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回到馨雨閣,白墨立即將周圍都布上了數道結界,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千煞神器祭出。 此時,千煞神器就像一柄再普通不過的小刀一般,通體黑色,沒有半分光澤,只是其上有著淡淡的紅色花紋,稍稍提升了一些外表品味。 “白天之事,謝啦!”白墨對著小刀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個自言自語的神經病。 千煞神器心念傳音道:“呵呵,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誰當初還說不要我的!” “好了好了,今天立功了,想要什么獎賞?”白墨見它沒有刀鞘,于是道:“不如我用獸皮給你做件衣服吧!” “算了,你的手藝……”千煞神器的語氣中透著懷疑。 “我家黃金手藝很好的!什么花紋都會繡!”說著,白墨將黃金從靈獸袋中提了出來,逼著它用爪子和千煞神器打了個招呼。 “好吧,我要黑色的刀鞘,你用八階妖獸的皮給我做!”千煞神器挑食道。 “嗯嗯,沒問題!”白墨替黃金應了下來,立即遭到了黃金的反對:“墨墨!它是你什么人,憑什么要給它做衣服,還要我來做!我不干!” “哈哈哈,連自己靈獸都搞不定,你這個主人做得真夠窩囊……”千煞神器滿是鄙夷。 “黃金,聽話,那個千煞就是個小孩,你可是男人,不和它一般見識!”白墨連忙傳音哄道。 一番討價還價,總算是用一瓶六階丹藥換了黃金為千煞量身定制的衣服,一番爭執才算作罷。 見黃金在一邊乖乖地裁剪縫制刀鞘,白墨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個蘋果,隨手將千煞抓在手里,輕輕一切,蘋果便被切成了兩半。 “咦,好快的刀!”白墨甚為歡樂。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些大塊的妖獸rou干,刀起刀落,很快便將rou干切了個痛快,而且切口平整,一看便是快刀一氣呵成的效果。 “哈哈哈,真不錯!”白墨樂滋滋地在地板上打滾。 “幼稚!”千煞鄙夷道。 “對了,我怎么忘了,你自己會動”,白墨興奮道:“你自己切個蘋果給我看看!”說著,又從儲物袋里取出了一個蘋果放在桌案上。 幾乎只是一個呼吸的功夫,千煞便收刀飛回了白墨面前,懶洋洋傳音道:“好了。” 白墨狐疑地將眼睛湊近蘋果,道:“怎么沒有切開呢?”正說著,蘋果被手指輕輕的一碰,便散落在了桌案上。一個蘋果竟然被切成了無數片,每片都比符紙還要薄!于是,白墨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想起杜子痕受傷恐怕沒有自理能力,當晚,白墨心情甚好地在水榭的小湖中打了幾條魚,又讓黃金烤好,連帶上千煞切好的水果盤,一起帶上飛去了竹樓。 “杜師兄!”白墨在門口輕輕敲了幾下,便推門走了進去。 “咦,阮師侄已經走了?”白墨見房間里只有杜子痕躺在竹床上。 “我讓她回去了。”杜子痕撐起身子道。 “我來幫你!”白墨十分殷勤地扶起杜子痕,笑得燦爛:“嘿嘿,白天之事,還真要謝謝杜師兄!” “不用客氣。”杜子痕淡淡道。 白墨又道:“其實吧,以后有類似的情況你其實不用管我的,我可能比你更加皮糙rou厚,所以,劍扎在我身上,可能效果要好些……”見杜子痕蹙眉,白墨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開玩笑,我曾練過淬體功夫,因此,*防御力比一般人要強。你應該見識過的……” 杜子痕的聲音不帶一絲起伏,就好像說再平常不過的事:“我當時沒想那么多。” 白墨心里一跳。為了緩解房間內突然安靜下來的尷尬,白墨連忙取出烤魚和果盤道:“你受了傷,雖然服了丹藥,但是最好還是吃點東西補補。你看,這是黃金的手藝哦!”說著,將烤魚遞給了杜子痕。 吃了烤魚和水果,房間里突然又安靜了下來,修道之人耳聰目明,因此呼吸和心跳聲變得格外清晰。白墨撓了撓頭,嬉笑道:“天色不早了,杜師兄早點休息吧,我明日再來看你!”說著,便要起身離開。 “白墨。”杜子痕叫住她:“陪我會兒吧!” 白墨只得重新坐下,突然覺得,這種氣氛似乎讓人坐立難安,果然,和杜子痕相處還是沒事吵吵架更加適合…… 作者有話要說:我只想說,嘿嘿,我發文的這個時間點,有誰已經起床了? 話說我扣扣有個表情,上面寫著:帥的人已經蘇醒,丑的人還在繼續沉睡…… 我只要哪天早起,就去群發這個表情,哈哈 ☆、第119章 宗門翹楚 “對了,杜師兄,記得你加入天門之后,似乎從未回過家鄉,你的父母親人都還在嗎?”白墨沒話找話說。 “我從未見過我父母。”杜子痕面無表情道。 “這樣……”白墨很是驚訝,這家伙剛入門時候那個牛鼻哄哄的樣子,還以為是修仙家族的修二代呢,結果還不是和她一樣!不,她修成元嬰后就再也不是落寞家族小修士了,想到此,白墨就分外激動。 “你突然高興什么?”杜子痕奇道。 “暫時不告訴你!等你修到元嬰時候可能就知道了……”反正幾乎每個地玄界修士結嬰后,都會想著去明空界轉一圈的。 “呵呵,什么神秘的事竟然要等到結嬰后才讓我知道?”杜子痕更加好奇了。 “這個真的暫時保密……”白墨起身,走到窗邊,神秘兮兮地道:“這個連黃金都不知道哦。” 正在看杜子痕家中的擺設,白墨突然詫異回頭:“咦,你不躺著養傷,站起來做什么?” “有件事想要問你。”杜子痕深吸一口氣,似下定決心般。 “什么事啊?”白墨被杜子痕的認真樣子嚇了一跳。 “你覺得我怎么樣?”杜子痕的眸色有些深,薄唇緊緊抿著,似乎有些緊張。 “啊?什么怎么樣啊?”白墨從屋角的架子上取下一個綠色的室內靈草盆,道:“這個不錯,我回頭也養一個在家里。” “你不要轉移話題”,杜子痕緊緊盯住白墨的眼睛,道:“到了現在,難道你還不明白我什么意思嗎?” 白墨一抖,往后退道:“你別這樣,要不我都不習慣了……” 杜子痕步步緊逼,將白墨逼到了屋角,兩手撐住墻面,將白墨圈在了中間的方寸之地,聲音有些低啞:“白墨,和我在一起吧!”似乎說出來后,身心反而一陣輕松。 白墨看了杜子痕一眼,連忙將目光移開,突然瞥見杜子痕腹部泛出的紅色,道:“杜師兄,你傷口又流血了,快躺下,我幫你上藥吧!” “不!”杜子痕目中似乎燃著怒火:“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見避無可避,白墨想了想道:“杜師兄,你兩次不顧性命救我,我真的很感動。不過我一心只想著長生大道,從未想過別的……這些年來,我雖然貪財又摳門,但是也是希望能夠早日修成飛升。別的事情,我真的從來沒有考慮過……” “所以,你是打算飛升之后再說嗎?”杜子痕緊緊凝望著白墨的眼睛。 “差不多吧!”白墨點了點頭。 “那我等你飛升的時候給我答案。”杜子痕似乎下定了決心要耗下去。 “……”白墨無奈。 “所以你之前說的,你喜歡菱師兄,又或者離淵,都是搪塞之詞?”杜子痕的聲音有些輕快。 “唔……”白墨苦笑,她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那我就放心了。”杜子痕笑得明媚。 “你的傷——”白墨指了指杜子痕的腹部。 “不是你說要幫我上藥的嗎?”杜子痕撤了手,趟回床上,笑望著白墨:“過來吧!” 呵,她似乎自己把自己坑了…… *** 地玄界有名的黑藻林里,一金丹后期的女修手里握著一柄短短的黑色匕首,正在悠閑地雕著玄鐵人偶,在她的身旁,一只渾身閃亮著金燦燦的鳥兒正在生火烤魚。 “赤焰,給我來一條齒鳊魚,記得放點兒辣椒,這黑藻林太過潮熱,得吃點辣的去去濕氣。”女修打出幾道法訣,手中的人偶便走到了鳥兒處,拿起一個盤子,接住鳥兒遞來的齒鳊魚,然后來到女修身邊坐下,用它靈巧的手指開始挑起刺來。 此人便是白墨,如今,在黑藻林中完成了冥王宗的暗殺任務后,便悠閑地在草地上吃著這里鹽沼湖里的各種游魚來。 距離上次魔鳳嶺的異變已經過了八十年,白墨自從得了千煞神器之后,在冥王宗更是風生水起,以至于到了后來,幾乎宗門內比較難的暗殺任務,全都交給了她,而雖然有幾次驚險,她也從未失手過。 地玄界中,冽綃之名,已經等同于修道界第一暗殺高手,有不少勢力想要拉攏,也有不少人恨得牙根兒癢癢,恨不得將其碎尸萬段,卻無一與其有過正面接觸。因為,有過正面交鋒的人,幾乎都是死人。然而,難得她對冥王宗竟然格外地忠誠,雖然在宗門內的時間不長,但是每次返回宗門,總是能為宗門解決不少麻煩。 這日,便是白墨在連殺噬魔宗三名頂尖高手之后,難得的一次放松。其實八十年前她便已經想過了,人還是需要給自己留后路,所以,冥王宗的身份不能丟掉。即使他日結嬰,也可以時不時回去晃晃,難保將來沒有需要這個身份的時候呢? 吃下挑好魚刺的齒鳊魚,白墨起身招呼旁邊的黃金道:“赤焰,走吧,我們回去交托任務!” “日子過得不錯嘛!”一道很突兀的聲音響起。 “誰?”白墨警惕地起身,環顧四周,卻未見任何人影。 “冽綃,多年不見,聽說你這些年在地玄界混得風生水起啊!”冥衍突然現出身形。 “原來是冥老大,多年不見,風采更勝往昔!”白墨笑得燦爛卻又虛偽。 冥衍斜睨白墨一眼,正色道:“你不是說過占承宮手里有一面你當年得來的聚靈鏡嗎,我有些需要,你去幫我取來。” 白墨笑道:“冥老大,您太抬舉我了,我修為低微,占宗主他如今剛剛修到化神,我卻尚未結嬰,又如何能夠取來?” “只需要你打聽到他放于何處,至于行動,我親自去。”冥衍慷慨道:“等我用聚靈鏡突破到化神后期,便將鏡子送給你,需要時,再找你要。” 白墨眼睛一亮:“冥老大您真大方,探聽個消息么,我義不容辭!” “一月后,去我的洞府找我。”說完,冥衍轉身便走。 其實,他心里多少有些窩火,回想起認識冽綃以來,幾乎每次都是他主動去找她,而她似乎對他唯恐避之不及。這樣的相處模式似乎與他和仙子相似,簡直讓他顏面掃地。所以,自打上次在魔鳳嶺一別之后,他便決定再也不去主動找她了,可是,在明空界嘗試幾次沖擊化神后期,似乎都有些后繼無力。因此,他才想起來多年前冽綃對他說起的聚靈鏡,故而才有了這次的“相遇”。 不過,為了顧及自己的面子,冥衍見面便開門見山,說完話后便瀟灑離去,留給冽綃一個背影。覺得似乎這樣才算是勉強扳回一局,只是,心里多少還是有些疙瘩的,畢竟,是他先找的她,一開始,就是他輸了…… 且不說冥衍的糾結,白墨見冥衍匆匆離開,自己也正要返回宗門匯報情況,此時,一朵白色靈光從天邊飛來,瞬息而至。白墨將其捏碎,只聽里面菱御寒的聲音道:“白墨,準備一下,一月之后,前往星辰海。 白墨苦笑一下,她還真忙! 這八十年來,如果說地玄界有什么大事發生,那便是星辰海了。五十年前星辰海爆發了一場超大規模的獸潮,臨海城都幾乎不保。獸潮之后,星辰海中妖獸卻倏然退了個干凈,連天門駐地附近都很少見到高階妖獸,以至于散修聯盟每次出海狩獵都需要開到過去數倍遠的深海之中。然而,越遠便越危險,因此,過去還算平安的狩獵,如今變得越發艱難了。 天門駐地,便在白墨等人的任務中,與周邊勢力不斷博弈里,逐漸擴大。若說地玄界幾大宗門中的后起之秀,首推的除了冥王宗以狠辣和陣法見長的冽綃外,便是天門中同樣以陣法和果斷見長的白墨。 越過西陵湖,白墨飛入冥王宗,走進宗門之時,迎面走來的冥王宗弟子都恭敬地行禮道:“冽長老”。 白墨目不斜視,直接走進了議事堂。 “冽綃,記得當年,從聚靈鏡開始,你便為宗門作了不少貢獻。如今算下來,你入門已過百年,正好又修到了結丹后期,今后若沒有別的事,便靜下心來潛心修煉,爭取早日結嬰才是啊。”占承宮坐在上座把玩著手中的一枚珠子,也不知是何材質。 “是,宗主!弟子有今日也是多虧了宗主和宗門前輩多年來的提攜。”白墨恭敬道。 “這幾年地玄界各大勢力在星辰海都有布局,一月后,你便代表我冥王宗,去星辰海一趟吧!”占承宮輕描淡寫道。 “是,宗主!”白墨無奈應下,看來,她此行星辰海有得忙了……一邊天門,一邊是冥王宗,呵呵,還真是抬舉她! 從議事堂出來,白墨正巧碰到了厲夫人,見到白墨回來,厲夫人也分外高興,道:“冽綃,記得你剛剛加入宗門之時,尚是筑基初期,而我已經金丹中期。如今你到了結丹后期,我卻尚未結嬰。” “厲夫人說笑了”,白墨道:“修為越到后面,越難提升。對了,厲夫人您快要結嬰了吧?” “不錯,我這便是去與宗主商量此事的”,厲夫人放低了聲音:“我會于三月之后閉關,而宗主修為到了化神,估計很快便會前往明空界,你此行即使去了星辰海,宗門的事情,也同樣不要荒廢……” 白墨點頭道:“這個請厲夫人放心,我保證在您閉關之時,宗門別的勢力不會發生任何變故。” “這樣就好!”厲夫人拍了拍白墨的肩膀,往議事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