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要不要這么整齊啊!白墨仰天長嘆,這些家伙怎么跟訓練有素的軍隊似的!不過,任何困難都不能阻撓她獲得靈石的決心。白墨將儲物袋中最后一張防御符往身上一拍,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去。 又走到了同樣的距離,二十多支發絲般纖細的利針飛了過來,因為有所準備,白墨以最快的速度往旁邊閃避了半寸,因此只有七八支細針命中了她,護罩搖搖欲墜,卻暫時還沒有破裂。此時,白墨欣喜地發現,這些食腐獸頭頂的兩根觸角都有些耷拉,似乎內里少了什么支撐。 “嘿嘿,小樣,沒有手段了吧?”白墨又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這些食腐獸雖然戒備地望著她,但并沒有再吐細針。 “啊!”腳下突然一疼,卻發現有兩只食腐獸突然已爆發式的速度,無視護罩,兩顆米粒般細小的尖牙直接咬在了白墨的腿上,頓時又痛又麻,似乎牙齒里面有毒素。 “叫你咬,叫你咬!”白墨掄起拳頭,將兩只食腐獸打下,見又有數只爆起,氣得揮起長鞭,角度刁鉆地往彈跳起的食腐獸身上招呼。 這只中品法器淬骨鞭,是取海中二階妖獸冰巖獸的脊椎骨煉制而成的,上一世的白墨修到煉氣中期后,靈氣灌注于鞭身,便能在戰斗中釋放冰棱,而如今白墨靈氣太弱,便只能將它當作一般低階法器使用。 由于不知道食腐獸的毒性如何,白墨只覺得左腿活動起來似乎變得有點呆板,也不敢再有所顧忌,只能拿出全力來對付圍住她的二十多只食腐獸。也對虧了前一世的斗法經驗,才不至于手忙腳亂。一通揮舞下來,二十多只食腐獸的確是昏的昏,死的死,然而硬殼完好的,卻只有十八只了。 白墨頗為rou痛的看著五只損壞了硬殼的食腐獸,深吸了口氣,將剩余十八只的硬殼小心揭下,收在了儲物袋中。都處理完畢,才聞到一陣惡臭,相必剛才精力都用在了賺錢上,連嗅覺器官都暫時退居二線了。 正要轉身離去,眼角余光瞟到那只無邊蛇鼓起的肚皮,白墨生生止住了腳步。只見已經被啃咬地有些殘缺的蛇身中斷,高高地鼓起了一塊,這本也沒什么,蛇吃東西不都是囫圇吞咽的么?可是,那個露出來的、金燦燦的是什么玩意兒? 白墨握緊長鞭,緩緩向前走去,走近了,又撿起一截樹枝往蛇肚皮上一撥,頓時,露出了一個金色的,鼓鼓的東西。見沒有危險,白墨湊近了,用匕首剖開蛇腹,一枚金蛋滾了出來! ☆、第4章 冤家路窄 金蛋上有花紋,其上還有淡淡的靈力波動,顯然應該還是一顆活蛋!白墨捏訣招來些水,將金蛋洗了干凈,把它拾了起來。對于無邊蛇,她還是有所了解,這種蛇特別喜歡吃各種妖獸的蛋,而且總喜歡囫圇吞咽,且消化力極強,一般吞下去后不到一刻鐘,便能將蛋整個兒消化。然而這枚金蛋蛋殼似乎完好無損,沒有絲毫被腐蝕的痕跡,頗為神奇。 白墨遍搜記憶,也想不出哪種靈獸的蛋是這樣金燦燦的,還帶著祥云般花紋圖案的,心中略微猶豫,還是將蛋放進了儲物袋中。 白墨離開無邊蛇尸處,走了幾步,往地上一坐,掀開褲腿,見白皙的腿上四道泛紅的牙印兒,顯然此毒并不劇烈,估計過一會兒便能好。其實,一般人只需要服下普通的辟毒丸便很快就能解毒,可誰叫她窮呢? 休息了一刻鐘,覺得左腿稍好些了,白墨便起身往無煙嶺外走去。此行收獲不小,真是富貴險中求,若是給人打掃院落或者照看靈草靈獸,又多久才能掙到這一百八十顆靈石呢? 白墨先去珍寶閣把食腐獸殼兌換了,握著錢袋里一百八十顆靈石,心中感慨萬千。這雖然是有的修士一眼都看不上的,卻是她白墨真正意義上自己掙的第一筆財富! 想著儲物袋里的那枚金蛋,白墨稍作猶豫,還是沒有拿出來售賣。畢竟,她前一世雖然見識也少,但是,也知道這樣看不出類別的東西最容易給自己惹來麻煩。心中一發狠,便往一家普通的煉器閣走去。 “一個儲物袋五十個下品靈石,一個靈獸袋六十個下品靈石。”店員木然地報著數字。 過一會兒,從煉器閣出來,白墨摸著腰間的靈獸袋,惡狠狠道:“小家伙,你可要給我爭點兒氣,想你那么高大上的外表,要是孵出的是一只雞之類的,你看我不得揍死你!”她可是下了狠心,不但買了靈獸袋,還特意放了兩顆靈石在靈獸袋中,希望那個外表很高調的家伙能早日孵化。 摸著儲物袋中僅剩的六十八個靈石,白墨邊走邊嘆氣,可又不得不再花錢去買了幾張低級防御符和攻擊符。這樣下來,儲物袋中的靈石便只剩了三十多顆,白墨已經顧不得嘆息了,想到先前樹林中碰到的煉氣期三層的男修都不愿同自己搭伙,心中再次一狠,又花二十個靈石買了兩顆補氣丹,垂頭喪氣地往租的小院走去。 回到小院時,琴緋兒已經回來了,見白墨一副無精打采樣,以為此行一無所獲,便安慰道:“沒事的,白墨,下次準備充分點,一定能采到靈草的!” “不是,我沒有采靈草,而是找到了一些煉器材料”,白墨把先前琴緋兒借給她的儲物袋還了回去,將白天里的見聞講了一遍,只是略去了金蛋環節。 “那太好了!要不下次我也和你一起去吧!”琴緋兒聽了萬分激動,她一直處于父母的保護之下,自己從未靠自己賺過一個靈石,對這樣的探險方式充滿興趣。 “緋兒,你就別去了,無煙嶺中還是有不少危險。比如那種無邊蛇母蛇,我們倆人聯合應對起來也頗為麻煩,我這次出行深知修為淺薄,所以才買了兩粒補氣丹,就是打算最近兩月都閉關,爭取把修為提上來,這樣,以后出行才能有所保障。” 琴緋兒點頭道:“白墨,你說得對,那這三個月我們一起好好修行,爭取都能被天門選為弟子,這樣以后就容易多了。”她不是不想家,而是不愿意被父母時時管著,還要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于是接下來的一個多月,白墨一直閉關打坐,由于天門有座靈脈,聚仙城離天門近,因此這里的靈氣比之西南隅,要好了很多。白墨服下一粒補氣丹,只覺得丹藥入口的瞬間,便化為一道清氣,順著口腔逸散到全身經脈中,四肢百骸說不出地舒服。 白墨小心翼翼地引導靈氣聚往丹田,當丹田中盛裝不下時,又再引導靈氣游走經脈,運行一個大周天,再回到丹田,將丹田中的靈氣球壓縮,如此反反復復,終于將補氣丹中的靈氣全數轉化為丹田中的靈力。而此時一內視,發現丹田中的靈氣球又濃郁了幾分。 一般煉氣期修士丹田中,都是一團氣狀靈力球,隨著修為加深,愈發濃烈,直到壓縮到極致,成為液狀,從而筑基。然而此時白墨丹田中,卻有兩團氣狀光球,一團藍色,氤氳著水靈氣,而另一團紅色,似有熾熱的火焰在其中燃燒。 似乎自從火源空間出現后,丹田便開始改變了。一水一火本是相沖的靈氣球在她的丹田中互不干擾,反而猶如太極的兩極般,相互推拒又相互牽引,頗為神奇。 身邊無師長,即使有,白墨也不敢將自己的情況拿出來請教,可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雖然火源空間如今對她的幫助甚微,但是,當讀了《天地火源決》后,她毫不懷疑,若是高階修士得到了火源空間,將會掀起如何的血雨腥風來!因此,如今修為低微,還是低調、低調,再低調!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才是在這樣風云詭譎的修士世界中活下來的唯一方式。 兩月后,白墨從入定中醒來,終于到了煉氣期一層頂峰,隨時都可以突破進入二層。可是,她的補氣丹已經吃完,聚仙城中雖然靈氣比西南隅強些,不過仍然不算濃郁,擔心后繼無力,白墨打算買一粒補氣丹再沖擊二層。 又rou痛地花了十個靈石買回了一粒補氣丹,白墨坐在小院的方桌邊,吃著外面街上買來的飯菜,心中一動,將靈獸袋中的蛋拿了出來。兩個月的時間,她先前放進去的兩顆靈石中的靈力竟然都被金蛋吸光,成了普通的破爛石頭。 白墨將石頭一扔,對著仍然毫無破殼跡象的蛋道:“你這家伙,要是真孵出來是一只雞,看我不宰了你烤著吃!”雖然如此說著,白墨還是又心疼地拿出兩塊靈石,往靈獸袋中一塞,還不忘念念有詞:“吃吧,吃吧,吃死你!” 她兩月前已經按照獸卵認主的方法,捏出一遍發決,又伸出無名指,逼出一滴精血滴到了蛋上。當時精血很快便被金蛋吸收,感覺到金蛋中有微微的靈氣共鳴,然后便什么都沒有了。如今,白墨正要將金蛋放回靈獸袋,突然感覺手中的家伙好像不愿意進去,而是…… 望著金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吞”著它面前的那盤魚,白墨已經不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了。只見靠近金蛋的魚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憑空漸漸消失,再感應到金蛋滿足的嘆息,白墨擦了擦額頭上并未出現的汗珠:“喂,你不會是只貓吧?” 然而蛋卻只顧自己吃,哪會回答她的問題。魚足飯飽,金蛋通過感應,給白墨發出信號,表示自己已經吃飽,希望時不時有這樣的美食提供給它,并且,它現在要回靈獸袋吸收靈氣去了,沒事別吵它。 白墨讀懂了金蛋的意思后,不禁勃然大怒,這家伙明明還連靈獸都不是,就這樣擺譜,它到底以為誰是主人!想就此把它煮了吃了,但是想想先后花在它身上的投資,覺得這樣做實在太過不值,還不如得它孵化出來后,處處欺凌、事事蹂/躪,把它最后一滴汗榨干,才對得起她的靈石和心血。 將金蛋往靈獸袋中一塞,白墨狠狠地和桌上剩下的食物戰斗起來。琴緋兒從百珍園回來,見白墨的表情,好奇道:“白墨,怎么感覺你和這些吃的有仇似的?” “嗯,我最近比較暴躁,你不用擔心我。” “咦,你是不是快突破了?” “嗯,今晚我試試。” “加油!我們一定要拜入天門!” 一月后,白墨和琴緋兒如期來到天門在聚仙城招收弟子的據點,雖然是清晨,但是早已經是人山人海。不用看,二人也知道該往哪走。 正要擠進人群,白墨的目光無意間往廣場邊緣處一掃,瞳孔緊縮,腳步驟停。楚昕!前世那個將她逼入死路的女子,雖然現在的她還未長大,也就十三四歲模樣,但是,她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她!而且,楚昕旁邊的那個元嬰中期的中年男修,不就是楚家家主楚江山么! 似感覺到白墨的目光,楚江山遠遠地看過來,瞬間,白墨只覺得渾身如墮冰窟,幾乎連站都站不住,咬牙堅持著,才不至于倒下。旁邊琴緋兒見白墨停了下來,臉色蒼白,緊張道:“白墨,你怎么啦?” “我突然有點不舒服,你扶我走兩步行嗎?”白墨艱難地道。 “嗯”,琴緋兒挽起白墨的胳膊,攙著她往前走去,很快,人群便擋住了楚江山的視線,白墨卻仍覺得如芒在背。 那邊楚江山略感驚奇,剛剛明明感覺到一股恨意,再看卻似乎又沒有什么異樣,又看了一會兒,便收回了目光。 直到此時,白墨方感覺渾身一松,緩緩吐出一口氣,才發現,身上的衣服都已汗濕了。 收起后怕的感覺,白墨再也不敢輕易外露自己的感情了。煉氣與元嬰之間的巨大溝壑,令她不得不收起所有的情緒,要么隱忍不發,要么一發制人。自己如今的修為在修士世界中還是炮灰中的炮灰,那么,且好好蟄伏,等待他日有了實力,再謀后算吧! ☆、第5章 入門 廣場上雖然人多,但是絕大多數都是來看熱鬧的,白墨二人撥開人群,來到專門檢查弟子的招收處。天門十年一度的開山招徒,年齡限制在十五周歲以內,同時也需要檢測靈根資質。此次出來,二人第一次以真面目示人,都是十來歲的女孩,秀氣的臉上還有未脫的稚氣。 主持招收弟子工作的是一個煉氣期大圓滿的女修,在她的指引下,白墨二人規規矩矩地在一條足有千人的隊伍里站好,等待稍后的篩選。在她的身后、臨時搭建的涼棚里,還有兩名筑基的男修,目光中帶著審視地望著眼前眾待選弟子,正在交談著什么。 又過了一會兒,女修宣布時辰已到,又自我介紹一番道:“我叫李蓮,是天門天褚峰的弟子,負責此次招納弟子的任務。各位一會兒挨個到涼棚中,由我的兩位師叔替大家檢測靈根,若是通過的留下,未通過的,及時離開。好了,現在便開始吧!”說著,便示意處于隊首的一名皮膚黝黑的男孩上前。 男孩有些怯怯,環顧四周,見周圍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了自己身上,更是嚇得腿都有些哆嗦,甚至邁不出來。 “連這點壓力都承受不了,直接回家罷!”涼棚里偏瘦的筑基初期修士蹙眉道。 李蓮揮手,示意男孩離開,下一個來。修士的世界就是如此殘酷,沒有誰停下來等誰,錯過一次機會,可能就永遠錯過了。 一個馬尾辮的女孩戰戰兢兢走了上來,筑基男修示意她伸出右手,覆在一塊通體透明,發著蒙蒙瑩光的圓形玉石上。很快玉石上顯示金木水火的四種顏色亮了一下,筑基修士便不耐煩地一揮,這個女孩自然是被淘汰了。 白墨并不緊張,前一世時候她已經知道了自己是水火雙靈根,不出意外的話定能被選上。而琴緋兒則是在家族便已測過,是金屬性的單靈根,所以更是胸有成竹。二人在一群略有些緊張焦躁的孩子群中,不急不躁,反而顯出些淡然寧靜的氣度來。 “輪到我們了”,白墨捏了捏琴緋兒的手,率先從容地走上前去。 “咦”,一直未出聲的另一位筑基中期男修輕咦出聲,對白墨的氣定神閑頗為贊賞。 “還不錯……”見玉石上兩個顏色亮起,筑基初期男修點了點頭,待看清是藍色和紅色后,又道了句“可惜了”,然而又發現代表水靈根的藍色明顯比代表火靈根的紅色深,男修蹙起的眉頭又舒展了開來:“還行”。 若是旁人,定然被這一番轉折弄得七上八下,然而白墨知道,修仙講究的是平和,若自己兩個靈根屬性相沖,修煉起來往往比不相沖的雙靈根修士慢上不少。然而,藍色深證明自己水屬性的靈根較強,因此在修煉時候可以著重修煉水系術法,而且水克火,火靈根對其的影響便會弱上不少。 白墨站在選中的弟子之中,目光隨著走過來測試的琴緋兒而轉動。當玉石上亮起的是純正的金色時,白墨不禁勾起了唇角:“看你們還淡不淡定!” 果然,兩個筑基修士都站了起來,確認無誤后,嘴角的笑容是裝都裝不住。 很快,兩千多號人的測試便已結束,有五名單一屬性靈根的弟子被單獨挑了出來,算上琴緋兒便是三男兩女,而且其中一名男孩還是很罕見的變異雷靈根。另外,還有像白墨一樣雙靈根的有一百二十名,三靈根的挑選了一百名靈根相對純正的,剩下的弟子未被選上,便讓他們各自回家了。 那名筑基初期男修道:“各位,我姓趙,你們便是天門此次選中的弟子,等會兒便隨我和你們的鄭師叔一起進入天門。入門時會有一個簡單的測試,若是通不過,便各自回家。”也不解釋到底是何測試,便見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輛小舟,往空中一拋,隨即變大,成為了一艘能載數百人的飛舟。 鄭姓修士率先上舟,示意大家跟上,待眾人都上齊了,趙姓修士也踏了上去,將靈石投在各個卡槽中,飛舟一飛沖天,轉眼便不見了。 白墨站在飛舟上,見聚仙城在腳下逐漸變成了一個小點,心中不禁諸多感慨。從此以后,她便正式踏上了修仙之路,即使前路再多艱難險阻,她也會一一走過,長生大道,自此伊始。 接下來的一切順理成章,先是經過了入門幻境的考驗,死過一次的她很快便從幻境中清醒過來,而琴緋兒因為心思單純從無羈絆,也并未受多大的影響。兩人先后從幻境中清醒過來,見到對方,相視一笑。 那一瞬間,白墨突然感覺到朋友般的情誼,微妙卻又美好。前一世她沒有朋友,生命中充滿了欺負和欺騙。而如今,和琴緋兒認識雖然才三個月,卻是一種全新的感受,或許生命中的背運正在漸漸遠離她,將來,一定能走出不一樣的人生!白墨望著眼前那兩個古樸大氣的“天門”二字,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家族和父母的夙愿,便由她來完成吧! 進了山門,趙姓師叔對通過了考驗的近兩百名弟子道:“從山門沿著大道往前走,我會在主峰的廣場上等大家,一個時辰后見!”說罷,與鄭姓師叔一起,御劍一飛沖天,便不見了蹤影。 眾弟子都頗為羨慕地看著,他們中即使修為最高的,也只是練氣期四層頂峰,都還不能學習御劍之術。白墨和琴緋兒收回目光,開始往山峰上走去。雖然這并不算是一個考驗,不過若是一個時辰還未到達主峰廣場,在師長面前必然沒有什么好印象的。大家也都明白這個道理,個個都似比賽一般往前趕去。 天門不愧為地玄界最大的修仙門派,一入山門便感覺到不同于外界的撲面而來的清新靈氣,原本的疲憊被一掃而空,只覺得渾身毛孔都甚為暢快。聽說山門中內門弟子居處還都設有聚靈陣法,到時候修煉必然更是事半功倍。此時,白墨方才不禁后悔,前世的她怎么就那么蠢,一心在家鄉等著那個人,荒廢了大好的時光不說,還落得了那么個下場。 “真是個蠢豬!”白墨低罵著。 “什么?”琴緋兒不明所以。 “沒事”,白墨撇了撇嘴:“緋兒,若是有人欺負了你,你卻打不過他,你會怎么辦?” “啊?”見白墨似乎很認真,琴緋兒想了想道:“那就等到我能打得過的那天,再去找他算回來。” “很好,我也這么想。”白墨釋然一笑:“我們快爬山吧,你可是被眾師長看好的噢,千萬不能落后!還有很多新進的弟子,他們可是也盯著你的。” “唉,被人當作焦點的感覺一點都不好!”琴緋兒故作苦惱道。 “你就別再拉仇恨值啦!”白墨捏了捏琴緋兒白皙的臉蛋:“爬山吧!”她前世雖然活到了三十多歲,如今又重生在十一歲,但發現,和十來歲的小姑娘相處,也分外自然,毫無違和感。果然,修士世界中年齡是浮云,只有修為是王道么。所以,如果她二十歲能筑基,即使一個五十歲練氣期的老頭見了她,不也得叫聲“師叔”? 一個時辰后,當白墨等眾弟子站在廣場前,心中的震撼無疑是巨大的。本以為廣場這里便是天門主峰峰頂,卻不知,廣場前方上空還懸浮著一座小島,呈倒三角形狀浮在主峰峰頂之上。而小島上,隱約可見氣勢恢宏的三座閣樓,呈品字形,巍峨矗立,蔚為壯觀。 小島上,濃郁的靈氣如白色的緞帶從空中灑落,將小島環繞烘托,好似白云繚繞的靈泉中一朵綻開的蓮花,讓人只能遠遠望著,心中膜拜,不敢褻瀆。 遠遠地,能看見小島上有修士御劍或御空而過,朗朗仙姿,真如傳說中的仙人一般,看傻了廣場上眾弟子們。 這時,趙師叔御劍而來,見大家都已到齊,臉上的滿意一閃而逝,正色道:“跨過天門,徒步來到主峰峰頂,你們現在便正式成為天門弟子。希望今后各位都能努力修行,提高自身實力,也同時能夠回報宗門。我這便帶你們去主事閣領取入門玉牌和門派服,天門的門規也在玉牌中有寫。等三日之后,便是師長擇徒之日,你們這幾日好好做好準備吧!” 尚未拜師的弟子,都統一住在云連山的食宿閣中。天門所處的位置,是地玄界東北的無涯山系,整個無涯山系十分寬廣,而天門只是將其中最高峰玄都峰和周圍幾座山峰開采了出來,作為宗門所在及弟子的洞府處。 其中玄都峰山腹中,有一條較為寬闊的靈脈,因此這里的靈氣比之俗世,要濃郁百倍。云連山與玄都峰相連,山頂上是弟子統一的食宿閣,而整個山腹中,有數千個開采出的洞府,是內門弟子的居處。當弟子拜師后,除了有的應師長要求住在金丹以上修士的洞府附近外,其他內門弟子多是自行在云連山選擇一處無人居住的洞府,作為在天門修行的長期居所。除非到了金丹期,宗門會劃撥玄都峰靈氣充裕的府邸外,筑基及煉氣弟子,都會一直在這里居住。 三日后的清晨,白墨同眾弟子一起,站在云連山的廣場上,等待師長選拔。沒過多久,便有六名筑基期的師叔同兩名金丹期男修一起御空飛來,緩緩落到眾弟子面前。 ☆、第6章 選定洞府 本來便有些緊張的氣氛,在見到金丹長老時,溫度又降下了不少。先前眾人見過的趙師叔走上前一步道:“這是我宗的杜長老和齊長老。” 眾弟子連忙拜服,一番行禮后,身材高大,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的金丹中期杜長老便直接道:“哪個是杜子痕?” 先前測試出變異雷靈根的十二歲男孩往前一步,恭敬道:“回長老,我是。” 白墨先前并未特別注意過他,如今看去,見這個男孩一身藍色弟子服,小麥色的膚色,雖然才十二歲,卻已輪廓分明,俊俏異常。而且面對金丹修士,依舊不卑不亢,頗為沉穩,心中也是一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