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jié)
雪如沁到江夏身邊站了一會兒,崔念奴和上官紫月也整理后江夏的包裹出來了。 江夏接過包裹以后張開雙臂將自己的四位嬌妻抱在懷里道:“對不起夫人們,相公又得走了。相公一定及早歸來……安全歸來。” “相公小心。”“早點兒回來相公。”四女紛紛對江夏說道。 江夏和四女揮手告別以后轉(zhuǎn)身便走出了逍遙山莊的后院。 出了逍遙山莊,馬匹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等一的大宛良馬,速度快耐力足,跑遠途的不二之選。 江夏回頭看了眾人一眼,然后抽出馬鞍上的長鞭在空中發(fā)出一聲脆響,然后“駕!”了一聲,馬兒飛快奔出。 江夏他們前腳剛出城門,后腳劉瑾就得到了消息。得知江夏離京了,劉瑾立刻下令道:“傳令下去,沿路追殺。能殺就殺,不能殺也拖著他們,讓他們越晚到宣府越好。” “是!”應(yīng)命的東廠檔頭應(yīng)了一聲后退下。 房間里的張鶴齡笑著說道:“好謀算,只要江夏晚到宣府,那我們的計劃就等于成功了一大半。到時候路上沒死的江夏,最終也會死在蒙古鐵騎之下。” “按照雜家的意愿,雜家原本是想要親手一刀一刀地活剮了他。現(xiàn)在讓他死于他人之手,也算是便宜他了。”劉瑾道。 張鶴齡看了張延齡一眼道:“老三,我們也出把人,派人跟出京師,能殺江夏就盡量殺了。” “是!”張延齡應(yīng)了一聲后起身離開。 宣府的情況十萬火急,江夏不敢有任何拖延,所以策馬狂奔,任憑天黑了也不管。 不過正如他所預(yù)料的一般,東廠專用的飛鴿傳書已經(jīng)在空中飛舞,沿路上的東廠番子都已經(jīng)接到了阻攔江夏的命令。 而另外一邊,號稱帶了“十萬鐵騎”的韃靼達延汗如今也正在快速行軍之中,原本按照他的行軍速度,要從兀良哈部到達土默特部應(yīng)該是需要半個多月的時間,可他偏偏日夜兼程只用了七天的時間就趕到了。 在土默特部略作休整,達延汗直接帶著大軍往山西邊境急速行軍。 達延汗雖然號稱要在最短的時間里面拿下宣府,但其實他的首個目標卻是大同府。 從朱厚照他們夜襲三長衛(wèi)就能看得出來,大同的邊境和韃靼的邊境相距并不遠。 達延汗的計劃十分簡單,只需要拿下大同,然后騎兵迂回包圍再順勢圍住宣府、遼東、延綏三鎮(zhèn),那么整個宣府四鎮(zhèn)就算是拿下了。 當(dāng)然,僅僅拿下宣府四鎮(zhèn)也沒什么。畢竟還有長城天險可守,韃靼大軍是不可能直入居庸關(guān)進入京師的。 唯一的希望就是拿下朱厚照,然后引居庸關(guān)守軍出來。只要一過居庸關(guān),那韃靼大軍便可長驅(qū)直入直接插入京師。 想到自己居然有機會抓住大明皇帝,想到自己很可能會因此一舉重現(xiàn)大元盛世,達延汗興奮的不得了。 到了土默特部以后,按照距離來算急行軍只需要再用七天的時間就能到大明邊境。 達延汗興奮不已,只是休整了一天就立刻帶著大軍繼續(xù)往大同方向狂奔。 而朱厚照這邊也沒閑的,他先是親自以“鎮(zhèn)國大將軍”的身份給大同總部王勛寫了手令,手令上要他好好守城,安心練兵。 王勛一開始還莫名其妙,這宣府四鎮(zhèn)似乎沒有這么個官職呀! 他再看這封信,從口氣上看,雖然很大但也比較嚴肅,不象是開玩笑。后多方打聽,才知道這封號就是皇帝大人自己的。 然后朱厚照又重新調(diào)配了一下延綏和遼東的兵力,命令兩方的游擊將軍各領(lǐng)兩萬兵馬往宣府靠攏,這樣把優(yōu)勢兵力集中在宣府,以便能先擋住韃靼大軍的第一波進攻。 朱厚照倒還悠哉悠哉,但是江彬這兩天卻慌神了,他派出去的探馬已經(jīng)深入到了大明內(nèi)部,可就是沒有找到援兵的蹤跡。 江彬?qū)⒋耸聢蟾娼o朱厚照,朱厚照卻一點兒沒有擔(dān)心,因為他根本不相信京營援兵膽敢不來援助自己。 而路上的江夏此刻也苦惱起來,從京師出來,他們十一個人已經(jīng)遭遇了七波暗殺或者阻截,弄得他們疲于應(yīng)付。 不能這樣下去了,江夏心中暗自決定。 第330章 路見不平一錘破頭 記得乾隆皇帝曾經(jīng)說過這樣一句話“窮山惡水,潑婦刁民”,這句話放在今天來看,其實可以這樣理解。惡劣的環(huán)境下,民風(fēng)總會相對彪悍一些。 越靠近關(guān)外,環(huán)境自然就越惡劣,自然而然,民風(fēng)也就越發(fā)的彪悍了。 所謂的民風(fēng)彪悍是什么?一是性情耿直,二是人比較有血性,三則是不服管束。 凡是有經(jīng)驗的人都知道,越靠近關(guān)外,山賊土匪就越多,所以很多前去關(guān)外做生意的商人一般會有三個選擇。 一是組織大多數(shù)的人,結(jié)伴同行,人多一般山賊就不敢貿(mào)然進攻,若是萬一遇到山賊土匪也有反擊之力。二是自家蓄養(yǎng)護衛(wèi),這種情況一般相對較少。因為蓄養(yǎng)護衛(wèi)人數(shù)少了,或者護衛(wèi)不得力根本就無法抵御山賊。但若是人數(shù)了,或者是想請江湖中的高手,那花費又太高了一些。而第三種就是請鏢行護鏢,這種選擇一般比較多,一般鏢行行鏢之前都會沿路先多做打點,山賊遇到熟識的鏢行都會給幾分面子,不會下手。 陰興山的山腳下,如今就有一支鏢行護送著一支商隊往關(guān)外走著。 做關(guān)外生意不易,一是容易遇到土匪,二是容易遇到韃靼的搶劫,三是需要打點的地方太多,否則沿路上的官員根本就不可能讓貨物安穩(wěn)抵達邊關(guān)。 鏢行押鏢過的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但吃的卻是一碗人情飯。 押鏢的鏢師需要打出驃旗,遇到兇險的地方就要提前敲鑼打鼓高聲吼出自己的名號,以便讓那些躲藏在暗中的山賊知道,然后放棄劫掠。 此次押鏢的是順豐鏢局,整個北方鏢局之中,順豐鏢局算得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鏢局,并且這次押鏢的是總鏢頭王順豐。 王順豐年紀已經(jīng)四十有三,大約七年以前他就再沒有自己親自押鏢,此次之所以親自出馬一是因為這次的客人出價比較高,二是因為這是魏家的貨,并且似乎魏家有一個大人物在親自跟鏢。 說起這個魏家,在北方也算是赫赫有名。 大約是在三年前這個魏家開始崛起,以驚人的財力進入了多個行業(yè)。絲綢、瓷器、大米、鍛鐵等行業(yè)他們都在做,并且做得不小。 將所有產(chǎn)業(yè)集中起來,魏家儼然已經(jīng)成為北方的一個巨無霸家族。 王順豐開鏢局十多年了,并且又是專門走關(guān)外這條路的,所以之前的日子里犯是王順豐自己押的鏢,基本上就沒有出過任何問題。 王順豐相信這次也不例外,所以到了這陰興山腳下以后王順豐對著手下的鏢師一打手勢,手下的鏢師立刻開始吼著:“順豐借道,有擾莫勞!” 一路吼著,王順豐帶著人大搖大擺地在陰興山下走著。 走了大約一半的路程王順豐心里有些自得,這陰興山號稱關(guān)外路上最難走的路,自己走也不一樣暢通無阻?看來我王順豐雖然久未押鏢,但是江湖上的朋友都還是給我王順豐面子的嘛。 這個想法還沒從王順豐的腦子里完全消散,突然之間一道凌厲的勁風(fēng)從王順豐的左側(cè)襲來。 王順豐雖然年紀不小了,但那一身功夫還是沒有落下。 王順豐整個人往后一揚,躲開他一支飛射而來的羽箭。王順豐直起身子,還沒來得及張口說話王順豐就感覺又是好幾道勁風(fēng)襲來。 這一下王順豐不敢托大,趕緊從馬背上翻身跳下去,躲過那幾次羽箭。 其中有幾枝箭射到了馬腹上,馬兒嘶鳴一聲撒蹄就往前跑。 一看這樣的情況順豐鏢局的鏢師哪里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所有鏢師立刻拔出兵刃往齊齊站向左邊。 看到這樣的情況王順豐險些沒有氣死,他大聲叫道:“蹲下!躲起來,躲起來啊笨蛋!” 果不其然,左邊樹林之中羽箭不斷射出,那些站著的鏢師就好像是活靶子一般被那些羽箭射中。 然后“啊啊啊”慘叫的聲音響起來,鏢師們猶如被保齡球擊中的瓶子一般一個個地倒下去。 一輪羽箭過來,道路左邊沖出來一大群穿著奇裝異服的男男女女將王順豐他們給圍住。 王順豐看了這些男男女女一眼,對著其中一個臉上有刀疤,懷中靠著女人的高大男子抱拳行禮道:“各位英雄,在下乃是順豐鏢行的總鏢頭王順豐,還請各位給個面子,不要為難在下,日后在下必有厚禮奉上。” “厚禮?”那刀疤男哈哈一笑,說道:“你個老家伙能夠給出什么樣的厚禮?老子就看中眼前這些東西了,來人啊,把這些東西給本當(dāng)家的弄回去。然后男的全都宰了喂野狗,女的帶回去大家輪流玩兒個夠。” “英雄,您這是當(dāng)真不給面子?”王順豐往前一站,手中長劍立刻出鞘。 “你有什么面子?”刀疤男突然臉色一變,然后一把將懷中的女子推到一旁,然后整個人朝著王順豐的方向沖去。 刀疤男的來勢太快了,王順豐基本上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被刀疤男一掌打飛了出去。 王順豐身體摔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鮮血,他有些驚恐地看著那刀疤男,僅憑剛才那一下他已經(jīng)明白自己絕對不是這男人的對手。 刀疤男哈哈一笑,張狂地說道:“就你這樣不堪一擊的老家伙,也配跟大爺我要面子?你想笑掉大爺?shù)拇笱绬幔俊?/br> 王順豐眉頭一皺,吼道:“順豐鏢局,鏢在人在!” “鏢在人在,鏢失人亡!” 順豐鏢局果然不愧是北方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鏢局,如此情況之下鏢師們還能如此有氣勢的吼出這句話,即便是刀疤男此刻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在順豐鏢局鏢師們身后的馬車突然微微掀起馬車的幔步,馬車里傳出一道略帶慵懶的聲音。 “阿甲、阿乙、阿丙、阿丁。這順豐鏢局能叫出‘鏢失人亡’這四個字,咱們的押鏢銀也算沒有白花。你們四個去看看吧,那些山賊若是再聒噪就殺了。” “是。”馬車旁邊守護著的四個男人應(yīng)了一聲后齊齊往王順豐那邊走去。 那攔道的刀疤臉很快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人居然被這些小小鏢師的口號給震住了,刀疤臉感覺臉上掛不住,他陰狠地說道:“你說你們是鏢失人亡對吧,老子今天偏偏給你們調(diào)個個兒,讓你們?nèi)送鋈缓笤偈хS。” 說著,刀疤臉右手一揮道:“兄弟們,上!” 阿甲、阿乙他們四個齊齊拔出腰間的長劍,還沒來得及動手的時候突然四人都感覺一股勁風(fēng)從頭頂掠過。 然后在四人的目瞪口呆之下,一個大鐵錘仿佛從天而降一般砸在了那刀疤臉的頭上。 一道聲音高聲喊著:“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在這兒做生意,男做鴨來女做妓!” “什么狗屁不通的東西?” 前面那一道莽粗的聲音剛剛念完那首打油詩,緊接著就聽見有人拍后腦勺的聲音斥責(zé)的聲音。 而聽見后面這道聲音,馬車里的人立刻將馬車的簾子掀起來了一點點,透過那小小的縫隙看見身后走來的十一人。 正中間那風(fēng)塵仆仆衣衫破爛的年輕男人,直接將透過簾子旁邊小縫看過去的目光緊緊地鎖住了。 那掀著簾子的手微微顫抖著,一道聲音低聲喃喃叫出:“江……夏……” 沒錯,來人正是江夏他們十一人。 江夏他們走上來,那些山賊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先動手。 張猛伸手去拿起他那個大鐵錘,只見那刀疤臉腦漿都被打出來了,明顯已經(jīng)是死的不能再死。 張猛喃喃道:“真他奶奶的不經(jīng)打,這才一錘子的功夫。” 江夏翻著白眼瞟了他一眼,心道就你那錘子,這世間能硬吃下幾錘子的人應(yīng)該沒幾個。 江夏掃了那群山賊們一眼,大咧咧地說道:“你們里面誰是二當(dāng)家的?” “俺便是!”一個拎著大板斧的男子拍著胸膛道。 江夏一眼看過去,心中暗道一聲,這丫怎么長得跟黑旋風(fēng)李逵似的。同樣壯的好像一頭牛,滿臉猶如鋼針倒扎的胡子。 江夏擺擺手道:“去吧,把你們的人帶走!” “你殺了俺大當(dāng)家的,俺怎么可能說走就走?來人啊,先剁了……” 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突然只見兩道殘影從江夏他們那十一人中閃身出去。 那二當(dāng)家的只感覺脖子一涼,左右一看頓時全身冷汗都嚇出來了,兩個男的各自手持一把匕首架在了那個二當(dāng)家的脖子上。 江夏淡淡說道:“我給過你機會走了,是你自己沒有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