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白墨望著這一手法,目瞪口呆,看來,她的陣法之路任重而道遠…… 沒過多久,菱御寒從屋里出來,見到白墨,抱歉道:“我昨日靈感一來竟然就忘了時間,要不是剛剛傳訊符響起,我都忘了,你還在我的院中,真是罪過!” 白墨搖頭笑道:“其實我也忘了時間,在此一日,受益匪淺!” “你若喜歡陣法,只要我有時間,都可以來寧影閣學習。”菱御寒聲音溫和。 白墨喜出望外:“那謝謝菱師叔了!” “對了,有個消息,你聽了應該高興”,菱御寒道:“郁澤結(jié)丹成功,現(xiàn)在成為了我天門第十九位金丹長老。” “太好了,我就知道他可以的!”白墨說著,又做出一臉落寞:“唉,我周圍人一個個都結(jié)丹,我都要叫師叔了……” “你也好好努力”,菱御寒目光落在白墨身上,又似透過白墨,看著遙遠的虛空:“你來天門修行,是否也是追逐長生大道?” “是啊!”白墨眸色堅定:“即使我知道前路艱險,成功者不過萬分之一,但是,我也不愿意放棄,沒努力過,誰知道不行呢?” 菱御寒的眸色驀地變得有些深:“我一個朋友也這么說過。” “嗯?”白墨突然想起,當日在翼光谷,菱御寒也這么問過她,她當時也是這樣回答的。 “嗯,我也有很久沒有見過她了,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菱御寒的聲音又變得飄渺起來。 她好著呢,就站在你面前,白墨心里道。不過,菱御寒還記得冽綃,她趕到有些意外。“既然是菱師叔的朋友,那就算一時間聯(lián)系不上,早晚還是會相遇的!” “但愿吧!”菱御寒道:“我昨日所為完全有失待客之道,所以,送你一個陣法作為補償,如何?” 白墨一喜:“太好了,謝謝菱師叔!”菱御寒送的,自然應該不差。 菱御寒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小盒子來,打開盒蓋,里面有黑白兩枚棋子。微笑望著白墨:“你看看,可知道怎么用?” 白墨接過盒子,用神識在棋子上來回掃了數(shù)遍,也未發(fā)現(xiàn)半絲奇特之處,不禁好奇道:“菱師叔,這不就是兩枚普通的棋子么?” “當然不是”,菱御寒一拍木盒,眸色明亮:“你看好了!” 只見棋子飛出木盒的瞬間,空中便突然展開了一道棋局,以天為華蓋,以地為錦席,以天地元氣為經(jīng)絡,四周空間里,白墨所見的,滿眼都是棋局,再無其他。 菱御寒的聲音因為自己的成果而變得有些雀躍,在棋局經(jīng)脈的幻光中,玉雕般精致的面孔上閃耀著孩子般的純真:“白墨,你知道如何解開嗎?” 這還是白墨第一次見菱御寒這樣的神態(tài),過去曾覺得他長得猶如畫中人一般,飄渺如仙,卻又遙不可及。而現(xiàn)在,當他談及自己喜歡之事時,流露出來的欣喜,卻讓白墨第一次有種真實感。這樣的真實感讓白墨也忘了兩人在師門備份上的差距,聳聳肩,白墨故作苦笑:“你就別為難我了,我對下棋一竅不通,要讓我解開陣法,你豈不是得先教會我怎么下棋?” 菱御寒笑道:“會下棋也不一定能解開的……” “難道用暴力?”白墨興奮:“暴力我在行!” “那你試試!”菱御寒蠱惑道。 白墨祭出化為一根棍子的冰火流星,雙手緊握,對著前方的棋局便是狠狠一擊! 白墨的氣勢做得很足,然而,棋局卻越強則強,白墨只覺得自己砸在了金精上,要不是她*防御很好,早便被震傷了,饒是如此,也虎口生疼,握不住的冰火流星倏地飛回了她的丹田中。 “沒受傷吧?”菱御寒見白墨的手一陣抖,拉起來看了沒事,便笑道:“枉你還跟我學了這么久的陣法,我一句話,你還真用蠻力破陣……這個陣法要想解開,必須要找到陣眼,再擊破陣眼。” “陣眼?”白墨想了想:“如今的棋局里,有很多棋子,很多應該都是剛剛那兩枚棋子化成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陣眼便是那兩顆真實棋子的位置吧?” 菱御寒點頭,贊賞道:“聰明!不過,要想找到陣眼,必須先解開這個棋局,也就是說必須會下棋,等解開之后,才能找到棋子。要想擊破陣眼,需要金丹修為……” “你饒了我吧……”白墨笑道:“我就算現(xiàn)在開始學下棋,估計也得學個七八年,而且還需要修到金丹修為……哦,估計沒個幾十年,都別想出去!” 菱御寒眸中帶笑,再次打擊白墨:“錯了,這個陣法是由三十六個上古殘局而來,因此蘊含著三十六個變化,而世間有棋癡,窮盡一生,也就解開不到十個棋局而已……” 白墨卻沒有被嚇到,面色一喜:“那豈不是說我只要躲在里面,外面任何人都拿我沒辦法了?” “此陣法可受元嬰修士全力三擊”,菱御寒唇角一勾:“哪里有你想象那么好,不過,一般金丹修士都攻不破!” “太好了,謝謝菱師叔!”白墨就差上去給菱御寒一個熊抱了,她要是早有這么好的陣法,遇到那個什么無極道人、金長老,往里一躲,豈不是早就什么事都沒有了么! 菱御寒將棋局一收,又化為兩枚棋子飛回陣盒之中,蓋上盒蓋,對白墨道:“我已將棋子上我留下的神識抹去,你拿回去祭煉后,便可以隨意使用了。” 白墨欣喜地收下木盒,有些不好意思:“菱師叔當時一定花了很多時間才做出這道陣法吧,禮物太過貴重,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菱御寒眨了眨眼睛:“就是你昨日來這里我說有了靈感,才剛剛做好的,要不是你的陣法給我了啟發(fā),也不可能做出這個棋局陣來,所以,理所應當送給你。”又想了想,菱御寒面露遺憾道:“不過,由于我如今修為尚低,所以陣法只能防住金丹修士,對元嬰修士還是沒有辦法,所以,還有些缺陷……” 天哪,已經(jīng)很好了!白墨連忙道:“菱師叔,你的陣法能防住金丹修士已經(jīng)非常厲害了,至于元嬰修士,我們想要防住他們,的確只能靠修為,而非通過外物輔助。” “不錯”,菱御寒又收起剛剛給白墨的真實感,整個人又變得淡淡而且飄渺起來:“長生之道,的確很遙遠。”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挨個兒出來刷存在感…… 話說放松了兩章,下章又得出去拼命了哇,所謂富貴險中求,還得積齊高階傀儡的材料呢…… ☆、第86章 云夢秘境 又請教了幾日關于院中的陣法,白墨這才從菱御寒處回來,剛到洞府,便見洞府門口立了一個“威風凜凜”的木制獨角虎來。白墨詫異:“黃金,你雕的?”心里想著,這家伙何時如此善解人意了呢? 黃金從屋里出來,看著面前的木老虎,不屑道:“胖妞雕的……哼,這家伙只知道討好人,一點原則都沒有,雕個破木老虎干什么,真想一把火把它燒了!” “你敢燒了它我就把你關進棋局陣里!”白墨揚眉道。 “棋局陣?”黃金抓住了重點。 “不錯!”白墨將陣盒取出,用神識祭煉一番,心念一動,便將黃金和她自己關進了陣中。 “哇,這個好高大上!一看就是高雅人的玩意兒!”黃金眨著星星眼:“這個好東西是從哪里來的?” “菱師叔送我的!”白墨將陣法一收,多一眼都不愿意給黃金看。 黃金賊笑道:“你這幾天夜不歸宿,就是在菱御寒那里?!” “滾!”白墨剮了它一眼:“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不知上進!” 先前白墨便已經(jīng)煉制好了傀儡的內(nèi)核,又將胖妞雕好的整個獨角虎的四肢和頭部卸了下來,用苧絲草再次縫到了獨角虎身體上,又將刻好了陣法的內(nèi)核裝上。便照著玉簡中所說的方法,神識感應著內(nèi)核中的契機變化,cao控起傀儡來。 “吱——”傀儡受著白墨神識的cao控,動了動腿,又搖了搖尾巴。而剛剛白墨cao控得不熟練,獨角虎走路時四肢邁動的順序不對,差點因為重心不穩(wěn),而栽倒在了地上,看得一旁的黃金笑得前仰后合。 多練了一會兒,白墨總算找到了規(guī)律,這獨角獸cao控起來,竟然比她自己跑步還累上不少。都說傀儡是輔助,現(xiàn)在卻調(diào)了過來,白墨只覺得它是大爺,她累得半死,人家才動一下,她停下來,人家一動也不動。 見黃金還在一旁用嘲笑的目光望著她,白墨一生氣,便要跳到獨角虎身上,卻又見這家伙背上因為自己好面子,而設計了幾根尖尖的倒刺。于是將倒刺一折,扔到地上,騎上了獨角獸,丟下一句話:“我出去巡山!” “哈哈哈,騎木老虎巡山!我從來沒見過這么掉價的事情!”黃金在白墨身后夸張地笑道,然而,笑聲卻突然停了下來,黃金望著四周的星陣棋局,耳邊還響著白墨的傳音:“好好和菱師叔學學,什么是高雅!多反省下,我巡山回來再放你……” “啊——”黃金大叫,可惜陣法隔絕聲音,壓根兒沒有透出半絲聲音來。 白墨興奮地騎著獨角虎,雖然如今這傀儡沒什么用處,不過,好歹是她自己做出來的,將來還會進步的,不是么?正設想著將來定要煉制出一個同真人般真實的傀儡,前方突然落下一道人影。 “白墨,好久不見!”郁澤一臉陽光,望著白墨的獨角虎,道:“你的坐騎可真別致!” “閑暇時練著玩的,除了走路,什么都不會。郁師兄,哦不,應該叫郁師叔了……”白墨佯裝苦臉。 “別那么多規(guī)矩”,郁澤擺手道:“這里沒別人,就和以前一樣叫我郁師兄就好!”說著眨了眨眼睛,悄悄話般道:“叫師叔把我叫老了……” “好啊,我也習慣叫郁師兄!”白墨目露奮斗之色:“我也要好好修煉,爭取早日結(jié)丹,到時候你便真的是師兄了!” “嗯,你可以的!”郁澤神秘道:“我得知了一處古修仙秘境,你可愿隨我同去?” “當然好啦”,白墨一直是個坐不住的性子:“不過你剛剛結(jié)丹,要不要穩(wěn)固了修為再去?” “嗯,我也是這么打算的”,郁澤點頭:“而且那個秘境也只能三月之后才能進去,那里的入口比較特別,每年只有特殊的時間,入口處空間裂縫中的罡風才會消失。所以,我們從進入秘境到出來,需要大概一年的時間。我這么早來告訴你,也是知道你坐不住,怕晚些你又沒在天門了。” 白墨笑道:“郁師兄果然了解我!那你這三個月便好好穩(wěn)固修為,我也好沉下心來提升修為,希望到時能幫得上忙!” “那就說定了,我三月后去你洞府找你!”郁澤說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白墨一直惦著她的獎勵,剛回來的幾日太忙,沒空去執(zhí)事堂,如今正好,便飛去看看,沒準能獎勵個厲害法寶,對三月后的探尋洞府有幫助呢! 來到執(zhí)事堂,依舊是小丁當值,見到白墨,眸中的崇拜顯而易見,道:“白師叔,你在東南隅楚家的事我們都知道了,連宗門長老也對你贊賞有加呢,還囑咐我說,如果你回來了,一定把這個東西送給你,作為宗門對你的獎勵!”說著,遞給白墨一個儲物袋。 白墨接過一喜,這么神秘,定然是寶貝!神識往里一掃,竟然是一個玉瓶,內(nèi)里裝著一粒丹藥。當著小丁的面,也不好意思取出來看,于是和小丁打招呼離開。回到洞府,剛剛拔開玉瓶塞,這粒丹藥便在玉瓶打開的瞬間,好似活了一般,轉(zhuǎn)眼便要呼嘯而去。要不是白墨眼明手快,還真被它逃了。白墨欣喜若狂,有了這枚六階極品丹藥,等于是又給自己增加了一道保命符。 三月的時光,在閉關中,很快便流了過去。白墨盤算著快要到出發(fā)的日期,于是止了修煉,走出洞府時,見門口有一道傳訊符,也不知在門外等了她多久。 “白墨,我好慘!”傳訊符里傳來郁澤的聲音:“我被叔父關起來了,他說我修為還需要再行鞏固,所以強令我閉關,這次出行我恐怕不能去了……不過,你也別太失望,我已經(jīng)將秘境的地址告訴杜子痕了,他說他會同你前去……你們先去吧,幫我探探路,等我閉關結(jié)束再去,注意安全啊……” 白墨聳了聳肩,作為喜歡出去游歷之人,她很理解郁澤此時的心情,不過,他叫誰都好啊,干嘛叫上杜子痕,看來這一路上有得爭吵了。不過,雖然這么想著,她也不愿意放過這次機會,既然郁澤能叫杜子痕,那么她可以叫上琴緋兒,還有阮憶彤曾經(jīng)說過,若是出去歷練希望能叫上她,她醫(yī)術高明,應該能幫上不少。 “不知緋兒閉關結(jié)束沒有?”白墨正念叨著,又一道傳訊符飛來,捏碎后便聽到琴緋兒的聲音,白墨不禁一喜,看來,此行有伴了! 三日后,琴緋兒和阮憶彤來到白墨住處,三人叫上杜子痕,便一起往郁澤所說的云夢秘境飛去。 “白師姐”,路上,阮憶彤扯住白墨的袖口,苦惱道:“你當年給我的靈獸蛋我孵化出來了,的確是一只鴨子。但是,它越長越大,而且我覺得它怎么傻乎乎的,完全沒有你的黃金那么聰明呢?” “噗!”白墨肩上的黃金望著阮憶彤懷中貨真價實的鴨子,不厚道地笑了。 白墨轉(zhuǎn)頭瞥了一眼黃金,狀似認真地道:“不會啊,阮師妹,那個蛋就是我家黃金和別的鴨子生的,應該是沒有問題……我想想,難道是孩子的母親腦子笨了點?” 阮憶彤一臉驚詫:“白師姐,十年前你給我說這蛋是黃金生的啊!” 白墨見黃金快要爆發(fā),心里爆笑,卻又生生忍住:“當年我也以為黃金是母的,結(jié)果后來怎么養(yǎng)它也不見它下蛋,我才猜度,它是個公鴨子。” “原來這樣,唉,估計是我家小黃的母親差了點兒,不過沒關系,等黃金有了更好的對象再重新幫我配一個!”阮憶彤又展了笑顏。 黃金徹底發(fā)怒了:“老子不是鴨子,你要再敢把你那個破小黃和老子相提并論,老子就放火把它烤了吃!” “啊,白師姐,黃金竟然會說話!下次生了蛋一定給我留一個!”阮憶彤萬分激動。 “嘎——”小黃的一聲慘叫戛然而止,已經(jīng)身為六階的黃金雖然還是小鴨子形象,但是卻萬分麻利地從阮憶彤懷中搶走了小黃,吐火、上架如行云流水般瞬間完成,幾個呼吸后,一直香噴噴的烤鴨便已出爐。 “墨墨,這是你的鴨腿!”黃金首先遞給白墨一只烤得金燦燦的鴨腿。 “緋兒jiejie,這是你的!”黃金將另一只鴨腿遞給了琴緋兒。 “杜老弟,半邊身子給你吧!剩下的半邊歸我!”黃金繼續(xù)分配道:“阮jiejie,頭和屁/股給你,嗯,這個寓意好,有頭有尾!” 一干人等,已經(jīng)笑得說不出話來,只有白墨淡定地啃著鴨腿,道:“黃金的手藝不錯,可惜這十來歲的鴨子老了些,吃起來嚼勁稍微過火了點兒……” 云夢秘境,距離天門有三千里之遙,眾人飛了數(shù)日,來到一處一望無垠的水域前,而根據(jù)郁澤所得到的殘片來看,云夢秘境便在這處水域之上。 殘片上記載,云夢大陸,乃是萬年前有名的一處修仙小島,當時便以神秘的引人入夢之術而著稱,卻不知因何原因,突然于九千年前消失。從它的繁華到凋零,真如曇花一現(xiàn)般一閃即逝,然而,在其存在的短短千年里,卻在地玄界留下了不少傳說。因此,千萬年來,不斷有修士前往尋找云夢大陸,卻也不知最終是否真的找到,時間久了,便漸漸真的成為了傳說,再也無人問津了。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云夢秘境會上演一場故事……無關風月,卻又同風月相連……算了,我自己都暈了,困了,睡覺去…… 剛剛看評論,發(fā)現(xiàn)有人故意黑我,在我第一章連續(xù)評論兩條2分,罵我一通,哭死,不知道哪里遭人恨了…… ☆、第87章 玉樹瓊漿 擔心飛得太高會錯過入口,四人飛在了距水面三尺的高度,白墨一邊飛行,一邊辨別方向。 據(jù)郁澤所說,殘片上記載,云夢大陸乃是地玄界的一處空間裂縫。一般來說,空間裂縫基本都不穩(wěn)定,而且往往都是虛無空間。然而,卻不得不感嘆造物主的神奇,硬是在這萬里水澤之上,開辟出了一個千里方圓的空間來。而且此空間還是一座島,與水澤緊緊相連,在水澤上卻只有特殊的時節(jié)才能看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