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簡昭那眼神實在是太嚇人了。杜名輝覺得他下一秒就要把殷淳于弄死了。

    杜名輝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那就是火上澆油。

    褚簡昭直接一腳踢開他，丟下一句“滾蛋”，就拽著殷淳于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殷淳于根本不想走，可是她力氣沒褚簡昭大，再加上這會兒身體虛弱，只能這樣被他拖著走。

    他走得特別快，殷淳于一路上絆了好幾次。

    **

    褚簡昭把她拽到醫院的停車場，打開車門把她塞進去，然后坐到了她身邊。

    剛一關門，他就摁著殷淳于的腦袋狠狠地親上了她的嘴，抱著她又啃又咬，一只胳膊還箍著她的腰。

    其實褚簡昭在這個方面一向不走溫柔深情的路線，在一起這么久了，殷淳于已經習慣了。

    但是他今天明顯比平時粗暴得多。

    她的嘴唇都被他咬得出血了，她疼得飆淚，哀求地看著他的眼睛。

    誰知道褚簡昭非但沒放開她，反而是吸起了流血的地方……

    殷淳于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這才是褚簡昭的作風，不管她愿不愿意，喜不喜歡，只顧自己爽。而且方法還那么變態……

    也是，這才像他。

    之前的那些溫柔和好脾氣，只不過是為了讓她聽話裝出來的。

    殷淳于閉上眼睛，放棄了掙扎。嘴唇上的疼痛感已經麻木。

    閉上眼睛的時候，她的眼淚連著落了好幾滴。

    褚簡昭看到她這副絕望到任人蹂躪的模樣，心頭一軟，放開了她。

    “給我睜眼。”褚簡昭捏住她的下巴。

    見她沒反應，他繼續出聲威脅：“別讓我說第三次。再不睜眼老子直接脫褲子干你。”

    ……

    褚簡昭的威脅很管用，殷淳于下一秒就睜開了眼睛。目光慌亂又無措。

    褚簡昭的眼神，讓她害怕得嘴唇都在顫。眼淚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那個男的是誰，你最好一次性給我解釋清楚。”

    褚簡昭瞪著她，“哭哭哭，你他媽就知道哭。再哭老子cao你了。媽的。真是把你慣壞了——”

    殷淳于被他這突然提高的聲音還有粗俗的話嚇得猛縮脖子，然后抬起雙手來胡亂擦著臉上的淚，一邊擦一邊對他解釋：“他就是一個朋友……今天早上碰到的，只是隨便聊了幾句……啊，疼，我好疼。求求你……”

    “隨便聊幾句就讓他碰你的手，還摟摟抱抱的。再聊幾句是不是該脫褲子干了？”

    褚簡昭掉在醋壇子里，說話也是難聽得要命。他把手伸到了她褲子里，粗魯又肆意地動著：“又濕了。”

    感受著她身體的反應，褚簡昭的語氣不自覺地放柔。

    他將頭湊到殷淳于的耳邊，撩開她耳際的碎發，然后貼上去舔了一下。“幾天沒干你了，是不是每天都夾著被子睡的？”

    這種感覺，殷淳于一點兒都不喜歡。

    褚簡昭這樣，根本就沒當她是個人。

    他每次都是這樣。從他們剛認識到現在，他一生氣的時候就會用各種方式侮辱她。

    殷淳于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抽泣的聲音越來越大。

    褚簡昭見她哭得這么厲害，也有些慌了。停下來手上的動作，正準備開口問她，就被她一個巴掌打得歪了頭。

    這是殷淳于第二次扇他耳光了。

    上一次，他沒舍得為難她。結果，又被打了。呵呵。

    這次比上次還疼。

    褚簡昭都不知道她哪里來得力氣，竟然能打得他嘴角破皮。嘴里一股腥味。

    ……

    心理學上曾經有一個不成文的結論：平時喜歡發脾氣的人，負面情緒爆棚的時候基本不會做出什么反社會的行為；而那些平時看起來沒有脾氣的老好人，在情緒積攢到一定數量的時候，會產生質變，一旦爆發，必然會傷害他人。

    現在殷淳于就是快到爆發的點了。

    剛才那一巴掌打完之后，她的手心都麻了。再看褚簡昭，他臉頰上已經有了手印子。

    嗯，他很疼吧。剛才她比他還疼。

    “我說過了……我不想再和你這樣下去了。”殷淳于望著他，嘴唇翕動：“請你尊重我。”

    “就是因為老子太尊重你了，你他媽才敢甩我兩次耳光！”褚簡昭壓住她的腿，將她推倒在后座上，低頭欺近她的臉：“分？想都別想。不可能。”

    “……我總有一天會結婚的。”

    殷淳于別過頭，指甲用力地摳著手心，“求求你了。我求你……”

    聽到結婚兩個字，褚簡昭的目光黯淡了幾秒鐘。

    然后他呵呵地冷笑出聲。“就那么想結婚？”

    到現在，褚簡昭才覺得自己小看了殷淳于。

    他以為她是個沒有性格的人，他灌輸給她什么觀念，她都會照做。之前也的確是這樣的。但是在結婚這件事上，她真的是油鹽不進。

    他都說過了，只要有他一天，就不會讓她餓肚子。

    這話難道不比結婚證踏實？就因為這個，他們兩個吵了多少架了。

    她怎么就是想不開……

    殷淳于深吸了一口氣，說：“你那天見過我mama了……她的意思，你應該明白的。即使你愿意娶我……我爸媽也不會同意讓我跟你。”

    這幾天在醫院里，殷淳于想了很多。

    mama也和她說了一些關于這個方面的問題。她覺得，挺有道理的。

    她mama對她說，結婚不是兩個人的結合，而是兩個家庭的磨合。所以門當戶對是很有必要的。

    她還說，淳于啊，不是mama自詡清高，但是我和你爸好歹都是上過大學的，也能算半個知識分子吧。那個男人是有錢，但是他的思想高度不一定有你的高。我們真的沒指望你找什么富豪，只要找一個對你好的，家庭相當的，這樣你嫁過去也不用受委屈。

    ……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為孩子考慮的父母。

    殷淳于一直都很聽爸媽的話，所以事后她認真思考了很久。

    嗯，不得不說，這話真的很對。其實她和褚簡昭真的是很少進行交流的。

    他認為的交流就是做。發短信的時候都會調戲她幾句。

    殷淳于越想越覺得這段話有道理……她和褚簡昭，不可能。所以，她準備把話攤開了和他說清楚。

    反正他不打算結婚，她爸媽也不愿意讓她跟著他，他們兩個不如趁早分開。

    省得相看兩厭。

    “你爸媽讓你去死你你也去嗎？”

    “……”

    褚簡昭把頭埋在她的脖頸間，聲音突然軟了下來，“乖老婆，你只要聽我的話就行了。我肯定會對你好的，別和我鬧別扭了行不？這幾天晚上我想你想得那里快疼死了……你來摸一摸，是不是比平時硬了……”

    褚簡昭內心也是矛盾的。

    他剛才那句質問的話是氣急敗壞地喊出來的，因為他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淳于蓉對他的態度。那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真的很容易讓人自卑。

    他本來就覺得自己沒文化，綁不住殷淳于，再被她打擊一下，真的快活不起了。

    有時候，他真不是故意要和殷淳于發脾氣，那些難聽的話也是不過腦子說出來的。

    他很怕她喜歡上別人，所以只能用這種方法把她綁在身邊。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法子了。

    殷淳于很受不了他的陰晴不定。明明上一秒還在怒吼，這一秒他就變得這么溫柔。

    每次都是這樣，她就只能任由他把自己拋到云端，然后再一腳踢下。

    “寶貝兒，別不跟我說話，嗯？”

    褚簡昭被她的沉默弄得心慌不已，嘴唇貼在她的耳后不停地蹭，“我不是不想對你負責。是從來沒考慮過結婚這事兒……”

    沒考慮過結婚這事兒嗎。聽著褚簡昭解釋的話，殷淳于突然覺得好惡心。

    是真的惡心。胃里泛著酸水，剛才喝下去的牛奶卡在喉嚨不上不下的位置，她努力往下咽了一口，可還是沒忍住干嘔了一聲。

    “嘔——”

    干嘔完以后，殷淳于才對他說：“有一件事情，我從來都沒有和你說過的……”

    她輕聲地說：“在三亞的那幾天，我有趁著你洗澡的時候偷偷翻你的手機。嗯……徐小姐給你發的短信。我都看過了。她，她問你……以前說過的結婚，還算不算數。”

    那條短信的內容，殷淳于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當她一字一句地給褚簡昭復述出來的時候，心口還是會疼。

    她咬了一下嘴唇，努力地憋住淚水：“……你知道我那個時候有多難過嗎？”

    褚簡昭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想了好半天，他才開口為自己辯解：“我從來沒和她說過這樣的話。寶貝兒你別亂想……我和她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我真的好累的。我們兩個不是一路人……”

    殷淳于推著他的肩膀：“所以，求求你了。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我、我的身子，你也看夠了。你想要的也都拿走了……我……”

    “你他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

    褚簡昭怒氣驟升，抓著她的手摁到腿間，“在你眼里，老子就是個禽獸，每天都想著那檔子事兒……是嗎？行。我知道了。老子就干個夠。”

    “如果、如果你喜歡……我無所謂……只要你做完不要再找我就好了。這樣可以嗎？”

    殷淳于小心翼翼地和他談著條件。

    反正已經和他做了那么多次了。她還有什么可矯情的。