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下一章救緋兒,話說我都開始有點雞凍…… ☆、第71章 破結(jié)界救緋兒 “白墨?”男修眉毛微微蹙起。 “咦,你們認(rèn)識?”郁澤笑道:“杜師弟幾年未見,越發(fā)俊朗了啊!” “郁師兄不也是么,這幾年在星辰海很是逍遙自在嘛!”杜子痕略略勾了勾唇角,笑容卻未到達眼底。 “哪里,我和白墨這幾年來差點死了都不知多少次,你們還真以為是在海灘天天曬太陽啊?”郁澤見杜子痕看向白墨,顯然是有話要說,于是拍了拍杜子痕的肩,道:“他日我們有機會再敘舊,現(xiàn)在我得去我?guī)煾改抢铮拖茸吡耍 闭f罷,也與白墨揮別。 一直沒來得及說話的白墨滿臉喜氣道:“杜師兄,十年不見,已經(jīng)筑基后期了,恭喜恭喜!”五年前,白墨已經(jīng)服食了駐顏丹,如今已經(jīng)褪去了少女時代的稚氣,一身白衣,清風(fēng)吹來,清婉出塵。 “謝謝!”杜子痕生硬道。他在三年前以為白墨死了,后來郁澤到了星辰海后,又說白墨沒事,不用再追加駐守之人,因此,此番見到白墨,杜子痕并無太大的驚訝。 “那我就回去了……”白墨想了想道:“我的洞府還在吧?你沒有給我占了吧?” “呵——”杜子痕突然笑了,收起一副冷俊的姿態(tài),風(fēng)光霽月道:“當(dāng)然不會,去吧,還在!” “嗯,杜師兄,告辭!”白墨急匆匆往云連山飛去,雖然云連山的洞府還不如她在星辰海布置得溫馨,但是,畢竟這里是長期居所,因此,有種別地方?jīng)]有的歸屬感。 回到洞府,白墨樂滋滋地將妖獸精血再次檢查一遍,確認(rèn)無誤后,便開始倒頭就睡,準(zhǔn)備明日一早,便去裂縫空間救出琴緋兒。 第二天早晨,白墨從洞府出來,正巧遇到杜子痕,點了個頭,白墨便要急急離去。 杜子痕在身后道:“你去哪里?” 白墨心中也很是激動:“救琴緋兒。” “你已經(jīng)想到破陣之法了?”杜子痕有些驚訝。 “嗯。”白墨平復(fù)了下自己的心情。 “我也去看看。”杜子痕淡淡道。 “隨你。”白墨點了點頭,率先往無涯山系中飛去。 十年時間,天門早已穩(wěn)固了無涯山系的安全,白墨一路行來,竟然沒有看見一頭高階妖獸。飛到裂縫空間上方,白墨想了想,轉(zhuǎn)身對杜子痕正色道:“杜師兄,等會兒的破陣過程非常重要,不容有失,否則我十年的心血將付之東流。所以,我想請你幫我護法,等救出琴緋兒,你想要什么報酬,我只要能給的,都替你辦到。”這是兩人認(rèn)識十多年來,白墨第一次心平氣和地正經(jīng)和杜子痕說話。 “好。”杜子痕應(yīng)下,略略有些好奇,她究竟都準(zhǔn)備了什么? 白墨一拍儲物袋,一百零八個玉瓶和三十六個盛水法器罐飛出,高階妖獸精血的氣息撲面而來。杜子痕心中震驚,瞇起了雙眼:“這么多妖獸精血,其價值足夠換取你從筑基初期修到筑基頂峰的丹藥,你用它們來破陣?” “不錯,這便是我駐守外界十年的成果,所有的妖獸精血,皆是五階和六階。若非如此,我又如何能破開一個元嬰修士的陣法呢?”白墨輕笑道:“我的確貪財又吝嗇,但是,也沒你想象得那么糟吧?” “看來琴緋兒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不知為何,杜子痕心中有種酸酸的感覺。 “她是我的朋友,我既然承諾了要去救她,便不會食言。”這十年來,無數(shù)個生死瞬間險象環(huán)生,馬不停蹄,日日夜夜行走于刀鋒之上,終于湊齊所需要的全部精血,成敗在此一舉! “若被關(guān)在里面的是我,不知道有沒有人會為我努力十年……”杜子痕斂睫輕嘆。 “你女人緣那么好,一定會有的。”白墨笑著安慰道。 杜子痕心情復(fù)雜地向白墨看去,不禁喟嘆,昔日他以為她不學(xué)無術(shù),對她種種不屑,時時諷刺,然而今日,她站在他面前,他卻不得不正視她的改變,而心中也偷偷開始羨慕起琴緋兒來。正如她說的,他女人緣好,可是,如果他真的被關(guān)在這里,真的有人會用十年的時光來救他嗎? 白墨卻不知杜子痕此刻心中所想,在反復(fù)計算好布陣的角度和方位之后,便開始著一布置起來。白墨布陣的時候,向來十分認(rèn)真,心無旁騖,等太陽落山,又一夜過去,才想起來她還叫了杜子痕幫忙護法。 “杜師兄,實在對不起,我一忙起來就忘了,你一定等得有些著急了吧,陣法馬上就布置完成了,等會兒如果有什么問題,還需要杜師兄幫忙!”白墨不好意思道。 “你這么客氣和我說話,我反倒有些不習(xí)慣了”,杜子痕指了指白墨的額頭:“這里都是泥和汗水,要不要幫你擦擦?” “哈哈,你也是糊涂了,一個清潔術(shù)不就好了么!”白墨笑道,瞬間一個清潔術(shù)丟出,渾身上下又變得纖塵不染。 “是啊,確實我糊涂了……”杜子痕轉(zhuǎn)開眸子,往天上看去,望著有些陰云的天空,道:“似乎要下雨,會有影響么?” “沒關(guān)系”,白墨咬了咬唇:“杜師兄,我這就開始了,你在我身邊,不要離開太遠(yuǎn),免得被陣法波及。” 說罷,白墨心念一動,騎上冰火流星,飛到了裂縫空間上方。由于整個裂縫空間的結(jié)界覆蓋范圍相當(dāng)之大,因此,白墨的血祭天罡地煞陣也必須覆蓋比之不差的范圍。 白墨信手一揮,一百零八瓶五階妖獸精血飛出,分別飛向各自的星位。同時,白墨打出數(shù)道法訣,便可見精血中的龐大靈氣開始跳動,接著,形成無數(shù)根細(xì)小的靈氣之絲,牽引著周圍的天地元氣,在空中飛舞,再緩緩連接成線交織成網(wǎng),將周遭百丈方圓的天地完全籠罩在內(nèi)。 “千血引!”隨著白墨話音一落,三十六罐六階妖獸精血也飛了出來,懸浮在空中。白墨迅速捏訣,隨著她的手勢,妖獸精血中蘊含的強大生命之力開始融入先前交織的網(wǎng)中,接著,周圍空間開始輕輕震蕩。 隨著玉瓶和小罐中的妖獸精血漸漸變少,空氣的震蕩愈發(fā)劇烈,無數(shù)天氣元氣在陣法所覆蓋的范圍內(nèi)匯聚成束,形成rou眼可見的白霧般,刮起了一道元氣之風(fēng)。 “就在此時了!”白墨感受到陣中的靈氣已然到了一個臨界點,于是從眉心逼出一絲精血來。精血在融入陣法中央時,周圍的元氣波動突然一滯,接著,白墨便感覺心脈中的精血似受到了什么牽引般,不受控制地涌向了陣心。隨著精血的流失,白墨腳下發(fā)虛,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冥衍這個陣法果然霸道,怪不得需要至少筑基中期的修為,否則,光是幾滴精血下去,她估計就已不省人事了吧? 就在白墨正在慶幸陣法吸血終于飽和時,突然陣中元氣一絞,又一滴精血不受控制地被吸出,白墨靈氣盡失,冰火流星失去控制,驀地消失,飛回白墨的丹田之中,白墨失去支撐,便從空中栽倒下來。 預(yù)想中的痛感卻沒有來,白墨只覺得腰間一緊,便被杜子痕攬住,落在了他的飛劍上。“快,服下它!”杜子痕手中有一粒金燦燦的丹藥,光是一看,面上就飄著一股濃郁的靈氣,顯然決非凡品。 這也不是客氣的時候,白墨將丹丸吞下,趁著靈氣化開之機,又打出數(shù)道法訣。終于,陣中的元氣以一種契合自然的規(guī)律開始運動,不斷撞向下方的土地。 此時,白墨方才緩過一口氣,抬頭對杜子痕真誠道:“謝謝杜師兄,多虧有你!”這是白墨第一次對著杜子痕真誠的笑,在陰云密布的空中,好似撥開云翳的一抹陽光,直照進人的心里。 “不用謝,現(xiàn)在好些了嗎?” “嗯,陣法已經(jīng)開始運轉(zhuǎn)起來了,我們靜靜等待吧!”白墨望著腳下開始寸寸龜裂的土地,心中也是萬分緊張。 此時,天空更加陰暗下來,黑沉沉的陰云壓在陣法上空,天邊一抹亮光劃破陰霾,接著,便是猶如巨輪碾壓的滾滾雷聲。就在這樣的壓抑空間中,二人腳下的山石逐漸崩裂,天地元氣濃郁得rou眼可見,開始不斷撞擊吹拂著腳下的土地。 終于,下方的土地在無數(shù)元氣的絞殺下化作塵埃,吹離陣法之外,而白墨和杜子痕也是第一次見到下方結(jié)界的全貌。只是,這道結(jié)界隔絕了視線,因此并不能看到琴緋兒在結(jié)界中的情景。 “緋兒,我來了!”白墨的聲音被巨大的山裂和雷聲掩蓋,不過她卻完全不在意,只是大聲喊著,望著結(jié)界被陣法元氣轟擊得漣漪不斷,心中的緊張激動只能靠大聲呼喊來發(fā)泄。 “你能成功的!”杜子痕握住白墨的手,眸色純凈而堅定。 “對,我努力十年,一定能成功!”望著下方的結(jié)界開始出現(xiàn)道道裂紋,白墨手心里全是汗,心中不斷祈禱,她一定可以! “砰!”突然的一聲巨響,結(jié)界破碎的震蕩差點將白墨從飛劍上震落下來,望著下方碎為萬千碎片的結(jié)界,和結(jié)界中十年未見的黃衣女子,白墨有一瞬間的恍惚。 “轟隆隆!”又一道巨大的聲音落下,白墨全然不顧,放開杜子痕的手,飛向地面上的琴緋兒。 “白墨!” “緋兒!” 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兩人只是緊緊抱著,叫著彼此的名字。 而此時,壓抑已久的傾盆大雨落下,澆了兩人一身。頭發(fā)凌亂,渾身濕透,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久別重逢的淚水,兩人在大哭之后,又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 杜子痕望著雨中相擁的兩個毫無形象的身影,眸中神色復(fù)雜,輕輕一嘆。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有好多話想說,但是一看,天色已晚,我還是拉燈吧…… ☆、第72章 姐妹 良久,琴緋兒余光才瞥見旁邊站著的杜子痕,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位是杜師兄吧?多年不見,都快認(rèn)不出來了!” “是啊,琴師妹,好久不見!”杜子痕用了護罩結(jié)界,所以渾身上下連半滴水都沒有。 “想當(dāng)年也是我們?nèi)齻€,結(jié)果我被關(guān)了十年,最后來救我的,還是你們倆!”琴緋兒祭出護罩,將白墨也籠在其中,猶如jiejie般道:“白墨,快,把衣服頭發(fā)都弄干,別讓杜師兄看了笑話!” “管他呢”,白墨滿不在乎地掃了一眼杜子痕道:“反正他向來對我印象都不好,再抹抹黑也壞不了哪里去!” 杜子痕聽到那句“印象不好”,轉(zhuǎn)眼看向白墨,果然,她完全不似玩笑,心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于是最終還是閉口不言。 倒是琴緋兒貼心,打趣道:“杜師兄不是這樣的人,不管怎樣,來,我替你把衣服和頭發(fā)烘干,剛剛你破除陣法消耗了太多靈力,我來幫你就好!”說著,靈氣一轉(zhuǎn),便將白墨身上的雨水蒸開,化作水汽消失了。琴緋兒理了理白墨有些凌亂的頭發(fā),笑道:“我過去還在想,當(dāng)年的小丫頭長大是什么樣子,沒想到,竟然這么秀氣可人!” “什么小丫頭”,白墨推了一把琴緋兒道:“你不就大了我一歲么,不過,你也太打擊我了吧,沒事長那么漂亮做什么,以后我都不敢和你一起出門了!” “哪里,我在這里,要不是靈氣濃郁,早就老了”,琴緋兒嘆道。 “我差點忘了,緋兒,快,吃了它!”白墨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玉瓶,往外一倒,滾出一粒藍(lán)白相間的漂亮丹丸來。 “駐顏丹?”琴緋兒有些訝然。 “是啊,我之前在臨海城一次拍賣會上得來的,緋兒快吃了它,以后就能一直保持這樣的美貌啦”,見琴緋兒有些猶豫,白墨恍然道:“別擔(dān)心,你看我現(xiàn)在的樣子就明白啦,我早在五年前就已經(jīng)吃過了。” “謝謝白墨,你真好!”琴緋兒再無猶豫,吞下了駐顏丹。 “唉”,白墨的目光在琴緋兒和杜子痕身上一轉(zhuǎn),嘆道:“你們都是筑基后期了,我才筑基中期,真是資質(zhì)好就是不一樣啊,再過些年,我恐怕要叫你們師叔了……” “你就是我的小meimei,什么師長禮數(shù),通通都一邊去吧!”琴緋兒不屑道:“不管什么修為,我們都是好姐妹!” “不錯”,杜子痕微微勾了勾唇角,望著白墨道:“你只要還養(yǎng)著那只鴨子,不論什么修為,你都是我的鴨子師妹!” “你!”白墨眼睛一瞪,正想說兩句,黃金突然從靈獸袋中探出頭來,涼颼颼地道:“咳咳,話說老杜,我看今晚我們得單獨出來聊聊關(guān)于我的品種問題……” “它竟然會說人話了!”琴緋兒和杜子痕都極為驚訝,話說一般妖獸都是要等到九階化形才可以口吐人語的,而眼前這只不起眼的鴨子,竟然也開啟了靈智、會說人話! “切——”黃金一臉不屑,一副大爺本事還多著呢的樣子。 “你們想想,我這么摳,它要是光吃飯,什么都不會,那我早不養(yǎng)它了。所以,能說話解悶,偶爾縫衣做飯,這樣的事還是需要它做的……”白墨聳了聳肩。 “…………” “我們回去吧,雨這么大,雖然有護罩,淋著也不像那么回事”,琴緋兒道:“白墨,回去后給我好好講講這十年都發(fā)生了什么,還有你剛剛布置的陣法,必然花了你很多心血吧?”有的時候,感動的話不用說出口,心里記得就好。 “嗯,我們回去吧,這雨大得……”白墨準(zhǔn)備起身飛起,奈何失去精血渾身綿軟無力,腳步虛浮,連御劍都有些吃力,于是靠在琴緋兒肩頭,撒嬌道:“緋兒,我走不動,你帶我!” “好啊!”琴緋兒祭出當(dāng)年的梅花符筆法寶,拉白墨上去,笑道:“墨墨來,乖,我們走!” “嗯,緋兒jiejie,這就出發(fā)!”白墨配合地眨了眨眼睛。重生一世,算起來,她比如今的琴緋兒大多了,但是,此時,卻真的很開心能有個這樣的“jiejie”,能夠心無芥蒂地嬉鬧,遇到危險還能夠彼此相護,進退與共。 回到宗門,兩姐妹自然還有很多話要講,于是一起相約到了白墨的洞府,準(zhǔn)備聊到天明。 不多一會兒,黃金便從白墨的洞府中飛了出來,來到杜子痕的洞府外,裝作自言自語般嘆道:“唉,鳥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身后,胖妞亦步亦趨地跟著,不明所以地望著滿臉明媚憂傷的它。 “你一只鴨子作什么多愁善感的?”杜子痕聽見動靜,從洞府中走了出來。 “老杜,同是天涯淪落人啊!”黃金就地一坐,滿臉的哀怨:“老大她有了好姐妹就不理我了……” “呵呵,你吃醋了?”杜子痕笑道,沒想到這靈獸的小腦袋瓜子想法還真多。 “你不也吃了么?”黃金白了他一眼,一副你就別在那里端著的表情。 杜子痕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被我說中了吧?”黃金用翅膀指了指旁邊地面,老成道:“別不好意思,都是男人,誰不知道誰啊,過來坐坐,一起喝點酒吧!” 杜子痕哭笑不得,這鴨子是要逆天了么?!不過還是坐了下來,道:“酒呢?” “你那里不是有么?!”黃金反問道。心中卻想著,這家伙智商是不是有點低,它身上半個儲物的東西都沒有,哪里來的什么酒? “你倒是不客氣!”杜子痕一拍儲物袋,翻出一個酒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