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節
士兵們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是正義的,自然殺敵起來奮不顧身。若是連士兵都覺得自己所做之事是錯誤的,那自然是畏首畏尾,不肯盡出全力。 不過若是中原北伐,這誓師詞其實隨便寫寫就差不多了。在這個時代里面,中原漢族和北方逐族的國仇家恨由來已久,若說是北伐打韃靼人,整個大明不舉雙手贊成的人恐怕是在少數。 誓師詞有言:“北方韃靼,欺我漢人寬厚。多次犯我邊關,欺我百姓,奪我錢財,毀我屋宇,踐踏田地,蠻橫霸道。我大夏皇朝之子民,自幼便奉至圣先師之教導,與人為善。但今禮法無以感化蠻夷,故只得示之以刀兵。休叫那蠻夷認為我華夏無敢戰之人,諸君,敢戰否?” “戰!戰!戰……”底下,一眾士兵大聲叫喊著,聲音震天徹底。在這點將臺的士兵,只不過是四十萬大軍里的一小部分,但這士兵,卻給人感覺好像十萬大軍齊聲發出的叫喊聲一般。 聽到這樣的聲音,江夏心中也是豪氣頓起,他一把拔出腰間的龍淵劍,長劍往前方一指,大聲道:“好!出發!” 第645章 出居庸關 京師的事務江夏交給了王守仁打理,另外有閻洛他們輔助,江夏很放心。畢竟這些都是跟著他多年的老人了,無論是品行還是能力,他都十分了解。 北伐的三支大軍從京師出發,在出了永定門以后便就此分開了。江夏帶著蕭殺、千絕行、海大有、張猛等人往居庸關的方向走。 從京師往居庸關走,沿路上得經過清河店、鞏華城,然后過龍虎臺,最后出居庸關。這一路過去,直至出居庸關都是大夏皇朝牢牢控制著的區域,基本不會有任何問題出現。即便有問題,在二十萬大軍面前,也不存在任何問題。 所以這一路上,江夏都走的優哉游哉,也不需要有什么戒備之心。隊伍一路走到清河店,天便已經全黑了。 走在前面的探馬早已經替大軍選好了駐扎休息的地方,所以江夏他們抵達以后,立刻開始安營扎寨,埋鍋造飯。 在主將營帳之中,江夏掛了一張描繪非常仔細的行軍地圖,圖將三路大軍的進攻路線標注的十分清楚。江夏指著地圖給眾人講解了一遍自己這支中路大軍的行軍路線,待到眾人紛紛表示了解以后,會議便就此散去。 看見眾人離開,江夏微微嘆息了一聲,然后搖著頭走到床榻上躺下。若是放在以往,這群人肯定會拉著他一起喝酒,聊天。但是現在自己已經成了皇帝,這些老兄弟也不敢再像以前那么隨意了。 突然之間,江夏感覺自己有點兒明白當初自己和朱厚照提出結拜時,朱厚照為什么會那么興奮了。帝皇之路,只能一個人走,所以注定會很孤獨。 江夏也不是沒想過主動叫大家一起喝酒,但想到自己即便主動叫,大家在喝酒時肯定也會很拘束別扭,所以最后他干脆忍了下來。 一身戎裝的江夏卸下了盔甲,干脆早早的脫鞋上床入睡。他拿龍淵劍枕在自己頸下,腦海中開始推演自己這次北伐的所有計劃,看看有沒有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 就在江夏感覺困意逐漸襲來之時,突然他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頸下的龍淵劍“錚”的一聲出鞘,劍身猶如一條蛟龍一般向前刺出。 “啊!”一聲驚呼,聲音清脆悅耳。不用猜,也知道這莫名闖進營帳之人,乃是一名女子。以江夏今時今日的武功,所有招式、真氣,早已經做到了收發自如。他這一劍,劍尖恰好在女子喉嚨處二指寬的距離停下,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烏圖雅?”江夏一眼就認出來,眼前這個即便穿著普通士兵服,帶著盔纓帽,卻仍舊透露著婀娜秀麗之人,正是自己的“雅妃”烏圖雅。 江夏趕緊把龍淵劍反手扔出去,長劍準確無誤地插入到劍鞘之中。烏圖雅嘻嘻一笑,直接一下撲到江夏懷中,膩聲撒著嬌道:“哎呀,皇上,你嚇死臣妾了。” 江夏趕緊把烏圖雅從懷中扶起來,故意虎著臉道:“你少來,我這是行軍打仗,你到擅闖軍營是違反軍規。關鍵你還擅闖朕的主將營帳,更加是殺頭的大罪。念在我們大家認識這么多年挺熟的,你還是快走吧,否則一會兒被人發現就不得了了。” “什么?你還要殺我的頭?”烏圖雅一聽,立刻重重地踩了江夏一腳,然后用她那對高聳的圣女峰不斷頂著江夏的胸口道:“你個狠心的家伙,一當上皇帝就變得薄情寡義了。我千里迢迢從京師追出來找你,你還要殺我的頭。你殺啊,你殺啊,你殺啊……” 砰!江夏一路倒退,最后一屁股坐到了床鋪上。他一邊揉著胸口,一邊說道:“烏圖雅,朕現在指控你拿圓形兇器襲擊朕,從現在起你有權保持緘默,但你說的每一句話,未來都會作為呈堂證供。” 對于江夏這些俏皮話,烏圖雅自然是早已經司空見慣。她一下撲在江夏身上,嘻嘻笑道:“那皇上,臣妾能不能做點兒什么,以消除你的怒火呢?” 江夏十分堅定地把頭一甩,道:“不行,朕人品貴重,絕不會輕易受人蠱惑的。我跟你說,大家熟歸熟,但起碼的原則朕還是要講的……” 江夏話還沒說完,烏圖雅已經爬到了江夏的身上。她那右手也不老手,直接掀開江夏的衣服下擺就往里面亂摸。突然,烏圖雅笑著對江夏說道:“嘿嘿,嘴上說不要,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嘛。” “我……”江夏一陣無語,心中陡然有了一股自己被人調戲了的感覺。 次日早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大軍開始拔營,準備繼續出發。原本江夏的身邊一直都是千絕行、布縉云他們這幾個殺人谷出來的人,外加海大有、蕭殺、張猛一共九人組成一支親衛隊。 但是現在,他的親衛隊卻變成了十個人。終究江夏還是沒能抵擋得住烏圖雅的美色攻勢,繳械投了降,任由她跟著自己一起出發。 一路上,除了烏圖雅這一個小插曲以外,倒也沒發生任何特別的事。畢竟是在自己的治內行軍,要是真出個什么事,那還真就奇了怪了。 不過江夏北伐的陣勢如此之大,韃靼也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知道,更加不可能不給任何應對之策。 但是韃靼已經在現在的薊州府一役死傷慘重,能夠拿出來應對的兵力很少。若真是想要同時應對三路大軍的攻擊,韃靼無論是從兵力上還是從戰備資源上都沒這個能力。 所以韃靼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集中所有優勢兵力,正面迎戰江夏所帶領的這支中路大軍。以求在正面戰場上一擊得勝,然后再逐一滅除其它兩路軍隊。 所以韃靼在得知大夏準備北伐時,就已經提前集結兵馬,往居庸關的方向走。他們很清楚,大夏皇朝的優勢兵馬,必定是從居庸關堂堂正正的進入韃靼境內。 時至冬月底,邊關寒風稟冽,大雪紛飛。 此次負責帶領韃靼大軍的,是雅仁托婭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將領,齊律阿石。 從兀良哈出來,齊律阿石一路都在擔憂。今年韃靼的冬天,似乎比以前要冷的多。而最令他擔憂的是,這一路走過來,竟然連續遇到了三場暴風雪。 這若是讓自己的軍隊遇到了一場特大暴風雪,那恐怕一切都完了。 當然,他也在祈禱。希望自己的對手,能夠遇到這樣一場罕見的暴風雪…… 第646章 毒霧 曾有詩曰:“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由此可見,北方的冬天究竟有多長,有多冷。況且現在還是冬月,基本就是北方最冷的時候。所以一出了居庸關,每天都是漫天飛雪,大軍的行軍速度變得十分緩慢。 出了居庸關,一路往北走是延慶州。此處仍舊是大夏皇朝的領土,不過延慶州和韃靼領土相連,一直以來都飽受韃靼的襲擾。故而這里究竟會不會出現韃靼人,這一點任何人都無法保證。 江夏手底下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直接進入了延慶州內。初一開始的路程還算順利,基本沿路所經過的城池都有人出來迎接,并且還能順帶進行一輪補給。 但是大軍到了入云州時則顯得有些不正常了。入云州雖然名字里面帶著一個州字,實則是一個軍用關城。在它后面就是周四溝堡和黑漢嶺堡,如果要從延慶州出關入韃靼境內,這入云州便是第一個必經之地。 如果不從此處過,那就得從云川所繞道。路程遠不說,關鍵進入韃靼境內了,還得面對一條湯河。如果韃靼大軍踞湯河河岸而守,對大夏兵馬進行狙擊,那強渡一條湯河,恐怕會給江夏帶來不小的損失。 所以,江夏這支兵馬必須從入云州經過,然后從黑漢嶺堡出關外。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江夏早早的派人給入云州的守城總兵胡威發了手諭,讓他帶著手下將領到八關里鋪迎駕。手諭發到入云州沒多久,胡威就派人送了函文回來,表示一定會在八關里鋪恭候圣駕。 可是現在江夏人已經到了離八關里鋪不遠的地方,探馬卻前來回稟,說是八關里鋪一個人也沒有。入云州的將領沒有見到,八關里鋪的百姓也是一個人也無。 如此反常的情況,自然是證明八關里鋪和入云州都出事了。江夏思索過后,決定先派一支五千人的先頭部隊前去入云州查看,弄清楚具體情況以后再做決定。 這支先頭部隊由講武堂的一名學員進行帶領,全都起著戰馬前去,以便出了事故能夠方便退走。可是這一去就是五天的時間,那支先頭部隊竟然音訊全無。 從八關里鋪到入云州,來去應該只需要三天時間才對。如今五天都沒消息,肯定是出事了。江夏人在八關里鋪等待不及,最后只好決定帶著大軍直撲入云州,看看入云州究竟有什么鬼。 入云州的關城位置選得十分巧妙,沒有進入入云州時,它的左邊是清水河,右邊是橫溝營。但是越往入云州里面走,它的左邊就是達嶺山,右邊是獅鼻山。 入云州的關城恰好安排在兩山中間,直接把兩山的山脈相連。想要過關,出去強攻這一條路以外,別的再無它法。 不知道為什么越往入云州的關城走,沿路上薄薄的霧氣便越來越濃。初一開始江夏還以為這霧氣只是因為天氣寒冷,所以才會在此形成。但是等江夏按照行軍地圖估計,離入云州只剩下不足二十里路程的時候,沿途的霧氣竟然開始有了顏色。若有似無的嫩綠色之中,好像還夾雜著一絲絲猩紅。 大軍之中的士兵,在初進入入云州時就有些萎靡不振,但是現在竟然有不少士兵開始出現嘔吐、抽搐、昏迷的情況。一些體質弱的士兵,在昏迷過后一兩個時辰內,直接斷了氣。 事到如今江夏怎么可能還不明白,這沿途“霧氣”并非是普通的霧氣,而是含有劇毒的毒霧。眾所周知,但凡是毒,總會因為稀釋太過而毒性減弱。比如你在某一水源處放置劇毒無比的斷腸散,最多也就在那么一兩個時辰以內還能毒死幾個人。 幾個時辰過后,水將毒稀釋,毒性將蕩然無存。而這毒霧從入云州的入口,一直到現在離入云州關城只有不足二十里路的地方,竟然一直保持著,并且毒性由弱變強。足以證明,入云州的關城里面有一個用毒的高手。 這江湖之中,用毒如此厲害的人江夏只認識兩個,一個是易螃蟹,一個是鬼三針。但是這兩個人都不可能會幫著韃靼人來對付自己,所以江夏只能猜測這入云州內的毒師是出自韃靼。 毒霧端是厲害無比,如果一直呆在這里面,士兵必定死傷慘重。于是江夏只好選擇撤退,大軍又退出到了入云州外面。 在入云州外安營扎寨以后,江夏命人盤查了一下士兵的死傷情況。不一會兒,千絕行送來下面人統計的數據。僅剛剛那一進一出,被毒霧毒死的士兵足有九百多人,而中毒的士兵更多,竟然有三千多人。 面對如此數據,江夏也是嚇了一跳。若非剛才自己宣布撤退及時,難不成僅剛剛那毒霧,還能令自己減員過萬人? 江夏的主將營帳之中,一眾中路大軍里的將領全都在此。眾人臉上的神情都有些凝重,他們中路大軍擔負的是主戰之責,最為理想的情況就是一路摧枯拉朽,直接殺至兀良哈,然后和另外兩路大軍匯合。 可是現在,大軍還沒出關居然就遇到這么一個大難題,真的是挺挫敗士氣的。 站在江夏身后的張猛口中罵罵咧咧:“娘西皮,那些蠻夷是不是會啥妖法,那破霧未免也太邪門兒了。” “別胡說!”海大有連忙制止張猛,他很清楚,類似于這種鬼神之說若是傳到了士兵們耳中,必定將越演越烈。到最后士兵的士氣會一落千丈,造成難以收拾的后果。 張猛一向比較怵海大有,畢竟海大有的功深不可測,高他太多。海大有這么一說,張猛連忙用手將嘴一捂,不再說話。 江夏回頭看了張猛一眼,然后說道:“沒錯,那絕不是什么妖術,而是用毒高手布置的毒霧。大家也不必憂心,朕立刻派人用飛鴿傳書通知百草藥王易前輩,讓他前來這邊助朕。” “皇上英明。”一眾將領齊聲說道。 飛鴿傳書連夜傳到京師,現如今掌管著整個太醫院的易螃蟹在接到江夏這封飛鴿傳書以后沒有絲毫耽擱,立刻動身前往入云州這邊。 第647章 怪事連連 易螃蟹從京師啟程趕到入云州,即便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至少也需要十天的時間。這十天的時間里面,江夏也不敢貿然再去攻打入云州,只能先暫時在八達里鋪駐扎,一切等易螃蟹到了,弄清楚那毒霧究竟是什么東西以后,再做打算。 可是江夏這樣想,似乎入云州內的人卻并不安分。在八達里鋪駐扎的第一夜,似乎一切都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特別的事情發生。 但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太陽還沒有升起來的時候,千絕行便急急忙忙地跑到了江夏所在的主將營帳:“皇上,出事了!” 大概也就十多息的時間,江夏穿好衣服從營帳中出來。千絕行一看到江夏,什么話都沒說,直接拉著他就往前營走。在前營的一塊空地上,江夏人剛走過去就看見了七具躺在擔架里的尸體。 江夏看到這一幕,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死掉的那七個人全都是中路大軍里的高級將領,官職最低的是指揮僉事,最高的是一名指揮使。 軍中的隨軍郎中正在檢查七人的死因,千絕行在一旁說道:“這七個人全是講武堂出身,武功全都不弱。死的時間在昨天晚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發出來。另外七個人的身體表面沒有任何傷痕,是被人用一種極其陰柔的內功給震毀了五臟六腑。” “極其陰柔的內功?難道出手的是一個女人?”江夏微微皺著眉頭道。 “應該不是。”千絕行搖頭,“七個人的五臟六腑全都是被一招震毀,武功招式十分兇猛霸道。所以出手的人,應該會是個男的才對。” “真氣陰柔至極,但武功招式卻兇猛霸道?”江夏眉頭鎖的更緊了。一般來說,練武之中,男子的真氣多數都偏陽剛。因為太過陰柔的內功,男人練了會性情大變,不男不女。以致最后走火入魔經脈盡斷。 當然,女人若是修煉陰柔的內功,自然不會有這樣的問題。但女人一般修煉了陰柔內功以后,便不會再去練一些剛猛的招式。因為女人的身體一般不比男人強壯,使用太過剛猛的招式,反倒是容易使自己受到招式的反噬,以致留下內傷。 所以一般來說,練著陰柔內功,但又使著剛猛招式的人,只有一種人。那便是被閹割了子孫根的太監。只有這種人,才能兩者兼備。 江夏忍不住搖了搖頭,心中的疑慮不僅沒有得到絲毫詮釋,反而越發的加重了。要知道,太監可是中原皇朝的特產,此刻突然在這入云州出現,還攔住了他們出關的道路。這不由得讓江夏覺得有些個中內情太多,一時間有些理不清頭緒。 突然,圍在尸體邊的一眾人里面有人發現了穿著常服站在旁邊的江夏,此人高喊了一聲:“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人如此一喊,周圍的人立刻反應過來,全都跪倒在地對著江夏山呼萬歲。江夏還沒來得及說“平身”,突然感覺背心一陣發涼。他想也沒想,直接往前一撲。一枝羽箭貼著江夏的背擦身而過。 江夏甚至感覺背心有些涼涼的,應該是后背的衣服被箭頭給劃破了。羽箭一路飛射,最終射到了江夏正前方的一根木柱上,這枝箭這才發出“砰”的一聲,然后箭身微微顫抖著,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一眾將領在愣了三五息的時間以后,這才有人驚呼了一聲:“有刺客,護駕!”眾將領反應也是極快,起身就將江夏護在了正中心。 江夏雙手撥開護住自己的人,放眼朝著箭矢射來的地方看了一眼。以他的視力,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影。江夏明白,射冷箭那人已經離開了。他轉身走到插著羽箭的那根木柱面前,伸手拔出羽箭。 這支羽箭通身用烏金煉制而成,箭頭呈扁平狀,不像一般的箭矢頭重箭身輕,這箭頭很輕,箭身反倒是很重。按理說這樣的箭是不可能飛得這么遠,還這么準的。但事實上它的確來勢迅疾,且幾近無聲。若非是江夏六識異于常人,對危機有非常靈敏的感應,恐怕此刻已經中招了。 江夏反手將手中的羽箭扔出去,羽箭準備無誤的沒入不遠處的騾馬腹部。騾馬嘶鳴一聲后立刻倒在地上,從它那傷口出流出來的鮮血幾乎呈純黑色,地面上被那鮮血沾染到,還會冒出帶著惡臭味的濃煙。 劇毒,又是劇毒!江夏趕緊下令:“來人啊,挖一個深坑,把這匹騾馬的尸體埋了。記住,埋尸體的時候要避開水源!” 說完,江夏轉身往主將營帳走去。在掀開營帳的簾布準備走進去時,江夏突然停住了腳步。他扭頭對營帳旁站著的一名士兵問道:“知不知道今天的口令是什么?” 士兵略微一愣,立刻回答道:“回皇上的話,今天的口令還沒發布。” 江夏搖了搖頭,道:“你的易容術不錯,但你知不知道。原本站在這里的這名士兵,他其實是內八字,而你是外八字。” “你娘個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