謝了啊，走，我們找地方吃飯去。”

    大半天跑下來，趙凡和陳建宇的稱呼都變得親昵了不少。

    陳建宇吐了叼在嘴里的草：“走。”

    趙凡選了個比較近的飯店，葷菜素菜八二分，點了兩桌，又要了酒。

    “陳哥費心了，今天多謝各位，這第一杯酒我喝了。”趙凡一舉杯子，喝完后杯口往下，示意酒被他喝完。

    “好！”

    陳建宇一巴掌拍在桌上，端著酒杯一口喝光。

    他兩人帶頭，其他人也跟著喝。

    這一開頭，之后的氣氛就熱烈很多。

    幾瓶酒下肚，趙凡當先趴下。

    陳建宇看了發笑：“瞅剛才那豪爽樣，我還以為能喝，沒想到直接倒了。”

    “哈哈哈，到底是學生。”

    一片大笑里，陳天宇左右看，扶起趙凡：“哥，我先回去了。”

    “嗯，你先回去。”

    剛才還醉醺醺的趙凡立刻站直：“不急回，那什么，我錢包呢，現金都給你哥。”

    陳建宇笑瞇瞇的望著趙凡：“不錯，你小子會來事。”

    陳天宇：“哥，我老大的事你要什么錢？”

    “他是你老大，我可是這里人的老大，行了，把他錢包里的現金拿來。”

    陳天宇不太情愿，但一邊是大哥，一邊是親大哥，說的都差不多，他只能把錢包抽出。

    然而拿出錢包，陳天宇又改了主意：“大哥，這……”

    “拿來吧你。”

    陳建宇奪走現金，數了數，滿意說：“不錯不錯，一千塊，值得我們跑那么長時間，來來來，喝酒吃菜。”

    陳天宇惱火：“大哥，這是我朋友。”

    “你朋友，找我幫的忙，行了，高中生趕緊回去，別擱這兒礙事。”

    陳天宇拖著趙凡被趕走。

    晚風一吹，趙凡睜眼：“是不是覺得不敢相信？”

    陳天宇嚇一跳：“你，老大你沒醉？”

    趙凡挑眉：“當然沒，這喝酒啊，適當喝是好事，喝多了他就壞事。”

    陳建宇是幫了他，可要他搭著自己的胃跟他們喝，那可太虧。

    “走吧，讓你哥他們慢慢喝，回家，明天學校還上課呢。”

    提到學校，陳天宇沒了意見。

    ……

    黑洞洞的客廳，趙凡剛推開門，就看到中間坐著道黑影，瞬間僵住。

    “誰？”

    “我。”

    趙父的聲音。

    趙凡松了口氣：“爸，這大半夜你不睡覺，在這兒坐著干嘛？”

    “你去哪兒了？”趙父不答反問。

    “處理些事情。”

    “什么事？”

    趙父擺出追根究底的態度。

    趙凡脫了外套：“想自己做些生意，出去跟人聊了聊。”

    “你不是要念書，怎么又想做生意了？”

    “沒人說念書不能做生意吧？行了，爸你別擔心，我心里有數，不會出事。”

    說著，趙凡從趙父旁邊繞過：“我去睡覺了。”

    很久，客廳響起趙父的嘆氣聲，他的兒子，突然就變得他不認識了。

    ……

    隔天，趙凡再次接到許安電話，當時他正和裝修工人討論具體怎么裝修超市。

    前一天，趙凡找了裝修人員，和他們約好今天過來看地方，沒想到才到地方就接到了許安的電話。

    打了個招呼，趙凡走到一邊接電話。

    “許經理，怎么又打電話來了？”

    “趙先生，我還能為了什么，不就是……”

    “哦，菜市場是吧，不好意思啊許經理，我這邊已經租好了地方。”

    “租好了地方？什么時候？”許安的聲音驟然拔高。

    趙凡像是沒聽到，平靜地說：“前天。”

    “趙先生這手做的，不太好吧？”

    “許經理說的什么話？我好像也沒做什么承諾吧，你那邊談不下來，我換個地方不是理所應當？”

    趙凡覺得好笑，許安說的就跟他只能照他們安排走。

    “好了，多的話我就不說了，這邊還在忙，許經理，再見。”

    哼，還真以為他非那個菜市場不可，也不想想該被捧著的到底是誰，一點沒有自知之明。

    當天下午，趙凡接到穆天榮電話，邀請他晚上參加宴會，話里話外都是熱情，一點看不出異常。

    “宴會上不少陽城有身份的人，給趙先生介紹介紹，以后也好在陽城立足。”

    “那可多謝穆行長了。”

    “不客氣，朋友間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