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咳咳……”江夏清咳了兩聲,笑著問那丫頭:“請問姑娘芳名。” “小女子雪意。”雪意笑著說道。會“冰火九重天”的人果然不一樣,這一開口所說的話就比一般人凌厲許多。 江夏笑著看向雪意,說道:“看來雪意是不相信我方才所說的話咯?” “大人此言差矣,不是小女子不相信大人的話,而是這里所有的姐妹都不會相信大人的話。我們教坊司是個什么樣的地方大人肯定很清楚,而我們也很清楚。我實在想不到大人憑什么能夠保證我們不會再任人欺負(fù)?大人不過區(qū)區(qū)九品,萬一來個兩三品的大官讓我們?nèi)ナ虒嫞y道大人還敢阻攔不成?” “兩三品?”江夏微微一笑,“別說兩三品,今天我就告訴你們,就算是當(dāng)今皇上讓你們?nèi)ナ虒嫞銈內(nèi)羰遣豢先ィ膊粫腥魏稳四軌虮破饶銈儭!?/br> “嘩……”整個大廳吵嚷起來,江夏聽見最多的聲音就是“他瘋了吧,難怪他一個狀元會到這里來做奉鑾,原來是腦子都毛病。”“唉……可惜可惜,剛才我還準(zhǔn)備自薦枕席呢,沒想到卻是個患了失心瘋的人,真是可惜。” 江夏搖了搖頭,他終于明白了,這些姑娘全都不信任他。也是,一個小小的九品奉鑾說出這樣的話,百分之九十的原因都是因為患了失心瘋。 江夏看向雪意,他微微笑著說道:“這樣,雪意,我跟你打個賭怎么樣?” 雪意甜甜地笑著,她道:“好啊,大人說,這個賭你準(zhǔn)備怎么個打法。” 江夏想了想,道:“就賭我剛才所說的話,若是我不能實現(xiàn),那就是我輸了。我堂堂狀元之尊給你當(dāng)奴隸,任你使喚。” “呵呵,大人跟我賭這么大?那大人說說,若是小女子輸了呢?”雪意笑著問。 江夏道:“你輸了……”江夏伸手指了指雪意的美唇,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臉:“就用你那漂亮的小嘴親一下我這里。” “呵呵,咱們這個大人恐怕不僅患有失心瘋,并且還有風(fēng)流的毛病。”姑娘們紛紛笑著說道。當(dāng)然,江夏這樣的風(fēng)流并不讓人討厭,反倒是讓這些姑娘們覺有些有趣。 雪意俏臉緋紅,她笑著說道:“大人討厭,你當(dāng)著這么多這樣說人家會害羞的啦。” 聽見雪意這樣說,站在江夏身旁的吳六銀頓時鄙視不已。一炷香以前這丫頭還當(dāng)眾叫自己去找她嘗試一下所謂的那“冰火九重天”,現(xiàn)在僅僅是親一下就害羞了,難道一炷香的時間她就能變回以前的黃花大閨女? 不過很顯然,江夏是不能猜到雪意真實面目的,他笑著問道:“那如何,雪意跟不跟我賭呢?” “賭。”雪意立刻點頭,好像生怕江夏會反悔一樣:“當(dāng)然賭,不賭的是笨蛋。不過若是到時候大人反悔了,那小女子也拿你沒辦法呀。” “我若反悔,天打五雷劈。” 話剛說完,教樂樓突然走進(jìn)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大腹便便,頭發(fā)黑中夾白的老頭。看年紀(jì)應(yīng)該有五六十歲了,看裝束應(yīng)當(dāng)身份不低。畢竟那江南蘇繡的上等綾羅綢緞不是等閑人能穿的起的。 跟在老頭身后的還有一大群護(hù)衛(wèi),隨便數(shù)一下數(shù)量怎么也不可能低于二十人。這些護(hù)衛(wèi)全都提著明晃晃的鋼刀,不用猜也知道是專門來找江夏麻煩的。 江夏瞇著眼看向那老頭,淡淡地問道:“你是何人?” “聽好了,這一位就是當(dāng)今伯公爺,鄭伯公。剛才就是你這個小子打的我們伯公府的人?”一名師爺模樣的瘦弱男子大聲地問江夏。 “大人小心。”站在江夏身旁的云韻虞低聲說了一句,她往前走了一步,事到如今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避無可避了。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讓這個新晉的狀元郎跟著遭殃呢。 云韻虞已經(jīng)決定用自己去換江夏的安全,可是她還沒有開口說話江夏卻一下把她拉到了身后,他看著云韻虞說道:“記住,你是教坊司的人,我是教坊司的主管官員。只要你還在教坊司一天,那我就有責(zé)任保你不受任何傷害。” 江夏看向那所謂的鄭伯公冷聲說道:“現(xiàn)在我們教坊司正在開會,你們都給我滾出去。還有,若是下次再帶武器進(jìn)來的話,我打斷你們所有人的腿!” “好大的口氣,我就不相信你敢打斷老夫的腿。”鄭伯公看著江夏輕蔑地說道,他看了一眼江夏身旁的云韻虞,然后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絲陰狠:“老夫不僅不相信你敢打斷我的腿,老夫今天來還準(zhǔn)備打斷你的腿!來人啊,給我上!” “錦衣衛(wèi)千戶鐘彬在此,誰若敢擅自行兇,錦衣衛(wèi)上下聽命,格殺勿論!” “是!” 說話間,一群錦衣衛(wèi)跑進(jìn)教樂樓大廳來,為首的人正是鐘彬。鐘彬拔出自己腰間的長劍,其余幾十個錦衣衛(wèi)則拔出了自己的繡春刀。 肅殺之意立刻彌漫開來,錦衣衛(wèi)出手和一般人出手那完全是兩個概念的事情。 江夏一下從戲臺上跳下來,他笑著說道:“我就知道你會來。” 說完,他突然三兩步跑向鄭伯公,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竟然一腳將那鄭伯公踢飛了出去。 第121章 報復(fù)與打臉(二) 伯公府第一代伯公是鄭華啟,是開國元勛之一。伯公府世代世襲伯公一爵,家中還曾經(jīng)和皇室有過聯(lián)姻。論及弘治皇帝,那恐怕他們還得叫一聲大表哥。 鄭繼祖,鄭伯公府當(dāng)代家主,并且身上還兼著一個宗人府經(jīng)歷司經(jīng)歷的官職。雖然這只是一個正五品的官職,但是宗人府是個何等地位超然的地方?莫說是平常京官,就算是皇室宗親來了誰又敢不給他三分薄面? 可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大人物,居然被打了。當(dāng)鄭繼祖的身體呈拋物線狀態(tài)飛向空中時,鄭繼祖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他竟然敢打我,一個小小九品奉鑾竟然敢打我?” “砰!”當(dāng)鄭繼祖落地以后,他身體上傳來的疼痛感告訴他,他真的被打了。被一個乳臭未干,一個小小的九品奉鑾給打了。 “伯爺,伯爺……”身旁伯公府的幾名護(hù)衛(wèi)立刻將鄭繼祖扶起來,而鐘彬也是微微愣了愣,他也沒有料到江夏真的敢動手。 他接到韓慕楓的通知以后立刻帶人前來,他還以為是江夏被欺負(fù)了,但是沒有想到欺負(fù)人的一如既往還是江夏這個惹禍精。 不過鐘彬也只是微微錯愕而已,在他看來一個小小伯公爺打也就打了。他可是很清楚的,江夏背后站著的人乃是當(dāng)今皇上,有這個做后臺,這天下誰他江夏打不得?就算是皇上又如何,江夏一抬頭他也會下意識的把頭捂著。 “你敢打我?”鄭繼祖又驚又怒,他指著江夏大聲吼道:“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你……”說完他又指著云韻虞道:“你個賤人,我今天玩兒完你一定要讓你千人玩兒,萬人玩兒,玩死你為止!”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他……他竟然又煽了伯公爺一記耳光?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江夏直接走到鄭繼祖面前煽了他一記耳光。 鄭繼祖捂著火辣辣疼痛著的右臉,他大聲吼道:“都站著干嘛?給我殺,殺了他!” “誰敢動?格殺勿論!”鐘彬手中的長劍當(dāng)先架在了鄭繼祖的脖子上,其余那些錦衣衛(wèi)也紛紛將手中的繡春刀架在了那些伯公爺?shù)淖o(hù)衛(wèi)身上。 還有誰敢亂動?在大明朝,有誰敢跟錦衣衛(wèi)對著干?伯公府的護(hù)衛(wèi)頓時不敢亂動一分。 鄭繼祖看著鐘彬大聲吼道:“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跟劉瑾劉公公相交甚厚,你不過是個小小錦衣衛(wèi),你敢對我動劍?” 鄭繼祖也不知道是不是練過召喚術(shù),他話剛說完劉瑾就帶著十幾個東廠的番子走進(jìn)了教樂樓大廳。他一進(jìn)大廳就大聲說道:“江兄弟,聽說你今天新官上任,我可是挑準(zhǔn)了時間特地前來祝……” 劉瑾話剛說到一半,眼睛一掃就看見江夏這邊正是刀劍齊出。劉瑾立刻帶著人走過來,他看了鄭繼祖一眼后愣了愣道:“鄭伯公爺?這是怎么回事啊?” “劉公公,哎呀,你來就真的太好了,這個小雜種和這些錦……” “啪!”江夏再次煽了鄭伯公一巴掌,不過他那一巴掌剛剛煽完,劉瑾就大聲喝道:“伯公爺,說話注意著點兒,江夏可是咱家的好友,你這樣說話未免也太不給咱家面子了吧?” “嘩……”整個大廳沸騰了,這是一尊什么樣的大神?錦衣衛(wèi)為他出動,不惜向伯公爺動劍。現(xiàn)在名震京師的東廠劉公公來了,而他不是來幫那伯公爺?shù)模莵碜YR這個九品奉鑾上任,并且還說他是他的朋友?為了他,他竟然還吼了伯公爺。 第二巴掌!鄭伯公被江夏當(dāng)面煽了第二巴掌,他大怒,他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理智。鄭繼祖大聲吼道:“劉瑾,他是你好友又如何?我伯公府乃是開國功勛之后,他當(dāng)眾打我,這件事我就算鬧到皇上那里也非要讓他付出代價!” 鄭伯公話剛說完,又是一群人抬著大大小小的禮箱進(jìn)來。為首的那人不是外人,正是京師之中號稱唯一能夠和江夏平起平坐的張永。 張永一進(jìn)大廳也是笑著大聲說道:“江兄弟,哥哥我前來賀你上任,我沒有來……晚吧。” “這是怎么了?怎么全都動刀動劍的?”張永走到江夏身旁,他問江夏:“江兄弟,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若是有的話你跟哥哥說,我張永的兄弟要是受了欺負(fù)就算是死我也幫你找回場子!” “張永?當(dāng)今張公公!天啊,我們這個奉鑾大人究竟是個什么人物?”在場的姑娘們?nèi)嫉吐曈懻撝齻円呀?jīng)被驚訝到無以復(fù)加。一個堂堂狀元,一個認(rèn)識劉瑾和張永,并且相交甚厚,一個和錦衣衛(wèi)大人關(guān)系甚好的人,居然真的來這教坊司當(dāng)個小小奉鑾? 這是在開玩笑嗎?大廳里的姑娘們此刻全都想起了江夏先前所說的話,她們此刻再也不會懷疑江夏所說的是假的。難道那些真的可能實現(xiàn)?所有姑娘的呼吸都開始沉重起來,她們的心激烈地跳動著。 “道歉!”江夏看著鄭伯公冷冷說道,他轉(zhuǎn)身指向云韻虞,語氣堅定無比:“記清楚,她是我教坊司的人,不是什么賤人。你今天必須跟她道歉,如若不然……我殺了你!” “殺了我?”鄭伯公笑了,他仿佛聽見這天底下最好笑的一個笑話一般,他指著江夏說道:“你說你敢殺我?來啊,你倒是殺一個試試。就算你是劉瑾、張永的朋友,就算你和錦衣衛(wèi)交好又怎么樣?你只是一個小小的九品奉鑾,一個下賤無比的綠袍龜公而已。” “砰!”鄭伯公再次被江夏一腳踢飛出去,他像是發(fā)了狂一般沖過來騎在鄭繼祖的身上左右煽著巴掌。煽了大約十幾巴掌以后江夏一把將他從地上拉起來,他轉(zhuǎn)身從一名東廠番子的腰間抽出鋼刀,然后刀鋒指著鄭繼祖說道:“你說得沒錯,我是不敢殺你,但是有一個人敢,那就是當(dāng)今皇上。” “皇上敢殺我又如何?你以為你是皇上嗎?”說完,鄭繼祖不屑地吐了一口血水在地上,他冷冷地對江夏說道:“我們的事還沒完,我若不報此仇,枉在這世上為人。” 戲臺上,云韻虞突然哭了。她雙手捂著嘴壓抑著聲音不斷地流下眼淚…… 從來沒有過,從來沒有一個人會為她做到如此地步。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教坊司藝妓而已,一個達(dá)官貴人的玩物,一個下賤到連自己第一次被誰奪取都無法控制的女人。但是他,那個有些消瘦的背影,他竟然為了自己敢對當(dāng)今伯公爺,開國功勛的后代動刀子。 而他這樣做竟然只是為了他罵了自己一句“賤人”。云韻虞從來未曾想過,有人罵她是賤人的時候還有一個人會擲地有聲地站出來為她說一句:“她不是賤人!” 江夏冷笑一聲,他淡淡地說道:“我雖然不是皇上,但是皇上與我同在。”說出這句話時,江夏突然想起了后世那些基督教徒的那句“愿神與我同在”,他現(xiàn)在不就等于有神與他同在嗎? 江夏一下挽起自己右手的衣袖,上面四個大字“如朕親臨”立刻露出來。江夏大聲說道:“這四個字乃是當(dāng)今皇上親筆所寫,見字如見皇上。伯公爺,你見皇上還敢不跪?” 鄭繼祖一下愣住了,但是劉瑾、張永他們是知道那四個字的來歷的,二人無奈地?fù)u了搖頭,然后一起跪在地上行禮道:“奴婢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瑾和張永一跪,這就證明江夏所說的是真的。鐘彬和錦衣衛(wèi)立刻跪倒在地,他們也是齊聲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廳之中數(shù)百個姑娘全都站起身來跪在地上,大家也起身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們知道朕要來嗎?人還沒到就已經(jīng)先叫萬歲了,哈哈哈……”伴隨著一聲爽朗笑聲,一個聲音高呼道:“皇上駕到……” 江夏站在原地,他沒想到朱厚照居然也會來。朱厚照進(jìn)入大廳后便大聲說道:“朕的狀元郎不去翰林院做老爺,偏偏要到這教坊司做奉鑾。朕怎么可以不來看看,怎么樣狀元公,見到朕連行禮都忘了?” 江夏狠狠地瞪了朱厚照一眼,十分不情愿地跪在地上行禮道:“微臣江夏叩見皇上,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厚照笑著點點頭,他掃了劉瑾和張永他們一眼道:“你們兩個倒來到朕前面了,前來祝賀怎么不叫上朕一起?” “皇上……皇上……你要替我做主,你要替我做主啊……”鄭繼祖聽見皇上來了,他如夢初醒一般跪在地上朝著朱厚照爬過來。 鄭繼祖指著江夏,他心中一委屈,竟然一下猶如小孩兒一般大哭起來,他說道:“他……他打我……” 朱厚照看向江夏,他臉色假意一唬,當(dāng)即說道:“江夏,你也太過分了,這樣一個老人也你打。” “他……他還想殺我……” “那他真是有些過分,江夏,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朱厚照問道。 江夏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說道:“回皇上,他罵你是綠袍龜公。” “放屁,我何時罵過皇上?我罵的是你!”鄭繼祖大聲罵道。 江夏露出手臂上的“如朕親臨”,他笑著說道:“我手臂上有如朕親臨,見字如見皇上,你罵我,等于罵皇上。” “你……假的,那一定是假的。”鄭繼祖希冀地看著朱厚照,他希望朱厚照證明一下那四個字是假的。 可惜朱厚照一臉惋惜地?fù)u搖頭,他對著鄭繼祖道:“鄭伯公,真是不好意思,那四個字是真的,是朕題上去的,見那字也的確如同見到了朕……” 第122章 大明好萊塢之序 聽見朱厚照那樣說,鄭繼祖這才明白過來,朱厚照也是來幫江夏的。 他愣在了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沒錯,他伯公府的確是門庭顯赫。但是這些年下來早就已經(jīng)沒落了,家中除了能世襲一個伯公爺?shù)木粑灰酝猓溆嘣贌o任何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 今天他氣急之下已經(jīng)跟劉瑾、張永還有錦衣衛(wèi)的人叫了板,如果現(xiàn)在再得罪皇上,那恐怕自己真的是離死不遠(yuǎn)了。 鄭繼祖想了想后突然一下就跪向了江夏,他對著江夏磕頭道:“江大人,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望大人見諒。” 江夏側(cè)身讓到一旁,他對鄭繼祖說道:“你該道歉的對象不是我,而是她。” 說著,江夏一下指向了戲臺上的云韻虞。云韻虞微微一怔,鄭繼祖抬頭看了江夏一眼。只見江夏目光堅定,似乎沒有半點可以商量的余地。 說實話,鄭繼祖堂堂伯公之尊,今日先是被江夏打了,然后又被劉瑾、張永他們幾個人力壓,然后現(xiàn)在又被皇上站出去支持對手,鄭繼祖已經(jīng)覺得自己的老臉都丟盡了。可是這些人無論怎么說也是身份背景顯赫之人,即便是服個軟鄭繼祖還能夠安慰自己是識時務(wù)。 但是現(xiàn)在讓他跟一個教坊司的藝妓磕頭認(rèn)錯?鄭繼祖雙手拳頭捏緊,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對著云韻虞磕了個響頭,像是賭氣一般大聲吼道:“云姑娘,在下鄭繼祖想你賠罪了,對不起!” 江夏看了鄭繼祖兩眼,然后擺了擺手手。鐘彬他們立刻將兵器收回去,江夏道:“好了,你可以滾了。記住,以后教坊司不歡迎你。你若是再敢靠近教坊司一步的話,我定不饒你。” 鄭繼祖對著朱厚照磕了個頭,道:“皇上,微臣老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