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看什么?”冥衍轉(zhuǎn)眼,捕捉到了白墨臉上還未褪去的表情。 “沒什么,就是突然有點仰慕你。”白墨道。 “仰慕?”冥衍挑眉,眸中閃過一絲玩味。 “呵呵,就是敬仰羨慕,你別想多了。”白墨連忙解釋。 “如今結(jié)丹了,你的膽量似乎也見長了。”冥衍的聲音沉了沉。 “嘿嘿,總不能把自己憋出內(nèi)傷吧……”白墨一副就義的表情。 “呵,這樣才有意思嘛!”冥衍從躺椅上坐起,仔細(xì)打量白墨半晌,眸中露出深思的表情:“你結(jié)丹后和過去似乎有所變化。” “變化?!”白墨一驚,她重塑的身體就是原本冽綃的模樣啊,沒有哪里出錯啊?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完美的真實身體,讓我一度錯以為是極品傀儡。”冥衍將白墨拉上躺椅:“你天生便是如此?” 白墨心中恍然,完全由地火筑煉的血rou,再經(jīng)過一次破后而立,想要不完美都難。不過還是需要裝出一副后知后覺的樣子道:“我自己怎么不覺得呢……而且我連結(jié)丹也花了二十多年,似乎有些太慢啊……” “主要是這里太愚鈍”,冥衍指了指白墨的腦袋,又不再理她了。 飛毯的速度很快,飛了沒多久,便到了傳送陣附近。遠遠望去,只見一座黑色城池佇立在一片茫茫冰雪之中。 “看傻了?”冥衍斜睨了白墨一眼:“走吧,別給我丟臉。” 白墨連忙跟在冥衍身后,徐徐降到地面之上。這是一片略有百里方圓的大型傳送陣,周圍的數(shù)十座小型傳送陣按照一定星位排布,眾星捧月般將中間那座最大的通體黑色的傳送陣圍在中央。 “怎么沒有人守衛(wèi)?”白墨望著空無一人的城池道。 “你以為沒有資格的人,會閑得無聊來這里?”冥衍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枚非金非木的令牌,在城池的入口處一劃,便打開了一道一人寬的口子。 白墨機警,連忙緊貼著冥衍,一前一后地走了進去,身后的結(jié)界瞬間關(guān)閉。 不同于在空中俯瞰,走近了才感覺到這座只有傳送陣的城池的大。白墨隨著冥衍來到西面外圍的一座傳送陣上,冥衍放上三十多顆下品靈石,很快,陣法啟動,兩人轉(zhuǎn)眼便到了另一個傳送陣上。如此這般花了大約六七百個下品靈石后,二人終于站在了最中間的大型傳送陣上。 這座傳送陣雖然很大,但是只有中央五尺方圓的地方能站人,其余地方都銘刻著各種符文,還有不少放置靈石的凹槽。白墨看了看,其實這里一次估計最多也就能傳送三四個人。 冥衍手一翻,取出一個儲物袋,往外一倒,竟然全是中品靈石。 白墨眼睛一亮:“中品靈石?!” 冥衍白了她一眼:“沒見識。” “需要多少顆?”她的確沒見識,中品靈石只見過摸過,卻從來未曾擁有過,話說有她這么窮的金丹修士么? “八十顆。”冥衍淡淡道。 “八十!”白墨覺得一陣rou痛,一個中品靈石能換一百個下品靈石,而且還是有價無市。這一下子花掉八十顆,話說冥老大不會讓她還錢吧?想到此,白墨趕緊縮了縮,盡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見冥衍將靈石挨個放進凹槽,而最中央的凹槽里似乎還有一個空缺,白墨正疑惑著,又見冥衍從儲物袋中倒出了最后一個靈石,竟然是上品靈石! 將滿溢著靈氣的上品靈石放進最后一個凹槽中,冥衍見白墨還站在角落,蹙眉道:“過來,你站那里做什么?” 白墨不情不愿慢騰騰地挪了過去,被冥衍一把拉入懷里。從冥衍的臂彎處看過去,隨著他打出一道法訣,空間傳送陣正式啟動,在五彩彌漫的光影中,白墨心疼地看見八十一顆靈石瞬間化為齏粉,接著,眼前一花,便是無盡的眩暈和讓人血脈爆裂的空間擠壓。 不知過了多久,白墨忍住已然翻涌的胃和渾身的疼痛,勉強從冥衍懷中抬起頭來,虛弱道:“還有多久?” “已經(jīng)到明空界了。”冥衍臉色如常,顯然沒有半分不適。 “啊?”白墨剛一張口,胃里又是一陣翻涌,半晌,才生生忍下,勉強站直,環(huán)顧四周,見一片霧蒙蒙的景色,有些看不清楚。 “走吧,你的修為這里不能御空,我也沒用多余的法寶護你,你跟緊點兒。”冥衍說完,放開白墨撐起一把傘往前走去。 大晴天的打什么傘?白墨晃了晃,這才穩(wěn)住身子,腳步虛浮地往前走去。 走了幾步,方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這里似乎是一片樹林,只是霧氣頗大,而且靈氣的濃郁程度要比地玄界高上不少。白墨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鋪滿枯葉的地上走著,邊走邊想,反正她現(xiàn)在窮得只能在地玄界攔路搶劫了,還不如在這明空界找個僻靜地方,好好修煉一番,還能省下不少丹藥的錢。 前方的景致很單一,白墨不明白為何冥衍要用腳走而不是用法寶,只是剛剛她經(jīng)過傳送陣,腦袋還處于渾沌狀態(tài),看什么都是花的。要不是她的*強韌,估計早已不省人事了。 正迷迷糊糊地走著,白墨只覺得腰上一緊,下一刻,便撞在了一個yingying的東西上。捂著疼得鉆心的鼻子抬頭,白墨撞進冥衍有些惱火的眼睛里。只聽冥衍冷聲道:“不是讓你跟緊點的嗎?” “啊?”白墨正恍惚著,突然,身后一聲巨大的轟鳴,爆炸激發(fā)的氣流好似浪濤拍岸般,令她幾乎站立不穩(wěn)。白墨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站立之處,被天雷劈出了一道坑。 “……”這明空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得如此處處兇險?白墨被驚雷嚇得瞬間清醒,怪不得她總覺得自己一路走來,地面深深淺淺,難道這都是時不時落下的天雷劈的? 想到此,白墨不禁抬頭看了眼似笑非笑的冥衍,下定決心,此番在明空界,一定要抱緊大腿!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apec會議,我們這里空氣那叫一個好啊,以前天天霧霾,最近都不霧霾了 可惜像現(xiàn)在這季節(jié),往年暖氣都開始提供了,今年得推遲一周,冷得都不想碼字了 謝謝最近幾位小伙伴的雷雷: 曉敏敏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031 21:18:22 hetingjerry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101 08:11:17 月明華屋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104 19:23:57 ☆、第105章 親到了? 白墨將頭湊在冥衍肩上,道:“冥老大,您這把傘是專門抵擋落雷的嗎?明空界會不會到處都是這樣,動不動就掉一道雷下來劈人?” “你想多了。”冥衍低頭掃了白墨一眼,沒再多說。 白墨聳了聳肩,還是毫無骨氣得緊緊跟在傘下。如此走了約摸半個時辰,眼前的霧氣一散,猶如撥云見日般,視野的前方出現(xiàn)了一片湛藍的大海,望不到邊。 海水很平靜,太陽落在海面上,折射出點點金鱗。海面不時有海鳥飛過,一片靜謐祥和。 冥衍收了傘,祭出飛毯,白墨連忙跟著跳了上去。寬闊無邊的海面上,偶爾會遇見幾個修士匆匆來去,白墨不敢查看人家修為,只是覺得輕輕掃一眼,看靈氣波動程度也至少都是元嬰期。想到自己如今結(jié)丹,在地玄界或許還能有點資本,到了這里估計就是隨便一個人也能把自己捏死,白墨不禁又往冥衍的躺椅邊靠了靠。 又飛了大約兩個時辰,水天之間才緩緩出現(xiàn)一條長長的海岸線來。“冥老大,我們?nèi)ツ睦铮俊卑啄滩蛔柕馈?/br> 冥衍自來了明空界就格外不愛說話,此番也只是淡淡道:“先去見一個人。” 白墨一心想直接完成菱沉中交代的事,但又在看到這里的修士修為以后,不免有些駭然,心中也不禁有些猶豫。 “怎么,你不是來這里后有事情要辦么?”冥衍挑眉道。 “呵呵,我的事不著急,先去見老大的朋友吧!”至少先熟悉下環(huán)境再說,此時的她對明空界可是一無所知。 冥衍的飛毯直接飛過數(shù)座高山和城鎮(zhèn),直接落到了一片墓xue叢里。一般修道之人,很少有立墓碑的習(xí)慣,因此,當(dāng)面前出現(xiàn)上百座石碑時,白墨不禁驚得張大了嘴吧。 “愣著做什么,還不隨我進去!”冥衍說著,率先走向墓碑中間的通道,徑直往前,直到走到一座最大的石碑前。 白墨站在冥衍身后,見冥衍不知拿出一個什么,石碑便訇然中開,露出一道光門來。 “走!”冥衍拉住白墨的手,往前一躍,再轉(zhuǎn)眼,二人已經(jīng)身處一個雅致的花園中。 “魁風(fēng),出來!”冥衍絲毫沒有做客人的禮貌,進去便喊開了。 “冥衍,你這個死小子,舍得回來了?”屋里走出一名紅衣男子,朗眉星眸,長身玉立,一身紅衣不覺斯文卻更顯貴氣,見到冥衍便一拳打在了冥衍肩上。 “這不是受了點傷,養(yǎng)傷去了嘛。”冥衍將魁風(fēng)打量半晌:“不錯嘛,修為已經(jīng)到化神后期了!” “這次回來我們兄弟可要好好聚聚!”魁風(fēng)瞥見冥衍身后將自己存在感降為零的白墨,挑眉道:“哪里弄來的一個漂亮丫頭?” 冥衍斜睨了白墨一眼,淡淡道:“路上撿的。” “這么完美的身子,我第一眼還以為是你新煉制的傀儡”,魁風(fēng)將白墨上下打量,又對冥衍壞笑道:“你打算把她養(yǎng)著當(dāng)爐鼎?” “爐鼎”二字一出,白墨瞬間睜大了眼睛望著冥衍,心臟縮緊。 冥衍輕松一笑,無所謂道:“暫時還沒這個計劃。”又掃了一眼臉色有些蒼白的白墨,眸中劃過一絲玩味:“做抱枕還不錯。” 兩人頓時大笑。白墨郁悶至極,這些化神期的談?wù)撟约海軇e當(dāng)著她的面么?害得她小心肝一顫一顫的,生怕真被當(dāng)成了爐鼎。 說笑間,冥衍同魁風(fēng)已經(jīng)在桌邊坐下,冥衍大手對白墨一揮:“斟酒!”又補充道:“瓊漿。” 說到瓊漿白墨就郁悶,她當(dāng)年辛辛苦苦的存貨,被冥衍喝了三分之一,如今,還讓她拿出來給別人喝。話說招呼客人應(yīng)該那個作為主人的魁風(fēng)出資吧,干嘛讓她這個“撿來的”花錢?干脆裝耳背好了。 冥衍見白墨不動,開口悠悠道:“從地玄界到明空界,花掉了八十中品靈石和一顆上品靈石……” “呵呵,我剛剛腿麻”,白墨滿臉堆笑地走近,從儲物手鐲中取出玉壺將魁風(fēng)早已準(zhǔn)備好的酒杯里盛上滿滿兩杯酒。 哼,醉死你們,我一會兒正好順點東西!白墨不停地倒酒,兩人似乎一點也不顯醉態(tài)。來來回回,白墨數(shù)著冥衍喝了有二十杯,卻依然眸色清亮,毫無醉意。白墨不禁想起,當(dāng)日他在洞府之中,喝了十多杯便醉了,睡到了第二天,難道是故意的?還有,那她慫恿黃金去偷丹藥的事,他都知道了? 白墨低頭看了眼冥衍,后者感覺到,抬頭瞥了她一眼,依舊談笑自如,也不知道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盤。 兩人邊聊明空界的事,邊喝著瓊漿,到了后來,嫌白墨斟酒太慢,竟連白墨手中的玉壺都奪了去,白墨在一旁徹底成了雕像。 二人說起明空界的事都斷斷續(xù)續(xù),白墨聽得一頭霧水,只是零星聽到一些地名,卻對明空界依舊毫無概念。而先前在通過傳送陣時,白墨便被空間擠壓轉(zhuǎn)換弄得渾身難受,此時,難得冥衍沒有找她做事,白墨索性調(diào)用丹田中的真火淬煉起身體來。 就在完成了三次淬煉后,白墨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抹明亮的紅色,只聽魁風(fēng)帶笑的聲音道:“小冽綃,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狩獵?” “狩獵?!”白墨很想去見識見識,但是想到自己的修為便xiele氣:“魁前輩,我剛剛才結(jié)丹……” “沒關(guān)系,冥小弟會護著你的!”魁風(fēng)笑得狐貍。 “魁風(fēng),你剛剛叫我什么?!”冥衍的聲音沉了沉。 “你修為比我低些,年紀(jì)也比我小兩百歲,不叫你小弟叫你什么?”魁風(fēng)將胳膊搭在了冥衍肩上,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印?/br> 冥衍嫌棄地拂開了他的手,臉黑了黑:“修為不如你未必打不過你,要不要比一場試試!” “好吧,不這么叫就是了”,魁風(fēng)突然笑得玩味:“對了,前些日子濘荇宮的濘殷仙子還來我這里問你回來沒有……” 如果說剛剛冥衍的表情是假裝生氣,如今,可是真冷了顏色,一身煞氣令人不寒而栗。 白墨第一次見冥衍生氣的樣子,心里卻在想,這個濘殷仙子與他,到底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糾葛? 見冥衍如此反應(yīng),魁風(fēng)似乎早已料到,調(diào)侃道:“不會吧,那件小事都過去好多年了,何況人家一直那么喜歡你,長得漂亮身份地位又高,有什么不滿意的?” “她這么好,你自己留著用吧!”冥衍收起一臉的不快,好像剛剛的夾冰帶雪都是幻覺。 “可惜人家喜歡的是你,要不我就真收了!”魁風(fēng)掃了白墨一眼,揪住冥衍道:“難道你喜歡你的小抱枕?” “噗——”白墨忍住笑,她何時有了這樣的綽號?可是,笑過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戰(zhàn)火何時引到她這里來了? “她?”冥衍掃了一眼白墨,不屑道:“怎么可能?!” 不會就好!白墨心道,等回了地玄界,裝作不認(rèn)識更好! “是么?”魁風(fēng)眸中劃過一絲探究,隨即轉(zhuǎn)身道:“走吧,我們這便去狩獵場。” 從墓碑空間中出來,白墨依舊坐在冥衍的飛毯上,而魁風(fēng)坐上了一艘法寶小船,三人速度極快一飛沖天。 所謂的狩獵場,是一棵巨大的樹。白墨生平第一次見到如此巨大的樹,樹干直徑約摸有百丈大小,樹冠更是直插云霄,望不到頂。巨樹的枝葉繁茂,根部盤根錯節(jié),□□在外的部分有的已經(jīng)石化,有的深深扎入了土地之中,不知深度幾許。整棵樹,便有一座中型城鎮(zhèn)大小。 遠遠地,便感覺樹木上有不少靈氣波動,從強烈程度上來看,從二三階到八階的都有。而九階,相當(dāng)于人類修士元嬰中后期的,已經(jīng)能夠化形,有的話估計白墨的眼力也看不出來。 “冽綃,你打頭陣吧!”冥衍悠閑地坐在飛毯上,一句話便將白墨送上了生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