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解決了身后的危機,白墨和琴緋兒才有空說起先前之事。原來琴緋兒自擺脫嗜靈蜂群之后,便返回尋找白墨,卻又無果,于是一路上小心翼翼往同塵口趕,卻在路上遇到七彩毒蛛。正巧天門聽聞弟子遇襲,便排了杜長老等人前來接應,而杜子痕也正好在其列。 或許有了琴緋兒作為緩沖,白墨和杜子痕這兩個互不順眼的人倒是沒有起沖突,只是各站一方,互不理睬。琴緋兒當起了和事佬,裝作不知道兩人間的尷尬,往前一步道:“沒想到竟然有個這么神奇的地方,很像某位前輩高人的居處,我們去前面屋舍看看吧!”說著,自己率先往前走去。 三人剛進來時也已經用神識查探過了,這里除了些一階妖獸外,幾乎沒有什么活物,更無任何高階修士的氣息,因此都頗為放松。來到屋舍前的藥田,白墨兩眼放光,這么多靈草,而且都在百年以上,甚至有好幾株已經有了五百年年份,這可值多少錢啊!那么屋舍里的東西…… 三人都喜不自勝,這或許就是某修士前輩留下來的洞天福地!琴緋兒出于禮貌,輕扣了幾下木門,見半晌無人反應,便輕輕推了開門。 里面陳設很簡單,有張長桌,然后便是丹爐和一個蒲團。琴緋兒見一切無恙,便邁步走了進去。然而,卻在她剛剛踏入房間的那一刻,異變徒生!一個氣泡般大小的隔膜憑空出現,將琴緋兒罩入了其中。接著,氣泡開始變大,快速地往外擴散。 “緋兒!”白墨站在氣泡外面,手覆在氣泡上,卻只摸到一陣光滑彈性,氣泡卻扔在擴大,從罩住琴緋兒開始,到罩住整個屋子,然后便是整間屋舍,再蔓延到靈田花草…… 琴緋兒也是大驚,這氣泡隔膜看似很薄,卻堅韌異常,揮出夕鳳劍也根本砍不開,只覺得有一股柔和的力道將所有加諸于其上的攻擊都化為了無形。 白墨和杜子痕見狀,邊退邊拿出了自己最厲害的手段,電閃雷鳴劍砍火燒,氣泡卻依舊連半分漣漪也未泛起。而此時,氣泡已然擴大到了更多的地方,將琴緋兒和白墨二人隔絕開來。 正慌亂間,一道聲音憑空出現,響在這個空間的每一個角落里,只聽那道蒼老低沉的男聲道:“既然來了此地,便替我在這里守一輩子吧!從此以后,將無人再能進來,除非你死掉……”接著,一股蒼茫厚重的威壓席卷而來,三人頓時覺得自己好似狂風驟雨中無助的暗礁,堅硬如鐵般的海浪當頭拍下,無處可藏,只能生生硬受,匍匐于地。 幸虧,這道威壓來得快撤離得也快,三人狼狽爬起,那個氣泡卻已經幾乎要蔓延到整個空間了。白墨和杜子痕被推擠到了來時的空間入口附近,眼見便要被擠出此空間,白墨將手掌貼在光膜上,對琴緋兒慎重道:“緋兒,別怕,我一定想辦法回來救你!等我!” “我相信你!”隔著光膜,琴緋兒的手掌和白墨的緊緊貼合,兩人甚至感覺到了彼此之間的微微余溫。 杜子痕眸色復雜地看著光膜前的二人,深吸了一口氣。 而此時,光膜已然擴大到了整個空間,好似護罩結界一般,將整個空間緊緊扣住,白墨和杜子痕只覺得眼前一花,便已被擠出了空間,回到先前那條甬道中。 想到之前外面的那道強烈的靈氣波動,現在雖然已經消失,卻也難說就在附近。白墨轉身對杜子痕道:“杜師兄,不管我們在天門有何過節,如今危機在前,希望杜師兄能夠暫且放下矛盾,一致對外。” “我們在天門有過節嗎?我怎么不記得?”杜子痕挑眉笑道:“白師妹莫不是記錯人了?” 好!你有種!白墨也勾唇道:“哦,或許我真的記錯了吧,杜師兄人這么好,怎么可能和人起沖突呢?”不管怎樣,既然他表明了態度,那么就先一起解決了當下的危機再說。 或許為了表示誠意,杜子痕提議道:“我先出去看看!” “不用”,白墨拿出無影飛絹:“它能短時間隱身,還是我出去看吧!” 杜子痕或許聽說過無影飛絹的來歷,饒有興趣道:“你真那么喜歡菱師叔?” 不知為何,白墨總覺得不能和杜子痕正經說話,于是惡作劇般地道:“是啊。” 聞言,杜子痕收起剛剛還掛在唇角的笑,面色轉冷,滿是不屑道:“還以為你有所改變,結果還是個只看外表的花癡女!” 白墨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非要和他一般見識,于是跟著抬杠:“菱師叔只有外表嗎?當年是誰在筑基期中陣法第一人,又是誰撐開了結界出口讓大家先行離開?咱們天門里,數誰最為年輕便締結金丹?”白墨掃了一眼杜子痕,涼涼地道:“杜師兄,難道我該不喜歡菱師叔,該喜歡你么?!” “謝謝你不喜歡我!”杜子痕生硬道:“你不是要出去查看么,可記得千萬小心,別死在了外面!” “放心,我不會死在你前面的!”白墨注入靈力,披起無影飛絹,往外走去。 外面并無高階妖獸的氣息,只有些二三階的妖獸在附近晃來晃去,似是巡邏。白墨摒氣凝神,悄悄躍出洞口縫隙,又往同塵口方向潛行了數里,見一切如常,便返身回到甬道,對杜子痕道:“外面只有巡邏的低階妖獸,杜師兄可有手段躲開它們的探視?” “沒有”,杜子痕打量半晌白墨,不冷不熱地道:“你的飛絹可能同時隱匿兩人?” “走吧。”白墨無奈,此時不是爭執的時候,兩人合力總比一個人活下來的機會多。 因無影飛絹已被白墨煉化,所以只能由白墨一人控制,二人背靠背跳出洞口縫隙時,白墨突然想到一件關鍵的事,于是傳音道:“杜師兄,隱匿身形需要消耗大量的靈力,我比不得你有師父罩著,幾顆補靈丹……” “放心,此行路上的補靈丹都由我來出。”杜子痕倒是很識趣。 價錢談好,既然不是虧本生意,白墨便很講公道,無影飛絹一人一半,剛好罩住二人,于是杜子痕祭出雷鳴劍,白墨也站在其上,二人悄悄往前飛去。 飛了三刻鐘,倒是一直都頗為順利,除了些低階妖獸外,也只見過兩只四階妖獸,卻都未發現二人路過。 這時杜子痕突然冷不丁傳音道:“白墨,我們講和吧!” 白墨被突然傳出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控制不住無影飛絹:“喂,杜師兄,你別突然出聲啊,一點預警都沒有。你說的講和,能不能說得明確些?比如時間持續到什么時候?” “過去的恩怨一筆勾銷,以后回到天門,也當什么事沒發生過。”杜子痕道。 “行,我其實一直也從未跟你這樣的小孩一般見識過。”白墨說得一片輕松。 “什么?小孩?!”杜子痕一點就著,把剛剛提出的講和馬上拋諸腦后:“鴨子師妹,你說清楚,誰是小孩?” “嘎!”黃金雖然聽不到傳音,但也嗅到了火藥味,從靈獸袋中探出頭來,頗為無語地看著兩人。 而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靈氣波動,接著一片白色的陰影很快掠了過來。 “是冰源鴉!”白墨也懶得和杜子痕再斗嘴,低聲道:“它們數量太多,無影飛絹抵擋不住,只能硬拼了!”冰源鴉是二三階妖獸,鴉王乃是四階,以冰棱攻擊見長,遠遠的白茫茫一片,看起來足有上千只。 白墨吞下杜子痕遞來的補靈丹,將無影飛絹一收,祭出息無劍。杜子痕落到地面,用雷鳴劍倉促挖出一個可容兩人的洞xue道:“白師妹,過來躲一躲。”由于冰源鴉數量太多,若是不借助地形,兩人很快便會被圍攻淹沒。 強敵在前,二人分外默契,在洞口擺好陣勢之時,正好冰源鴉群也到了。數十只冰源鴉不要命地往洞xue里面沖突,悍不畏死地尖叫著,朝二人吐出道道尖銳的冰棱。杜子痕用神識控制飛劍,銳利的劍氣縱橫,將出口距離最近的冰源鴉絞了個粉碎。 剛剛擊出的缺口,很快便被別的冰源鴉填補上,再繼續朝二人吐射冰棱,道道冰棱落在洞口,很快便將周圍的溫度下降了不少。二人輪番攻擊,很快,在消耗大量補氣丹后,洞口便已堆滿了冰源鴉的尸體,尸體落在地上,立即便結了一層寒冰。白墨被凍得牙關發顫,連忙運轉丹田中的火靈氣,方才感覺好受了些。 ☆、第28章 費解 “外面的冰源鴉只有不到四百只了,我們出去應該也能應付!”杜子痕說完,揮劍絞開洞xue口的冰源鴉,往前飛去,白墨也緊隨其后。 剛剛走出洞xue,剩下的三百多只冰源鴉便將二人圍了個通透,數以千記的冰棱鋪天蓋地落下,將二人的護罩扎得岌岌可危。白墨心中火起,心神溝通火源空間,丹田中的火靈力經過太極轉化壓縮,奔涌而來。 “域殺四方!”隨著白墨話音落下,漫天火星驟然出現,接著,周圍四方空間猛地一亮,無數火星倏然化為朵朵火焰,整個空間為之一熱。似乎鋪天蓋地的火海突然落下,覆在這四方空間之中,火焰之域中上百只冰源鴉白色的羽毛上火光簇簇,哀嚎連連。 “御雷殺!”杜子痕也不甘示弱,順著雷鳴劍的一道紫光向上方飛出,上空突然陰云密布,無數紫色電光驟然降落,伴隨著雷鳴陣陣,好似末日降臨。紫色的雷光落在冰源鴉身上,吐出的冰棱瞬間化為水汽,冰源鴉雪白的羽毛也頓時變得焦黑。 兩人乘勝追擊,兩柄飛劍在神識的控制下,本來元氣大傷的冰源鴉很快便被絞殺了個干凈。然而,還未來得及慶幸,身后又傳來兩道劇烈的靈氣波動。 “快走!”二人飛了不到一刻,便已被妖獸追上,無奈地對視一眼,只好硬著頭皮上。 來者是一只四階花斑貓和一頭四階鋸齒獸,實力堪比筑基頂峰。 “白師妹,鋸齒獸/交給我。”杜子痕說完,舉起雷鳴劍,向鋸齒獸迎去。 花斑貓比鋸齒獸稍弱,卻以靈活見長。白墨身法并非長處,只好以靜制動。神識控制息無劍飛舞在周身四方,以防花斑貓的突襲,而指尖卻在偷偷醞釀地火花,打算一擊擊中。到了如今生死關頭,白墨也不敢再藏著掖著,用最厲害的攻擊,方才是最重要的。何況,杜子痕都自顧不暇,哪里有空觀察她用的什么手段? “喵!”伴隨著一聲尖銳刺耳的貓叫,花斑貓一個猛撲,幾乎是瞬移的速度向著白墨當頭便是一爪! “叮”的一聲脆響,息無劍與貓爪上的指甲硬拼了一記,息無劍并未在貓爪上留下任何傷痕,卻讓白墨后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畢竟,筑基初期與堪比筑基頂峰的實力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花斑貓一擊未得手,落在地上又飛身彈起,靈活的身形不可思議地一扭,對著白墨后背又一爪襲去,速度之快,幾乎是剛剛與息無劍一拼,便立即補下了這一爪。白墨艱難地側身一錯,然而花斑貓速度實在太快,爪尖劃過白墨后背,留下三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白墨悶哼一聲,忍住痛,借著剛剛花斑貓掌力之勢一轉,一道精純的地火花倏然飛入了花斑貓的口中。 “喵!”比剛才那聲更加刺耳的尖叫仿佛要劃破耳膜,花斑貓落在地上,痛得直打滾。白墨也顧不得后背傷勢,息無劍上火靈翻滾,借著花斑貓受傷,防御下降之機,一劍刺入了它的腹部。沒有血液流出,在地火花鉆進花斑貓體內之時,其五臟肺腑隨著地火蔓延,瞬間化為飛灰。 白墨吞下一粒治傷丸,靈力運轉將背部傷口暫時止住了血,也加入了杜子痕的戰圈。鋸齒獸體高一丈,四蹄粗壯,渾身長滿倒刺,利牙森森。見白墨參與了進來,鋸齒獸甩開杜子痕,抬著前蹄,一掌向白墨掃來。 白墨往空中一飛,躲開掌風,落下之時,順勢斬下一劍。當的一聲脆響,息無劍落在鋸齒獸抬起的獠牙上,火光四起間,下品靈器劍竟然被撞出了兩道鋸齒! 見一個照面便幾乎將自己的兵器廢掉,白墨往后急退,躲開鋸齒虎的順勢一撞,而與此同時,一道碗口粗細的驚雷落下,對著鋸齒虎當頭一劈。 “白師妹,你受傷了?”杜子痕此時才看見白墨后背的傷口,一揮手一粒靈丹飛了過去,瞬間化霧,覆在白墨的傷口之上。 “謝了!”后背火辣的疼痛果然清涼不少。白墨左手捏訣,召出道道火焰,不要本錢地往鋸齒獸身上砸去。而與此同時,一道極不起眼的淡藍色火花夾在簇簇火焰之中,悄無聲息地飄向鋸齒獸。 可惜這次沒有對陣花斑貓的好運氣,那朵精純的地火被鋸齒獸一個閃身,避讓了開來。似被觸怒了一般,鋸齒獸穿過火海,四蹄猛地一蹬地面,張著滿口利齒,便向白墨撲來。 別看它體積巨大,速度卻是極快,白墨頃刻退身間,連忙舉起息無劍抵擋。鏘然的碰擊聲中,息無劍瞬間變為一柄廢鐵,白墨也受到了后坐之力沖擊,連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而肺腑中卻是血氣翻滾,幾乎壓抑不下。 而此時,杜子痕蓄勢已久的落雷斬也正好落下,一道極致內斂的透明雷光夾著昭昭天威而來,正好劈在剛剛落下身形的鋸齒獸頭部。只見一道血線從頭部迸裂的傷口噴出,受傷的鋸齒獸被徹底激怒了,“嗷——”一聲狂躁的咆哮聲中,一個箭步沖到杜子痕面前,猛地轉身,用尾巴便是一掃! 杜子痕靈活避過,信手又是一道落雷劈下,正好還是落到了鋸齒獸剛剛受傷的傷口上。白墨瞧準時機,遠遠地祭出數朵火花,也往鋸齒獸頭部招呼。 鋸齒獸吃痛,張開血盆大口,對著杜子痕便是一咬! 杜子痕極速退開之際,才發現原來鋸齒獸竟然是聲東擊西,看似撲向他,卻是轉身對著正在祭出煉獄火海的白墨一撲! 白墨反應雖然極快,但鋸齒獸剛剛蓄謀已久,速度又是極快,眼看便已經到了她的面前,甚至聞到了它口中令人幾欲作嘔的腥臭味。 見已無避讓的余地,白墨將靈氣不計本錢地往無影飛絹里輸,只希望能幫她擋下這一劫。而此時腰間突然一緊,杜子痕攬住白墨就勢往前一滾,鉆到了鋸齒獸腹部之下,同時舉起雷鳴劍,在鋸齒獸腹部拉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白墨也沒閑著,一道精純地火聚在指尖,就在杜子痕劃開鋸齒獸腹部時,白墨伸手輕撫了下傷口,那朵地火花便悄悄沒入了鋸齒獸的體內。 整個過程說起來漫長,卻只是短短的一瞬,鋸齒獸吃痛,就地一滾,身上的倒刺便要向二人掃來。白墨支起無影飛絹,將旁邊的杜子痕一覆,兩人得了這一短暫的防護間隙,終于爬起身來,避開了鋸齒獸的再次一撞。 杜子痕跳到旁邊,對白墨一笑,笑容是難得一見的陽光明朗:“白師妹,沒想到我們配合得還蠻有默契的嘛!” “剛剛謝謝相救!”白墨禮貌性道。 看白墨似乎有些敷衍,杜子痕收起笑容,不咸不淡道:“不用謝我,我負責前來接應你們,你要是死在了外面,我回去也不好交差。” 正經說話會死嗎?而此時受傷的鋸齒獸也結束了滿地打滾,開始向志得意滿的二人尋找存在感。 雖然鋸齒獸防御力驚人,但畢竟受了傷,此時行動起來便要比先前笨拙得多。一番火攻雷擊之后,鋸齒獸渾身上下更添了數道傷口,行動也愈發遲緩起來。 白墨從儲物袋中取出很久未用的下品法器靈犀劍,開始對鋸齒獸慢慢凌遲、,杜子痕也將鋸齒獸作為了練手的目標。一番折騰之后,四階的鋸齒獸終于被慢慢耗死。白墨落在鋸齒獸旁邊,cao起靈犀劍將鋸齒獸的獠牙沿著口腔慢慢切割。 杜子痕不屑道:“切下來做什么?你還不嫌它口臭嗎?” 白墨眼睛也懶得抬一下,道:“我可比不得你有師父罩著,靈石從來都不用cao心。這家伙剛才把我的息無劍咬成了廢鐵,怎么也得從它身上撈回點本錢吧?”白墨盤算著,這四階鋸齒虎獠牙乃是上好的煉器材料,她完整取下,怎么也能賣到三千靈石。 “小心!”杜子痕突然一手抓住白墨,就勢往前方飛去。 “嘭!”身后一聲巨響,同時巨大的沖擊襲向后背,杜子痕撐起罩住兩人的三層護罩相繼破碎,隨之而來的,便是震裂肺腑的一陣劇痛。二人被鋸齒獸自爆妖丹的沖擊力推到了很遠的地方,直到撞上土堆,栽了進去。 白墨吐出口里的沙子,艱難地爬了起來,見杜子痕因擋住她,后背被炸得一片模糊道:“杜師兄,你沒事吧?你剛剛為什么救我?”她以為鋸齒獸已死,所以全神貫注地切割獠牙,完全沒想到鋸齒獸竟然還留有最后一絲氣力自爆妖丹,而且一般五階以上的妖獸才會有妖丹,這個鋸齒獸僅僅四階而已。杜子痕完全有機會全身退開,若不是救她,必然不會受傷。他不是很討厭她的嗎? 杜子痕此時也從土里爬起,拂去臉上的沙子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責任在身,負責把你們接應回去,要是你當著我的面死了,我多沒面子?”說著,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粒遞給白墨道:“趕緊吃了,等會兒別拖我后腿!”說罷,自己也服了一粒,開始打坐療傷。 ☆、第29章 黑市 白墨沒說話,深吸一口氣,接了過去,也開始打坐。良久,感覺到傷勢緩了緩,白墨起身,望見被自爆炸得面目全非的獠牙,氣不打一處來。真是一筆賠本生意,搭進去一柄下品靈器劍不說,還搭進了杜子痕一個人情! 這時,杜子痕也站起身來,對白墨道:“白師妹,我們還是盡快回同塵口,我師父也應該到那附近了,到時我們就安全了!” “好!”白墨將無影飛絹握在手里,祭起靈犀劍,同杜子痕往前飛去。可能一路上壞運氣都已耗光,兩人終于一路順利地到了同塵口,見到菱御寒的那瞬間,白墨幾乎要喜極而泣。她沒死,能替她解開禁制的人也沒死! 菱御寒雖然面色還略有些蒼白,不過氣色已然恢復了不少。白墨見菱御寒正好看向她的方向,于是走上前一步道:“菱師叔,琴緋兒師姐不久前被一個結界困住了,我們都破不開,菱師叔能不能多派些人前去救她?”說著,便將先前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 菱御寒眉峰略蹙,思考半晌道:“聽你所說,那位前輩修為至少是元嬰期,他既然有如此自信,此結界必然并非金丹修為便能破開的。如今形勢危急,只能從長計議……” “可是緋兒她一個人……”白墨還未說完,菱御寒便道:“她在結界之中暫時安全,而這附近如今聚集大量妖獸,不是我不顧她死活,而是我不能因為一個弟子,拿別的弟子性命作冒險。” 白墨雖明白菱御寒的取舍是出于理性,不過心中也不禁忿忿然,剛剛還不知道是誰才救過他,現在馬上就翻臉不認人了。好吧,菱御寒的確不可能認出她,何況即使他說她就是冽綃她也不會承認。但是,這好事的確做得有些冤枉,特別是做了好事還不留名,得不到半分回報,心里不禁有些憋屈。 不管怎樣,琴緋兒她一定要救,既然求不了別人,那么就靠自己!白墨離開菱御寒處,來到別的弟子旁,準備和別的接應弟子一起,替受重傷的同門療傷。 而此時,一道劍光疾馳而來,赫然是一位很少露面的金丹后期長老,落到段長老旁邊道:“師弟,杜長老已清理好返回天門的路,菱師弟帶眾弟子回返天門,我與你一起再殺到休嶼谷,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侵我天門靈脈!” 此時,白墨突然聯想起先前聽說的一些訊息,聽聞天門有一位以殺戮悟道的金丹長老,脾氣直率火爆,修為已到了金丹后期頂峰,隨時可沖擊元嬰,乃是天門金丹長老第一人。想必眼前這位個頭不高,身體有些發福,卻眉眼凌厲的中年男子,便是傳說中的褚則雄長老。 段天維聞言,也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竟然連多睛飛蝗這樣的變異妖獸都出現了,此次獸潮難說不是什么陰謀,那我們這便去好好瞧瞧!”說罷,對菱御寒吩咐幾句,便同褚長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