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節
東廠的大廳很大,很寬敞。錢寧一個人坐在大廳顯得有些緊張,也有些局促。他屁股只有三分之一是坐在椅子上的,拿著身旁那杯茶的手也有些微微地顫抖。似乎這東廠有一股無形的氣場一般,總是置身于內的人心里發憷。 “是哪道風把咱們錢公子給吹來了?真是稀客稀客啊……” 劉瑾一邊說著一邊走進正廳之中,聽見劉瑾的聲音錢寧明顯嚇了一跳,手中的茶杯也掉在地上摔碎了。 錢寧下意識準備伸手去撿那些茶杯的碎片,但是伸出手以后才又覺得這樣似乎有些不好。于是又把手縮了回去,然后抬頭看著劉瑾道:“對不起公公,我……我太不小心了?!?/br> “一個茶杯而已,無妨無妨。倒是在錢公子的眼里,劉瑾似乎好像是猛虎毒蛇,令人心生畏懼啊。”劉瑾嘴角含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說道。 錢寧趕緊搖頭,說道:“不是不是,是因為公公在我心中獨具威嚴,所以錢寧對公公又敬又畏,這才在面對公公的時候顯得有些緊張?!?/br> “真是如此?”劉瑾追問了一句,錢寧諾諾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劉瑾笑了一下,點頭道:“好了,錢公子大駕光臨我東廠,不知有何貴干?” 錢寧看了劉瑾一眼,他突然一下跪在劉瑾面前,說道:“錢寧有一事向公公相求,錢寧想公公能夠錢寧一臂之力,讓錢寧拿下錦衣衛指揮使這個位置?!?/br> 錢寧這話一說出口劉瑾就啞然了,他看著錢寧先是驚訝,接著又變得可笑,然后他就仿佛聽見一個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一邊拍著大腿一邊指著錢寧說道:“你說你想要當錦衣衛指揮使?是錦衣衛的指揮使?” 錢寧偷偷地看了劉瑾一眼,然后把頭垂下去。 劉瑾完全沒有注意到,錢寧的眼神之中剛剛閃過了一抹nongnong的恨意,以及森然的寒意。 錢寧畢恭畢敬地跪在地上說道:“沒錯,錢寧想要爭奪錦衣衛指揮使一位?!?/br> 劉瑾好不容易止住笑意,但剛準備開口就又忍不住想笑。于是他一邊笑著一邊說道:“咱家雖然不是很喜歡黃飛躍那個人,但是也不可以否認黃飛躍的確是個有能耐的人。無論是謀略還是武功,當個錦衣衛指揮使都足夠了。 可是你……你告訴咱家,你憑什么去爭奪那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 “就憑皇上已經答應了考慮由我出任錦衣衛指揮使一位?!卞X寧微微提高聲音說道。 “什么?”劉瑾這一下倒是瞬間止住了笑意,他神情變得嚴肅起來,看著錢寧問道:“你說皇上已經考慮由你出任錦衣衛指揮使一位?” “沒錯?!卞X寧抬頭來看向劉瑾,微微點了點頭道:“皇上說了,只要群臣不反對我成為錦衣衛指揮使,那他就把這個位置賞給我。能夠讓群臣不敢反對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公公。 只要公公助我一臂之力,待我成為錦衣衛指揮使以后一定鞍前馬后為公公效力。” 劉瑾沉默了,他看著錢寧沉吟了片刻。 突然,劉瑾站起身來走到錢寧面前,他伸手扶起錢寧,客氣地說道:“錢兄弟,咱們跟你是什么交情,哪里用得著如此客氣。 不就是讓群臣支持你登上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嗎?小事一樁,此事就包在咱家的身上了?!?/br> 錢寧一聽頓時大為激動,當即又準備跪在地上,說道:“多謝公公,多謝公公。” 劉瑾這一次扶著錢寧沒讓他跪下去。他笑著說道:“答應咱家,以后別跟咱家如此客氣了。你我以后就是親兄弟,當哥哥的怎么能不好好照顧著弟弟呢……” “是,弟弟若是成功,一定會全力為哥哥效力……” 接著劉瑾和錢寧商議了一下細節,最后劉瑾親自送錢寧出了東廠。 走出東廠的那條胡同以后,錢寧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里面除了錢寧坐著一個人,赫然就是劉瑾的老對頭,張永。 張永看著錢寧問道:“如何?他答應了?” 錢寧點頭:“答應了。” 張永微微一笑,道:“好。有我跟劉瑾一起助你,這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一定非你莫屬。帶時候可要好好記得人家劉公公的恩情,努力報答他才是?!?/br> 錢寧想起劉瑾對自己的看不起,他點了點頭,一字一句地說道:“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報答’劉公公的。” 第365章 摸胸驗身 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一聲雷鳴,江夏在書房之中驚醒。 本以為遠離了朝堂自己會過的輕松一些,可事實上即便是離開了朝廷,每天需要cao心的事也不少。 江夏往窗外看了看,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 一旦入了春,江南的降雨就比較多,常常上午還是艷陽天,下午就是大雨滂沱。 江夏看了看書案上的折子,左邊一大摞,右邊一大摞。左邊的是已經看過了的,右邊的則還沒有看。 這些都是千門送到揚州來的信息。 有之前皇族龍探留下來的底子,千門的信息布點布的很快。如今距離江夏離開京師已經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千門現在收集消息的速度江夏可以很自信地猜測一句,即便是比不上東廠也決計差不到哪兒去。 江夏抽過其中一本折子打開,掃了兩眼后頓時嗤笑一聲。 “錢寧竟然當上了錦衣衛指揮使?這世間的事還真是夠奇妙。就錢寧那樣的人,也能當上錦衣衛指揮使?” 江夏搖搖頭,拿起毛筆在折子上批復了一句:“單獨開錢寧的檔案,以后將他的信息等級由丁級提升至乙級?!?/br> 寫好以后江夏把折子放到左邊,接著又抽了一本折子打開。 這本折子一打開江夏眉頭就立刻緊鎖起來,最后他忍不住大叫一聲:“糊涂!” “明明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偏偏你還是上當了!”江夏將折子重重地扔在桌上,借著書案旁邊的燭燈可以看見折子上寫著的內容。 那上面說,由于江西土匪猖獗,所以寧王上奏皇上請求恢復寧王府的衛隊。結果此事遭遇百官反對,最終朱厚照竟然沒聽百官的意見,直接未經內閣發出中旨宣府了準允寧王恢復寧王府的衛隊。 在這封折子的后面還附帶說了寧王在封地上的種種劣跡,他強搶富商地主良田,私自蓄養了大批武士。除此之外他還有嫌疑,可能培養了一批土匪。 一方面可以借著土匪劫掠斂財,另外一方面又給了自己一個奏請恢復王府衛隊的理由。 不過現在事情已成定局,他人在揚州根本就無法阻止朱厚照答應此事。所以江夏搖了搖頭,伸手又拿起了第三封折子。 這封折子一打開,江夏的臉色立刻變了。他伸手右手好像術士算命一般掐著手指計算了一下,最后江夏暗道一聲:“糟了。” 算著日子,李鳳已經懷孕八個多月,應該是快到預產期了。 折子上說的消息是朱厚照派出了一隊高手偷偷出了京師,朝著山西的方向去了。 自從江夏回到大明以后便和魏菁菁取得了聯系,她現在把魏家的所有生意從關外撤出,如今正在專心致志處理關內的生意。 魏菁菁所定下的大本營就在山西。 也許是為了安全,朱厚照一直把李鳳放在魏菁菁那里沒有接回來。如今派了人去,很明顯應該是李鳳快要生了,朱厚照想連人帶孩子一同帶到京師來。 可是問題就出在了這個地方,既然千門的人都能收到朱厚照派人去山西的消息,那其他的那些勢力應該也能收到。 若是讓一些一直不希望看見朱厚照有后的人收到這個消息,那結果恐怕…… 江夏想了一下后趕緊提筆在折子上寫下,“重點關注此事,若是遇到有任何異樣立刻回稟。” 看完這第三本折子以后江夏再也沒有繼續看下去的心情,他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然后拉開房門走出去。 剛剛走到門外,江夏突然感覺有一股陰風襲來。 他左右看了看,沒發現有人。江夏搖了搖頭,心道這肯定是因為下雨,所以吹過來的風有些涼。 如此這般地解釋著,江夏又往前走了幾步。 突然,一張蒼白的臉倒著出現在江夏的面前,閃電滑過還能看見那臉上滲出著殷紅色的鮮血。 這一幕突然出現,只要是人肯定就會被嚇著,哪怕他平常是專門捉鬼的都不例外。 江夏也是被嚇了一跳,他大叫一聲:“啊!鬼?。 ?/br> 叫著,江夏一把將眼前這個“東西”拉下來摔在地上,然后一邊用腳踩著,一邊大聲叫著:“天啊,媽啊,好恐怖啊,有鬼……有鬼啊……” 一開始地上那“東西”還抵抗了兩下,可是江夏那一腳一腳地落的太密集了,最終那“東西”抵抗不住,發出聲音道:“別踢了,我是烏圖雅,是我……” “放屁,烏圖雅怎么會扮鬼嚇我呢?你肯定是鬼,你還敢假扮我最可愛的烏圖雅……”說著,江夏又重重地踢了幾腳。 “真的是我,沒騙你……”說著,烏圖雅把臉上的面具給摘了。 江夏嘴角偷偷地露出了一抹笑意,他六識過人,早在還沒靠近烏圖雅的時候就已經聽見了她的呼吸聲,問到了她身上的處子幽香。他一早就已經發現了烏圖雅,只是烏圖雅想要捉弄他,他順手給烏圖雅一個教訓而已。 此刻烏圖雅摘下了面具,順理成章這場戲也該就此結束了。 但是可惜咱們江大少爺是誰?他想要繼續演下去,即便對方不想演也不得不演。 江夏一看到烏圖雅的模樣立刻腳踏七星步,手中捏著劍指指著烏圖雅道:“忒!妖孽,沒想到你還頗有道行,竟然懂得變幻之術。可是小爺對真正的烏圖雅再熟悉不過,你就算變成她的樣子也絕對騙不了我!” “我是真的,我是真的……”烏圖雅急忙說道。 江夏一下騎在烏圖雅的身上,伸手掐著她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道:“哼!是真是假,你說的不算。我驗過以后自然知道是真是假?!?/br> “那你快點驗吶!”烏圖雅焦急地催促道。 “哦。”江夏點點頭,他若有所思的考慮了一下,最后拍了下手說道:“有了,真正的烏圖雅胸部曾經被我抓過,我知道她哪里究竟有多大。你是真是假,我一摸便知。就算你是妖孽所變,總不至于那里都變得一樣大吧?” “你……江夏,你故意占我便宜!”烏圖雅憤怒地叫道。 江夏冷笑一聲,說道:“哈哈,露餡兒了吧。果然是假的?!?/br> 說著,江夏從腳踝處拔出一把短劍握在手里,冷冷地說道:“讓我在你臉上刻一道符,你肯定會現出原形!” “???”烏圖雅嚇得花容失色,她看著江夏真的把短劍靠過去,于是趕緊說道:“好好好,你驗,你驗,你快點兒驗!” 江夏一下把那短劍插進靴子里面,說道:“這不結了嗎?早讓我驗證一下不什么事都沒了?” 江夏毫不客氣地伸手按在烏圖雅胸前的兩座圣女峰上。還是那熟悉的手感,還是那熟悉的弧度……江夏心里早就已經翻江倒海了,但面子上卻還一本正經,裝作一副當真仔細比較的模樣,說道:“不對啊,為什么左邊的好像比右邊的小了一圈?” “怎么可能?你摸清楚啊!”烏圖雅大聲說道。 江夏點了點頭,“哦,好好,我摸清楚一點?!?/br> 這一下江夏就不僅僅局限在摸上面了,他沒事兒還揉了幾下,捻了幾下。搞得躺在地上的烏圖雅臉色潮紅,一個沒忍住就從喉嚨里發出了一聲魅惑的低吟聲。 這一聲低吟頓時讓江夏整顆心都蕩漾了一下,他看著烏圖雅,整個人頓時愣住了。 烏圖雅也被江夏那灼熱的目光弄得心里好像有一頭小鹿在亂撞,兩人就這樣大眼瞪著小眼,相互對望了十幾分鐘。最后烏圖雅才率先反應過來,低聲說道:“你……你驗清楚沒有?” “啊?”江夏此刻哪里還能繼續演戲下去,感覺松開仍舊握著雙峰的兩手,站起身來說道:“驗清楚了,清楚了,你是……你是烏圖雅。” 說完這句話,江夏感覺自己的臉都有些發燙…… 烏圖雅從地上站起身來,低著頭拍著自己身上的泥土。 江夏諾諾地說道:“你……你這么晚扮鬼來嚇我干嘛?” 烏圖雅突然跑過來在江夏的腳背上重重地踩了一腳,然后轉身便跑開了,一邊跑烏圖雅一邊說道:“我可能就是這兩天要跟王兄一起回蒙古了,我們不能在大明呆太久的?!?/br> 說完,烏圖雅已經消失在回廊之中。 江夏看著烏圖雅離開的方向,低聲說道:“怎么?要離開了嗎?” 烏圖雅和阿爾蘇博特要離開大明哪里有那么容易,烏魯斯從蒙古派出來的人已經到了中原。不過他們沒有去揚州,而是去了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